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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七,可怜的巨浪

  “一晃都三十多年了啊!”大奶奶若有所思的说道,她眼睛看着前方

  旁边的巨浪有点蒙啊,不知道这个大奶奶要干嘛?到底她要说什么?巨浪的两个脚尖来回的蹭着低着头。

  “是我把你带进府内的,都三十多年了啊”大奶奶回忆着说。

  “可不,可不,托您的福。”巨浪低着头有些讪笑的回答道。

  巨浪是个穷苦家的孩子,家里孩多地少,老娘又重病在身,就靠老父亲种点地维持家当,五个孩子,巨浪是长子;巨浪十五岁那年的一天,家里孩子都在屋内玩耍;刚吃完早饭,父亲的面色低沉,唉声叹气

  他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子,在思索

  过了会,他把正在和兄弟妹妹们玩耍的巨浪喊到跟前,孩子们都愣住了,看着父亲

  父亲仔细的看着巨浪并摸着他的头,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说:“孩子,咱们家的负担太重了,养不起你们了。”

  巨浪一惊的看着父亲

  “你出去吧,找个好人家打点零活,只有你能出去了,其他的孩子还小。”父亲看了一眼其他的弟弟妹妹们说。然后将脸转过去撒着眼泪。

  “爸爸,我能替你干,我帮你干活。”巨浪突然的跪下说道。

  “孩子,不是干不干活的事,没那么多地啊!”父亲把脸转过去伤心的哭着说道。

  其他的弟弟妹妹们一看见这种情况都给父亲跪了下来,都哭了。老二跪着“蹭”到父亲的身边抓住父亲的裤腿说:“不,我不叫大哥走,不叫大哥走”。

  其他的孩子都学二弟的样子跪“蹭”到父亲的身边抱着父亲大腿哭着

  父亲已经“泣不成声”,巨浪一直的跪着,眼里都是泪水,孩子们穿的很可怜,有好几个裤子已经露出膝盖,但,都坚持跪着

  巨浪哭着哭着突然站起来,他要面对现实,生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他要自力更生。

  父亲和孩子们看着巨浪站起来哭的更加厉害。

  巨浪擦着眼泪,转身就走

  “巨浪!”爸爸看着巨浪爆发内心对骨肉的爱突然喊道,声

  音“歇斯底里”沙哑中带有悲伤

  巨浪听见这“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原地一顿的站住

  父亲哭的已经眼睛模糊。

  孩子们突然的站了起来跑到巨浪身边抱住巨浪的大腿哭喊着:“大哥,别走,别走好吗?呜呜!”

  “我不想,不想叫你走。”一个最小的妹妹抱着巨浪的大腿哭着喊道。

  “泣不成声”像个快速传染的疾病,在整个家中蔓延开来。

  “孩子,孩子,没事的时候回来看看家,看看你的弟弟妹妹们。”父亲哭着说道。

  句句哭了一会,他擦了一下眼泪低头对着弟弟妹妹说:“大哥还会回来的,只是暂时出去一下我,我随时回来的。”说完摸着弟弟妹妹的头。

  他手是颤抖的,而且颤抖的非常厉害。

  弟弟妹妹们都仰头用泪眼看着他们的大哥,从小带他们一起玩的大哥

  巨浪挨个摸了他们头一下,他擦着眼泪转身走了

  “大哥!”后面传来童声的喊叫。

  巨浪心里一紧,还是倔强的走出了家门

  父亲哭的已经快虚脱了

  没办法,就一块地养活这么多人,前几年天给力,有些结余,“磕磕绊绊”就把孩子拉扯大了,可最近两年不是旱就是涝,收成根本维持不了生活,只能把大的先“撵”走,然后在想办法了。

  巨浪走出家门,他不知道往哪走?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根本就没出过门;他沿着不知道名的路就走着大约走了一上午肚子开始咕咕的叫,他饿了。

  还好路旁边有河的支流,他慢悠悠的走到河旁,找个能下去人的地儿,蹲到河边用手捧着水喝了几口。

  喝完觉得好多了;路上人烟稀少,他不知道这路是通到哪里

  突然感觉肚子里水在体内来回的撞击,感觉很不舒服,在路边的一个树荫下,想靠着树休息一会,可刚坐下就睡着了。

  他是累的,也是可能是饿的。

  梦里全是找吃的,可是刚见到吃的伸手一抓食物就不见了,他就抓啊,抓啊突然自己醒了。

  他看着四周回忆着才知道已经出了家门,他又回到现实。

  天已经黑了,他想继续走,可太饿了,一天没吃东西,走不动了,自己在思索着

  突然,出来“嗷!嗷!”的声音他一激灵,从小跟爸爸上山打猎知道是野狼的声音;爸爸曾经告诉过他,狼群最可怕,这是狼呼叫同伴的声音啊狼群。

  想到这他清醒很多,饥饿跟生命比起来弱小很多,恐惧赶跑了饥饿;他根据爸爸给的经验,赶紧上树最安全。他“嗖!”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自己刚刚靠着的大树

