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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传》正文 25.池尔斌11

  池尔斌醒来时头痛欲裂, 这降低了他对感应身处环境变化的敏感度, 等他稍微清醒了些,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睡在那间主屋里,这个房间明显小了很多, 床也小了很多。池尔斌扶着脑袋坐起来,被褥从他身上滑下,他发现自己没有穿衣裳。

  浑身上下, 什么都没穿。

  而且, 感觉逐渐回拢后,他发觉除了头疼,背上和肩膀也火辣辣的, 像是被什么抓了或咬了。

  池尔斌的头更痛了,他一时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莫梁和李善存等人合伙,勾结起来灌他的酒, 他喝多了。他揉着额角, 想着要怎么处罚那些以下犯上的属下, 让他们狠长一顿教训,以后再也不敢造次至此,门口一阵响声让他猛地抬起头。

  脸色苍白又憔悴的木樨站在门边准备进来, 神情惊恐地看着已经醒来的他,竟然吓得打翻了手里的水盆。

  池尔斌满心疑惑, 这人还没在自己面前失态至此过。他将她上下打量一遍, 注意到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腕脖子, 以及红肿的嘴唇和浮肿的眼睛。他脑子里的弦砰砰砰一根根断掉,大量颠倒混乱、不堪言说的画面一起涌进脑海,让他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木樨已经慌张地捡起水盆退出去了。

  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就放在床边,池尔斌捞起来迅速穿好,出去追木樨,对方没有走远,才抱着盆走到厨房门口。她步子很缓慢,像是受了伤。

  池尔斌大步走过去,夺了她手里的盆往地上一扔,在她讶异惊恐的表情里陡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直接抱着进了主屋。

  “将军……!”木樨的嗓音微哑,但不是先前刻意装出来的低哑,而是女子哭多了坏了嗓子。

  池尔斌一脚把门踢得关上,把她放在椅子里坐好,按着她的肩膀,拉开她脖子上的布巾。他一时慌乱,没控制好力度,连衣襟也被他扯开了,露出整个脖子和锁骨处的大片肌肤。

  白玉似的肌肤上遍布青青紫紫的淤痕,有吮的,有咬的,也有掐的,颇为触目惊心。而她遮起来的手腕上,是昨晚他用腰带把人捆起来“刑讯逼供”,因为挣扎得太厉害留下来的勒伤。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松开木樨,后退了一步,“你,我……我对你……”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眼下情形已经十分明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言而喻,他不敢相信自己喝醉后竟然会失态到那个地步。

  木樨认命似的垂着头,没有反抗也不说话,两只手却紧紧绞在一起,手指几乎要拧成死结。

  池尔斌看了她半晌,又再次走近了,伸手向她,托着她的下巴让人抬起头来。木樨眼睛很红,但是没有哭。昨晚后面被他欺负得狠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导致眼泡子肿得老大,看着脆弱又可怜。

  木樨躲闪着不敢看他的眼睛,昨晚除了曾经是贺兰珀的宠物这件事,其他的都被他问出来了,问出来了不算,因为她之前撒的谎让池尔斌很不舒服,不舒服就更加使劲儿地要她,不知疲惫没有停歇……她都不知道自己今早是怎么爬起来的。

  木樨的躲闪和畏惧让池尔斌觉得自己心里被鞭子抽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池尔斌叹了口气,勾住木樨的肩膀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抱住。

  “是我不好,欺负你了。”他轻轻拍着木樨的背,温柔地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池尔斌的人。你放心,我不会不要你的。”

  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姑娘有多可怜,知道了她的心结,他怜惜她心疼她,想要之后都保护着她,让她好好地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用担心受怕,也不用颠沛流离。

  木樨被他抱着,脸埋在他的臂弯,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池尔斌不强求她马上就给自己回应,料哪个女子经受昨晚那样的……没有拿刀砍他两下已经算十分情深义重了。至少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余下的,他可以慢慢来,一点点感化她。

