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深渊》正文 30.殇别
“你闭嘴”墨清听到这话心痛混杂着怒火在心中越烧越大，一口殷红吐了出来，吓得秦越渊赶忙用衣袖擦拭她嘴角的血，说道“夫人别动怒，我错了，我以后绝对不再说这种胡话”
有些时候心弦的触动就在那一瞬之间，它壮美的可能宛若历尽千辛穿洋过海的信鸽，宛若暴风雨中勃然奋飞的海鹰，也可能柔美的宛若倾泻如注的凉凉月色，宛若那润物细无声的绵绵春雨，嗅不到，听不见，摸不着，却将有些人干涸开裂的土地不着声色的浇了个遍。当有人愿意为了你不顾一切拼尽全力，他突然想要活下去，为了眼前的人，从未如此渴望活着。
当初愿意跟她走，只是因为长相产生的那一丝可有可无的好感和想要一雪前耻，可悲又可笑的自尊心。什么一见钟情，情有独钟在秦越渊看来说白了就是为色所迷。而他现在确实已经色迷心窍，悄无声息间坠入了自己曾经以为的万丈深渊。
日头西沉，余晖洒在她的肩头，一只宽大的手掌伸了过来，“夫人，夜幕将至，林间湿气太重，我背你回去吧”。
墨清缓缓睁开了刚刚微闭着的双眸，毫无血色的脸上，又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这么引人注目的脸却总是如此冷冷淡淡，无论是哭还是笑想必都比这面无表情来的让人舒畅。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走”
“夫人因我而伤，让我做些事来弥补一下内心的愧疚。我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夫人何必总拒我于千里之外”
秦越渊的声音很温柔，低沉的声线极富有魅力，即使他在生气的时候说的混账话，也总让人忍不住多听两耳。她多么想一把推开眼前的人，把他忘的干干净净，从自己的心里一脚踢出去，不带有丝毫犹豫。可是她始终坚持不下来，只是他叫的那一声夫人，之前努力在心里筑起的高大城墙参天大厦，瞬间就会土崩瓦解，散为灰烬。
“不了，男女授受不亲”
这借口让秦越渊啼笑皆非，刚刚那一点落寞也都烟消云散，笑着说道“那夫人就不要把自己当女孩子，毕竟你也不像，脾气暴躁还那么厉害，这天下女子怕真不愿与你为伍。”边说边背过身去，做好了一副请君上背的姿势。
小离在旁边赶忙握住了墨清的手，生怕她一抬手将她面前的人一掌打死，赶忙打断说“清儿姐姐就让秦大哥背着吧，不然天黑了都回不去，娘亲会担心的”，说着将墨清的手往秦越渊的肩头上送。墨清只能被赶鸭子上架，不情不愿地趴在秦越渊结实可靠的肩上。
墨清骨架纤秀，在同龄女子间算是身材高挑，但因为秦越渊生的手长腿长，相较之下在他身边总是显得很娇小瘦弱。蜷缩在他的背上更显的是小小的一团。
“夫人，勾玉为何要来抓我？”
“不知道，许是想邀你去皇宫一起当禁卫太监”墨清将脸别到一侧，别说秦越渊心生疑问，就连她自己很多事情也想不明白。
义父之前多次告诉她秦越渊是把打开当年秘密的钥匙，他能让当今时局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却从未告诉过自己这把钥匙到底知道些什么，和他接触那么久，总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他到底是不知道还是隐藏的太深？
秦越渊耳根一动，听完墨清的话忍不住哈哈一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哪里都不饶人“那夫人可得保护好我，我可不想当太监。”
“其实你很有潜质”墨清在他温暖宽厚的背上眼皮渐渐不听使唤，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我很有潜质当你的夫君”秦越渊小声地说道。小离扯着少年的衣角，微微仰头，那笑容像天上的星星，耀眼而夺目。
当墨清再次睁开疲倦的双眼时，她已经在小离的家里，身上的伤口明显已经被整洁的重新包扎过，连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换过了。心下一惊，暗暗骂道秦越渊你这个无耻之徒。门轴嘎吱一响，一个妇人端着药碗徐徐走来，看到墨清醒了立刻笑着说道“姑娘醒了！刚刚我给姑娘换药的时候看见姑娘伤的那么严重，还以为你要昏睡很久，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墨清咬了咬唇，为刚才自己错怪秦越渊而在心底骂他无耻感到一丝愧疚，便将那碗中的药和心里的不自在一口闷了。
小离的母亲说不上漂亮，但是为人贤惠，态度和善，说话细声细语很让人舒服。不像自己，每句话都说的硬梆梆的，所以秦越渊总是打趣她，说她的话听起来硌牙。
“姑娘，你要起来吗？”
墨清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小离的母亲搀扶着她向院里走去。只见秦越渊还在院中央教小离识别药材，态度温和，没有因为小离老是认错而显得不耐烦。
“先生看起来很喜欢小孩子。我本不该多加妄言，但看的出他对姑娘你是真的珍爱有加。若是你情我愿就好好珍惜彼此，不要让自己追悔莫及。何况你与先生男才女貌，你们的孩子也一定非常俊俏可爱”小离母亲这冷不丁的高谈阔论，猝不及防的给了墨清一记闷棍，整个人都不好意思的愣在那里。
还是秦越渊看到她脸上奇怪的表情，跑过来帮她解了围。
“夫人醒了？可还有不舒服”秦越渊日常关心的问道
墨清轻轻地摇摇头，低着头也不说话。
“刚刚你们在聊什么？”秦越渊很是好奇，什么话题能让他家夫人这么的手足无措。
“我说先生那么喜欢孩子，你们不如赶紧要一个”小离母亲笑着说道。
秦越渊眉头一皱，然后笑逐颜开的说道“我会努力的”
努力？果然还是登徒浪子，那个无耻没骂错。墨清一边愤愤地想着，一边狠狠地在秦越渊的脚背上碾来碾去，疼得秦越渊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小离的母亲凝视着他们，不知是不是勾起了她对曾经恩爱两不疑的思惘，抿了抿唇，也不再多说。秦越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抽出脚来，缓了半天对着小离和小离的母亲说道“今日我们就此作别，往后便不再来了，这些日子我已经教会了小离一些采药的本领，虽然保不了你们大富大贵，但糊口饭吃还是可以的”
小离一听，马上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这告别太过仓促，小离显然没有做好什么心理准备。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抱住秦越渊的腿，豆粒大的泪珠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那可怜模样让人很是不舍。
