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棋与人
这几日过得无聊，说好听点叫悠闲。雨季还未过去，早上去给周易名义上的上课之后便无事可做了。便整日坐在园亭中，小白也整日趴着一旁陪着他，想要伸手去摸，却又会跑开。秀儿有时也会过来，秦澈便会讲上个故事，权当打发时间。
园亭外依旧下着大雨，秦澈也能安静地欣赏着雨景，秀儿照常来到园亭中，听秦澈讲故事。今日秦澈却没有讲故事，而是拿出了不知道从哪拿来的围棋，放在石桌上。
“秀儿你会下棋吗？”
“秀儿不会。”
“那我来教你下五子棋吧。”
“这五子棋是什么棋？”
“很简单的。”
秦澈便和秀儿讲起了五子棋的规则，这五子棋也是简单，秀儿很快就学会了，两人在园亭中下起了五子棋。有时候秀儿赢了秦澈，也会开心的叫起来，原本沉闷的雨天，也多了些欢乐，无聊的日子也多了种打发时间的方法。
这日雨终于停了，被雨冲刷过的扬州，温度降下了许多，空气格外的清新，没有了现代的汽车尾气污染，人也精神了许多。
周伯康看秦澈经常和秀儿在一起，便让秀儿专门伺候起了秦澈的生活起居，秀儿也就整日跟着秦澈了。
“下午还有事吗？”
“没事了呢。”
“那就陪我出去买些东西吧。”
“好的。”
秦澈想买些做蚊香的材料，艾草街道上就有，其他东西药店应该也有。
走在运河边上，看着运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秦澈看见远处的柳树下坐着两位老者，正下着棋，旁边围观着一些人。对此，秦澈也是见怪不怪，每次路过总能看见他们，这老者也是好棋，这雨一停，就跑出来下棋了。
走近了些看看，老者棋技很高，对手棋技也不差，两人下得难解难分，一时间分不出胜负。
一名家丁模样的小厮，走到老者的对手耳边嘀咕了几句，那老者表现得有些紧张，显然是有事，随后开口道：“苏公，我家长还有急事，这棋是下不了了。”
“无妨，你就快些回去吧。”
“那这局棋算作和棋如何？”
“如此也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那老者就带着家丁离开了。
没有了对手，棋自然是下不了的，老者便想着从旁边找个人来下棋，对人群说道：“哪位愿意与老朽对弈一局。”
人群中倒是不停地说着话，却无一人愿意，在这看得久了，对老者的棋技还是很了解的，和他下棋，无非就是找虐。看无人应答，有些失望地收拾起了棋子，众人见没得看了，也纷纷离去了。
“公子，那不是那日回家路上见到的人吗？”秀儿也认出出了老者。
秦澈示意秀儿不要说话，走上前恭敬地说道：“前辈，在下愿意来讨教一二。”
老者只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可能那日太过昏暗，倒也没有认出来。
“不用拘束，快请请坐。”有人愿意和自己下棋自然是高兴的。
秦澈便在老者对面坐了下来，帮忙收拾起棋子，其间双方也互相告知了名字，老者叫苏继藩，秦澈便叫他苏公。
收拾好棋子，苏公让秦澈先下，秦澈也不客气，拿起白子便下了起来。
刚开始，苏公还有说有笑，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秦澈随口答道。十几步后，苏公眉头皱了起来，看了秦澈一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两人便默默地对于下着。
秀儿站在一旁看着，围棋自然是不懂的，只会下五子棋，还是秦澈昨天教自己的。
苏公眉头越来越皱，落子满了许多，不时地摇摇头，看看秦澈，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棋盘上白子大杀四方，所向披靡，黑子被杀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半个时辰后，苏公见无棋可下，只好认输了。
苏公长叹了口气，对秦澈说道：“秦公子，你这棋是和何人所学？”
“平日了闲来无事，自己研究的。”
“哈哈”苏公大笑起来，随后又问道：“不知秦公子对这下棋是怎么理解的。”
秦澈思考了会儿，说道：“下棋如同两军对垒，棋亦战场，每下一只均是为了胜利。”
对于秦澈的话，苏公有些震惊，愣了愣，随后说道：“秦公子的理解倒是独特，却不像是读书人所说。”
“哦，是吗？”秦澈随口答道，一边收拾着棋子。
他本就不是什么读书人，对于他们那种儒家思想是不怎么理解的。
收拾好棋子，想起还有事要做，便打算告辞离开。临走前，秦澈问了一句：“苏公，你看我像什么人？”
苏公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秦澈只是随口一问，也不在意，带着秀儿便离开了。
路上秦澈问道：“秀儿，你看我像什么人。”
