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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朝五晚九》正文 第6章 一块的砖头

  拾花到第三天,劳累了一整天的尹庄摘花工,过完称,在各自的房子里正有说有笑地吃饭时,周永成戴着个黑色皮帽子,胳膊肘子下夹着一块大砖头,怒气冲冲径直走向杜桂花房子。

  一进房子,周永成一把从腋下取出砖头,超正端着洋瓷碗吃饭的人群旁边的地上,狠劲儿扔去。杜桂花房子的人看到周永成这一举动,都吓得茫然不知所措,恐慌中只把个洋瓷大碗端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周永成。

  过了半响,周永成带着身强体壮人特有的粗气,义愤填膺地问道:“你们个个都直瞪着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面对周永成突然的这一追问,其他人更不知其所依然了,便仍旧选择肃静地沉默着,杜桂花有些惊恐地问:“周老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大动干戈,冲我们发这么大的火呀!”

  “你们那个狗日的干出好事,竟然在棉花包里藏砖头过称!你们真个都把我周永成当吃素的,一天用块砖头忽悠瞎蒙了,可笑我还那么相信你们,不仅给你们过称放得松,而且还给你们出那么高的拾棉价。没想到,到头来,我的好心好意好眼色,竟然换来得是你们对我的这种待遇?”周永成气得面色铁青地骂道。

  听了周永成的这一番既怨言又诉苦的言辞后,杜桂花就说:“周老板,你说的这件事,是不是一场误会呀?”

  “误会!你看我是跟你们开玩笑的吗?我从车上的棉花堆里亲手捡出来的砖头,能叫误会?”周永成膨胀着睁开的两只黑眼珠子说。

  “周老板,既然你是从车上捡到的砖头,那你说该怎么办?”杜桂花又说。

  “你看我,个头高大凶猛得站你们中间,好像没一个人比得上,其实,我能把你们一帮女人怎么办?要打发你们,我早就做了,何故到如今。但是,我可警惕性得告诉你们,这次是做这件事的人侥幸没有被我发现,我也就既往不咎,大人不记小人过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下回还敢有人再犯,被我逮住了,全然不会再这么便宜了。”周永成大声吼道。

  “难得周老板如此宽宏大量,我杜桂花保证,这样的事情,下回绝对不可能再发生了。”杜桂花说。

  “难得你当火头工的人想立个军令状,那我且问你,若是你领的人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你当如何处置?”周永成故意难为杜桂花道。

  “若再发生,我立马走人!”杜桂花果断地说。

  “杜桂花,实话告诉你,若这样的事情再发生,这不是你走不走人的问题,而是我结不结你们大家工资的问题了。所以,你们一定要给我互相监督,不要让一只老鼠害了一锅饭,更不要在你们的拾花队伍中再出现这样的害群之马,否则,大家都不好过!”周永成抿了抿嘴又说,“还有,今晚无意过来冲大家发火,还请见谅。不过,事情过了,就让它过去,绝对没有任何个人瓜葛。我的话说完了,你们赶紧吃饭,我走了。”

  周永成走后,其他人悬着的心总算落定了,可杜桂花就不受用了,她生气地说:“我究竟想不明白,咱们尹庄拾花工里,个个为人老实憨厚,谁一阵子拾不到一块砖斤头的棉花,偏要做出这门子的勾当,真是死不要脸!”

  “就是,偷着在棉花包里藏一块砖头的工夫,要拾多少棉花,何苦为了一丁点小便宜,要让咱们这么多人受气挨骂,也真是的!”王翠花也搭腔道。

  “你说是谁这么大胆子,刚来几天就做出这样的事来。”王冬明也说。

  “谁做的谁心里装着,咱们还是赶紧吃饭吧!饭都在锅里煮烂啦!”艾腊月说。

  王翠花帮杜桂花在锅里又盛了些饭,杜四女轻声地说:“刚才周老板是不是诈人的?”

