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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传》正文 26.池尔斌12

  “将军……将军……”木樨喘得快续不上气, 声音也乱七八糟的, 她搂着池尔斌的脖子,在对方坏心地折磨里艰难地回应他。

  池尔斌抚摸她的头发,耳朵, 脖子,嘴唇,又俯下身来把摸过的地方都吻一遍。木樨眼角通红, 被弄得狠了的时候就会用这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瞪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软绵绵的,反而让他更加变本加厉。

  “木樨……你太好了……木樨, 你让我怎么都要不够……”池尔斌喘着说,手指揉着她嫣红的唇, “这可该,如何是好?”

  木樨偏过头, 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 含糊不清地说, “那就……别停……嗯啊……!”

  ………………

  第二天一早,木樨在一阵腰酸背痛里醒醒过来,她蜷成一团睡在池尔斌怀里, 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他另一条手臂搭在她的腰上, 并不很沉, 却让她想起昨晚被活活做晕过去的事实。

  池尔斌的怀抱像个暖腾腾的火炉, 他又抱得紧,怕木樨跑了似的,都快把她热出汗了。她浑身上下都很干爽洁净,看来她晕过去后池尔斌很仔细地帮她清理过。

  天色才刚蒙蒙亮,木樨想起今天得出发离开庭州,池尔斌好些贴身的东西还没收拾,翻个身,挪开他的胳膊打算起床。池尔斌惊醒,没睡醒的他看起来有点迷茫,见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就迷迷糊糊地在她的脖子肩膀上吻了吻,“起这么早做什么?”

  木樨小声说,“将军的行李,还没收拾好……”

  池尔斌再把她抱进怀里,“那就不带了。”

  “可是……”木樨有点挣扎,“都是将军每日都要用的,不带上的话,介时将军用什么?”

  “再买。”

  池尔斌已经闭上了眼睛,她要是再闹,他又得生气了。木樨没有办法,只能躺回去,想着等他睡死了,自己悄悄爬起来,这样他就觉察不到了。

  没想到她想着想着闭上了眼睛,然后也跟着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天色大亮,床边也空了,她吓了一大跳,赶紧爬起来捞衣裳穿。

  门口传来池尔斌的声音,他正在吩咐下人什么要带什么舍下。他自己是军旅之人,随时都能轻装出发,只是担心木樨跟着他走远路受苦受委屈,所以才格外安排下去许多。

  过了一会儿,他走了进来,看见穿衣裳穿到一半的木樨。

  “你可以再歇一会儿,我让他们小点声。”他走过来,摸了摸木樨的头,把翘起来的一缕头发理顺了。

  那怎么行。木樨心想,她把衣带系好,“不睡了,已经睡好了。”

  “也好。”池尔斌没有强行把她摁回床上去,“洗漱了吃点东西,我叫人在马车里输厚一点的毡毯,你若是觉得疲累,可以躺着休息。”

  木樨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她喝了一碗粥,快速地把因为怕打扰她休息而没能整理的里屋收拾了一遍,要带的东西全都装进一个箱子里,让人抬着出了院子。

  池尔斌这次摆足了身为大将军的谱,连马也不骑,让人准备两辆大马车,他一辆,贴身的仆从,这就是木樨一个人一辆。至于使臣?他有自己的车马,不需要池尔斌操心。池尔斌在辞别了庭州将士和他自己的心腹后,跟着使臣上了路。

  木樨坐在马车里,里面四壁都钉上厚厚的毯子,无论怎么滚都不会撞到磕到,而且十分宽敞,除去匣子柜子占去的地方,余下的空间她横着或竖着躺都绰绰有余。木樨想不明白,庭州物资不算丰富,池尔斌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么大的马车。

  她果然睡着了。庭州地势平坦,马车走起来并不颠婆,只是略微摇晃,这让她几乎一出发就挨着车壁开始打瞌睡。后来想着反正车子里也只有她一个,怎么样都没人看见,就干脆躺了下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翻身的时候,摸到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她下意识捏了捏,发现那是一只手,这让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见坐在一旁看书的池尔斌。

  “将军。”她坐了起来,“您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池尔斌从书页间抬起眼睛,“我以为你会兴奋或很激动,吃不下睡不好,没想到……”池尔斌摸摸她睡得红扑扑的脸颊,“这样倒也挺好。”

  “车子怎么不走了?”木樨有点害羞,“我是不是睡的太久了?”

