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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朝五晚九》正文 第7章 中暑和受伤

  太阳一如往常,从地平线升至正空,那一望无际的棉花正吸收太阳灼热的能量释放它含待饱满的朵白,所有的拾花工正宁无声息地摘棉花,尹昕远摘花累了,头抬起来看那近在咫尺的天山,杜桂花说:“昕远,昨晚周永成说有人在棉花包里放砖头,你们房子的人有何反应?”

  “吃完饭,我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房子时他们都已睡了——周永成怎么说?”尹昕远惊疑地问。

  “他只是到我们房子数落了一顿,也没咋样!你天天到棉花车里倒包,有没有留意到是谁干的这事!”

  “没有!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如果你发现了,我好私下里说说,让不要再干这样的事了。”

  “最近倒棉花包急,还真没发现这事!”

  “没了就算了!”

  “昕远妈,昨晚我当着大家的面不好意思说,其实那人我知道!”和杜桂花站成一道的王翠花轻声地说。

  “谁?”

  “女儿?”

  “女儿?!她那么胆小,怎么会是她?”

  “怎么不会是她?昨晚我从棉花地里背棉花时,路过棉花车,隐约看见一个人在车背后捣腾棉花包,我以为是谁把棉花包往瓷实压,就没太在意,等我把棉花包放到我过称的位置,又去地里背棉花包,女儿却从我看到的那个位置过来了。”

  “你这样说,也不能说明什么呀?”

  “当然了,单纯这点我也不能肯定是她,但昨儿早上我从网车地下取我的棉花袋子时,发现了昨晚周永成拿我们房子的那块砖头,正好在女儿的空棉花包里。所以,把前后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我就推测到是女儿。”

  “按你这样说,确实是她!可平日里她那么胆小,话少的近乎被一个大屁给压了的人,怎么会干这样的事,真令人匪夷所思呀!”

  “就是,女儿干这样的事,我也着实不敢相信,可事情总归发生了,是她,就是她,我总不能知道真相,还让你胡乱地猜测他人。还有,这件事我单单告诉了你一个人,你我心知肚明就是了,你可千万不要再告诉其他人,否则,人多嘴杂,万一事情传出,被传到女儿耳朵里,她打听是我说的,那到时候,我就不好意思。”

  “这个我不会再告诉其他人的,本以为另有他人,看来是我错了。”

  “你何止错这些,错得还多了!”

  “还有什么?”

  “回来的路上,你不是老怨恨自己买了那么多苹果突然间神不知鬼不觉不见了吗,其实,那是神不知,鬼不觉,就是女儿乘你和昕远给大家到车站取票的时候,她悄悄装进自己的行李包私藏了。”

  “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杜桂花惊讶地问。

  “我也是推测的。”

  “怎么个推测法?”

  “来的时候,我们到车站广场,你和昕远两个替我们大家到窗口取票去了,其他人去买东西了,不是由我和四女两人照看所有人的行李吗,本来所有人的行李混乱放在一起,我就不能对号了,女儿买东西回来的早,一看地上有一包苹果,她就直接装进了自己的行李包。起初,我以为那是她自己买的,后来,你形容了你装苹果的袋子,以及斤头数,我就估摸着,应该是女儿拿去的。”

  “真没想到,蔫蔫的人还干这种事来!”

  “不是我翠花这人爱嚼舌头,可事实就是事实。你知道了,就别生气!”

  “我生她那气干嘛!要怪就只能怪我不知人呀!来的时候,都说女儿这人做事蔫慢,邋遢,拖累人,让我不要领。我就想着,人吗,干活蔫慢了,大不了少争点钱,踏实就行;邋遢了,只要愿意做,尽力做,还是可以谅解的。没想到,她心眼坏了,还手脚不干净。”

  “事情过了就让它过去吧!这种人以后注意点就行。”

  “怪不得周永成发那么大火!事虽小却把人没当人,这就是事大。”

  杜桂花和王翠花正说话着,突然,棉花地的另一头有人大声喊叫她,杜桂花回转过头,才发现是王淑红,她看见王淑红这么卖力叫她,以为又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就火急慌忙从棉花行里跑到王淑红跟前。