  中午的时候池尔斌出去了一趟,出去之前有人送了饭菜过来,木樨什么胃口都没有,伺候他吃饭的时候靠着桌子居然睡着了。池尔斌把她抱起来,放到他那张大床上让她好好睡一觉。

  木樨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还是池尔斌把她摇醒了,叫她起来吃点东西。

  池尔斌见木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有点发热,我让军医过来给你瞧瞧。”

  木樨忙拉住他,“不用的,将军。”她的声音不怎么哑了,但是睡久了有些瓮声瓮气的,“军医一来把脉,就什么都知道了……木樨不想给将军添麻烦。”

  池尔斌倒是不担心被别人知道自己身边的酒侍是个女人,但现在不是把木樨身份宣扬出去的时候,对她对自己都不利。他想了想,折回来坐在木樨旁边,守着她吃饭,叮嘱道,“那你多喝几碗汤。”

  晚饭很丰盛,木樨以为这是因为送饭的人知道池尔斌在院子里吃晚饭,他的伙食一向都是最好的,所以这次也送了最好的过来,没做他想。她被池尔斌压着硬是吃了一整碗米饭,实在撑的不行,无奈委屈地看着他,表示自己真的吃不下更多了。

  池尔斌被她这撒娇的小表情勾得心里痒痒的,没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把她亲的一愣一愣的,才终于放过了她。

  木樨觉得自己睡了饱饱的一觉,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就没同意池尔斌叫人,自己动手收拾了盘碟。她洗了手回到屋里,想问池尔斌还有没有别的吩咐,没有的话她就回自己屋去了。

  她才刚走进去,坐在书桌边的池尔斌便朝她招手,“过来。”

  木樨走过去,双手被他捉着,袖子撸起来,露出腕上的伤痕。

  “昨晚我……让你受苦了。”池尔斌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中午出去时让人找了找这个药膏,涂一些,就不那么难受了。”

  木樨看他有些笨拙地从罐子里挑出一坨药膏,往她手腕上涂抹。她咬了咬下唇,问道,“将军为何突然对木樨这么好?”

  “我说过了,你是我的人。”池尔斌反问,“我不该对你这么好吗?”

  木樨脸上露出困惑,“将军想要什么?”

  池尔斌没听懂,“什么想要什么?”

  木樨指指自己,“将军想从木樨这里得到什么?”

  贺兰珀对她好是因为喜欢她的身子和脸,吕逸品对她好是需要她帮忙刺杀贺兰珀,那么池尔斌呢?

  堂堂一个大将军,凭什么对卑微的女奴隶这么好。

  池尔斌之前就觉得她总是出他意料,如今又出乎意料了一次。

  “我想得到什么?”他笑着重复木樨的话,像是听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说的赌气的话,“你什么都没有,能给我什么,嗯?”

  “正因为一无所有,木樨想不通,才问将军。”

  “说你傻,你还真是教不聪明。”池尔斌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当然是想要你的人,要你的心,要你一心一意只对我一人。”

  木樨认真慎重地看着他,在这样的目光里,池尔斌的语气也变得认真慎重起来。

  他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喜欢这个词对木樨而言熟悉又陌生,很多人说过喜欢她,然后又用这喜欢来伤害她,喜欢在她这儿并不是个绝对的好词语。

  但是池尔斌说的很认真,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出这四个字,像是要告诉她什么,也像是要告诉自己什么。

  同样让她不明白的是,池尔斌喜欢她哪点。她想不通,却没有问,这很明显不是一个明智的问题。

  在池尔斌说了那句“我喜欢你”之后,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他待木樨除了比之前温柔些,更重视她的感受些,别的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还是三更半夜的要喝茶,还是挑剔这个挑剔那个,又嫌弃她笨,一边说木樨的不好,一边把她沏的茶喝的精光。不同的的地方也有。不让她布菜而是坐下来一起吃,一些粗活也不让她干了,还给她带了好几身更合体的衣裳和更适合她这样水平的人看的书回来。

  最主要的,是他没有再要过木樨。

  木樨和他比之前还要规矩,守夜都不用了,入了夜回自己的屋子里休息。而且之前一直做的类似更衣之类近身的活,池尔斌也不怎么让她做了。有次帮他穿衣裳,领子那里出了问题,怎么都理不平整,木樨凑近了想看看究竟是哪里没捋顺,还没看清,就被池尔斌赶到一边,脸色阴沉地换了另外一件衣裳。

