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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白衣公子庄无双

  现在这个情况,从后门走也不太安全了,还好小宝想起美人池里有一条秘密地逃生通道。说起这条通道,是作有钱的公子哥在老婆来抓的时候可以临时逃跑之用。

  这些年下来,其实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少了,逃生通道也被荒置下来,年轻些的姑娘都不会知道这个通道。这还是小宝无意间发现的,他能经常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去玩,避开凤姐的耳目,都是亏了这条通道。

  现在小宝的身子也是相当亏空,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的,上肢关节愈发无力,连张纸片儿拾不起来。

  那姑娘恢复的比较快,两人相互搀扶这溜达一间客房,客房的一块地板是空心的,那便是隐秘逃生通道之所在。

  “谢谢小公子”那姑娘看得出小宝虽是满脸皱纹,但年纪比她小两三岁。

  “我叫陆小宝,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宝问道。此时,两人正从狭长的地道里走着。

  小宝忘记带火折子,两人只好两眼一抹黑地往前面走着。

  “李思,木子李,思念的思,小公子叫我思思便好。”李思又说道:“这里真的能走出去么?”

  “你年长些,我就叫你声思思姐吧,这里我走过好几回了,保证带你平安离开。”小宝还没说完,便是一阵咳嗽。

  地道里一丝光亮也没有,也不知是否又是咳出血来。小宝曾亲眼见过一个得了痨病的人,整日咳嗽,最严重的时候就会咳出鲜血了。那已经是治不好的绝症了,小宝心想自己年纪轻轻,也和痨病鬼一般咳血,真的是命不久矣。

  “思思姐姐,等会儿麻烦你件事儿。”小宝越感觉自己有气无力。

  “小宝,你这是怎么了”李思早感觉小宝身体古怪了,她在小宝第一次拿着鸡腿和水壶来找他时从眼缝偷瞧过小宝,绝不似现在这般干枯地像个小老头一般。

  “我可能不行了,麻烦你等会儿请人那附近的农家给我挖个坑埋了,我这里有些碎银子和一个我娘给我的玉佩。”小宝吃力地掏出银子和玉佩,递在李思的手上。

  这条通道十分狭长,直接通往城外小树林的土地庙。土地庙旁也有几个农家,十分近。

  小宝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人死后入土才能为安,暴尸荒野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小宝心想道:我这一死,凤姐也绝不会知道,最多是她这个淘气爱玩的儿子野在外头不回来,勉叫她伤心。

  想是这么想,虽然身子愈发虚弱,小宝还是有着强烈的求生意志,支撑自己不要再度昏过去。他怕这次一昏,便在没有机会醒来。

  不知不觉间,和小宝互相搀扶的李思能感觉小宝渐渐地步履蹒跚,半个人的体重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自己目前来说也是有些虚弱,这导致两人前进的速度犹如龟爬一般。

  这小公子救我出青楼之地,于我有恩,可看他的样子就像是快死了,不如将他扔在这里。

  李思心里各种心思转着。正在两种抉择中挣扎间,影影约约的一丝亮光射入她的瞳孔里,看来十块走到尽头了。

  昏暗的亮光勉强能让李思视物,她看到前方是一块陈旧的石门,石门上有个把子。

  李思拉动把子,只听到其内部传来吱吱嘎嘎的齿轮转动之声,石门自动向外打开,外面正是一间荒废了很久的土地庙。从外面看来,这石门从外面看来就好像一块长满青苔的青石板,难怪这么隐秘。

  这个时候小宝已经昏迷了过去,任由李思将他放躺在地上。那皱皮层叠的面容使得李思不禁毛骨悚然。

  他死了么?

  李思用手指伸到小宝鼻子下想要探一探他的鼻息,能感到有微弱的鼻息。

  还好,他没死。李思紧绷地神经一松,整个人也跌坐在地上,她已经累极了。

  夜深人静之时,乌云密布,天空一怒,瓢泼大雨倾盖山间。一道银色闪电划亮了天空,隐约间可看到密林之中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

  “公子,前方好像有间破庙,我们先进去躲雨吧。”一个骑马的小厮对着一架马车里的人说道。

  “雨这么大!我们明个儿再赶回庄家”马车里的人传来声音。其他骑马的人都跟随着马车赶往那个破庙避雨。

  马车在破庙前停了下来,一个高瘦的小厮从马车旁的收拢盒里抽出一把油纸伞撑在马车的前面。

  只瞧见一袭白衣走出马车,那小厮心细地将伞撑起上面,生怕他旁边的翩翩白衣公子的衣服被雨水沾湿,一点也不顾及自己全身被暴雨打湿。

  “公子,快进去避雨吧。”

