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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朝五晚九》正文 第9章 半夜肚子痛

  眼看着拾棉花的人都已进地了,王岁罐由于昨晚喝大了,这会子头痛难当,实在起不来,王双琴就立在男人房间门口怨言道:“你大把你日糊涂了,没那个本事,何必打脸充胖子!你看看其他人都好好的,却把你醉得到现在还起不来!你亏先人来,也得叫个响,喝酒前,怎么不用称把自己掂量掂量,看自己一天究竟能拾多少斤棉花,却逍遥快活得喝成那个样子!”

  昏昏沉沉的王岁罐实在忍受不住老婆的这般谩骂,便硬挣扎着拾起来,也骂道:“你才亏你先人来,我硬不来这里拾棉花,你非拉我来!来了,拾得慢了,你要骂;不拾了,你还要骂。你有本事的很,那你自己去拾呀!何必叫我。”

  “真是亏你先人,我不叫你拾,那我去叫走大路的人?”

  “爱叫谁叫谁去,反正少叫我。”

  “那还是屁话!我不叫你,还能叫谁,谁叫你长着一张嘴在家里吃饭?”

  “今后我不吃,总行了吗?你爱干嘛干嘛去,少来烦我!”

  “那还是屁话,今天你不拾棉花去,我也不去!”

  “爱去不去,少来烦我!”

  王双琴见王岁罐又包着头猛睡了,气不打一处出,便独自一人蹲坐在门口,泪汪汪边骂边哭。

  杜桂花远远看见王双琴哭着,却没个人儿来劝诉,便停下摘棉花,一股脑从棉花地跑到王双琴跟前,问她道:“双琴儿,怎么不拾棉花去,却坐在这儿猛头大哭!你到底哭什么劲儿来着,还不赶紧去!”

  “桂花姐,你有所不知,我们家这个被车轱辘碾的,今儿个就是硬生生和我过不去,死活不去拾棉花,你说让我如何是好?”王双琴一把泪一把泪地向杜桂花哭诉道。

  “双琴儿,听姐的话,你先不要哭了,赶紧拾起来,完了,我再拾掇拾掇岁罐儿!”杜桂花边拉王双琴边劝说道。

  王双琴被杜桂花一拉,非但没有拾起来,反而睡在地上边滚边喊道:“老天爷呀!你怎么不张只眼,赶紧把我们这些苦命的人收起来呀!我前世没有享福,今世又苦命,实在是不想活了!老天爷啊!老天爷啊!我求求你了,你就把我速速收回去吧,我实在不想看咱家这个死不着好路上的人了。”

  杜桂花见王双琴越发哭得不像话了,在她屁股几下狠狠地敲打了几下,想让她拾起来,可难缠的王双琴还是如骡子打滚一般,左右来回地滚,这让杜桂花更气愤难当,挑她的胳膊肘子上猛猛抽了几下,可王双琴还是哭泣不止,闹腾不止。听见这个声嗓的王岁罐,实在气不过了,一把掀开裹着的被子,从床上拾起来,一个箭步,噔得跳到地上,鞋子也没来得及穿,从门背后拿过来一根短木棍,脚趾光溜溜往睡在地上胡乱滚动的王双琴跟前跑。杜桂花见状,生怕王岁罐气急过心,丧失理智,拈到王双琴跟前,将其失手打重,就转过身,疾速跑到王岁罐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腰,而被杜桂花死死缠住无法脱身的王岁罐,只能恼气地说:“桂花姐,你甭拉我,让我今儿个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狗娘养的坏球日哈的!真真是可气到极点了,我稍微歇息歇息,她就给我演这出,实在可恨。”

  “岁罐呀!我桂花今天千万个求你了,双琴她今天确实是不懂事了,但你个明白是非的大男人,总不能也跟着她一个小女人瞎折腾呀?快快赶紧回屋去。”杜桂花边紧紧抱住王岁罐边苦苦哀求道。

  “桂花姐,你赶紧放开我,这娘们我今天非教训她不可,实在太欺人了!棉花地里拾得慢了骂家,屋子里乏了想休息一小会儿又骂骂叨叨不休,真个前世来亏哈人着来。”王岁罐被杜桂花手卡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杜桂花正吃力地抱着王岁罐,王翠花和杜四女也跑来了,这样,她们三个女人死缠烂打,齐心协力,就把王岁罐手里紧握的木棍先给逮下了。本来王双琴被吓得从地上拾起来了,又看见王岁罐气平了,跟前又有好多解劝的人,就又装出一副泪哗哗娇滴滴委屈十足的样子。杜桂花看不惯,就数落道:“双琴,你也忒不像话了!岁罐他不就昨晚喝多了吗,他早上多睡会儿,有啥了不起的。至于让你这般大吼大叫,大嚷大闹吗?”