秀儿毫不犹豫地说道：“公子是个好人，很厉害的人。”
“哦，有多么厉害。”
秀儿双手比划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就是非常非常厉害。”
“哈哈”，对于这回答，秦澈只觉得很好笑，大笑起来。
“公子不要笑了。”秀儿有些委屈，拉扯着秦澈的一角。
秦澈反而笑得更欢了，秀儿记得想要哭出来，见如此，秦澈收敛了笑声，不和秀儿开玩笑了。
拍了拍秀儿的肩，说道：“好了，前几天买的衣服应该做好了，我们去取吧。”
两人来到了布庄，掌柜就迎了上来，秦澈拿出那日的字条，给了掌柜。
“公子稍等，衣服早就做好了，我这就去为你取来。”
拿过衣服，秦澈就到后面把衣服给换了，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对自己很满意。
秀儿欣喜地摸着自己的新衣服，没有换上，一个女孩子确实不合适，再说了现在也不想换。
这天气说变就变吗，秦澈换好衣服，想要离开，天空却下起了雨，两人都没有带伞，只好在布庄内等雨停。
路人撑着油纸伞在路上行走，偶尔走过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好一幅古色古香的仕女图，比起后世那些个女子，少了份气俗，气质与众不同，与雨景融合在了一起。
掌柜见站在门口的秦澈二人，想必是忘带伞了，便去拿了把油纸伞送了过去。
“多谢掌柜的了。”
道谢之后，便撑开伞和秀儿离开了，雨天不想在外面行走，这药铺还是下次再去吧。
伞不是很大，是不够两个人的，为了不让秀儿淋湿，秦澈尽量将伞往秀儿那边靠，自己半边身却是淋湿了，秀儿一路上羞涩地低着头，倒是没有发现这些。
回到周府，秦澈半边身体已经湿透了，秀儿看着秦澈，眼泪像雨点般落下来，哽咽地说道：“都怪秀儿忘记带伞了，都怪”，不停地自责着。
秦澈伸出手在秀儿头上摸了摸，温柔地说道：“不怪你，快去帮我烧水吧，不然一会感冒了。”
“感冒？”，对于这个词有些新奇，不理解，也没有多问，收起泪水，应了一声，跑去烧水了。
因为这场雨，事情没有做成，心中是有些失落的，秦澈看着天空说道：“这雨何时才能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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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亭外依旧下着大雨，秦澈也能安静地欣赏着雨景，秀儿照常来到园亭中，听秦澈讲故事。今日秦澈却没有讲故事，而是拿出了不知道从哪拿来的围棋，放在石桌上。
“秀儿你会下棋吗？”
“秀儿不会。”
“那我来教你下五子棋吧。”
“这五子棋是什么棋？”
“很简单的。”
秦澈便和秀儿讲起了五子棋的规则，这五子棋也是简单，秀儿很快就学会了，两人在园亭中下起了五子棋。有时候秀儿赢了秦澈，也会开心的叫起来，原本沉闷的雨天，也多了些欢乐，无聊的日子也多了种打发时间的方法。
这日雨终于停了，被雨冲刷过的扬州，温度降下了许多，空气格外的清新，没有了现代的汽车尾气污染，人也精神了许多。
周伯康看秦澈经常和秀儿在一起，便让秀儿专门伺候起了秦澈的生活起居，秀儿也就整日跟着秦澈了。
“下午还有事吗？”
“没事了呢。”
“那就陪我出去买些东西吧。”
“好的。”
秦澈想买些做蚊香的材料，艾草街道上就有，其他东西药店应该也有。
走在运河边上，看着运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秦澈看见远处的柳树下坐着两位老者，正下着棋，旁边围观着一些人。对此，秦澈也是见怪不怪，每次路过总能看见他们，这老者也是好棋，这雨一停，就跑出来下棋了。
走近了些看看，老者棋技很高，对手棋技也不差，两人下得难解难分，一时间分不出胜负。
一名家丁模样的小厮，走到老者的对手耳边嘀咕了几句，那老者表现得有些紧张，显然是有事，随后开口道：“苏公，我家长还有急事，这棋是下不了了。”
“无妨，你就快些回去吧。”
“那这局棋算作和棋如何？”
“如此也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那老者就带着家丁离开了。
没有了对手，棋自然是下不了的，老者便想着从旁边找个人来下棋，对人群说道：“哪位愿意与老朽对弈一局。”
人群中倒是不停地说着话，却无一人愿意，在这看得久了，对老者的棋技还是很了解的，和他下棋，无非就是找虐。看无人应答，有些失望地收拾起了棋子，众人见没得看了，也纷纷离去了。
“公子，那不是那日回家路上见到的人吗？”秀儿也认出出了老者。
秦澈示意秀儿不要说话，走上前恭敬地说道：“前辈，在下愿意来讨教一二。”