  “嗯”

  这一行人总共有七人,看样子是以中间那个白衣公子为中心,即便是被雨水打湿,他们的身上很快蒸腾起热气来烘干衣服,目光彤彤有神,精气内敛,每个人的右手都搭在腰间的长刀上,可以看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

  而那个公子更是不简单,原本破庙之中陈腐之气浓重,他手中的折扇随意扇了几下,凭空升起几道绵长的微风将庙中积郁之气一扫而空。

  这位公子好似松柏成骨,冠玉为容,只可惜眼睛太过于狭长,俊秀之余平添三分诡毒。

  “公子,泥像后头有两个人昏迷不醒,一个姑娘,一个老头。”走到后面探查的小厮发现了李思和陆小宝,恭手在白衣公子一旁等候指示。

  白衣公子随意看了看破庙的摆设,走到昏迷的李思和陆小宝身边弯腰蹲了下来,他食指勾起李思的脸颊,在她白嫩的下巴出轻轻划过。

  “五官不甚精致细腻,但连在一起倒是有番荷花般清纯素雅之感”那公子嘴角一弯,食指运劲产生一道温和的热力传入李思的穴道之中。

  因为这道热力的刺激,李思双目睫毛微微一动,从昏迷中醒来。她第一眼便瞧见那白衣公子白玉般的脸庞,心中小鹿乱跳,双颊一红。

  身体还是十分虚弱,她娇羞地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公子问道。

  “奴家父母在乱虎岗被贼人所害,和弟弟逃了出来。弟弟身染重病,也不知情况如何”李思道。

  要是小宝还清醒着,他肯定会说李思胡说八道,明明是从青楼逃出来的。

  “姑娘可否是泉州柳家人氏,半月前朝廷突然通缉泉州柳家,柳家连夜出逃却在经过乱虎岗时被一群贼人所害。那帮贼人多半是朝廷的鹰犬。”

  公子轻轻地将李思扶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送入李思口中:“此为大还丹,略能温养姑娘亏空的身子。”

  “公子怎么知道?奴家,奴家是柳家三小姐柳滢滢,当日奴家全家被贼人在乱虎岗埋伏,全军覆没,父亲拼了命才将我和幼弟送出。”李思心思一转,继续说道。

  她装作不胜体力,柔躯顺势倒在那位翩翩白衣公子的怀里。

  “在下是庄家大公子庄无双,素闻泉州柳家柳老爷子义薄云天,只可惜还未曾一见便被奸人所害。姑娘要是不嫌弃的话,暂时去我们庄家休养身子,再做打算吧。”白衣公子似乎对李思的投怀送抱并不介意,他轻揽李思的香肩,手指拂过李思腰间的敏感地带。

  要是换做旁人有如此轻浮的动作,李思早就纵身躲开了,可偏偏是眼前这位英俊倜傥的庄无双,心儿早已柔情似水,什么也避不开了。

  “姑娘的幼弟症状古怪,我点了他几处穴道,喂服了大还丹,相信可以撑回我们庄家。我们庄家的几位大夫医术精湛,说不定可以医治你幼弟。”

  “多谢公子好意。”李思道。

  清风拂过破庙,寂静无声,只能听见林间小兽的响动。小宝虽在一旁躺着不动,体内却是混乱之极,不计其数的毒虫在其身上个经脉之处厮杀,虫尸郁积,一丝丝血战后残余青色液体融入血肉之中。经脉内壁密点重重,细看之下竟是不计其数的微小虫卵,密密麻麻的虫卵中破壳而出的一批幼虫吞噬着小宝的血液茁壮成长,加入新一轮的残杀。

  “好饿,好饿”小宝爬起身来,神志不清,一发力便如同闪电般冲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林。

