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都天下赋》正文 第三十八章 空欢喜
虽然只是瞬间的直觉，但沈复认为自己不会错的，近十年没见了，记忆中夏渝的脸都模糊了。偶尔在梦中仿佛是遇见了，也只是直觉告诉他那是夏渝，他看到的那个人往往没有清晰的样貌，经常只是一个背影而已。他曾试着让画师画出他记忆中夏渝的样子，可在画师按照他的描述画出人像后，他竟无法难以回答那是否就是夏渝的样子，像，又不像。
但这一刻，他确信自己看到了夏渝——记忆就是这样，它会慢慢淡去，变得模糊不清，但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忘记，让它再次变得鲜明只需要一个契机。
可是为什么，自己是亲眼见她中箭倒地的，不然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可徐讥和陆子云必定就是因为知道所谓绘素就是夏渝才如此执着地要让自己来一趟吧，那么难道她并没有死？背负着那样的仇恨才走到今天，难道其实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吗？可她为什么不来寻找自己，自己反而是最后知道她还活着的人？
沈复有无数的疑问，他一个都无法解答，但，似乎是刻意回避了全部的问题，他的意识在经历极短的震惊过后迎来如潮水般涌来的狂喜，那种喜悦冲击着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他跪倒在地，去他妈的复仇的意义，如果夏渝还活着，那些都不重要，现在的他不是十年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是一国之君，是离天子只差半步的王，他可以让她幸福了，从今往后不会再有让她受伤的人。
他想笑，可笑声变成了抽噎，眼泪疯狂地落下。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他对已经停止演奏的女子不停地说道。
女子的眼神却平静的像亭外的湖水。
“我自然是活着的人了。公子身份不一般吧，不然到不了这里。不过，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绘素淡淡地说。
“别开玩笑了！为什么不愿意相认，你在怪我吗？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公子，小女名为绘素，小女真的不明白您说的，前几日有位大人说会有一位盐商来见我，想必就是您了，您这是，怎么了？”
语气很温柔，不，倒不如说很冷漠。
沈复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缓缓站起身，慢慢也发现了不对，如果她是夏渝，那就太年轻了，她像是十年前的夏渝这本身就不对吧。而且，她们的眼神有天壤之别，夏渝明亮，而她深邃。最重要的是，他不相信夏渝见到他会这么平静——哪怕她真的埋怨他。
奇怪，没有想象中的失望，那份狂喜退去后也没有变成剧痛。也许，本来潜意识里他就明白重逢这种事幸福得像是一场梦，所以现在只是梦醒了而已。能再次“见面”，已经是上天恩赐了吧。
“把女孩子认错，是很不礼貌的哦。”绘素冲他微笑道。
“绘素姑娘，是，抱歉，是我太激动了。”沈复抹掉眼泪，尽力缓和气氛。
绘素礼貌性地笑了笑，道：“请坐吧公子，不知这里是否让您满意？”
沈复道谢后道：“如同仙境一般，很不错。”
女子再次露出一样的笑容表示感谢。
“姑娘的名字很好听，绘事后素，我想你的后天培养也很好。”沈复为了打破尴尬继续道。
这次绘素只是点点头。
“刚刚听你的琴声，很特别，不知道是平静还是寂寞，不好意思，我并不专业。”
绘素姑娘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消失了。
“因为平静而寂寞，因为寂寞而平静，两者大概是一样的东西。”
“怎么会呢，平静是满，寂寞是不满啊。”
“也许公子说的是对的。但你说这里是仙境，是错的。”
“此话怎讲？”
“仙境，总该是无争之地。”
“姑娘，连天庭都有官阶之别，有帝后臣子，世间又何来无争之地呢？”沈复笑道，夏渝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倒是沈复常常向往无争，却会被夏渝嘲弄。
“这偌大的凌波苑，与其说是仙境，倒不如说是一个沾满铜臭味的销金窟，公子也知道，凌波苑看似脱俗实则俗不可耐，普通的才貌对应普通的报酬，高端的才貌对应高端的报酬，与寻常风月之地没有区别，它戴上了一层优雅的面纱，反而更是险恶。不是吗？”