  等杜桂花气喘吁吁走到王淑红跟前,才发现王淑红的手由于往袋子里压棉花,把手腕给扭折了,实在不能动弹,急需治疗。杜桂花就赶紧喊来儿子,让其打电话叫周永成过来。

  半个小时候后,周永成骑着摩托车来了,他把王淑红带去看医生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永成带着王淑红和干粮一并回来了,而王淑红的病情经过医生的治疗,也没什么大碍,只是骨头还稍稍疼痛,但一时半会儿不能拾棉花,周永成就把王淑红带到房子里休息了。

  吃完中午饭后,差不多两点多的样子,太阳毒辣辣悬在没有一丝云彩的当空,这让每一个拾花的人都有沉受不住的感觉,可为了不错过一天的拾花,他们还是坚守在各自的棉花行里。突然,尹四顺失声喊道:“快来人了!快来人了!”

  靠近尹四顺的人听到他这个失声的喊叫,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都火急火忙丢下手里的活儿去看。一看,才知道是尹四顺老婆中暑了。

  面对着窦八月的中暑症状,本来平时沉着冷静的尹四顺,这会儿却被吓得只顾抱着躺在地上的老婆痴呆,却全然不知采取任何措施。情急之下,王岁罐在窦八月的鼻子处和太阳穴的部位猛掐了几下,又把尹四顺头上戴的棉头巾扯下,用水瓶里的温水全部浸湿,然后平铺在窦八月的额头。

  过了会儿,闷沉沉、娇喘喘的窦八月才有几分清醒,而紧锁愁眉的尹四顺脸上也泛起了几分清爽舒展,王岁罐说:“四顺,乘这会子老婆有几分起色了,赶紧把她扶到房子里休息吧!”

  王岁罐说完,尹四顺扶起老婆去了房子,其他人又回到各自的棉花行摘起棉花来。

  下午称过完,周永成也到住处看手腕扭伤的王淑红和中暑的窦八月。

  看完后,她让杜桂花给他做碗手工面吃,他就到男人房子里闲聊。

  “周老板,看来在你们这儿种棉花还挺轻松的,随便一年就挣几十万。”尹文学率先问。

  “轻松?!如果光坐着说话,当然轻松了!”周永成严肃地说。

  “你周老板一天光按着称,难道不轻松吗?”王岁罐笑着说。

  “你没种过棉花当然不知道了,我给你说,种棉花,光春天的播种,就很麻烦了,还要施加底肥,再到耙平,等膜铺好了,要破膜播种的时候,就更辛苦了,每天拿着个专门的工具,在地膜上以株距20厘米、行距30厘米的距离凿出小洞来,将棉籽在每个小洞中放进七八粒,再在后面以沙土将那些小洞填起。而这一操作,说起来简单,做来难,你想想,在五月的太阳下,站着凿洞、弯腰放籽、再蹲下填土,每亩地要如此机械重复一万多次;而那凿洞要不偏不倚正好在那个位置,放籽要不多不少正好七八个,填土要不深不浅正好鼓起个小包,哪一步操作不当都会导致无法出苗,所以说,对待每一个流程都必须认真,仔细,来不得半点马虎。这样的一天活儿干下来,腰酸背疼,手抽筋儿,到下午躺到炕上,还累得睡不着觉。而这样的汗水操作,还不一定能保证出苗。若遇到晴好的天气日,种子播下去六七天后,便有小苗开始出土。但一般情况下,它们常是不能直直破土而出的,都会钻到比较松软的地膜下去,而太阳一出,地膜下的幼苗便会被烫死。所以,临近幼苗全塞满整个地膜覆盖时,我们都得早早起来去放苗,每天在黎明的模糊中,到初露的微熹中,我们都得目不转睛扫过一行又一行的地膜,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将地膜下的幼苗从地膜里放出来。而就是这般的用功,出苗总还是不够齐整,往往一亩地的一万株棉花苗,总要四五遍才能完全放出来。而以上的这些程序都是假定在天气晴好的情况下,如果不巧遇到阴雨连绵的日子,种到地里的棉花籽都会霉烂,而又须从破膜播种的程序开始重复;等刚把幼苗全部放出来,如果再遇上沙尘暴之类的恶劣天气,那些幼苗就会被直接扭断脖子,又无法复生,也须得从破膜播种的程序重复。真的,遇上气候多变的年份,往往光播种,就要重复三四遍,而每亩一万株棉花苗的数量,那是什么概念!”周永成说。

