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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楚沅心神荡漾,抬臂想去抱她的脖颈,却被顾斐按住。

  她微蹙了眉,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阿斐?”

  顾斐自己也说不清楚此时的感受,分明是喜悦的,却和其他情绪交织成混乱的一股,心情难以名状,“我们这样,不太对……”

  “有什么不对?”楚沅紧紧注视着她,不容她逃避,“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顾斐不敢和她对视,犹豫半晌,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楚沅焦急而又无奈,只想钻进她心里,帮她看清自己的心,“你之所以会生弥禛的气,不就是证明吗?”

  顾斐却仍冥顽不灵:“那是因为他无礼。”

  “你……”楚沅气结,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才好,说了半天也是无益,突然转身就走。

  背后顾斐问道:“你去哪里?”

  楚沅愤懑:“回宫!”

  回去之后,楚沅憋着闷气,没有搭理顾斐。昭昭国的军情越发吃紧,朝上那些大臣却仍不肯让步,她忙得焦头烂额,渐渐将和顾斐秋后算账的事忘在脑后,整日在政事上劳碌。

  惠王府内。

  楚泓看罢军报,折好放在手边的案几上,继续方才的话道:“昭昭国地位偏僻,土地贫瘠,每年国库收支尚且入不敷出,百姓又愚昧顽固,难以驯化,与其收为属国,耗费钱粮军资援助治理,不如丢给宁国,由他们自生自灭罢了。”

  至于那数十万人的生死,在他淡漠的语气间,仿佛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楚沅蹙眉道:“昭昭国国王派遣使臣来京求援,卫国若为一己私利,无动于衷,作壁上观,岂非令其他属国见之寒心?”

  一样是利益,一样是人心,若为利益而抛却后者,是为本末倒置,与竭泽而渔又有什么区别?

  楚泓看着这个坚定不移要以“收降人心”为本的幼妹,挑了挑长眉,道:“依殿下的意思,执意要保昭昭国不可?”

  楚沅面容冷硬,淡道:“保与不保,难道不在王兄转念之间么?那些大臣咬紧朝奉不松,昭昭国即便有心归附,怕也因此望而却步。”

  惠王一笑,道:“只要殿下心意已决,臣子们自然君为臣纲。”

  楚沅倒未料到,他竟如此轻易便让了步,翌日朝上,再谈起收纳属国时,惠王党羽内果然没有反对之声,兵部即刻调兵随弥禛前赴西疆,一面派遣使臣前往宁国和谈,弥禛千恩万谢地走了,朝野上下难得一见的一派祥和。

  丰乾殿里,元昌皇帝病卧在榻,楚沅侍药在侧,谈起收拢昭昭国一事,皇帝面露赞许之色,道:“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金银钱粮可以折损,但民心不能涣散。昭昭国再贫瘠蒙昧,只要是我大卫的子民,便断然没有割肉饲敌的道理。”

  楚沅拿丝帕拭去他胡须上的药渍,谦逊道:“君父也该对皇兄加以褒奖才是,此次平议,他也有功劳在内。”

  尽管只是短暂而浮于表面的友睦,元昌皇帝对兄妹二人的和睦相处还是感到龙心甚慰,他在病中,朝事大半都交付出去,最希望看到的无非是子女之间手足和睦,共匡大统。

  楚沅将帕子放到一边,又取来一方湿帕,蘸了温水,替他擦拭手心,元昌皇帝看她一会,笑道:“你已及笈,到了该成家的时候,朝中的公子们,抽空可以物色物色了。”

  楚沅道:“现在还早,儿臣想将精力多放在朝政上,立婿之事,不妨往后放一放。”

  这是父女相处之间为数不多的温馨时刻,元昌皇帝较平时更加耐心与温和,循循善诱道:“成家立业互不冲突,成婚后多一个人帮你,处理起朝事来,也更得心应手。”

  楚沅面上微微一红,道:“不瞒君父,女儿心中已有属意之人。”

  “哦?”元昌皇帝来了兴趣,忙问:“是谁?”