沈复不知道为什么她把自己贬的这么低，不会是想引起那些财大气粗的巨富们的同情吧，因为说实话，即使他想到了这一点，还是泛起了同情心，想把她从这“沾满铜臭味的销金窟”中解救出去。
“人世间的准则，若是看得太透彻，还有什么乐趣？官场商场风月场，连农田之上也要与天斗与人斗，若论本质，又有什么不同，姑娘又何必妄自菲薄？”
“我的生活不需要有乐趣，我越是冷淡，人们越是喜欢。只是我冷淡惯了，自己都走不出来了。”
“你想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也许想吧，不过或许我适合这里。”
“别人利用你赚钱，这样你无所谓吗？”
“那又怎样，我也利用这里换取容身之地，名誉与赞美，而且她们从不强迫我做什么，我不必做那些肮脏的事，当然我也知道，那是因为干净的我能换来更多银子。”
说完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夜越发深了，月亮高高挂在空中，亭子里有些冷了。
“我觉得，你不是需要那些东西的人。”
“哪个女人不需要那些东西，我不想装清高。”绘素微笑道。
“但这天高海阔，总有姑娘容身之处，以姑娘之禀赋，哪里需要在这里拥有名誉与赞美？”
“公子想错了，我从记事起就在这里，这里像我的家。”
说实话，绘素的态度让沈复惊讶不已，陆子云他们难道没有搞清楚这个女人的个性？他们苦劝自己前来，但这女人就算他真的喜欢好像也带不回去吧！
沈复忍不住问道：“陆大人跟你说我要来的时候，还说了些什么？”
“他说你可以带我走，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
沈复心中已经骂了陆子云一千回一万回，他说的这么直接，让人家姑娘多难堪？再说这样自己在别人眼中不就是个单纯的财大气粗的好色之人了吗？
“那你怎么回答的？”
绘素犹豫了，但还是开口道：“我说那就让他来一趟吧。”
“那”
“公子莫怪，是绘素思虑不周。”绘素行屈身礼道。
“无妨无妨，当时你还是应了他，即使你明明不想走？”
绘素低下头，一时间没有说话，可能不想回答沈复这个问题。这人真是让人搞不懂呢，沈复心想。不过，自己现在怎么如此在意自己在她眼中的形象呢？他真的想带她走了。沈复不由得苦笑两声——即使只是外表相似，他也不愿看她受苦的样子，这算不算自欺欺人呢。
“带我走要很多很多钱，您没必要，也不该为一个初识的女人，为娶一个妾室，花这么多钱。”
“钱不是问题，啊，当然这么说有点，吹嘘的意思，但是，你明白。对吧。”沈复脱口而出，接着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其实他并没有下什么决心，他不知道如果绘素想让他带自己走他会怎么做，真的带她走吗？可她毕竟不是夏渝，她有倾城之貌，但正因如此会更有罪恶感。他害怕她的回答，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态度实际上十分不道德。
“不管是多少钱，其实也不是钱的事。”
“你想离开，却不想被用钱买走。”
绘素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脸，说：“公子很聪明，所以，我只能留在这里，这是我的命。”
“这不该是笑着说的话啊。”沈复却笑不出来。
“不是的，今天我很开心，我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跟人说过心里话了，所以我会笑。说真的，这里也挺好的。”
沈复思考了一阵，道：“你这人真是别扭，不过我有个办法，可以带你离开。”
“不可能的，这里有这里的规矩，除非给了当家的满意的价格，否则她不会同意放我走的，无论你是谁，如果不用钱赎的话，”说着，绘素又向沈复行了一礼，继续道，“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有很多人说想赎我，有的付不起价钱，有的在最后被我推辞了，之前答应陆大人让你见我，实在是不过即使那样，陆大人走后我便后悔了，我果然还是无法接受‘被人买走’这样的结果——就算你能拿出那笔钱。非常抱歉，真的。”
绘素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孤管他什么规矩，你放心吧，我有办法，两天，两天后你就可以离开这了，赶紧去收拾东西吧。”
绘素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却温顺得像一只乖巧的猫，不敢反驳，那个男人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要走，她也不敢挽留，怕多此一举。
“也许公子有权有势，但不可害了凌波苑之人，他们毕竟收留了我这么多年，于我有恩！”绘素担心沈复铤而走险。