  “就是这么繁重的活儿,你们当老板的人,只是叫几十号务棉工,站在棉花地里,手放在兜里,吆喝吆喝几声就罢了,也没什么累啊重的呀?”王岁罐调侃地说。

  “以前我没承包维族人棉花地的时候,种的全是自家的地,还不是一把一把要亲自操练?如今承包的地多了,如果自己再事必躬亲,恐怕把自己干死,活儿也干不过来,但也得操心费神呀!哪像你们所说的,手放衣兜里,站田间地头吆喝吆喝几声就了事的道理。”周永成掏出一包雪莲烟边向大家发边说。

  “看来,你们这儿种棉花和我们哪儿种玉米差不多吧!”尹四顺接过周永成的烟说。

  “程序上七二八分,但种棉花也有它自身的一些讲究。”周永成说。

  “什么?”尹四顺说。

  “脱裤腿、掐油条、打头!”

  “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王岁罐笑着说。

  “其实,这些都是形象的说法!所谓脱裤腿,就是在棉花长出几排叶子时,将最下面的一对老叶子掐去,这样棉花才能茁壮成长;所谓掐油条,就是将棉花植株上除去主干外旁生的枝条掐去,以保证其长直长高;至于打头,是在棉花长到一定高度时,为防止其只长高而不结桃,便将其顶端掐去。”周永成说。

  “周老板,你有没有下地摘过棉花?”尹文学问。

  “当然了,不是我周永成吹牛,当年我随便一天摘的棉花,要比你们中随便一个人多得多。”周永成扬着手自豪地说。

  “就你那体形,是吹的吧?”王岁罐说。

  “我体形怎么了,虽说胖了点,但和摘棉花毫无关系!”周永成反驳道。

  “怎么能没关系?像我和你这样的体形,钻在棉花行里,身都不容易翻腾,还想摘花快,那纯粹是笑话!”尹文学说。

  “那你就错了,人家大象还能在刀尖上跳舞,是你窍门不行罢了!”周永成又说。

  “说实话,不合身了,再怎么窍门也不行呀!”尹文学说。

  “熟能生巧吗,像你个大体形结实,加之性格浮躁,钻在棉花行里,难免不自在,摘起棉花来,自然左右不是,心里不舒服,就摘得不是多勤快了。所以,像你这种人,首先要放下身段,心平气和,才能有所进步。”周永成笑着对尹文学说。

  “不是我心态的问题,是遇到长着茅草的棉花地,我就心烦!”尹文学说。

  “你的意思是怪我们家棉花不好了?那你就错了,我种了这么多年棉花,今年的棉花算是最好的一年。”周永成反问。

  “说实话,经过这几天的操练,我感觉拾棉花那还是手法,与体形啊个头的没多大关系!”王岁罐说。

  “你本就是调教骡子马儿之类牲口的,却跑到棉花地里调教棉花朵儿来了,你说,你能调教好吗?”尹四顺对王岁罐开玩笑地说。

  周永成听了尹四顺所说,惊奇地问:“你说王岁罐会驯马?”

  “那当然了,岁罐那是我们尹庄村最有名的驯骡师,可以说,多么刁钻刁犟、桀骜不驯的骡子,他都能摆平!”尹四顺赞扬王岁罐道。

  “王岁罐,是真的吗?”周永成有些不相信地问。

  “周老板,在你面前我不敢说大话,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经过我手调教的刁骡子犟马儿的,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不被驯服的。”王岁罐坚定地说。