  “看那神情,倒不像诈的,只是后来又从轻发落,却让人摸不着头脑。”杜桂花说。

  “你想想,咱们摘了这么多年棉花,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也是头一遭碰到周永成这样一来他们家,就给咱们既降拾花价,又制订规矩的拾花户,指不定是他想找个噱头来整咱们。”杜四女又说。

  “这个也说不准,只是咱们再等一段时间,看后面的情形吧!实在不行了,咱私下里再联系其他棉花户,这里咱就直接撂开了。”杜桂花说。

  “桂花说得对,反正这个周永成,我咋感觉人有点不靠谱,好像老有整咱们的意思。”王翠花也说。

  “我昨天拾得棉花斤头有问题,指不定也是他搞得鬼。”王冬明说。

  “反正这件事咋先不张罗,也不正面跟他作对,等过两天咋联系到棉花户了,实在扛不下去了,咋让他结账,我们就直接走人。”杜桂花又说。

  “人家要是不给咱们结账怎么办?”被周永成吓得沉默了半天的窦八月吞吞吐吐地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他跟咱们把关系闹僵了,我自有办法。”杜桂花说。

  “什么办法?”杜琴琴吃完饭,放下洋瓷碗神秘兮兮跑过来询问道。

  杜桂花看了一下杜琴琴的神情,迟疑了一下说:“这个吗,天机不可泄漏。到时候,我自有主张,还是睡觉要紧!”

  杜桂花这么一说,等着听她计策的其他人也失望地上床了,而王彩霞的厨灶也收拾完了。经过刚才周永成这么一折腾,杜桂花房间的人吃完饭,就直接上床入睡了。

  任天芸房间里的人,都上卧睡了,可得知了周永成所说的棉花包里藏砖头这件事后,个个都睡不着,便议论起来,任天芸骂道:“谁到底这么不要脸,干这种事情来!”

  “肯定是懒惰成性、投机耍滑的人才干这样没出息的事情呗!”用指甲钳正修脚趾甲的王芳秀说。

  “那不一定,那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也干这样的事!”任天芸说。

  “天芸,依你这么说,那是不是你干的?”段凤英故作严肃地说。

  “屁话!我任天芸如果有藏那一块砖的工夫,就拾一大包的棉花,何必做那样费工夫的事情!倒像你凤英,一天拾那么一点棉花,才极有可能做这种铤而走险、好吃懒做的事情。从实招来,是不是你干的?”任天芸边说。

  “凤英儿拾棉花确实不及你飞人那般给力,但凭她那见只耗子都藏得老远老远的胆量,我就是给她十个胆儿,她也不敢做那样的事情。而你天芸就不一样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棉花包里放块砖头,就是把整个地球折叠了,倒装在袋子里,你也能干得出来。”王芳秀对任天芸说。

  “芳秀,你这样诋毁、污蔑我,就不怕把脚趾头给剪吗?”任天芸骂道。

  “我实话实说,怕那干嘛!”王芳秀又说。

  任天芸见说不过王芳秀了,就用手掐盘坐着还未剪完脚趾甲的王芳秀。

  “其实,棉花包里藏砖块的人,以后说不定还要偷棉花,所以,以后大家要把自己拾得棉花放好咯!千万不要让这种人钻空子,我以前就吃过这种人的亏。”睡床铺最左边的尹瓷花说。

  “反正以后大家干活儿都得留点心眼!不要我们一天拾一斤棉花不容易,却被他人偷了,岂不令人痛心。”跟尹瓷花靠近一起睡着的王淑红说。

  “你们说,这种事是不是隔壁房间人干的?”王杏儿悄悄地说。

  “你说尹辫女他们?”尹瓷花细声地说。

  王杏儿点点头。王芳秀的脚趾甲剪完了,便把灯熄了。

  “反正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谁也摆脱不了干系,不过,拾棉花,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尹瓷花说。

