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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编年新月篇》正文 追踪者 第二章

  回到家我便试图找个地方将这些文件藏匿,可我偏偏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小时候常常将考砸了的试卷偷藏起来,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翻找出来。东西要是藏久了,甚至连我自己都找不到它们究竟在哪儿,很难想象一叠匪夷的文件要是被舅舅发现,还不知会擦出什么样的危险火花。

  挣扎了许久,最终决定将文件一一拍照设密码保存,然后将原件烧掉。

  我索性直接到厨房用燃气灶点燃,至于焚烧剩下的纸灰,我将它倒入水池中一并用水冲走,彻底的毁尸灭迹。

  等折腾完这些,也将近晚上八点了,虽然肚子在叫嚣,但自己一点食欲也没有,随便到冰箱里找了瓶酸奶喝,也算是打发了晚餐。

  我躺在沙发上一页页浏览着刚才拍的那些照片,误点了我与秦岚的合影,原本原用于怀念的照片现在看起来却格外扎心,我与她发展至此,是怎么也想不到的,阴阳两隔不说,就连想念都揉着一根利刺,闷痛之余又杂糅着少许酸楚,这股情感倒灌在心里,极为难受。

  我心烦意乱的坐了起来,或许,当初就不应该去赴约,我不禁开始后悔起来。

  如不去赴约,最起码还能用原来的心态去怀念秦岚不是吗?而现在的我,要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情提及起她呢?

  思绪一波接着一波,怎样都压制不下来,我索性起身找本书躺在沙发上看,手里有书,也不至于自己在哪儿胡思乱想。

  敲定主意后便上书房去取书,惯性的拿了一本原秦岚借阅我的书,虽看了一半,但想想看了以后又少不了引发一波感慨,却不适宜。

  我又将它放了回去,随便摸了一本将它拿至沙发上,找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躺下开始看。

  当看到封皮才知道拿的是一本圣经,想着起身去换一本,可疲累的身子实在是不想动,将就看一吧,反正为了打发时光不是事吗?

  舅舅曾说,这本书是母亲之前阅读过的,光看它的样子就知道它已在书架上备受冷落有些年头了,之前我也头脑一热读过几页,但由于对宗教实在不感兴趣便放弃了。

  我看书有一个习惯,就是用茶包上的标签夹住未读完页面的中间,读书时喝杯茶,顺道就将茶包代替书签,下次再读的时候就不用再翻页那么麻烦了,这样既方便也省事。

  我翻到之前未读完的页面,该隐与亚伯同时献贡品给耶和华,该隐拿地里的蔬菜和粮食献给耶和华,亚伯则将他羊群中头生的和羊的脂油献上。耶和华看中了亚伯和他的供物,该隐嫉妒亚伯,并杀死了他,亚伯体内流出的鲜血向耶和华哀诉。

  耶和华对该隐说:“你兄弟的血液通过地里向我哀诉,必须终生吸食鲜血,并且永生不死,世世代代受此诅咒的折磨,你种地,地不再给你效力,你必流离飘荡在地上。”

  该隐对耶和华说:“我的刑罚太重,你如今赶逐我离开这地,以致不见你面,我必流离漂荡在地上,凡遇见我的必杀我。”耶和华对他说:“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耶和华就给该隐刻了一个记号。

  那时读到这儿还颇好奇,耶和华给该隐究竟留下一个什么样子的记号呢?而现在想来,自己也童真的很。

  就在即将翻页时,我突然擦觉到那里不对,但到底那里不对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我合上书,起身看着窗外出了会神,当再次打开书的时候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标签在我未动的前提下移至了最上端,即使合上书,仍能露出小半截。

  书被别人动过···········

  我不由的紧张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随之萌生,要知道家里只有我与舅舅同住,而舅舅已出差数月,并且他是一个决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读书上的人,在这样情况下,我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这也就意味着家中被舅舅与我之外的人闯入。

  更糟糕的是,因这本书我已很久没动过,单凭被移动的书签并不能判定具体被闯入的时间,或者是一月前,或者是几天前,又或者是今天,而我却浑然不知··········

  我的额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得出这样的结论后,我连忙将门锁密码更换,关上门后又上了一道保险锁。

  反身环顾四周,家里并没有一丝不妥,检查后也没有任何东西遗失和损坏,唯一能令我做出以上结论的,只有那本《圣经》以及被移动的书签。我不禁惊讶,那些闯入我家的人就是为了翻看那些书籍吗?

