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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打不成器

  到了傍晚十分,三人到了赴宴地点,秦澈是有些饿了,还是挺期待宴席的,周易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在说,与其在这吃饭,还不如去下盘象棋来得有趣。

  宴席摆在一处庭院中,一张张八仙桌一字排开,周家上上下下从主人到管家c丫鬟c家丁足有四十来人,规模庞大,热闹得一塌糊涂,和上次那三个人的宴席,截然不同。

  这种大规模的宴席,秦澈也是吃过的,不过是在现代,每年公司年会的时候便会在酒店中举办,气氛却是不一样的,真正感情上的交流基本是没有的,各顾各的,举杯喝酒,表面上看着气氛火热,实则只是给领导面子罢了。

  秦澈刚走进来,周伯康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先生,快请坐。”

  跟着周伯康来到一张八仙桌前坐下,宴席已经开始上菜了,周围挂着灯笼照亮院内,各种声音响成一片,每张八仙桌前都坐满了人,秀儿也在其中,欢声笑语,不胜热闹。

  秦澈这里却冷清许多,偌大的八仙桌上仅仅坐着四人,除了秦澈,就是他们一家三口了。周家人丁稀少,老一辈的人都已经去世了,周伯康没有兄弟姐妹,就娶了周氏一人,生了周易一个儿子,也没有纳过妾。

  也正是因为这样,周伯康才会把希望都放在周易身上,一定要让他读书,希望他哪天能科举入仕,只是事与愿违,周易偏偏不喜欢读书。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宴席已经开始了,席间,周伯康不停给秦澈敬酒,说些“秦公子年轻有为”之类的话,秦澈不喜欢喝酒,大多是用果汁代替的,周伯康也没有在意,自顾自地说着“我儿终于开窍”之类的话,笑得很是得意。

  周易被周伯康冷落在了一边,坐在秦澈边上,表情淡然,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一切的样子,自顾自地吃着菜,周氏偶然会和他说上几句话,看得出来,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周伯康喝的有点醉了,恍恍惚惚地站起来,走到秦澈面前,眼中饱含泪水,朝秦澈深深作揖行了一礼。

  在场众人,包括秦澈在内,全都惊呆了。

  秦澈连忙站起来,扶了周伯康一把,说道:“周老爷,如此大礼,在下可受不起。”

  周伯康可不这么觉得,用袖子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激动地说道:“我将我儿托付给先生,先生传道授业解惑,教他成才,先生自然是受得起的。”随后又看向周易,呵道:“还不快来和先生行师礼。”

  周易虽然不情愿,但碍于周伯康的威严,只好妥协了。

  周易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秦澈深深鞠躬,说道:“多谢先生这些天的教诲了。”说完就回到位置坐了下去,心中暗骂着秦澈。

  在场众人无不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向秦澈,那么多先生都搞不定的少爷,却被这年轻人驯服得服服帖帖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秦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周伯康,咳嗽一声,本想说些谦虚的话,不过想想,这样下去可能就没完没了了。

  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虽然是不要脸了点,不过就结果来讲,自己确实是做到了啊。

  周伯康很是欣赏秦澈,看来,当初让秦澈来但先生是没有错的了,说道:“很好,今后就有劳先生了。”

  秦澈很自然地说道:“今后定当尽力。”

  周易一脸嫌弃地看着秦澈,这哪有先生的样子啊,不过还是算了,有他陪我下棋,比那些个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头好多了。

  周伯康大笑起来,看了一眼周易,很是欣慰,问道:“不知道先生是用什么方法让我儿读书的?”

  大家对此也很好奇,一个个一脸期待地看着秦澈,想要知道答案。

  额,这发展有点不一样啊,不是应该继续吃饭吗?这个问题,秦澈就不知道这么说好了,总不能说是自己和周易打赌,输了棋,便让周易去背书,背完继续下。

  效果还是不错的,可是会有哪一个先生会像秦澈这样的。

  看了周易一眼,发现他正憋着笑,想看自己的笑话。

  秦澈走到周易身边,右手放在他肩上拍了拍,说道:“我们是不是还有事没有做完?”又轻声说道:“等下配合一下。”

  虽然不知道秦澈想干什么,不过想到象棋的事情,还是点了点头。

  秦澈向前走了几步,咳嗽一声,面不改色地说道:“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不打不成器。”

  众人一惊,想不到秦澈会这么说,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澈,周伯康更是震惊,“这这”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原本火热的气氛,此时陷入寂静。周氏有些心疼的看了周易一眼,随后又诱惑的和秦澈说道:“先生的意思是把我儿狠狠的打就可以了?”

  秦澈笑了笑,刚想开口,却被周易打断了。

  只见周易演技上线,眼泪说来就来,抹着眼泪,可怜巴巴得和周氏说道:“娘,你可要为孩儿做主啊,这些日子天天被打,呜呜”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这周易真是个天生的戏精,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给他颁个“最佳男演员”的奖,不过,这好像演的有点过头了。

  周氏看着周易心疼极了,连忙安慰了起来。

  “哭什么哭”,周伯康突然厉声呵斥道,刚才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周易,瞬间停了下来。

  秦澈也被下了一跳,这下玩大了,连忙开口解释道:“周老爷,这都”

  话还没有说完,被周伯康的笑声给打断了。

  只见周伯康大笑起来,丝毫没有责怪秦澈的意思,笑道:“打得好,打得好啊,严师出高徒,说真的,我早就想打了,只是难免有些不忍心,每次还被他娘拦着,早知如此,不管怎么样,我一定狠狠的打。”

  秦澈有点懵了,这剧情的发展似乎有点不一样,周伯康是在夸自己吗?不过应该是没事了吧。

  “来人,取家法来”,周伯康对人群中大叫一声,随后便有一名小厮跑了出去,拿了一条六尺多长的鞭子跑了进了。

  这是要干嘛?秦澈完全想不明白,好好的,拿鞭子干嘛。

  周易吓坏了,老爹不会是要用鞭子抽自己吧,一阵寒意从脚底升了上来,感觉凉飕飕的,惊恐地看着周伯康,连忙跑到周氏身边。

  周氏可不忍心,连忙说道:“老爷,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周伯康没有理会周氏,拿过鞭子,笑着对秦澈说道:“这是我们周家的“家法”,就交由先生保管了。”

  秦澈疑惑地问道:“周老爷,只是何意?”

  周伯康严肃地说道:“我儿今后就由先生替我好好管教了,先生只管打,万万不可客气,只要不打死,我都不会怪罪先生的。”

  秦澈拿着鞭子,不敢相信地问道:“这真的可以吗?”

  周伯康将鞭子按在秦澈手上,说道:“先生收好,不要用有所顾虑。”

  算了,既然如此,还能怎么办,再不收下可就不好了。秦澈将鞭子收了起来,从容地说道:“我自当尽力。”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周易此时真是欲哭无泪,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进去,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等等,这秦澈不会真的抽我吧。

  看秦澈还站在那里,周伯康拉秦澈一把,说道:“先生快请坐。”

  随后又向大喊了一句道:“今天高兴,大家务必给我吃好喝好了。”拿去一杯酒喝了下去。

  气氛有热闹了起来,很是开心,只有周易坐在位置上,心里暗骂着秦澈。

  对此,秦澈也是很无奈,自己只是让你配合一下,谁让你演的那么投入了,演技是真的好啊。

  无奈地摇摇头,不去管周易,夹起菜,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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