  “就是,你看看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小孩子似的,遇着一点事情,就满地滚,满嗓子得嚷嚷,你到底滚什么滚呀,滚得有意思吗?也实在忒太不像样子了!”王翠花也数落王双琴道。

  王岁罐被王双琴刚才的举动气得站立不稳,就回房上床又躺下了,杜桂花数落了几声王双琴后,也把她拉回棉花地了。

  躺在冰冷床铺上的王岁罐,虽然外面没有了打扰他睡眠的吵嚷声,可他被老婆搅扰的内心不平静,完全让他丧失了再次休眠的睡意。他想:还没来拾棉花之前,他老婆就和他吵架,拾了不到几天的棉花,他老婆几乎同他天天吵嘴,这棉花拾的,哪儿是拾棉花,简直是拾罪过和罪孽!

  正当王岁罐胡思乱想着,周永成开门进来了,他说:“26号,今儿个怎么没去拾棉花呀?”

  王岁罐没有吱声,周永成又笑着说:“昨晚喝多了酒,今儿个拾不起来,就被老婆煮了一顿?”

  “甭提那死娘们了,一大清早的,人还熟睡着,就过来吵嚷,简直把人活折腾死了!”王岁罐侧转过头来,气汹汹地说。

  “刚才我骑摩托车过来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一个人满地打滚,我还是以为出了啥档子事,把人吓得赶紧往过来跑。到了半路,向你们的火头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和你老婆吵架。我就想不通,你老婆,平素里温文尔雅,屁大的话没多余的,可为何吵起架来,就那么惊天动地,没遮没拦,折腾劲儿那般强悍,确实也够厉害的!我见识过我老婆那泼劲儿,却从没见过比你老婆还比我老婆蛮横的!”周永成哈哈笑地说。

  “哎!我这辈子倒十八辈子霉了,老么老了,要了这么个半路上的二手婆娘,还成天作贱训斥我,你说我,这活得是哪门子人呀!”王岁罐赌气地说。

  “夫妻之间,嚷嚷是天经地义、不可避免的,但作为男人,对待女人,尤其是对待性子泼辣一点的女人,一定要心胸宽广,心平气和,心境淡定,这样你才能容人,才能把日子过好,否则,你就等着家里像一锅粥!我也不是批评你,刚才虽然我不在跟前,但我老远看见你拿着个木棍打老婆,这就太不爷们了!”

  “我哪儿敢打她,不过提起棍子,就是逢场作戏,吓唬吓唬而已!”

  “没打最好!想想看,你紧拽着的那根粗木棍,一旦落在你老婆身上,那可是一掌一掴一条痕呀!我的话就这么多,你就睡吧,等想开了,就去拾棉花,我先走了。”

  周永成走出房子,又来到杜桂花跟前,好奇地问她道:“1号,刚才走得匆忙,没问清楚,你重新说说,25号和26号为何打架?怎么闹得那么凶?”

  “明知故问!”杜桂花边紧急慌忙拾棉花,边生气地说。

  “怎么个明知故问法?”周永成不解地问。

  杜桂花为了不理会周永成,故作专注,还是头也不抬地拾棉花,周永成无奈地又问道:“1号,究竟为什么?你就说说吗?也不耽搁你拾棉花的!”

  杜桂花像故意给周永成赌气,又开始一言不发起来,这样,心里郁闷的周永成准备要走,可心思实在不平稳,又回头问了一句:“要是嫌我说话打扰了你的拾棉花,我就把因跟我说话所耽搁少拾的棉花斤头数,我给你补上,你就说一下吗?”

  “补什么补,纵然补得了我所少拾得棉花斤头数,却补不了我所受到的惊吓呀!”