  “停下来歇整做饭。喝茶么?”池尔斌把放在一旁案几上的茶杯递给她。木樨接过去,揭开茶杯慢慢地喝下去小半杯。池尔斌又问,“回去的路不从鄯州那边走,你想不想下车看看?”

  他这样说完,却没有等木樨回答,就又接着说道,“陇右除了荒野,戈壁就是草原,没有什么可看的,等过了临洮,山林树木多起来,路过的城池也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再带你好生逛上一逛。”

  木樨问,“可是将军不是急着要赶回京都么?”

  池尔斌笑了笑,“如果我是回去受死,不该趁最后这点机会赶紧享受一把人生?”

  “将军可不能死了。”木樨歪着头说,“将军死了,木樨怎么办?”

  池尔斌笑着抱住他,木樨怕把茶水泼到毯子,顾着杯子没能躲开,任由他抱着揉搓了一把,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才松开她,有些恼恨地说,“不该过来看你。”

  木樨知道他的意思是过来了就会忍不住,不由嗤嗤地笑。

  池尔斌报复似的捉着她亲了好半天,直到木樨求饶说再也不敢笑话他,才勉强放过她。

  如此走了四天,进入格尔木地界,马车行进在连绵无际的草地里,头顶是蓝得快要滴水的天,背后是看不清轮廓的昆仑山脉,前方是积石山。他们行进在这犹如画卷一般的风景里,淌过河水,走过湖泊,翻越高山,像是浩渺天地间最渺小不过的一粒尘埃。

  途中无聊,池尔斌又嫌车子颠簸,看书看得他眼睛疼,就外靠在木樨腿上,让她念给自己听。

  木樨一开始念得磕磕绊绊的,池尔斌倒也不嫌弃她,耐心纠正她的读音,偶尔还会解释字词的意思。

  木樨念兵法,“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可胜……”

  她念得眼睛里有黑线在转圈圈。

  池尔斌笑她,“是不是不懂这段话在说什么?”

  木樨点头应着,“嗯。”

  池尔斌便向她解释,他的声音又变得温柔,低沉而有磁性,十分的好听。“……擅于征战沙场的人,在开始一场大战之前,先要达到不被敌人战胜的条件,也就是做好防守,然后寻找能够打败敌人的时机,诸如趁敌人备受不当……这并不是永远适用的法宝,只能保证做好防守不被战胜,但做不到敌人一定会出现漏洞……是不是更不理解了?”

  木樨两眼茫然地点头。

  池尔斌笑着抓了抓她的后颈,“是有些绕,你乍一开始就看这本,接受不易是肯定的。只是我这里也没有浅显的书给你看。我记得你那本册子上也记了这段话,你看书的速度倒是很快。”

  木樨被他捏的很舒服,她软着声音说,“因为有将军的批注,帮助了理解,所以才看的比较快的。”

  “你很聪慧。”池尔斌评价,“告诉我,为何你对兵书军法那么热衷,兴趣大成这样?”

  在庭州时,他给木樨找来过市井话本,结果她翻了一遍就不再看了,对儿女情长很不感兴趣。

  木樨一点点细心地把书册的卷边捋平整,“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木樨只是很好奇,也想从这些书里学到克敌制胜的方法。”

  池尔斌略微意外和吃惊,“克敌制胜?你要克哪个敌?”

  木樨垂着眼睫,“现在没有,不代表之后也不会有,多学点东西在身,总归是有用的。”

  池尔斌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翻身坐了起来,“你在害怕我会丢弃你。”

  “啊?”这下轮到木樨意外了,“我没有……”

  “我怎么舍得不要你……”池尔斌把人拉入怀中,“你可以担心任何事,唯独这件不用。你是我认定的人,不用那么担惊受怕和小心翼翼,知不知道,木樨?”

  木樨有点懵,懵懂点头,“好的,将军。”然后有点犹豫地问,“那将军,以后我还可以看那些书吗?”

  池尔斌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当然可以。”他伸手把木樨手中的书拿过来,随手放在一旁,一翻身把她压在车板上。木樨猝不及防,惊呼了一声。

  池尔斌特别坏地贴着她的耳朵说,“不过,我听书听腻了,用你这张小嘴满足我的其他地方好不好?”

  木樨恨不得咬他,这男人把伪装一撤掉,底下的芯子怎么是这样啊!