  “你还遇到比这更大的吗?”王淑红惊疑地问。

  “当然了!那年我们拾棉花的时候,一个头一年摘棉花的拾花工,因摘棉花实在太慢了,经常受老板的冷嘲热讽。有一天,她为了向老板证明自己能干,一整天钻在棉花丛里,把那大颗大颗未开化的棉铃,每一个棉花包里都摘了大半袋子藏在里头。过称的时候,老板没发现,可过完称,她的每一个棉花包的斤头数竟然比平时重好多,这让老板起了疑心,而她本人以为老板把称过了,事情就顺顺当当过了,谁知,老板那天亲自为她一个人倒棉花包,这一倒,哗啦啦棉花堆里净是一颗颗棉铃溜出,这让老板大发震怒,忍无可忍之下,老板第二天就直接把她发出回去了。所以说,拾棉花的人,你就本本分分、踏踏实实把自个儿的棉花拾,千万不要投机取巧,自作聪明,以为自己很精,其实,那些当老板的人比咱们要精多少倍来。还有,周永成那人,别看平日里吃中午饭的时候,他跟咱们嘻嘻哈哈,有完没完的,但他那性子,一旦碰到令他不满而生气的事,他照样变脸如脱裤子,所以,我们不要轻易去招惹他。”尹瓷花说。

  “反正我摘了几年棉花,接触了一些新疆人,但凡遇到伤及他们利益的事情,即使你跟他关系怎么铁,平日里对他们多好,他们照样转眼不认人!”王淑红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经常想着,本不想来新疆了,可家里条件不允许,总是棉花拾完,发誓再不来了,可第二年看见其他人来拾棉花,又只得跟上来,年年这样说,年年跟着来!”尹瓷花又说。

  “我还不是如此,碰到那样子男人,一年四季到外头打工挣钱,却拿不回家半分,只得我自己挣了!”王淑红说。

  “还是不要说了,像你我这样身世残酷的人,谈人生谈家庭谈自己,越说越苦,越说越伤,还不如不说了,你看我杏儿姐都已经睡了,咱俩也睡吧!”尹瓷花说。

  这厢黑暗处王淑红尹瓷花王杏儿三人已入睡了,那厢任天芸段凤英王芳秀三人还闲话不停。招压不住任天芸连挤带压的段凤英说:“我又不是你家男人,你最好不要乱摸乱碰了。”

  “谁让你睡我跟前了!”任天芸说。

  “凤英儿,你就让天芸把你摸一下吧!她都离开男人那么长时间了,肯定受不了,所以,才拿你安慰的。”睡任天芸另一边的王芳秀笑着说。

  “屁话,她想她家男人了,那就想吧,摸我干嘛!”段凤英说。

  “就是因为她家男人没在跟前,她才摸你吗?”王芳秀又说。

  “去你个死芳秀,是你自己想男人了吧!要不你跟天芸挤一挤,互相安慰一下算了,何苦找我!”段凤英骂王芳秀道。

  “你各个方面像吗,所以她才找你。”王芳秀又说。

  “不跟你这种妖精式的人说了,我要睡觉!”段凤英说,“天芸!你要是再不听我的话,你就不要跟我盖一张被子了。”

  “凤英儿,怎么了,是不是又被……!我就知道,天芸她今晚妖精了,非要你……”王芳秀又妖媚狐气地说。

  “芳秀,你不要乱讲了行不行!我和凤英儿是开个玩笑,你看你,把人家凤英想象成什么样的人了。”任天芸说的同时,已靠近王芳秀。

  “好你个天芸,戏弄了凤英,又来找我,快赶紧给我滚得远远的!”王芳秀说。

  “芳秀,看来你也招架不住天芸了,真活该!”段凤英高兴地说。

  “凤英,我非要天芸再来找你,你信不?”王芳秀侧转着身说。

  “芳秀姐,我求你了,你不要再赶我了,行吗?你看我多可怜呀!一会儿被凤英从被窝里赶走,这会子又要被你赶走!”任天芸哀求道。

  “不赶也行,必须给我睡觉规矩点,而且睡着后不准再给我搭腿,否则,赶紧给我滚到凤英跟前去!”王芳秀强硬地说。

  “好!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快赶紧睡觉吧,我实在困着不行了!”

  男人房间里,吃完饭正闲坐无事的尹四顺,听到棉花包里藏砖块过称的消息后,就立马骂道:“我们尹庄拾花工中,谁到底这么死皮不要脸,做出这门子的勾当来,让老板这样怀疑咱们!”