“我岂是蛮不讲理之人？”沈复自信地笑了笑，全映在绘素眼眸里。
走下亭子的台阶，沈复转过头道：“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认识夏渝吗？”
“咦？”
“果然。没什么，你等消息吧。”
他之前表现的那副样子大概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吧，很狼狈，却也可爱。
男人的话绘素并不放在心上，或者说，她不敢放在心上。整理了一下衣着，挽了挽头发，却发现那个男人还在不远处望向这边，眼角处似乎有泪痕，看到自己的目光，他马上把脸别开了。
两天后，有人告诉绘素，你自由了。
绘素愣住了，接着忙问那人付了多少钱，得到的答复是一千五百两黄金。
绘素呆立在原地，吓得腿软，喃喃道：“我最多只值五百两，当家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坑害别人！就算富可敌国，这样一来也要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啊而且我已经告诉他我不想被买走，怎么会这样”
“你告诉他，让他把钱拿回去，我不会离开这里的。”绘素拉着小厮的手佯怒道。
传话的人见了美人嗔怒的模样，却嬉笑着说：“我可没那个本事，再说现在你是不想走也得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凌波苑了。姑娘你也别担心了，一千五百两黄金两不是买你的，是买整个凌波苑的，既然整个凌波苑都被买下了，你也就自由了。”
“买c买者是谁，那人如此年轻，怎么可能拿得出一千五百两黄金？”
“听说买者有朝廷背景，或许是梁王吧。”小厮打趣道，显然自己也不信。
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但这一刻，他确信自己看到了夏渝——记忆就是这样，它会慢慢淡去，变得模糊不清，但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忘记，让它再次变得鲜明只需要一个契机。
可是为什么，自己是亲眼见她中箭倒地的，不然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可徐讥和陆子云必定就是因为知道所谓绘素就是夏渝才如此执着地要让自己来一趟吧，那么难道她并没有死？背负着那样的仇恨才走到今天，难道其实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吗？可她为什么不来寻找自己，自己反而是最后知道她还活着的人？
沈复有无数的疑问，他一个都无法解答，但，似乎是刻意回避了全部的问题，他的意识在经历极短的震惊过后迎来如潮水般涌来的狂喜，那种喜悦冲击着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他跪倒在地，去他妈的复仇的意义，如果夏渝还活着，那些都不重要，现在的他不是十年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是一国之君，是离天子只差半步的王，他可以让她幸福了，从今往后不会再有让她受伤的人。
他想笑，可笑声变成了抽噎，眼泪疯狂地落下。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他对已经停止演奏的女子不停地说道。
女子的眼神却平静的像亭外的湖水。
“我自然是活着的人了。公子身份不一般吧，不然到不了这里。不过，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绘素淡淡地说。
“别开玩笑了！为什么不愿意相认，你在怪我吗？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公子，小女名为绘素，小女真的不明白您说的，前几日有位大人说会有一位盐商来见我，想必就是您了，您这是，怎么了？”
语气很温柔，不，倒不如说很冷漠。
沈复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缓缓站起身，慢慢也发现了不对，如果她是夏渝，那就太年轻了，她像是十年前的夏渝这本身就不对吧。而且，她们的眼神有天壤之别，夏渝明亮，而她深邃。最重要的是，他不相信夏渝见到他会这么平静——哪怕她真的埋怨他。
奇怪，没有想象中的失望，那份狂喜退去后也没有变成剧痛。也许，本来潜意识里他就明白重逢这种事幸福得像是一场梦，所以现在只是梦醒了而已。能再次“见面”，已经是上天恩赐了吧。
“把女孩子认错，是很不礼貌的哦。”绘素冲他微笑道。