  车队停了下来,此趟千里迢迢远赴庭州宣旨的大臣孙其益下了车,他的侍从在草地上铺了一块毡毯让他坐。孙其益在马车里闷了一天,有些遭不住,想着透透气,顺道和大将军说上几句话。

  不过他话是没说上,倒是听见大将军那个十分得优待的小侍从的马车里偶尔传出的低低笑语,还有恼羞成怒的娇嗔,听得他又起鸡皮疙瘩又羡慕。为什么同是走远路,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

  李善存从他身旁走过,同他打了声招呼。孙其益酸溜溜地说,“大将军陇右一行,收获颇丰。”

  李善存颇为高深地回他一句,“有得有失。”

  孙其益心道,哎嘿大将军身边的人武功厉害嘴巴子也不错哈,你给我不痛快我就要给你不痛快,正想着怎么把话给怼回去,李善存突然转身看向远处,甩给他一个无情的后脑勺。

  孙其益也看见了,远远的有一行身穿白衣的人,正向他们这个地方跑过来。

  侍卫们迅速集结,以防对方是什么歹人。

  那行人在离他们还有五十多步的地方停下,为首的男子下了马,朝拦住他去路的李善存拱拱手,道,“在下系十五朔阁主座下大护法车江,奉阁主之命,求见大将军。”

  他递出一枚圆圆的玉珏,玉珏上浮雕着一枚麒麟,想来是信物。

  李善存在听到“十五朔”三个字后就对这一行人肃然起敬,又见他有信物,不敢怠慢,接了过来,道,“还请稍等。”他拿着玉珏走向木樨的马车。

  池尔斌已经听见了动静,却没出来,隔着车门问,“来者是何人?”

  李善存说,“十五朔大护法车江代冒阁主求见将军。”说着把玉珏递了进去。

  池尔斌接过那东西一看,认出是十五朔的盈昃令,世间只有六枚,见此令如见阁主本尊,看来对方是有十分要紧的事要说,才请出此令来。

  池尔斌说,“请人过来吧。”

  他看了一眼正恼羞成怒缩在一角快速穿衣裳的木樨,安抚道,“你就在车里别出来。”说完理了理衣襟,打开车门出去。

  木樨好奇来的人是谁,值得池尔斌这样紧张,她穿好衣裳后趴在窗户边,透过缝隙往外看。

  不远处站着十来个白衣少年,全都十七八岁上下,生的仙气飘飘的。其中站在最前面,也是模样最好的那个正在和池尔斌说话。他们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木樨仔细辨认了一下,听见那漂亮少年对池尔斌说,“日前阁主出了一趟远门,回来方得知大将军在庭州,已接了旨动身回京。阁主来不及亲自拜见将军,特让在下前来,为将军送行。”

  池尔斌说,“冒迭阁主乃世外高人,不问俗事,池某何德何能,能让冒阁主这样高看?”

  少年车江并不介意池尔斌的语气,依旧平和地说,“阁主命在下转告,将军此回京都,吉凶难料,特奉上手书一封,待将军回到京都,将此手书交至恭亲王手中,或可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车江向池尔斌递出一枚封好蜡的信笺。池尔斌犹豫了一瞬,才抬手接过来。

  车江又说,“将军大可不必怀疑这封信的真假,阁主并未交代在下,叮嘱将军不可拆开查看内容。将军可以随时检查。”

  池尔斌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不想看里面的内容了。

  他笑问,“池某与冒阁主私教并不深厚,冒阁主缘何对池某的生死如此上心?十五朔的规矩池某略知一二,冒阁主救池某的命,可是要池某以后用这条命为他效力?”

  “将军多虑了。”车江也笑起来,他笑的很轻很浅,一时更是清逸俊朗,“阁主岂敢让将军效力。阁主仰慕将军已久,只求他日相遇,莫将他拒之门外,避而不见便足矣。”

  池尔斌见他表情和语气都不似作伪,便笑道,“自然不会。”

  池尔斌收下信笺,准备把玉珏还给车江,对方却拒绝了,“此去京都千里之远,将军一行随行侍卫不多,若是遇着什么麻烦,只消亮出此枚玉珏,麻烦就除了。”

  “这……”

  车江脸上的笑意渐盛,“此也乃阁主授意,恭喜将军觅得佳人,就当贺礼了,还望将军莫要嫌弃。”

  池尔斌陡地捏紧了玉珏。

  车江再向他拱手行礼,“阁主交代的话在下已全部带到,就不多加叨扰,愿将军一路顺风。”

  池尔斌绷着脸说,“多谢。”

  他看着车江一行人骑马离开,面色逐渐阴沉,几乎将手中的盈昃令捏碎。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