老者只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可能那日太过昏暗，倒也没有认出来。
“不用拘束，快请请坐。”有人愿意和自己下棋自然是高兴的。
秦澈便在老者对面坐了下来，帮忙收拾起棋子，其间双方也互相告知了名字，老者叫苏继藩，秦澈便叫他苏公。
收拾好棋子，苏公让秦澈先下，秦澈也不客气，拿起白子便下了起来。
刚开始，苏公还有说有笑，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秦澈随口答道。十几步后，苏公眉头皱了起来，看了秦澈一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两人便默默地对于下着。
秀儿站在一旁看着，围棋自然是不懂的，只会下五子棋，还是秦澈昨天教自己的。
苏公眉头越来越皱，落子满了许多，不时地摇摇头，看看秦澈，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棋盘上白子大杀四方，所向披靡，黑子被杀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半个时辰后，苏公见无棋可下，只好认输了。
苏公长叹了口气，对秦澈说道：“秦公子，你这棋是和何人所学？”
“平日了闲来无事，自己研究的。”
“哈哈”苏公大笑起来，随后又问道：“不知秦公子对这下棋是怎么理解的。”
秦澈思考了会儿，说道：“下棋如同两军对垒，棋亦战场，每下一只均是为了胜利。”
对于秦澈的话，苏公有些震惊，愣了愣，随后说道：“秦公子的理解倒是独特，却不像是读书人所说。”
“哦，是吗？”秦澈随口答道，一边收拾着棋子。
他本就不是什么读书人，对于他们那种儒家思想是不怎么理解的。
收拾好棋子，想起还有事要做，便打算告辞离开。临走前，秦澈问了一句：“苏公，你看我像什么人？”
苏公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秦澈只是随口一问，也不在意，带着秀儿便离开了。
路上秦澈问道：“秀儿，你看我像什么人。”
秀儿毫不犹豫地说道：“公子是个好人，很厉害的人。”
“哦，有多么厉害。”
秀儿双手比划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就是非常非常厉害。”
“哈哈”，对于这回答，秦澈只觉得很好笑，大笑起来。
“公子不要笑了。”秀儿有些委屈，拉扯着秦澈的一角。
秦澈反而笑得更欢了，秀儿记得想要哭出来，见如此，秦澈收敛了笑声，不和秀儿开玩笑了。
拍了拍秀儿的肩，说道：“好了，前几天买的衣服应该做好了，我们去取吧。”
两人来到了布庄，掌柜就迎了上来，秦澈拿出那日的字条，给了掌柜。
“公子稍等，衣服早就做好了，我这就去为你取来。”
拿过衣服，秦澈就到后面把衣服给换了，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对自己很满意。
秀儿欣喜地摸着自己的新衣服，没有换上，一个女孩子确实不合适，再说了现在也不想换。
这天气说变就变吗，秦澈换好衣服，想要离开，天空却下起了雨，两人都没有带伞，只好在布庄内等雨停。
路人撑着油纸伞在路上行走，偶尔走过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好一幅古色古香的仕女图，比起后世那些个女子，少了份气俗，气质与众不同，与雨景融合在了一起。
掌柜见站在门口的秦澈二人，想必是忘带伞了，便去拿了把油纸伞送了过去。
“多谢掌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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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不是很大，是不够两个人的，为了不让秀儿淋湿，秦澈尽量将伞往秀儿那边靠，自己半边身却是淋湿了，秀儿一路上羞涩地低着头，倒是没有发现这些。
回到周府，秦澈半边身体已经湿透了，秀儿看着秦澈，眼泪像雨点般落下来，哽咽地说道：“都怪秀儿忘记带伞了，都怪”，不停地自责着。
秦澈伸出手在秀儿头上摸了摸，温柔地说道：“不怪你，快去帮我烧水吧，不然一会感冒了。”
“感冒？”，对于这个词有些新奇，不理解，也没有多问，收起泪水，应了一声，跑去烧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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