  他的表情让木樨担惊受怕了一天,又担心自己哪里做错了要受罚,结果等他回来,并没有提这件事,像是忘记了。

  木樨意外之余有些庆幸,在她看来,池尔斌实在是个清心寡欲,至少很多地方很清心寡欲的人。但是那晚却那么不知餍足,像是变了个人。木樨安慰自己,或许那只是他喝醉了的缘故,也或许他虽然嘴上说着喜欢自己,其实对她的身子并不是很满意,只是责任心让他无法对和自己有过露水情缘的女人放任不管罢了。

  木樨这么自我安慰着,然后就越发的处之泰然。池尔斌不知道她的心理想法,若是知道,非得气得抓着她再折磨一顿,让她好好长记性不可。

  他只是怜惜她那晚太辛苦,想让她好好休息,等身体恢复了,补得长点肉了,再谈床笫间的事。天知道当他看见她懵懂无知地给他更衣洗漱,手指从他皮肤上略过,若有似无的触碰能一直撩到人心底里去,有多想不管不顾把她抱到床上去好好做上一次。因为这个,他连把她留在自己屋里睡都不敢,能不让她碰着自己就不让她碰。

  他憋的天灵盖都快炸开了。

  池尔斌的挣扎难过木樨一律不知,安安生生过了十余日。这十余日她吃得好住的好睡的好,气色养得越来越好,还长了点肉,看着越发粉嫩诱人起来。

  池尔斌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深沉。

  这天她在屋子里检查缝补池尔斌的衣裳——之前因为装成男人,做不来这些针线活,池尔斌都是穿坏了就扔掉,或者拿出去找绣娘缝补。她暴露女儿身后,池尔斌就全部丢给她做。

  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将军那么挑剔的一个人,却不嫌弃缝补过的衣裳。

  木樨喜欢把一件事做到最好,她把池尔斌的衣裳缝补浆洗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想,想通问题所在。她让护卫去城里找找是否还有香料店铺在营业,若是有,就买些熏香回来。她按照先前在池尔斌身上闻到的那种香气列了好几种香料让护卫去买,没想到还真的买到了。

  木樨把熏了香、洗刷一新的衣裳捧到池尔斌面前时,他果然喜欢这个味道。

  池尔斌笑着夸她,“你总喜欢给我惊喜。”

  木樨说,“女孩子家的一点小手艺罢了,将军不嫌弃就好。”

  池尔斌捏捏她的脸颊,“我喜欢你女子时的本性。改日让你换回女装,如何?”

  木樨摇头,“男装也挺好的,行动方便。”

  池尔斌不置可否,心里已有自己的打算,不过暂时没有和木樨讲。

  木樨缝着衣裳,时间久了眼睛发酸。她打了个哈欠,有点犯春困。

  早上池尔斌离开时特意和她说,今天从京都来的使臣到庭州,他要出城接人,或许会忙到很晚,让她乖乖的,记得吃饭,若是闷了,出去走走也无妨,但是一定要记得带着护卫。

  木樨倒是没有那么想出去走,她想着既然池尔斌回来的晚,自己可以提前睡一小会儿。

  她这个想法还没付诸行动,才把缝好的衣裳叠起来放进箱奁,一转身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池尔斌。

  池尔斌看着她的目光和那天晚上太像,木樨下意识想后退,但她站的地方没法后退,她犹豫地唤了一声,“将军?”

  这一声唤回了池尔斌的魂,那种可怕的目光陡地不见了,他走了进来,坐在椅子里,没有说话。

  木樨定了定神,对自己说没有什么可怕的。她过去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池尔斌接了水,顺手把木樨的手一起握住了。

  他的掌心发烫,烫得木樨浑身发颤。

  “发生什么事了吗,将军?”

  池尔斌握着她的手说,“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和你说过,贺兰珀倒下,皇上下一个提防的人会是我?”