  肚子不停地传来咕咕地叫声,全身的细胞都似因为饥饿而颤抖鸣叫。

  树上的猫头鹰觉察出了危险,还来不及飞动便被一只小手一把抓住了脖子。小宝对于血肉的渴望急不可耐,直接咬向猫头鹰的脖子。

  作为有内涵,有修养,有逼格的武林高手,庄无双等一行人睡得很浅,轻易地发现这一状况。当然李思没有武功底子,熟睡不醒。

  庄无双示意手下小厮待在原地休息,自己一人施展轻功跟随在小宝身后看个究竟。他亲眼看着小宝似乎没有武功底子,毫无章法,但是身形迅疾,似乎单纯只靠肌肉发力。

  “如此邪功,好端端的人弄的和野兽无异,比起崇天神教的功法也是犹过之无不及。”庄无双摇了摇折扇,喃喃道。

  他亲眼目睹小宝犹如一只青面獠牙的小鬼般,抓住许多小兽直接生吞活剥,连皮毛也不剩。

  连吃了四只小兽后,小宝的肚子被撑地顶圆,突然躺在草地上一声不息。

  也不知庄无双在想些什么心思,他挥出折扇一击小宝。

  折扇撞击小宝后,在内劲的牵引下重回庄无双手中,小宝依旧躺在草地上不动。

  “挺有趣的”庄无双笑道。

  他的袖中飞出一根绳子直接将小宝捆得严实。他纵身一跳,连同被绑住的小宝一起隐入密林之中,不一会儿便回到破庙之中。

  “这小子说不定与崇天神教的人有些关系,暂时留着他”庄无双喃喃道,他不再管小宝,而是坐在一块白绸上打坐歇息。

  天蒙蒙亮,小宝苏醒了过来,虽然身上还是无比难受,但好歹回复了些气力。小宝只觉得自己一嘴血腥,他摸了摸嘴旁的血,他还以为这是自己重伤喷出来的,但发现着干涸的血迹上还沾染着不知什么动物的皮毛。

  “柳小兄弟,你醒了”一旁打坐的庄无双面喊微笑,柔和地对小宝说道。

  柳小兄弟?他说谁?他们是什么人?还没等小宝问出来,便被李思扶起来向外头走去。

  “公子,我带幼弟去外面河边洗漱一下”李思说道。

  接着,李思小声地对小宝说:“等会儿我会告诉你的。

  ”

  到了河边,小宝直接将脑袋伸入河水里,直接将脸上的蜕皮和嘴中的血腥洗掉,才感到一阵清爽。

  “小宝,以后你把我从青楼救出来这件事绝不能提了。在庄公子面前,我们就是泉州柳家的姐弟,我是柳家三小姐柳滢滢,你便是柳小宝了。柳老爷的风流天下闻名,多一个私生子也正常地很。”李思说道。

  “那你干嘛之前和我说你叫李思”小宝好奇地问道。

  “从今以后这个名字你不许提了。知道没?”柳滢滢郑重地对小宝说道。

  你改名不算,还给我改了个姓,是不是欺负我没爹啊。你看那小白脸的眼神,八成是思春了,之前还在美人池里宁死不从呢!小宝心想道。

  “你是怎么回事,变成这幅样子”柳滢滢好奇地问道。

  小宝无奈地看着水中自己丑陋地倒影,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和你串一些话,省得被人察觉”柳滢滢弯下腰附在小宝耳旁说起柳家的一系列情况。

  例如柳家有哪些人,在江湖中有什么称号,各自脾气武功如何。她还详细对小宝说起当初柳家在乱虎岗遇伏的经过。

  “你真是柳家小姐柳滢滢!我还以为你扯谎呢,这些事情都这么清楚。”小宝感叹道:“那你怎么会被锦妈妈买了?”

  “还不是那些贼人卖的,可能你那锦妈妈也是他们的人。”柳滢滢忿忿不平道。

  所有事情都说顺之后,柳滢滢扶着小宝回到破庙。

  庄无双颇有侠士风范,他把马车留给小宝与柳滢滢乘坐,他在外头骑马。

  经过三日的风餐露宿,一行人终于赶回了庄府。

  庄府靠近南陵,占地颇大,虽在山野之间,但修饰华丽,一眼便可让人看出庄家的雄厚财力。

  虽再没有晚上去抓小兽吃,但是平日间小宝的食量颇大。不过庄无双对小宝很感兴趣,吩咐手下多给小宝吃的。

  仿佛吃的越多,人就越舒坦。身体也没有那么刺痛了,皱叠起来的皮肤也渐渐褪了下来,露出里面新生红嫩的皮肤。

  即便如此,身体也难以恢复到原本少年人精力十足的状态。但是对于小宝而言不死就已经是万幸了。

  他打定主意,过段时间要是脸上身上的皱皮褪干净了,和以前差不多。他打算回丽城看看凤姐的情况。说不定锦妈妈以为是柳滢滢自己逃跑了,没有怪到小宝自己身上。这样他又能恢复到以前在美人池无忧无虑的逍遥日子了。