  尹强力可能是听到周永成的大发雷霆把睡意给吓没了,今晚破例没有早睡,也顺着尹四顺的话说道:“那……周……老板也……够……抠门的,就……这么……一块砖头,能重……多少斤,就跟……咱们……这些人计较个不停。”

  “这个周老板也不算小气之人,你看咱们厨灶成天做饭浪费了那么东西,他也没说过咱们!今晚火气这么大,肯定是气不过才如此。”坐床沿正抽烟的王岁罐说。

  “那狗日的老板,长着一双狰狞的眼睛,颧骨翘楚凸显,简直就是整人的面相,又兼具拥有五大三粗的体形,刚来第一天,就给我们既动刑又订政策的,如今,随便哪儿找来一块破砖头,又以此做文章,说事儿,找茬子,简直是欺人太甚!”尹文学说。

  “看今晚周老板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事情可能是真的!但我们所有拾花工中,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去做这么档子事来?”王岁罐说。

  “管他……谁做的,反正……不是我做的,只要……咱立得直,行得正,就不怕……他……扣留我的……工钱。”尹强力上床边脱衣服边说。

  “管他藏十块八块的,反正不是我,咱还是睡觉要紧!”王海军说。

  “就是,还是赶紧洗洗睡吧!看今儿一天把人累的,简直快报废了。”尹四顺从床沿边站起来说。

  “你不会拾花放慢点,一天就像打了兴奋剂,跑得那么快,简直有把自己抢癫狂的阵势,还有,把个婆娘,因为追你,也害得差点晕倒!”王岁罐对尹四顺说。

  “要怪只能怪她!若我一天和她一道拾棉花,就受得她气多,还不如把她落得远远些,看不到她,我拾花也清静。”尹四顺说。

  “你个老不死的,看说的这话,要是被你婆娘听见了,看能饶了你?”王岁罐又说。

  “四顺哥人家一天拾那么多棉花,老婆子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呢?倒是你,一天拾那么点棉花,被婆娘骂得眼里滴血,想哭还没地儿哭去。”尹文学说。

  “我不好过,你能好过吗?今儿个我听得真真的,你和老婆棉花行里又吵得欢实了!”王岁罐笑着说。

  “那没办法,谁叫我们这些龌龊的男人都没本事,只能成天和她们一起钻棉花行,她们能看我们顺眼吗?”尹文学说。

  “有本事能怎样,没本事又怎样,反正都老夫老妻了,一辈子也快入土为安的人了,她们这些女人看不惯咱们这些拾棉花的男人又怎样?回家了,她们照样还不是咱们的婆娘,岁罐,还是赶紧熄灯睡觉吧!”尹四顺半睡着说。

  “昕远出去还没进来,等一下再熄灯吧!”王岁罐说。

  尹昕远从吃完饭就到外面跟一位大学的女同学通电话,直到通完,他进房子后,其他人已入睡了,他脱掉衣服,也把灯熄灭入睡了。

  尹辫女房间里,王双琴不知从哪里得到的不实消息,说周永成因棉花包里藏砖块一事要赶他们走,她被吓得饭也不吃了,只唉声叹气道:“该怎么办呀!该怎么办呀!”

  彭三女见她三娘被那不实消息吓得鹰头雀脑的样子,便再三解说那消息是假,可王双琴就是不信,后来还是尹辫女哄说,她才又信以为真,舒缓过来了。

  王女花和王女儿在压面机房压面,也听到了如王双琴一样的不实消息,王女儿对王女花说:“姐,明天咱被赶了,要去哪儿呀?”

  “一个哈密市这么大,你害怕没去处?你姐我单枪匹马在哈密混了好几年,哪儿不熟悉,哪儿不知晓!若此处不留咱们了,咱们去别处!”王女花说。

  “姐,说句老实话,你新疆混了这么多年,人家都说你新疆找到男人了,有没有这事?”王女儿说。

  “人家都是吃饱了撑着,拿咱们这些苦命的人找点茶余饭后的乐子,你也跟着他们闲言碎语,胡扯八道,你真个……我真不知说你什么好!”王女花把压了一遍的面使劲地挪了挪说。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反正你前夫在村子里另有新欢了,你何必给她守活寡,你也给自己找个呀!”王女儿大胆地说。

  “屁话!我不是替他那种狗娘养的人守活寡,我之所以不想找,也不能找,是不想让咱的两个孩子在村子里活得抬不起头,给别人落下笑柄。”王女花生气地说。

  “即便这样,你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呀!”