  “记得,将军。”她不明所以,池尔斌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先前我上奏的那些折子有回应了。皇上果然派出和谈的使臣,但我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是……”他把水杯接过去放在一边,伸手把木樨拉到自己膝盖上坐了,双手环抱着她的腰,很累似的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用她听得懂的语言说,“木樨,我刚刚接了圣旨,我们得回京都去了。”

  木樨本来因为他这样亲昵的动作,下意识的也抱住他,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听到后面这段话,动作不由一顿,“我们?”

  “我们,我和你。除了李善存,其余人在此等着那位和谈大臣……”他说着说着,反应过来木樨那句话的不对之处,“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他松开木樨,退远了看着她的脸,“你想留在陇右,还是想回且末?”

  木樨被他看得心里发虚,怀疑自己要是回答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下一刻就立马会被他撕碎了。她有些受不住池尔斌的眼神,又躲闪不开,干脆伸出手抱住他。

  “不是的,将军。”看不见他能剖开自己内心的目光,木樨终于不那么心慌,她轻声说,“木樨只是意外,木樨对您而言这样重要,是能让您带在回京都的人。”

  池尔斌贴着她的耳朵轻笑,笑的她脖子发痒。

  他轻声骂她,“小傻子。”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池尔斌说他接了圣旨,圣旨上让他即刻动身回京都,木樨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对这件事的理解一直停留在他未经同意擅自离开平凉,惹皇上不高兴上。

  但是,正是因为池尔斌的迅速反应,陇右才没有生出事端,突辽和突厥的联军才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被打得灰溜溜的派人来求和。功过相抵,甚至是功大于过的情况下,皇上会处罚他吗?会认为他生了二心,从此不再信任,收回兵权?如果真是如此,那个皇上得昏庸到何种地步。

  直到有人开始进进出出地收拾池尔斌的东西,询问他和木樨的意见,采买准备路上要用到的物品,木樨才深切地意识到,她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从此远离凝聚了她小半生悲欢离合的图伦碛、且末、陇右,去一个她只是在别人的描述里听说、只在书上看过其无与伦比繁华的周朝京都。

  她总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池尔斌在出发前,带木樨出了趟城。

  木樨跟在他身后走出院子,追着他问,“将军,是要出去买什么东西吗?”

  池尔斌没有回答。这样一直走到大宅子的门口,木樨看见门口只停了池尔斌的马,更是好奇这人到底要做什么,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池尔斌没让木樨单独骑别的马,直接将人抱上自己的马,等她坐稳了,翻身上来。两人同乘一骑,他将木樨护在身前,抱的紧紧的。

  他的举动让随行的李善存差点惊掉眼珠。

  这这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事实证明选李善存随行,而不是莫梁,还是很明智的选择。李善存盯着木樨的眼神都快把她拆开研究了,却忍住什么都没问。他看木樨太多次,池尔斌不高兴了,轻描淡写回瞪了一眼,李善存吓得差点从摔下马。方才只是不敢多问,现在连看也不敢了。

  他们出城后往南走,跑了很久,久到木樨以为池尔斌是不是不想奉旨回京,也不想再做什么大将军,要直接带着她逃跑,从此浪迹天涯了。还好事情并非她所想,池尔斌带着她爬上附近最高的山。

  山顶视野开阔风也很大,加上经年未化的冰雪,格外寒冷。池尔斌把木樨抱在怀里,把她裹进自己的披风,指着西南方向说,“往那个方向去六百余里,便是图伦碛,你的家乡。”

  木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出去,只看到苍茫的原野,在春光之中,万物复苏成绿色,绿的看不到边际。

  她扭头看池尔斌,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你想回去吗?”

  木樨没有回答。她的族人不会让她回去的,那里已经容不下阿兰娜,更容不下木樨。

  池尔斌说,“或许你还不知道,从金城郡逃出来往且末方向的那些奴隶,全在浇河被拦下来。浇河郡刺史为了处罚擅自逃跑的奴隶,将那些人杀了一半留了一半,留下那半送往武威修长城了,无一人幸免。”

  他又问了一遍,“你想回去吗?”