  “真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是不是拳脚上也有两三下子?”周永成诈唬地说。

  “岂止两三下子?别看岁罐子个头小,人瘦弱了点,但那是我们尹庄村出了名的练家子,其拳路拳法,那是师承祖辈,师出名门。”尹文学插嘴道。

  “是真的吗?”周永成从床上站起来说。

  “周老板,如果你不相信岁罐子,你完全可以同他当场切磋切磋,王岁罐那可是咱们尹庄全村货真价实的练家子,这点上,我是毫不质疑,但至于你信不信,那由你。”尹四顺也说。

  周永成本来不相信尹文学所说,站起来的初衷,是想试一试王岁罐的拳法,可被尹四顺突然在横中一吹嘘,他还真有点生疑,生怕王岁罐确有什么真功夫,他一个没任何拳技可言的人对上他,徒留被尹文学等人笑话,便只得打退堂鼓了。他屁股刚坐在床沿上,尹昕远就跑到房子里叫他吃饭,临走前,他对王岁罐说了句“改天咱试”的话就走了。

  周永成走后,尹文学笑着说:“看来咱刚才把岁罐的拳术给吹真了!”

  “那能顶什么用?”王岁罐从靠着的背墙上梳活梳活筋骨地说。

  “作用大着来,这样一来,以后周永成就不敢随便找咱们的麻烦了!”尹文学说。

  “一切都闲!还是先把肚子安顿好才是正事。”王岁罐站起来,边擦洋瓷碗的污垢边说。

  尹四顺肚子也饿了,便从床上站起来,拿着他的碗筷离开了。他来到杜桂花房子里,周永成正向其他人打听王岁罐拳术的事情,而不知情的杜四女,便对其一顿没天上没地下地信乱吹捧,这让周永成端着一碗饭只管云来雾里地听着杜四女的滔滔说辞,竟无心入口。杜桂花见状,把周永成骂了几声,他才把一碗饭狼吞虎咽地吃完。

  周永成饭吃完,无暇回家,又来到男人的房子里,而王岁罐等人的饭也都相继吃完了,他们几个人就又闲聊起来。周永成说:“像王岁罐的这拳法,有两个人能摆平吗?”

  “两个人?!就是四个人他也不在话下!”尹文学夸张地说。

  “四个人?!不会吧!”周永成惊疑地说。

  “不信!我给你说,去年我和岁罐去上海打工,回到西安火车站,碰到几个地痞流氓混混,向我俩索要过路费。我被吓得准备要掏钱了事,可没等我钱从口袋里掏出来,那四五个人就被岁罐子齐刷刷撂倒在地,灰溜溜逃离了。”

  “有这样的事?”

  “骗你干嘛!”

  “那他不去给有钱人当保镖,何必跑新疆这地方黑夜白天受罪晒热头的拾棉花?”

  “这要问岁罐本人了,他是谁都不怕,可他唯一怕的就是自己的婆娘。”

  “他怕婆娘?还是拾棉花最蔫慢的那个!”

  “可以说,岁罐子在咱们尹庄村的怕老婆,那是咱们尹庄数一数二的,他的怕婆娘,那是婆娘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婆娘让他跟她一道新疆摘棉花来,他不敢不来。”

  “看来,他还比我胜一筹啦!”

  尹四顺欲要说,周永成的电话来了,有人找他打麻将,他立马从床头拾起来,走出房子,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周永成走后,其他人都上床睡觉了。

  尹辫女的房间里,除尹岁女和尹辫女姐妹睡着了,王双琴拿着一双拾棉花戴破了手指头的手套正一针一线地缝补,彭三女戴着耳机听音乐,王女儿和王女花姐妹俩正躺下闲聊,王女儿问王女花道:“姐,昨天老板不是要开除咱们吗,今天为什么没有?”

  “你昨晚听到的那消息是假的!”

  “假的?!难道棉花包里藏砖头也是假的?”

  “开除咱们的消息是假,但棉花包里藏砖头是真!”

  “棉花包里藏砖头是真?!”

  “就是!”

  “那周老板有没有查出是谁干的?”王女儿紧张兮兮地问。

  “如果查出的话,你和我还能安闲地站在这儿摘棉花?”王女花硬硬地说。

  “没查出的话,那就好!”王女儿有些兴奋地说。

  王女花从妹妹的话语中,感觉其怪怪的,便问道:“女儿,那样的事你没干吧?”