秦越渊蹲了下来，直视着他笑着说道“聚散总有别，别难过”
“我舍不得你们”小离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薄薄的嘴唇不住的哆哆嗦嗦。
“我们也舍不得你”墨清轻轻拭去了小离脸上的泪珠。
人生像是一条长河，我们每个人都在不停的相逢又别离，归帆又离岸，纵使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舍，依然挡不住这奔流不息的河水。
“我们还能再见吗？”小离满含希望的眼睛炯炯发光。看的秦越渊脊背发凉，因为那种眼神，那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眼神，让他心中一寒。
再见谈何容易，且不说这天高水长，他的小命不知何时可能就被别人拿去也未可知，但他实在不忍心告诉一个孩子现实的残酷，现在好像有点理解师傅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了，那其中夹杂着无可奈何和心有不忍。
“会的，我们终会再见”秦越渊浅浅的笑着，他的回答掷地有声，算是给了小离一个可以坚信的希望。
小离仍是不愿放开秦越渊，小小的手掌力道倒是足劲，像个小小的水蛭吸附在他的腿上一般恨不得钻进去，双手扣住他的小腿动弹不得。小离的母亲赶忙拉住他，使劲的将他从秦越渊的腿上剥离出来，任凭他百般哭闹秦越渊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长路漫漫回首已不堪，他只能咬着牙走下去，小离亦如是。
浓墨般的幽暗像一层松软薄翼的轻纱悄无声息地将偌大的鹿鸣城笼罩住，夜不算深，但街上早已是家家闭户，只有几个伶仃的路人。两个人默默前行，四下寂静，只听得到两人默契的脚步声。
“其实还可以多待两天”墨清婉声说道。
“我们现在危机四伏，还是早点离开他们的好，若是牵连他人，我岂不是罪大恶极。”秦越渊平和的说道。
墨清脚步一顿，神色黯然，细弱蚊蝇声的话从嘴里飘了出来，“你也是被牵连的人”
这话若是放在平时，秦越渊铁定听不见，可是现在周围实在太静谧，针落可闻。他转身望着墨清，略微弯了弯腰，那双优雅细长的双眼，仿佛揽进了照在他们身上碎晃晃的月色，安静而明亮。
“阿清，我不算被牵连的人”秦越渊的声音温柔入骨，嘴角的弧度勾勒的刚刚好。
墨清盯在他脸上的目光赶忙移开，侧着歪了歪头，刚刚那句阿清让她心间一颤，瞬间晃了神。
“我是夫人的人”秦越渊的后半句一出口，刚刚他营造出的所有美好的假象刹那间被打回了原形。果然，有些人的话只能听前半句，言多必失很有道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有些时候心弦的触动就在那一瞬之间，它壮美的可能宛若历尽千辛穿洋过海的信鸽，宛若暴风雨中勃然奋飞的海鹰，也可能柔美的宛若倾泻如注的凉凉月色，宛若那润物细无声的绵绵春雨，嗅不到，听不见，摸不着，却将有些人干涸开裂的土地不着声色的浇了个遍。当有人愿意为了你不顾一切拼尽全力，他突然想要活下去，为了眼前的人，从未如此渴望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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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缓缓睁开了刚刚微闭着的双眸，毫无血色的脸上，又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这么引人注目的脸却总是如此冷冷淡淡，无论是哭还是笑想必都比这面无表情来的让人舒畅。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走”
“夫人因我而伤，让我做些事来弥补一下内心的愧疚。我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夫人何必总拒我于千里之外”
秦越渊的声音很温柔，低沉的声线极富有魅力，即使他在生气的时候说的混账话，也总让人忍不住多听两耳。她多么想一把推开眼前的人，把他忘的干干净净，从自己的心里一脚踢出去，不带有丝毫犹豫。可是她始终坚持不下来，只是他叫的那一声夫人，之前努力在心里筑起的高大城墙参天大厦，瞬间就会土崩瓦解，散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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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像是一条长河，我们每个人都在不停的相逢又别离，归帆又离岸，纵使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舍，依然挡不住这奔流不息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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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我们终会再见”秦越渊浅浅的笑着，他的回答掷地有声，算是给了小离一个可以坚信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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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可以多待两天”墨清婉声说道。
“我们现在危机四伏，还是早点离开他们的好，若是牵连他人，我岂不是罪大恶极。”秦越渊平和的说道。
墨清脚步一顿，神色黯然，细弱蚊蝇声的话从嘴里飘了出来，“你也是被牵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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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我不算被牵连的人”秦越渊的声音温柔入骨，嘴角的弧度勾勒的刚刚好。
墨清盯在他脸上的目光赶忙移开，侧着歪了歪头，刚刚那句阿清让她心间一颤，瞬间晃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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