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一同买的衣衫，牛老汉穿着，怎么都像是个家仆，而甘棠穿上，却像是个富家太太。
“老夫人穿上，真真的是个富贵人家的模样。”店小二在旁边笑着说道。
一两银子，买两件衣服才花了四十文，这还是买的不错的衣服，一两银子是一千文，剩下的交了两人的房租，还余下九百五十文，这可是店小二半年的工钱还多呢。
牛老汉有些拘谨的跟在身后，看着店小二躬着身子扶着甘棠。
若是甘棠仅仅是想要靠着这点钱财过活也是完全可以的，可是她一是享受惯了，二是也需得享受甘翠花想要的天伦之乐，所以，便让店小二带着她去买下人。
到了人牙子市场，甘棠买了一对母女，姓陈，母亲叫陈刘氏，女儿叫小兰，才二两银子，签的死契。买了一个青壮，叫栓子，也是死契约，二两银子。这下，甘棠就只剩下十两银子了。
甘棠又买了一个好的板车，一头牛，一共花了三两银子。这年头，牲畜要比人命贵。
算下来，甘棠也就只余下七两银子了，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完全足够了。
来时，两人拉着一辆破板车，气喘吁吁的到了城镇，回去时，却赶着牛车，还有三个下人。
牛老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变化，一直都有些呆愣。甘棠也没有打搅他，毕竟她不习惯过苦日子，他总得提前适应适应。
还没有到村口，就看到一群人站在村口张望，见他们赶车过去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叫唤起来，一起涌了过来。
“牛大叔，你这是发财了啊。”
“这是新车吧，哎哟，这牛，是好牛啊，看看这肚子这腿。”
“哎？这车上的是谁啊，牛大叔，不会是你新讨的小老婆吧。”
乡下人虽然事儿多，但是也踏实肯干，从来没有想说要去买丫鬟仆人的，何况一年辛辛苦苦能攒个五百文已经是顶天了，三四年二两银子，以后还得用作孩子盖房子结婚的彩礼出嫁的嫁妆，哪里还有余钱去买什么下人啊。
陈刘氏扶着甘棠下了马车，甘棠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是我们家新来的伙计，以后还得麻烦各家照顾一点。”
说罢，领着陈刘氏就往自己那小破屋里去。
回到家，几人就到了房间里坐下，便再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过了好一会儿，牛老汉才摆脱了八卦询问的人，回到家中，就看到甘棠正眯着眼睛享受日光浴。
“老婆子，这可怎么办，咱们是不是太张扬了。”老实巴交一辈子的牛老汉还是第一次享受到那么多人的瞩目，也不是没有被人围观过，当初被三个儿子赶出来的时候，就被围观一次，可是这次不一样，村民们各个艳羡的看着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吞了吃了的模样。
甘棠仅仅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心想，这还叫张扬，若是以后真的张扬起来，这老头还不得吓死。
不过甘棠来这里也并不
甘棠抬起眼皮，说道：“你带着栓子去里长那里，问一下村子东头那个瓦房多少钱能卖，咱们买了去住，还有，别忘了给他们三个把户籍落下来。”
此话一出，那三人都猛地去看甘棠。
他们被卖做了下人，那一辈子就是贱籍了，可是若是要落户籍，那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农民，可不是随意可以发卖的下人了。
甘棠好似没有发现自己说的多么惊世骇俗一样，从怀里掏出六两银子交给牛老汉，“若是有了剩余，就与了里长，当做咱们的孝敬。”
六两银子买房子落户籍是完全足够的，但是，这不是六钱六文，这可是六两啊。
牛老汉期期艾艾的说道：“这……这不好吧，不留下一点？”
甘棠说道：“我心里面有分寸，你去就是了。”
牛老汉张张嘴，一辈子也没什么主心骨，以前和甘翠花，两人性格都差不多，可如今甘棠在，自然都是甘棠做主。
落户籍没有那么容易，但是买个没人要的宅子却十分简单，当天下午，就收拾收拾东西过去住了。
说是收拾东西，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不过是一些破烂衣服，还有那口支在墙角的锅。
牛老汉回来，身上还余下了二两五十文，全都给了甘棠，甘棠给了他十文让他零花，剩下的都收下了。
“太太，您怎么把老爷当孩子待呢。”陈刘氏看着两人的相处态度，不禁捂着嘴偷笑。
也许是因为甘棠要给他们落户籍的原因，陈刘氏打从心底里尊敬甘棠，也亲近甘棠。
小兰模样长得虽然周正，但是方脸，小眼睛，实在说不上好看，性子也有些木讷，她见母亲笑，便也傻呵呵的跟着笑。
陈刘氏气的打了她一下，“你听听你的公鸭嗓子。”
小兰捂着嘴不笑了，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陈刘氏，又瞧瞧甘棠，怯生生的问了一声，“奶奶，我声音不好听吗？”
甘棠被叫做奶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权当自己还是那个二十出头的深宫女子，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个老年人了。
这人啊，也真是奇怪。自己明明记得是个老人，但是别人叫了奶奶，却好像又忘记了。