  对于这样一个匪夷的结果我并不接受,我对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再次细致的审视了一遍,试图从中寻出一些蛛丝马迹,但结果皆令我失望。

  或许标签原本我就是那么放的,对于这保留已久的习惯我现在竟有些质疑。

  我捏了捏眉心,也许是今天在咖啡馆见了洛拉斯的缘故,紧绷的神经对任何事物都异常敏感。

  虽然我也喜欢折腾自己的思维,但被思维折腾这倒是头一次。

  我又坐回沙发直了直身子,搓揉着后颈,试图让自己的神经放松些。而就在这时,门外发出密码门锁的声响,不久便提示密码错误,一连两次皆是如此。

  松弛的颈椎又再次绷直,我侧着耳朵继续听着门外的动静。一般密码门锁输入三次错误后就要等三十分钟后再试,似乎门外的人也知道如此,所以格外小心。

  三次提示密码错误后,门外也随之寂静,我屏住呼吸又听了一会,仍没什么动静。

  骤然的寂静并没有给我带来丝毫的安全感,反之却将我的恐惧推向了更高处。

  我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往坏处想,也没有什么更有效的办法使自己快速的冷静下来,我咬了咬牙起身走向门口,试图用那抵触已久的猫眼去探视门后。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不由一惊,原本激进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虽然如此,我仍顺着铃声去找到了手机并把它接通。

  电话是舅舅打来的,我刚“喂”了一声,接下来就是舅舅那熟悉且不耐烦的声音说道:“李沫,你在家吗?”

  “在家啊,什么事········”

  “快给我开门!!”

  意外就这么降临,毫无征兆的,犹如电影中彩蛋。

  我碎念着去给舅舅开门,舅舅一见到我就黑着脸说:“没事换什么密码,这大半夜的你是诚心的吧?”

  我什么也没说侧了侧身子让舅舅进了家,这时发现站在门口一侧的江华,见我看他,他憨憨笑了笑,把箱子提到屋里给我打了声招呼便一路小跑离开了。

  进了门舅舅就瘫在沙发上,脸上一副难掩的疲惫。

  “没想到你今天会回来,一时兴起改的密码。”我掩饰道。

  虽说是我和舅舅同住,但往往一年中有一半多的时间他都不在家,至于忙些什么,他从来不与我提及。

  或许因此,我才总惹上那些恼人的麻烦。

  我把看了一半的书放在一边,舅舅眼光正好掠过,动了动嘴唇,像是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见状我顺势问了一句:“这书你看过吗?”

  虽然早已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再确认一次。

  “呵,只要是带字的都跟无字天书一样,看那些东西能要了我半条命去,再说我忙的很,哪有闲工夫去翻这些玩意儿,不过这本你得保管好了,这本是·······”

  “我妈从前的书······你都说好几遍了。”虽然我没看舅舅,但光凭感觉也能猜到他现在正瞪着我,恨不能在我身上戳出两个洞来。

  我思忖着要不要给舅舅说一下秦岚的事情。

  看我犹豫着似乎有话要说,舅舅便掏出手机低头捣鼓了会,说:“生活费给你转过去了,有空自己去买些菜在家做着吃,别天天就找些零食垫肚子,那些都是过多加工的东西,添加剂太多没营养的。”

  我形式般的敷衍了一下。

  然后舅舅又说:“学校里的那些活动能不参加的就别参加,有空多读读书,虽然我不读书,但也是知道那是好的,我这次只是临时回来处理些事情,过两天就要走了,明天处理完事情我带你去吃饭,要是有空就回去陪陪你姥姥,她想你想的紧。”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然后说:“你不用给我转这么多钱的,前几次你给我的都没用完,再说我也已成年,生活方面我自己能打理好。”

  母亲是一个常年在国外工作的新闻工作者,在我心中对她几乎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我从小由外婆带大,所以和她之间的感情也并不亲厚。

  即使这样,她每年都会给我寄生日礼物和明信片。

  在我看来,母亲和其他家庭成员的感情似乎并不融洽,无论外婆还是舅舅都极少谈论起她,往往都是我主动去询问起,他们才轻描淡写的回答上几句。

  母亲在外公的安排下到了英国去读书,也就是在那时她认识了我的父亲,一个意大利商人,两人相恋并生下了我。

  大约在我四五岁的时候,从舅舅口中得知父亲因病过世,或许当时我比较小并没有觉得悲伤,没过多久,又继续过着被外婆宠溺到无法无天的小日子。

  直至初中,舅舅代替外婆来照顾我并成为了我的监护人,不难看出,他其实心里是极不情愿的,除了每月给我生活费以外,剩下的皆是牢骚。

  和大多数家庭一样,我也常会和家人拌嘴,尤其是面对强势自持的舅舅。说要给我转学,说转便转,搬家也是,说搬就搬,从不过问我的意见。

  像实习这样的事情,他提前一年就早早安排好了,甚至连学校里组织的活动和新交朋友这样的小事都要干涉。

  无论家里还是学校,任何事情皆由他做主,一点商议与反驳的余地都不给我。

  对于我来说,舅舅不在的时候反倒是自由的。

  “我有件事想给你谈谈·····”我戳着他停顿的间隙说道。

  舅舅低头嗯了一声,我就当他同意了,刚想开口,谁知他又补上一句说:“我累了,你长话短说,哦,要是出国读书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我一怔,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原本紧张不安的情绪刚刚缓和,却被舅舅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瞬时像被扣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彻底的冰凉。