  在庄府的日子十分无聊,地方虽大,但很多地方都不能随意走动。小宝身体的情况不是简单大夫能够医治的,最多是给小宝准备些补药。

  自从进入庄家以后,虽然柳滢滢住在小宝隔壁,但成天见不着人影。小宝估计她肯定找他的无双哥哥腻歪去了。

  在房里休养实在太过腻烦,小宝总是会戴着斗笠在庄府一处偏僻的荷花亭内看书。

  他所看的书正式当初压在坛子下的那本,封面上五个金色楷体大字《万毒长生蛊》。

  他看得很细致,这本书大致讲了如何收集一万余种天下珍奇稀少的毒虫蛊物,以书中秘传手法尽封入摄魂坛中,每天需以热血浇灌,封存二十年后揭开可炼成一枚死卵。此卵剧毒,天下无解,但若以秘传手法埋于心窍之间,可平添三十至六十年的寿命。死卵的品质决定寿命的多少。

  武林之间,哪怕是有名的绝顶高手也很少活到百岁,只有个别妖孽活至一百二十余岁,可想而知此蛊珍贵异常。

  炼此蛊最难的步骤便是搜集齐书中所提到一万余只毒虫了,但可惜的是有些毒虫寻常可见,有些却是绝种了。非天大的机缘,绝不容易搜集齐这些。

  小宝想到那个一脸凶煞的中年妖人来美人池寻欢做爱还带着那坛蛊毒,可见是刚炼制没多久。可是如今毒虫都跑到他身体离去了,又曾听到妖人说他是个天然的蛊毒炉鼎,这些情况已经完全书上所言偏离了。

  小宝心想自己的身体难道就是那个摄魂坛,而体内流动的鲜血正好为毒虫提供养分,温暖潮湿又能促进毒虫健康成长。难怪那妖人会这么说呢!

  《万毒长生蛊》大部分篇幅都在描写一万多种毒虫中稀少毒虫的详细情况,产自何地,如何饲养,毒性如何,有何解法等等,十分详细。

  意外间,竟被小宝在石壁阴暗之处捉住红色边纹的大蜈蚣,书中提到其名为‘子午虫’,多生存与湿气浓重的地方,平日里以尸体的腐殖物为食,它出没的地方附近必有成堆的腐尸。

  腐尸?你吓我啊,这里荷花荡漾,风景宜人,莲蓬都有半个莲蓬那么大了。

  ‘子五虫’并不毒,但是被它蛰一口会奇痒不比,令人恨不得挠烂皮肤。它身上有用的地方便是尾部的一个红色小脓包,里面的液体对皮肤有很好的修复作用。

  小宝二话不说砸烂子午虫脑袋,省得冷不丁被它蜇一口。他刺破子午虫尾部的脓包,挤出一粒液体细致的涂抹在脸上,只感觉脸上一阵阵清凉之意。就连平日因为褪皮,脸上的灼热之意也消退下来。

  连着好几天,小宝一有空就在莲花厅抓子午虫,直到他把附近地子午虫整个儿抄了家为止。脸上的新生皮肤还是很红嫩,但是又恢复到原本少年郎的紧致的皮肤了,就连脸上的麻子都淡化很多,使得小宝大为振奋。

  这半个月间,每天都有丰盛的饭菜送到,小宝都开始迷恋这样的日子了。有空他还和庄府几个小丫环仆人一起赌钱呢,人生乐逍遥。

  他实验过,虽然自己的鲜血对自己无碍,但要是碰到其它动物,便能将其溶得连骨架子也没有,剧毒非常。但是自己的汗液,泪水,唾液等排泄物倒是无毒,与旁人别无二致。

  这些日子过得很舒服,唯一奇怪的是柳滢滢刚开始时还回来几趟,后来就根本不回来了,据她说是她打算陪庄无双庄公子去哪里哪里游玩。本来小宝和她也不是很熟,只是有个名义上的姐弟关系,就也没过多过问。

  已经有三天,他认识的几个小丫鬟奴才没和他在一起赌钱了,听说是在外求医的庄家小姐庄凤梓回来了。和他赌钱的都是那庄小姐的奴仆,她回来了,这些人自然要去服侍,更何况庄小姐重病在身。

  跟凤姐一样都有个凤字,我倒想见见这位庄小姐比不比我凤姐漂亮。想是这么想,庄凤梓住的地方是庄家私地,像他这样的客人是不能进的,他想要比较也是没法子了。

  你不许我进去,我偏要偷偷进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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