  “那我顺便把你的精神费全补上,你总说了吧!”

  “还不是昨晚你提的酒?”杜桂花埋怨道。

  周永成被杜桂花这样一说,越发奇怪了,便自言自语道:“我提的酒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昨晚提的酒,让26号喝多了,他不来拾棉花,所以两口子才吵架骂仗!”

  周永成一听是这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便笑哈哈地对杜桂花说:“我当什么事情来着,原来是这样呀!那便不是我的过错咯!昨晚我喝多了,也被老婆骂了打了,还没人关心没人问来!小事,确实是小事一桩!”

  “你被打也活该!”杜桂花也含恨地说。

  “1号,你听听,你这叫什么话来着?”周永成嬉皮笑脸地说。

  “周老板,依你那身板,那体形,昨晚就喝了那么点酒,竟然就醉了?”跟前的尹昕远好奇地问。

  “小尹,你也忒小觑我周老板的酒量了!不是跟你吹牛,我随便喝我们新疆产的二斤白酒没问题!”

  “二斤?!肯定吹牛,不然我这边的棉花怎么突然就落了一大堆来着?”

  “小尹,你真的不信?!”

  “周老板,你这样个说法,我怎么个信法?”

  “怎么就不信?昨夜我在你们房子里就喝了差不多有一斤吧!回家后,又跟几个朋友喝酒,差不多又喝了将近一瓶酒,能不是‘二斤’的量吗?”

  “无论如何我是没有亲眼目睹过‘二斤’酒量的人?”

  “你个井底之蛙,能见过多大筛子大的天,还是不跟你说了!”

  周永成说完,就离开了。

  过了会儿,王岁罐孤溜溜蔫慢地进地拾棉花了,不过,他没有选择同他老婆在同一距离处拾花,而是故意拉长了拾棉花的距离,在别处拾。

  中午,周永成要去棉花厂卖棉花,怕去迟了,要排队等好长时间,以免耽搁了下午称棉花的时间,就老早把中午饭送来了。

  大家分领了吃食,没像往常一般,盘坐在田间地头休息吃饭,而是直接钻进各自的棉花行里边吃边拾棉花。

  下午,随着夕阳送去了它最绚丽的一道晚霞,周永成的棉花车正“吧嗒吧嗒”吃力地行使在田间路面上,那车过往后掀起的尘土,直让整个晚霞失去了它的靓丽和风情,却给拾棉花的人以希望和寄托。而这时,平常放棉花车的地方,已出地的拾花工早把棉花包堆得满满了。

  周永成开的车一到,那些抢着过称的人就一拥而上,把自己的棉花包先放在称上了。

  按平时的拾花作风,任天芸、彭三女、王海军三个依旧是尹庄拾花队中出地最早的人;压在最后的依然是尹辫女、尹岁女、王雪琴、王女儿四人;其他人出地有早有晚,却不失大步。

  称过完,拾花斤头数一向稳坐第一的任天芸,今天终于屈尊让位给了王翠花,而一向垫底的王双琴和王岁罐两口子,今早儿一打架的耗费,依然不甘落后,稳列倒数第一,其他拾花工的排名基本相当。

  饭吃完,所有房子的拾花工,一如既往地实行早睡早起的睡眠策略。

  大家熟睡到半夜时分,十六皎洁的月光透过门缝隙,送来少许温情的光芒,想让熟睡的人增添几分美梦!可任天芸的房间里,她首先不能享受这份月光的温存和惬意了,她肚子突然一股脑疼痛得正撕被扯枕,终于,她忍耐不住这绞心裂肺得痛,就哭着喊出来了,还好,她的这一惊叫,让旁边沉睡的段凤英和王芳秀听见了,她俩三番五声问任天芸情况,她却只答“痛!痛!痛!”三个字,情急之下,段凤英打开灯,跑到杜桂花的房子去叫杜桂花。

  杜桂花来后,也很惊恐地询问任天芸身体状况,可她依旧很模糊地答“痛!痛!痛!”的话,这让杜桂花更增添了几分惶恐,便叫来尹昕远,让其赶紧叫周永成。而周永成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尹昕远只好亲自跑到棉花车里叫周永成。

