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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六章 放风

  夜莺住在康寿宫,距昭阳殿不远,是司马朗登基后亲自为夜莺所选,为的是方便过来看他,在下人们管教不了夜莺的时候,也能顺便过来收拾残局。

  司马朗携明月走进康寿宫,制止了内侍们请安通传,以免惊扰了夜莺。

  夜莺却很安静,在房间里像个大人一般托腮凝神,看他的面部表情,却如孩子一般懵懂。

  “夜莺,是我。”司马朗让明月止步,自己凑近他说。

  夜莺翻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去。

  司马朗无奈地朝站在不远处的明月摊开双手,意思是夜莺又将他忘记了,他们又要“重新开始”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和康复训练,夜莺恢复些神智,偶然的时候,他会认的人,但只认识一个人,就是将他抚养大的司马朗,有时候兴致好了,还会称呼他一声“爷”。

  曾经,司马朗因为这声“爷”激动的热泪盈眶,他以为这是夜莺开始好转的征兆,可下一次去看望夜莺,他又恢复了过去毫无心智的模样,再次去看望他,他似乎又记起了司马朗,愿意和他亲近。

  反复几次后,司马朗总结出经验,夜莺心情好的时候,记忆力就好,心情不好的时候,病情还会加重。看来今天,夜莺又不高兴了。司马朗抬眼望去,后院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摔坏的花盆和瓷器。

  司马朗叫来负责照顾夜莺的汪桐,问他是怎么回事。

  汪桐说:“康王殿下想走出宫门,可是正值太医来为他做针灸,就没让他出去,殿下心里不痛快,就发了一通脾气,把太医也赶跑了。”

  司马朗见汪桐手腕处有一块淤青,他掀开汪桐刻意遮住太阳穴处的碎发,果然也看到一块核桃大小的淤肿。

  “他又伤到你了。”司马朗充满歉意地说。

  汪桐一点都不在意,说:“康王殿下不是故意伤到奴才的,是奴才过去拦着他,才碰到了从地上弹起的碎瓷片。康王从未伤过奴才,他对奴才也有印象的。”

  司马朗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夜莺有一身功夫在身,他每每情绪失控一回,身边的人就会挂彩,次数多了,难免会误人重伤。

  虽然不得靠近夜莺,明月也看清了他的表情,一脸的怏怏不乐。

  “阿朗,我觉得夜莺可能是闷坏了,想要出去透气。”明月小声提醒说。

  司马朗说:“每回退朝等大臣们都出宫后,我是允许他去宫中四处走动的。”

  为了给夜莺充足的活动空间,司马朗准许他去宫中的每个地方,而且为了他,连凝苒都不能随意出来,省的遇见后他误伤了年幼的公主。

  明月摇头,说:“以前夜莺虽说生活在宫里,可他哪里真正受宫里的束缚过,每到夜黑风高,还不是随你出宫快活。”

  司马朗白了她一眼,纠正她用词不当,他们哪里是去快活了,明明是侦查敌情,哦不,是侦查民情。

  明月继续说:“他其实是在山野间纵横惯了,猛然长时间缩在宫里,他难免感到闷气。”

  “你是说我晚上带他出去放风?”司马朗问道。

  明月好气又好笑:“你现在还用偷偷摸摸的吗,你直接带他出去微服私访不就得了。”

  司马朗汗然,他过去的确是做见不得光的事惯了,忘了他已经是一国之君没人能阻拦得了他。

  “你是不是也要一同出去?”司马朗警觉地问。他怀疑明月是故意给自己制造出宫的机会给他下套。

  明月哭笑不得:“夜莺一走出门外就如脱缰的野马,连你都控制不了他,我跟着岂不添乱。你放心,我这个提议纯属是为夜莺治病着想,别无异心。”

  司马朗这才讪讪地笑了,说:“那还愣着干什么,你赶紧回长门宫歇着,我这会有空,就带他出去走走。”

  明月蔑视地看了司马朗一眼,她是迫切想要出宫,不过她不是想要出去放风,是为了她的医馆。以她耐得住寂寞的性子,别说关在宫里几天,就是一年她也不会觉得闷。

  司马朗坐在夜莺身边,用胳膊戳了下他。

  “夜莺,义父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夜莺歪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有听懂。

  司马朗又耐心地说:“爷带你出去,去郊外,骑马,打猎。”

  夜莺眼神一片迷茫,司马朗不再说话,等待夜莺明白过来。

  “骑马,打猎。”夜莺咀嚼着这句话。

  等了好久,他的双眼终于大放异彩,司马朗会心地笑了,看来夜莺已经听懂了这句话。

  “爷,带我去。”夜莺扳着司马朗的肩膀,含糊不清地说。

  这在别人看来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动作,在司马朗看来是如此亲切,如此难得。

  他的夜莺,始终还是记得他的。

  带了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再加上汪桐,一行人带着夜莺出宫了。

  高川也负责照顾夜莺的,不过他最近迷上了医学,没事就钻进太医院琢磨医书。汪桐说他这会估计还在太医院呢,反正有那么多人跟着,缺他一个不少,于是就没有等他。

  明月在他们出宫前就回长门宫了,凝苒还在宫里等她呢,现在女儿越来越依赖明月,恨不得每时每刻和母后黏在一起,每次见到明月,都会欢呼雀跃跑来迎接,而且凝苒懂得的越来越多,小嘴总是说个不停,典型的小话唠,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在身边,你说明月怎会感觉深宫无聊寂寞。

  明月匆匆地往回走,远远的就看见前面有人过来,他看见皇后的座撵,赶紧背过身去回避。

  明月也没在意这个人,不过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行礼,明月才看清他是高川。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明月刚想和过去一样称呼他为高川大哥,听到他的问安,才发觉这样只会显得高川失礼。

  “高侍卫,免礼。”明月缓缓地说:“我刚刚从康寿宫出来,皇上已经带夜莺出宫了。”

  高川说:“奴才也是听到消息匆匆回去,看来还是迟了一步。”

  明月笑道:“你这会出宫,恐怕很难追上他们,反正他们人手多,不缺你一个你不如回太医院继续研究医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穿越之弃妇荣归》,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