  木樨浑身颤抖起来。

  池尔斌好似没有发觉她的异样,继续说,“明日便要动身,我来不及带你回且末一趟,看看如今的图伦碛变成了什么模样,只能让你这样远远的看上一眼……知道我为何带你来此处么?”

  木樨摇头。

  “此去京都,下一次来陇右不知何年何月,我不想你后悔,若你跟着我走了,余生更不可能再回来,那里是你出生长大的地方,你若决定和我走,今日便再看上一眼,若你……”他没把后面那种可能性说完。

  木樨看着远在六百里外的故乡,它那么远,远到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平安无虞地走回去。即便走回去了,那里也已经不再是她梦里祥和宁静的模样,按池尔斌的说法,她身无长物,一无所有,又该怎么活下去?

  她喃喃道,“再也不会回来了么?”

  “是的。”池尔斌说,“一直以来我没有问过你的意愿,你也没有反对过我的安排。不过我的一厢情愿未必就是你想要的。你告诉我,你是真心实意想和我一起回去吗?若你不想和我走,我也不强求,会让人安排好一切,保你后半生无虞……”

  他没能说完,木樨转过身来,抬起手指压在他的唇上,“木樨是真心实意想和将军一起走的。”

  池尔斌在她指尖上吻了一下,将其握在手心,“此去不知前路命数如何,亦不知皇上会如何发落我,是凶是吉全都不知,全凭我一己私心就想让你陪我。即便如此,你还是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木樨看着他的眼睛说,“将军不是说,木樨是您的人么?既然是将军的人,自然是将军去何处,木樨就去何处。”

  “你可怨我?”

  木樨不解,“为何要怨将军?将军并没有做错什么。”

  池尔斌情难自控,手臂收紧,深深吻了她。

  回到庭州城后,池尔斌顺路给木樨买了几身女子的衣裳。跟在二人身后的李善存惊讶了一天,所有的惊讶到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木樨是女子。这真是个可以解答所有池尔斌举动异常的事实真相。

  李善存想不明白,他跟了池尔斌这么多年,从不见他近女色,底下的将领送上来的美人几乎不得他正眼瞧,这小木樨究竟是有多么厉害的手段,能让池尔斌对她情深至此,看她的眼神让李善存这个旁观者都后脊背一阵阵发麻。

  待到回府,已经入夜,池尔斌把木樨从马背上抱下来,牵着她的手直往院子里走。

  李善存识趣地没有跟上去,还把守院子的护卫给叫走了。他迫不及待想要问一问,这段时间池尔斌和木樨到底发生了什么。

  木樨紧紧跟着池尔斌,他的步子很大,走的也快,她几乎要追不上。池尔斌在她没站稳踉跄一下后,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将军……”木樨有些害怕地唤了他一声。

  池尔斌的胳膊绷得像块铁石,胸膛却是暖的,热的不可思议。木樨的手按在他胸口上,感受到他的心跳的很快。扑通扑通的。

  “别乱摸。”池尔斌哑着嗓子警告,“如果你不想我就在这里办了你……”

  木樨吓得一动不敢动。她的身子也跟着热起来,心也跟着乱跳起来,扑通扑通的。

  池尔斌和木樨一进屋,才将门关上,他就把她放下来,一把摁在门上,急切的吻落下来,又热又用力,吻得木樨双腿发软。

  两人的披风都还没来得及脱,跑回来的时候木樨的发髻都被颠得散乱,她用力抵着他的胸口,想要让他先等一等,至少等自己洗个澡。

  “将军……将……”她快被池尔斌吻的缓不过来气了,“您且等……等一下……”

  池尔斌已经解开她的衣裳,衣襟从肩膀滑下来挂在臂弯,之前的淤青全都消了,入眼的肌肤恢复成奶酪似的凝块,入手温润,一沾上就再也撒不开手。

  他将木樨一把托着抱起来。木樨惊叫着攀在他身上,就这么被池尔斌端着抱进里屋。

  池尔斌贴着她的耳朵说,“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你。”

  他已经忍了十多天,半刻都忍不下去了。

  什么清心寡欲,什么洁身自好,全都是假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永远都吃不饱的禽兽!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