  大树很粗,也很高,如果平时巨浪是爬不上去的;可他的潜能被恐惧给激发出来,“噌噌!”几下,他竟然爬到树上

  坐在树杈中的自己听着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动他有说不出来的激动,终于安全了。

  在这荒郊野外的激动解决不了问题;饥饿又重新回来,突然感觉自己一点的力气也没有,肚子空的已经不会叫了。

  他想到小时候爸爸给他讲过的故事,突然一个故事蹦了出来使他“记忆犹新”,讲的是古代野人和猴子吃树叶的事

  为何不尝尝树叶呢?他试着揪了一个树叶吃着

  还不错,虽然苦涩点,但回味有点甘甜,这是他没想到的,一各儿童故事救了他。

  他一把把的着叶子,饥不择食的吃着

  随着夜深外边的声音更复杂,他听见了各种野兽和夜行动物的声音,恐怖的他不敢睡觉。

  十五岁的孩子在树上整整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快到黎明的时候,他已经困的不行,在树上打着盹,开始头慢慢的向下,下到一定时候,突然一激灵,闭着的眼睛使身体恢复到正常姿态,几次之后动作越来越大突然他身体向下的摔去,就在掉下去的过程中被惊醒,他下意识的用手抓着树杈,很幸运他抓住了;自己又借着臂力重新回到树上。

  困意全被赶跑,自己的每个神经全部警惕起来。

  巨浪在想今后的打算,怎么办呢?

  今年收成不好,是个涝年,大水淹了好多庄稼,农民的日子很难过啊。

  突然,他看见有鱼从路边的河流里蹦跳出来,心中一喜。

  他看了看天空,太阳马上出来了,这个惊喜使他兴奋不少。

  从小跟过父亲捞过鱼,他很有经验。

  他从树上下来,然后在路边开始找些小的树枝和野草,他用这些材料编织了一个捕鱼器

  他抓了些蚂蚁和昆虫作为诱饵,将捕鱼器扔到河里,这时候太阳已经大高。

  他又回到树荫处,等待上钩的鱼。

  靠着树荫的他又被困意干扰,他不敢闭眼,强行自己站了起来。

  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过了有半个时辰左右,他走向扑鱼器,将它拽到岸上,他惊奇发现好多的鱼,他笑了,在这极其恶劣的条件下,偶尔能见到一个人这么的开心。

  发自内心的成就感那是非常快乐的。

  是饥饿吗?还是怎么了?

  他抓到小鱼直接塞进嘴里,都没有咀嚼,“狼吞虎咽”的活吞了小鱼,鱼进到肚子里还在撞着胃部

  生猛的吃法使他回到了原始社会。

  虽然吃法很粗鲁,但对于饥饿的人还是有益的,毕竟补充了体内的蛋白质,能使身体强壮起来。

  这就是“因地制宜”“量体裁衣”吃法。

  如果不是很饥饿,有锅灶c有火源谁也不会这么去吃。

  已经挑战你的生存极限还在乎它们是否干净或者健康吗?

  对于目前的巨浪来说只要吃饱饿不死就是成功。

  太饥饿了,他感觉鱼特别的香;没经过极度饥饿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一桶的鱼就这样被他活吞了

  巨浪虽然感觉胃不是很舒服,但,来力气了,他有劲了。

  他看了看天气,觉得可以继续前进了,直到走到有人家的地方。

  他把扑鱼器往肩上一抗,继续他无目的之行

  路上真是荒凉,越走越感觉前途渺茫,没有看见有人烟的迹象,巨浪思想有些退缩,是不是走错了?怎么回一个人也没有?他想回家。

  但是,一想到父亲说的话,现在回去感觉很没出息,难道真的不能混口饭吃吗?只能靠着老爹生活吗?

  他想到这,坚定信心——前进。

  这样,他上午扑鱼,下午前进,晚上在树枝上睡觉

  走了五天之后,河流改线了,他白天已经捕不到鱼,他拿着囤积的一些鱼向路前方走去

  又走了五天,鱼已经吃没了,还是不见路的踪迹

  巨浪鞋已经被磨的没有了鞋底,索性他管着脚走着,脚底已经被磨出血泡,他忍着剧痛一瘸一拐的还在坚持自己的信念——向前

  在公路上,一个小点慢慢走来,小点变大看见巨浪他像个野人背着唯一的家当——自编扑鱼器一瘸一拐的走来,这是他一路上唯一的食物来源设备,他舍不得扔掉;巨浪的面部已经被晒得爆皮,嘴角干裂,眼睛痴呆,食物已经没了两天了,他靠着路边树叶维持着自己的生命,他被疲劳和饥饿折磨的就剩皮包骨,样子很恐怖;突然,他好像看见了一个城市,在烟雾缭绕中能看见城池,他笑了,这种笑对于外人来说是恐怖的;红红的眼睛,凌乱的头发,出血的嘴唇,黝黑爆皮的脸,露着膝盖没有一丁点正常人的外貌,很像个走在马路上的“幽灵”。

  他眼睛直勾勾的笑着他觉得已经到了目的地,终于找到有人的大城市了,他的目标达到了,内心是多么的高兴

  这个“幽灵”笑着摇晃了下身体,“扑通”摔倒到路边,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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