  由于棉花车停在旷野田边,怕晚上有人偷棉花,晚上周永成一直睡在车上看。尹昕远从大老远跑到棉花车跟前,喊破胆囊地叫周永成,可他死活没半点动静,尹昕远就一把爬到车网上,钻到棉花堆里,手乱摸一通,才把周永成叫醒。周永成被尹昕远这样一惊扰,虽然给了个响声,但只是把头露了半边,勉强能答个话,其身材还全部裹在棉花堆里。

  等尹昕远把任天芸的情况告诉了周永成,他才被惊醒,两手先腾空而出,后再把两腿掏了出来。

  周永成来到任天芸的房间,任天芸的疼痛还是不减有增,吓得杜桂花脸色苍白,嗓子也沙哑了几分。

  周永成赶紧骑了他的摩托车,带着任天芸和王芳秀去看医生。

  周永成走后,王翠花说:“这他爹养的娃,本来是病身子,还成天拾花那么快,一点都不知道体贴自己!”

  “依天芸棉花地里那个飞也似的性子,怎么会是个病身子?”杜桂花好奇地问王翠花。

  “你有所不知,她表面上是硬汉子的耍性儿,身子骨却是泥土做的散沙!由于结婚早,前年的时候,做过乳腺手术,去年的时候,又做过剖腹产手术,肚子上的刀口至今还没全部愈合好来!来拾棉花的时候,她婆婆就再三叮嘱我,让天芸拾花的时候,要爱护自己,尽量慢一点儿,可这娃,性子急得慌,我说了好几次,就是不听劝。这次,她喊着肚子痛,肯定是平日拾花太快了,把刀口崩伤了,才疼痛的厉害!”

  “天芸就是男娃娃的性子,干活莽实,粗野,没个尺寸,但愿她能没事。”杜桂花说。

  “前几个晚上也听她喊痛,但不是很严重,今儿个竟这般严重!”尹瓷花说。

  “大家不要再等了,还是先睡去吧!我留着昕远的电话等着,若有特殊情况再告诉大家!”杜桂花说。

  过了一个小时多,院边上绑在老树桩的那只黑狗不时地狂吠起来,杜桂花等人在半睡中惊醒了。

  周永成把任天芸和王芳秀送到住处,见任天芸已没什么大碍了,就和杜桂花寒暄了几句,又回棉花车睡觉了。杜桂花走到任天芸跟前,关心地道:“天芸,好些没?”

  “暂时不痛了!”任天芸嬴弱答说。

  “医生怎么说?”杜桂花又问。

  “让我多注意休息!”

  “天芸,是不是你以前做过手术的那个伤口处痛呀?”王翠花也插嘴问道。

  “就是!”

  “那样的话,你以后拾棉花地里头,可千万不要再活机乱跳了,看把身子疲劳的,经这次疼痛后,要切记多注意休息呀!”

  “好的,桂花姐,我这次一定听从你的好言。”任天芸笑着说。

  “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拾棉花,乘这会子天亮还要一段时间,大家就赶紧上床再眯会吧!”杜桂花说。

  杜桂花说完,大家都回各自的房间上床睡觉了,可她自己偏捂着个被子死活睡不着,她便对旁边的王翠花说:“你说人怎么这么麻烦?白天岁罐和双琴两口子吵架,就把人吓得魂飞魄散,魂儿都没了似的,好不容易,晚上想睡个好觉,可天芸又闹肚子痛,又把人吓得几乎窒息。你说说,要是早上岁罐的那一棒真打在双琴身上,你让我这个带人的人,该如何是好?要是天芸真把做过手术的伤口崩裂了,今晚要做手术,我又该怎么办呢?”

  “当然,作为带头的人,操心是自然的,但也不要事事过于操心,那样的话,你也就过得太累了。你想想,从第一天来东荒地,你就为了咱拾花价,和周老板吵架,至此以后,平均每一天,我们拾花工里就有人相互拌嘴,两口子吵架,以及相互的嚼舌头,所有这些,都全仗着你的调解。还有,拾花工里,柴米油盐的事情,吃药打针吊水的事情,那一个不要你亲自操心?所以,拾花工里那些鸡毛蒜皮子、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情,你就让他们自己解决。”王翠花说。

  “唉,不解决不行呀!毕竟都是我叫来的人,他们若是相互闹矛盾了,要是我不管了,难免落下口舌!”