小兰怯生生的模样，让她想起了绿兮刚刚进宫的模样，也似这般，怯怯的，脸颊有些红，但实在比小兰好看的多了。
甘棠招手让小兰过来，拉着她说道：“不难听，小孩子还没有变声呢，吃点好的润润嗓子，以后就好听了。”
陈刘氏撇过头去偷偷的抹泪，尔后训斥道：“叫什么奶奶，叫太太，这是咱们的主子。”
“没事儿，到底小呢，叫奶奶好，我喜欢。”
甘翠花想要的是天伦之乐，可是对于甘翠花前面那几个子女，就算是把记忆里面翻出个花儿来，甘棠也没有办法喜欢起来，倒是不如将他们的子女带过来教导，也总算是共享了天伦。
甘棠拿出一文钱放在小兰的手里，说道：“咱们以后啊，都是一家人，就叫奶奶，这是奶奶给你的零花钱，攒着，以后当嫁妆。”
小兰瞪着小眼睛去看陈刘氏，看到母亲眼泪哗啦啦的流，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情，赶紧把钱还给甘棠，说道：“奶奶，不，太太，您可千万别生气。”
甘棠笑着说道：“生什么气？”将她拉了回来，“不要去看你母亲，你母亲啊，是高兴，高兴咱们小兰啊这么机灵。”
陈刘氏破涕为笑，说道：“太太给你，你就拿着。”
小兰这才收了钱，贴身放在怀里。
甘棠说道：“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收拾收拾，就歇下吧，等到了明日，再做打算。”
陈刘氏哎了一声，就去收拾了一个房间，也不过是多铺了一层稻草。陈刘氏和小兰在床铺的旁边铺了一层稻草休息。
牛老汉和栓子在柴房收拾了一下，两人挨着睡了。
这一觉睡到了大晌午，甘棠才来了三天，却将甘翠花的日子过得与以往完全不同。
睁开眼睛，小兰就伺候在旁边，殷勤的端来洗脸水，说道：“奶奶，娘亲说您快醒了，让我……哦不，让奴婢在这里伺候您。”
小兰扶着甘棠起来，又将洗脸水端的近些，甘棠洗漱后，她赶紧将毛巾递过来，动作虽然生涩，但是却井井有条，看起来，陈刘氏将她教导的不错。
“你们是哪里的人？”
甘棠不禁有些好奇，小兰虽然生的不算好看，也有些木讷，但是落落大方，只是性格害羞，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陈刘氏更甚，似乎并不是农家里出来的。
小兰呵呵笑着说道：“我们家可大了，从房间走到大门口，要走一百多步呢，就是后来大娘把我们给卖了……”她眼眶越说越红，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小兰才十一二岁，没什么心眼，甘棠问什么就说什么，两三句话就把自己的身世交代个差不多。
甘棠只是顺嘴一问，小兰的回答也让她心中有了计较，不过是一些门户内的妇人争斗，比起自己来，还算是好的呢。
甘棠的精力不复以往，睁开眼睛就开始觉得困，这刚洗了脸，不禁又开始打盹。
心里面默念着，不行不行，若是这样睡过去，恐怕等牛老汉死了，她的任务也完成不了。
这才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让小兰扶着她走去院子。
陈刘氏起了大早，已经把屋里屋外收拾个差不多，栓子负责重活，修补屋顶，砍柴担水不在话下。
反而是牛老汉张皇的来回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还净给栓子捣乱。
看到甘棠出来，他赶紧走了过来，对甘棠说道：“你醒啦，身子好些了吗，现在有钱了，要不要去请个大夫瞧瞧。”
这是牛老汉思索了一晚上想到的，只是虽然身上有些钱，却依旧不敢随意使用，非得先问了甘棠才敢做决定。
甘棠略微思索了一下，的确是该请大夫，无论是自己的身体还是牛老汉的，都亏损的太久，找大夫调养一下也是好的。
只是她还没有开口，就听到门口一阵叽哩桄榔的声音，几个穿的不错的农家妇人汉子闯了进来，劈头盖脸的就骂。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老夫人穿上，真真的是个富贵人家的模样。”店小二在旁边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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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老汉有些拘谨的跟在身后，看着店小二躬着身子扶着甘棠。
若是甘棠仅仅是想要靠着这点钱财过活也是完全可以的，可是她一是享受惯了，二是也需得享受甘翠花想要的天伦之乐，所以，便让店小二带着她去买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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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又买了一个好的板车，一头牛，一共花了三两银子。这年头，牲畜要比人命贵。
算下来，甘棠也就只余下七两银子了，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完全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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