“绘素姑娘，是，抱歉，是我太激动了。”沈复抹掉眼泪，尽力缓和气氛。
绘素礼貌性地笑了笑，道：“请坐吧公子，不知这里是否让您满意？”
沈复道谢后道：“如同仙境一般，很不错。”
女子再次露出一样的笑容表示感谢。
“姑娘的名字很好听，绘事后素，我想你的后天培养也很好。”沈复为了打破尴尬继续道。
这次绘素只是点点头。
“刚刚听你的琴声，很特别，不知道是平静还是寂寞，不好意思，我并不专业。”
绘素姑娘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消失了。
“因为平静而寂寞，因为寂寞而平静，两者大概是一样的东西。”
“怎么会呢，平静是满，寂寞是不满啊。”
“也许公子说的是对的。但你说这里是仙境，是错的。”
“此话怎讲？”
“仙境，总该是无争之地。”
“姑娘，连天庭都有官阶之别，有帝后臣子，世间又何来无争之地呢？”沈复笑道，夏渝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倒是沈复常常向往无争，却会被夏渝嘲弄。
“这偌大的凌波苑，与其说是仙境，倒不如说是一个沾满铜臭味的销金窟，公子也知道，凌波苑看似脱俗实则俗不可耐，普通的才貌对应普通的报酬，高端的才貌对应高端的报酬，与寻常风月之地没有区别，它戴上了一层优雅的面纱，反而更是险恶。不是吗？”
沈复不知道为什么她把自己贬的这么低，不会是想引起那些财大气粗的巨富们的同情吧，因为说实话，即使他想到了这一点，还是泛起了同情心，想把她从这“沾满铜臭味的销金窟”中解救出去。
“人世间的准则，若是看得太透彻，还有什么乐趣？官场商场风月场，连农田之上也要与天斗与人斗，若论本质，又有什么不同，姑娘又何必妄自菲薄？”
“我的生活不需要有乐趣，我越是冷淡，人们越是喜欢。只是我冷淡惯了，自己都走不出来了。”
“你想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也许想吧，不过或许我适合这里。”
“别人利用你赚钱，这样你无所谓吗？”
“那又怎样，我也利用这里换取容身之地，名誉与赞美，而且她们从不强迫我做什么，我不必做那些肮脏的事，当然我也知道，那是因为干净的我能换来更多银子。”
说完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夜越发深了，月亮高高挂在空中，亭子里有些冷了。
“我觉得，你不是需要那些东西的人。”
“哪个女人不需要那些东西，我不想装清高。”绘素微笑道。
“但这天高海阔，总有姑娘容身之处，以姑娘之禀赋，哪里需要在这里拥有名誉与赞美？”
“公子想错了，我从记事起就在这里，这里像我的家。”
说实话，绘素的态度让沈复惊讶不已，陆子云他们难道没有搞清楚这个女人的个性？他们苦劝自己前来，但这女人就算他真的喜欢好像也带不回去吧！
沈复忍不住问道：“陆大人跟你说我要来的时候，还说了些什么？”
“他说你可以带我走，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
沈复心中已经骂了陆子云一千回一万回，他说的这么直接，让人家姑娘多难堪？再说这样自己在别人眼中不就是个单纯的财大气粗的好色之人了吗？
“那你怎么回答的？”
绘素犹豫了，但还是开口道：“我说那就让他来一趟吧。”
“那”
“公子莫怪，是绘素思虑不周。”绘素行屈身礼道。
“无妨无妨，当时你还是应了他，即使你明明不想走？”
绘素低下头，一时间没有说话，可能不想回答沈复这个问题。这人真是让人搞不懂呢，沈复心想。不过，自己现在怎么如此在意自己在她眼中的形象呢？他真的想带她走了。沈复不由得苦笑两声——即使只是外表相似，他也不愿看她受苦的样子，这算不算自欺欺人呢。
“带我走要很多很多钱，您没必要，也不该为一个初识的女人，为娶一个妾室，花这么多钱。”
“钱不是问题，啊，当然这么说有点，吹嘘的意思，但是，你明白。对吧。”沈复脱口而出，接着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其实他并没有下什么决心，他不知道如果绘素想让他带自己走他会怎么做，真的带她走吗？可她毕竟不是夏渝，她有倾城之貌，但正因如此会更有罪恶感。他害怕她的回答，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态度实际上十分不道德。
“不管是多少钱，其实也不是钱的事。”
“你想离开，却不想被用钱买走。”
绘素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脸，说：“公子很聪明，所以，我只能留在这里，这是我的命。”
“这不该是笑着说的话啊。”沈复却笑不出来。