  “我那么胆小,能干出那样的事吗?”

  “那就好!反正人出门在外,做事都要脚踏实地,本分规矩,切莫投机取巧,蒙混欺诈。”

  “姐,你的话,我记住就是了,那就谈谈你的事情吧!”

  “女花儿还有什么事情?”刚补完手套停歇的王双琴笑着说。

  “别听女儿胡说,那有什么事情!”王女花紧张地说。

  “有就有来,那很正常!我结扎过的人,又生了娃,庄里人都笑话我,但我照样是我,你遇着那么个丈夫,再找个也正常不过了,怕什么?”王双琴说。

  “姐,我觉着双琴说得很对!”王女儿说。

  “对什么对!赶紧熄灯睡觉!”王女花生气地说。

  王女儿和王双琴见王女花不言谈了,也就睡觉了。

  任天芸的房间里,任天芸去杜桂花的房间里闲聊去了,尹瓷花正给上午拾棉花把手腕扭了的王淑红擦药,王杏儿就睡了,王芳秀和段凤英正叽叽咕咕闲谈着。

  杜桂花的房子里,由于任天芸的到来,让其一下子成了众人的香饽饽,便你一言,我一语地拿任天芸寻开心,王冬明笑着说:“天芸呀!你个死娃娃,拾棉花总共才四天,你却天天拿头名状元,你倒是说说,你用的是什么绝招?”

  “那有什么绝招!还不是因为我瘦了点,才跑起来轻快,拾花总拾在你们前头!”任天芸说。

  “天芸,你听听你这娃说得话,这么多你阿姨你婶子在这儿,你却老不实交待,是什么意思!”王翠花故意大声地说。

  “翠花姐,你那么厉害,你就说吧!我哪儿有?”任天芸故意做出小孩子模样地说。

  “你个死娃娃,把你那四条腿往前冲着拾棉花的劲儿展示出来,让你这些婶子阿姨们试一试,不就行了吗?”杜桂花说的同时,故意把两只腿弯曲了大半截,做出蹲马步的姿势,又把两只手圈成半圆,做出往怀里不停抛棉花的姿势。

  王翠花的这一举动,直逗得在场的人捧腹大笑,口不合拢,盘腿坐床上的王冬明则笑着直按着胸腹骂道:“你个死不着好处的翠花,是不是要把我这个老骨头给笑死?”

  王翠花没有理睬王冬明的骂声,继续做出手扶拐杖,一瘸一拐,左顾右盼,骂骂咧咧的走势,又口里咒骂着:“你个吃鸡儿的,你个吃鸡儿的,早上出了七只鸡,晚上来了三双一。唉!我把你个吃鸡儿的,你不害怕鸡头把你吃着堵死,鸡翅把你吃着卡死,鸡腿把你吃着噎死。我的鸡儿呀!我可怜的伤心娃呀!你怎么忍心下得了嘴。唉!我把你个吃鸡儿的!”

  “唉!你个翠婊子,看把人家那谁谁家的老太太学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不怕折寿?”杜桂花笑着也骂道。

  王翠花仍旧没有理会杜桂花地笑骂,又自言自语,手舞足蹈起来,王冬明笑着骂道:“翠花,你白天棉花地里两只手挖来摘去,这会子又摇来晃去,舞来蹈去,难道不觉累吗?”

  “逗大家穷开心,有什么累的,要不我给大家再来段山歌,”王翠花正说着,便唱起“贤妹娃的单相思,装在怀里有谁知,贤妹娃在野坡里……”

  王翠花又要唱,却被杜桂花打断了,她骂道:“贤妹娃呀!这会子不是唱单相思的时间,还是赶紧打住吧!”

  “唱就唱吧!反正我翠花姐是唱山歌的行家,不这会子唱一段,她晚上保证睡不着!”任天芸笑着说。

  “还是不唱了,改天月亮地里伴随着月光唱吧,声音大的,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杜桂花说。

  “算就算了,那我先回房子了。”

  任天芸说完走了,其他人也都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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