  而“出国读书”更像是一枚仍有力道的箭,直击心脏,不依饶地往最深处钻,疼痛难挡。

  我咬牙缓了缓,虽然很想发脾气又或者争辩些什么,但鉴于舅舅几月未归,一回来也不想与他起争执,因此我僵坐在那儿,一声也不吭。

  “你不是有话给我说吗?怎么没声了?”

  我仍不理会他。

  虽然平时处的时间不算多,但我的脾性舅舅还是知道的的,大吼大叫那只是宣泄自己心中不满,而闷不做声才是发脾气和固执己见的表现。

  我与舅舅一坐一站,虽相对,但都没把彼此放入视线范围内。

  随着沉默的时间延长,我知道舅舅的脾气熬不住多久,可能是5分钟,也许是3 分钟,那一堆对我积攒的抱怨与牢骚总会爆发出来的。

  我也做好了与他争辩的准备。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谁让他提及去国外读书的事呢?他又不是不知道那件事就是我心头横着的一根刺。

  磨牙声钻入耳膜,那无疑是暴风雨欲来的前兆,我硬着脖子等着,可等了会仍没有动静,我眼角一瞥,就见舅舅摔开胳膊,提着箱子回了他的房间,随后呯!的一声,大力的摔上了门。

  或许他终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在他心中,仍认为我对国外读书的事耿耿于怀,并且笃定刚才我要说的就是他所猜测的那样。刚才他是要对我发火的,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最终压制了下来。

  而这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他知道一切却不屑与我计较一般。

  我独自坐在沙发上也觉得无趣,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想着还是等彼此都冷静下来在提秦岚的事吧,也正好有一晚上的时间去思考该怎样给他讲。

  原本料定自己准会失眠,并早已做好了辗转的准备,却不曾想,躺在床上一会子就睡着了,并且一觉到天亮,这可是这几天从未有过的事。

  生活中有数不尽的烦恼,在家是,在学校也是。

  最近学校里来了一位新代课老师,开始还彼此快乐的相处,可渐渐的也不知我哪里惹到他了,他总是找各种理由来找我麻烦。

  麻烦老师总有数不尽的招数对付我,可不就是吗?明知道我毫无运动神经,也极少参加校内活动,却偏偏让我参加什么女子篮球友谊联赛。

  我不得不认怂,各种推脱,甚至生理期都搬出来了,他仍不依不饶。

  就在我下定决心钉在篮球场一动不动时,他却冷不丁的说要我请他吃饭,如此便可商议,但时间却定在今天晚上。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抵触。

  虽然同学调侃说麻烦老师喜欢我,但我可不这么认为,因为在他的眼神之中找不出一丝温情与暧昧,甚至觉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格外违心。

  下午的课几乎就是走个过场,我的大脑早已神游到别处,好容易熬到放学,便一溜烟儿的跑出了教室,走的时候我还刻意看了一眼麻烦老师的办公室。

  并不是我吝啬,只是我不愿意与相处并不融洽的人去吃一顿尴尬的晚餐。

  待回到家,我发现舅舅仍不在,不过这倒是值得我庆幸,倘若他坐在沙发上用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审视我的话,我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怎样面对他。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书桌前,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或许用坐如针毡来形容我在合适不过。我在书桌上趴了一会,然后又到阳台看了会日落,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什么,瞄了一眼钟表,刚过六点。

  不可否认,我是一个很守约的人,虽昨天丢弃了那张卡片,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刻入了我的脑海里。

  当然,我不介意对那个自信满满的家伙失约一次。

  虽已打定主意,思绪却乱的很,我强迫自己去写一些东西,或者尝试着画些什么,可手握着笔什么也做不出来。

  现在的我,倒像是被无形捏住了脉门,虽想拼命挣脱却无济于事。

  虽然心怀各种不安与抵触,找着各种理由与借口,我还是给出租车司机说了卡片上的地址。

  我碎念着一路来到赴约的房门前,看着门牌号码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摁了门铃。

  不久房门打开,而给我开门的并不是洛拉斯,而是一个黑发男孩,年纪看上去与我差不多,皮肤格外白,身型高挑有些偏瘦。

  他看见我并不惊讶,像是早预料到我会来一样。

  我顿了顿,说:“请问······提利尔先生在吗?是他告诉我要到这儿来找他的······”

  我也忘了究竟要表达些什么,也许是自己走错房间也说不定。

  男孩微微一鄂,礼貌的让我进了房间。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