“不是的，今天我很开心，我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跟人说过心里话了，所以我会笑。说真的，这里也挺好的。”
沈复思考了一阵，道：“你这人真是别扭，不过我有个办法，可以带你离开。”
“不可能的，这里有这里的规矩，除非给了当家的满意的价格，否则她不会同意放我走的，无论你是谁，如果不用钱赎的话，”说着，绘素又向沈复行了一礼，继续道，“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有很多人说想赎我，有的付不起价钱，有的在最后被我推辞了，之前答应陆大人让你见我，实在是不过即使那样，陆大人走后我便后悔了，我果然还是无法接受‘被人买走’这样的结果——就算你能拿出那笔钱。非常抱歉，真的。”
绘素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孤管他什么规矩，你放心吧，我有办法，两天，两天后你就可以离开这了，赶紧去收拾东西吧。”
绘素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却温顺得像一只乖巧的猫，不敢反驳，那个男人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要走，她也不敢挽留，怕多此一举。
“也许公子有权有势，但不可害了凌波苑之人，他们毕竟收留了我这么多年，于我有恩！”绘素担心沈复铤而走险。
“我岂是蛮不讲理之人？”沈复自信地笑了笑，全映在绘素眼眸里。
走下亭子的台阶，沈复转过头道：“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认识夏渝吗？”
“咦？”
“果然。没什么，你等消息吧。”
他之前表现的那副样子大概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吧，很狼狈，却也可爱。
男人的话绘素并不放在心上，或者说，她不敢放在心上。整理了一下衣着，挽了挽头发，却发现那个男人还在不远处望向这边，眼角处似乎有泪痕，看到自己的目光，他马上把脸别开了。
两天后，有人告诉绘素，你自由了。
绘素愣住了，接着忙问那人付了多少钱，得到的答复是一千五百两黄金。
绘素呆立在原地，吓得腿软，喃喃道：“我最多只值五百两，当家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坑害别人！就算富可敌国，这样一来也要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啊而且我已经告诉他我不想被买走，怎么会这样”
“你告诉他，让他把钱拿回去，我不会离开这里的。”绘素拉着小厮的手佯怒道。
传话的人见了美人嗔怒的模样，却嬉笑着说：“我可没那个本事，再说现在你是不想走也得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凌波苑了。姑娘你也别担心了，一千五百两黄金两不是买你的，是买整个凌波苑的，既然整个凌波苑都被买下了，你也就自由了。”
“买c买者是谁，那人如此年轻，怎么可能拿得出一千五百两黄金？”
“听说买者有朝廷背景，或许是梁王吧。”小厮打趣道，显然自己也不信。
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推荐自己的新书《天命讨债人》齐天大魔猴
桀骜齐天圣，铮铮大魔猴
第817章 四公子当真与众不同？清穿后每天被迫撩
【欢脱独宠，沙雕撩夫日
新书《谜城》开启神峰
一次偶然， 他踏足修
第270章 酒吧偶遇网游之影子大师
我，在黑夜中行走 我
007儿女成群婚城难入
十八岁的她，一心想用高
第四百一十六章 邀请剑神之剑弑乾坤
《剑神之剑弑乾坤》是一
声明：本站所收录之:三都天下赋-《三都天下赋》正文 第三十八章 空欢喜、言情小说、玄幻、网游小说、及短篇作品、均为本站作者及网友上传。
并不代表本站立场!本站亦无法严格审:三都天下赋最新章节其版权归属。如您对三都天下赋TXT下载持有版权方面的异议，请联系本站客服。我们将于72小时内处理。
Copyright (C) 2019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松语文学
并不代表本站立场!本站亦无法严格审:三都天下赋最新章节其版权归属。如您对三都天下赋TXT下载持有版权方面的异议，请联系本站客服。我们将于72小时内处理。
Copyright (C) 2019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松语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