  她垂下眼睛,拘谨而坚决地摇了摇头,道:“现在不能说。”

  “怕羞?”元昌帝哈哈朗笑,“无妨,你自己的夫君,自己来选,不管看中哪家,都有父亲给你做主。”

  楚沅想到隐秘的某处,不觉抿唇而笑,“君父放心,时机到时,一定让君父为孩儿做主。”

  中秋过后,按照惯例,储君要开始第一趟秋巡,从武安过长平,到长河南下,把途径州郡粗略地走一遍,年前赶回京城。

  依常例,储君离京时须有两名官员陪同在左右,其中一个钦定了夏涟,另一个由楚沅自行选择,她出于私心,给顾斐安排了一个虚职,把她的名字呈报了上去。

  朝上,除了定下储君秋巡行程之外,元昌皇帝又颁下一道谕旨,任命夏涟入东宫詹事府,官任仍在原职,兼领东宫事务。

  诏令的颁布出乎楚沅意料,朝中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射向夏涟,而夏涟神情稍显错愕,显然也在她的预料之外。

  明眼的,知道这是皇帝在为皇太女遴选人才,辅佐大业;那些心拙眼钝的,还以为夏涟狡兔三窟,先倚势投靠惠王,借惠王之力平步青云,后又偷机转投东宫,为以后新朝来临的仕途铺路。

  下朝后,朝臣们三三两两散出殿外,议论声纷纷而起,夏涟喟叹一声,收敛神情,恢复了那副宠辱不惊的平静神态,举步出殿。

  却在殿外撞见一人目光,瞬时如兰叶遇秋霜,芬芳冷凝。

  惠王在殿外侯她出门,眉宇间颇多遗憾,“夏大人既心怀真主,又何必苦瞒于本王?”

  夏涟素来善辩,此时却如结舌一般,在她的准备中,她有一千种方式吐露真言,却未想到最后竟以最难堪不过的方式收场。

  她默然无言,朝他躬身行了臣礼,口中称歉:“罪臣辜负殿下错爱。”

  她这无比认真的一躬身,却引得惠王失笑,道:“文芷何罪之有?”

  声音如朗朗珠玉,却无丝毫怒气,笑罢,又道:“各为其主而已。”

  楚沅向春秋交待出行事宜完毕,急忙赶出殿来,楚泓见她来到,便道:“王府还有些事项,夏大人与殿下慢谈,孤先回了。”

  楚沅望着他离开,复看向夏涟,却蓦的在她眉间捕捉到几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怅惘,“文芷,你……”

  “我没事,殿下无须挂怀。”夏涟笑了一笑,隐去惆怅,眼底又恢复一派清明,“殿下回宫,早些做好秋巡的准备,以免临行前仓促。”

  楚沅送她离开,几次想要开口,犹豫再三,却又作罢。

  夏涟有自己的矜持和清傲,那些小心翼翼隐藏起来,不可言说的心事,或申或忘,还是凭她自己的选择,旁人不便干涉。

  回到幼容宫,顾斐正在收拾秋巡的所需物事,侍女们来来往往忙碌其间,崔领殿趁左右无人时,从袖间掏出一样东西,悄悄塞给楚沅。

  “殿下前日要寻的东西,这酒名叫千日酲,只消一勺,便能让人大醉。”

  楚沅握着那小瓷瓶子,隔着瓶塞都能嗅见酒香扑鼻,闻言隐隐担忧:“会不会太烈了?”

  崔领殿道:“若要醉后吐真言,非要烈酒不可,况这酒本是药酒,非但无害,倒固本培元呢。”

  楚沅深吸口气,偷眼瞧了瞧顾斐纤长窈窕的背影,极快地把瓶子袖在怀中。

  也罢,她认不清的,她帮她认清。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