  “我委屈算什么,总不能让村子里的人说我的孩子,你看来,他爸相好了个别家的婆娘,他娘又到外头行了个男人,这让我两个孩子的脸往哪儿搁呀!”

  “反正随你着,你这么多年东奔西跑的,也得有个落脚地儿呀,总不能家里待几天,立马又消失,搞得自己像个见不得人的孤魂野鬼,还让别人说闲话。”

  “唉!我何尝不想有个落脚处!出了门,想孩子;进了门,又看不惯那狗日的野怂。就只得在家里落几天脚,又离开,过着这种人不如鬼的流浪生活,还要受他人的闲话碎语,唾沫诽谤!”王女花边轻揉着压了三遍的面说。

  “那你下一步怎么打算?”

  “边走边看!反正现在孩子也够结婚的年龄了,我总先得从孩子处考虑,先得给他多挣点钱,好给他结婚时加添点。若想着,靠家里那死蜂儿占巢的父亲给孩子娶个儿媳,恐怕让孩子打上一百次过万次的光棍,他也不嫌少,不在乎!”

  “那明天咋办?”

  “明天先看桂花姐了,反正这里的人都是她叫来的,她怎么办就怎么办。万一她也没地方去了,我就只把你领到我认识的一个棉花户哪里去摘棉花,总而言之,咱不能没挣到钱就回家吧!那样的话,也未免白混新疆这么多年了!”

  “姐,我问半天的意思就是等你这句话吗?”王女儿笑着说。

  “问了多半天,我以为你真得关心姐,没想到,你在这儿等着我啦!你个没良心的,枉费姐我白担心白疼了你那么多年!”王女花假装故意生气地说。

  “姐,我就是想试试你吗,当妹的,哪有不担心姐的事情,况且,你还那样……?”王女儿努着嘴说。

  “什么样儿?想咒我守活寡,你个小样的,门儿都没!”王女花笑着说。

  “那好!我就等着你说这句话啦!”王女儿也笑着说。

  “赶紧把压好的面条放入盆子里,咱们走吧!这会子其他人恐怕都已进入梦乡了,独咱姊妹俩还在这儿没完没了的!”

  王女花和王女儿回到自己的房子,其他人都已熟睡了,独尹辫女还没入睡,便关心地问:“女花呀!你和女儿今晚压面怎么如此慢呀?——哎!女儿她人啦?”

  “我俩瞎聊了会儿!女儿上厕所去了。”王女花说。

  “平日里,不见你俩怎么多聊,今晚怎么这么得闲,还深更半夜里压面的当儿聊,是不是碰到什么好事了?”尹辫女笑着说。

  “没有的,就是乘着压面的时候,得个闲儿,就随便拉拉家常,说说心里话罢了!”王女花边用盖头盖盆子的面条边说。

  “面盖好了,和女儿赶紧上床睡吧!明天还要拾棉花,不能睡晚了。”

  王女花一听尹辫女说明天要摘花,有点奇怪,便问:“明天还要摘花?”

  尹辫女被王女花的这一问,也有点懵住了,便开玩笑地说:“你不摘棉花想干嘛,难不成,你要去约会?”

  “辫女,你实在折煞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女花有些难为情地说。

  尹辫女见王女花突然有这种表情,又故意进一步询问道:“女花,你不是这种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听我妹妹说,因棉花包里藏砖头一事,周永成准备要把咱们打发咯!”王女儿解释道。

  “你这又是那门子的消息,刚才双琴子就因为这个消息,被吓得魂不守舍,痴呆地坐着不睡,好不容易才规劝好,这会子,你又来了?”尹辫女淘气地说。

  “哪里的话呀!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已上床的王女花边脱衣服边说。

  王女儿上厕所回来了,她随手关了门,也上了床,尹辫女熄了灯,她们三个也都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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