  “有些人,你事事替他做了,对他把心操碎了,他反倒以为这是你的义务,你的职责。反而,少做了,不做了,不管了,他还不敢背后说三道四,指桑骂槐的!就像我下午的做饭,成天做着没人说我辛苦,一个下午没做,就有人说我偷奸耍猾。”

  “翠花子,做人要厚道,谁说你偷奸耍猾了?”黑暗中窦八月突然大声吼道。

  “我没说你!你干嘛爱等人茬茬呀!”王翠花没有好言语地答道。

  “我爱等人茬茬,是有些人爱找人茬儿吧!”

  “谁找你茬儿了?”

  “自个心里知道!”

  “八月,你和翠花不要吵了,咱们就是信口说说闲话而已,你干嘛在这会子叫真了!大家都不要吵了,赶紧睡觉吧!”杜桂花劝架道。

  “两个贤妹娃呀!都赶紧睡吧!吵什么吵,嚷什么嚷,吵也当不了饭,嚷也挣不来钱,还是彼此少说两句,留下精力,明天在棉花地里头跟棉花较真吧!”王冬明也骂道。

  “冬明姐,不是我爱跟她吵,是她诚心要找我的茬儿呀!”王翠花说。

  “你翠花子是拾棉花的大杆子,是老板家的大红人,是尹庄村的人捎子,成天指手画脚,吆来喝去,威风凛凛,好一派人摸人样,我岂敢找你茬儿?”窦八月黑夜里婆势十足地驳斥王翠花道。

  “八月子,做人要厚道,说话更要厚实,你说我杜桂花对谁指手画脚了,吆谁喝谁了,更还对谁威风了?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不然,少给我嚼舌头!”

  “我嚼舌头?!有没有自个儿心里装着?”

  “我装个屁!”

  “屁?!你成天做饭,早上叫我,晚上也叫我,难道不是吆来喝去吗?”

  “两个贤妹娃呀!你俩给我这个当大姐的给个面子好不好,就不要再胡扯了,越扯越远,越扯越离谱,越谱越成不了谱,更扯得没意思了!还是快赶紧睡觉吧!”王冬明很无奈地劝说道。

  “冬明姐,你听听,她们家两口子在咱们厨灶上吃饭,难道她不应该多干点吗?我一叫她,她就说我对她吆来喝去,甚至指手画脚了!还有,那天我一个下午出地迟了,没做饭,她就背地里说我偷奸耍猾,你说说,这是什么人吗?还是同一个村儿的人啦?”王翠花气愤地说。

  “我能是什么人,拾棉花不如你,做饭勤快上不及你,说话份儿上更是被你捏在手心里,让你随说就随说!”窦八月说。

  “八月,算我桂花子求你和翠花了,膻气根子是我惹的,你怨就怨我,要撒气就撒我好了,何必还要搅扰大家睡不好觉呀!况且这么晚了,若让其他房子里的人听见了,多难听呀!快赶紧闭上眼睛,一眨眼的工夫,天就亮了,一切自会烟消云散了!”杜桂花说。

  “就是,大家出门在外同住一个屋檐下,又都是一个村儿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疙瘩解不开,有什么怨气想不开,有什么深仇大恨放不下。你宽容一点,我宽大一些,你让一句,我少说一句,一切不就过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赶紧睡吧!”王冬明说。

  “不是事情大不大的问题,而是说话有点过分,做事有些欺人。在村子的时候,就看不起人,出了门,还想欺负人!”窦八月又说。

  “窦八月,我王翠花对你说,讲话要贴着良心讲,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自个儿心里知道!”

  “好笑,怎么又是我心里知道?和你这种人说话,简直就是遭贱唾沫星子!”

  “既然遭贱唾沫星子,那就咽了,干嘛还和我啰嗦!”

  “既然不想说了,就不要再说了,免得磨破口舌。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俩,谁若是再想说,我就请她到棉花行子里说去,或许其他人不好说你俩,但我作为,全是领导大家的头儿,必须说。”

  杜桂花说完,王翠花和窦八月就没有再继续争吵了,其他人也安稳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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