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与小郡主逃出寒潭
在葱葱茏茏的森林里，其右边有一道深不见遂的深渊，临近点便能感觉到寒风阵阵，不时有疾风刮过深渊，发出各种奇怪而又稀奇古怪的尖声怪叫。
悬崖绝壁处渐渐升起一个鱼皮拼补而成的热气球来，疾风一吹，热气球随着风越飘越远。鱼油还是挺耐烧的。小宝能勉强视物时已经是渐黑的黄昏，他也不知自己身在哪里。
幸运的是他们的热气球因为鱼油燃尽而停在了一处农田旁，农田另一边有一处农家。
两个人的眼睛因为太久不适应光亮而流泪不止，此时眼睛又红又涨。
司马静的眼睛又痛又肿，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哪怕是受到些微风也会流泪不止。
倒是小宝恢复地比较快，他扶着暂时失明的司马静走进农家，农家里只有一位驼背的老妇人。小宝从身上取出一些碎银子递给老妇人，希望在这里住宿一晚。
那老妇人倒是个好心肠，不仅不要银子，看着小宝和司马静一身衣服有些脏旧，还给了小宝和司马静准备了一套她儿子和儿媳妇的衣服换上。她看着这对相互搀扶依赖的年轻人，以为是南下逃难的小夫妻。
这套衣服虽是粗布制成，但是干净整洁，穿得也很合身。因为小宝和司马静不知在寒潭呆了多久，衣服都已经破破烂烂的了。除了贴身衣物外，小宝替她换上了老妇人儿媳妇的衣服。
替她梳理了头发，洗了脸，司马静没说什么，只是乖巧地任由小宝摆布。毕竟小宝嘴上会不着调，但是手脚还是靠谱的。司马静眼睛红肿地睁不开，也只好由小宝帮忙啦。
打扮好之后，虽是农妇衣服，穿在司马静身上还是那么出彩。
“你啧啧个什么劲？”司马静安静地问道。
“你就不能丑一点么？怎么穿什么衣服都那么好看，要是被哪个采花贼看见你，偷了去该多不妙。”小宝感叹道。
这种明貶暗扬的语气司马静岂会听不出来，她说道:“那好，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然后杀了你。”
小宝好奇地问道:“你杀我干什么？”
“你能忍心我被人抓了去，不杀你杀谁？”司马静再说道。
“你别人抓了你去，我肯定会很心疼。”小宝笑得厉害，声音却变得沉重了，反正司马静看不见。
司马静点点头，很满意小宝的回答。
小宝又继续说道:“我心疼那个采花贼，捉了你回去岂不是翻天覆地，永无宁日，甚至小命也不保。”
司马静狠狠地踩了一脚小宝，踩了那么多次，有了脚感，即便看不见也踩得到。
司马静绝对下了重力，疼得小宝直跳脚。
他喝道:“你看看，我不是采花贼，都这么惨了。采花贼碰见你还活得了么”
“活该，哈哈，伸过来，我再踩一脚”司马静和小宝斗嘴道。
“快来吃饭吧！”外面老妇人喊道。
桌子上三盘素菜和一盘逢年过节才会拿出来的老腊肉。
小宝扶着司马静出了屋子，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司马静看不见，只能用筷子扒碗里的饭，小宝不停地将菜夹入她的碗里。保证司马静能够一口菜一口饭。
“少年郎，你跟我儿子一样那么会疼自己娘子。难怪这么俏的姑娘甘愿跟着你。不过你光给娘子夹菜，怎么自己光吃白饭。婆婆我年纪大了，只能做些粗茶淡饭了。”婆婆笑道。
这时小宝才意识到自己一口菜都没吃，这时司马静轻声道:“你夹这么多，我都够吃了，你自己也吃些吧”
小宝夹起一块腊肉放在婆婆碗里，他说道“婆婆，这么招待我们，你也得多吃些啊。”
他又笑道:“婆婆你有所不知啊，娘子这么俏，我要是不心疼的话，要是给别人拐了去该多不好。”
“婆婆，别听他瞎说，他就一张嘴厉害”司马静回答道，她依旧在那里安静的吃饭。
“婆婆，你知道现在是乾平几年么？”小宝把心里最想问的问题抛了出来。
“乾平五年了，哎”老妇人叹道。
这么说来，小宝推算自己掉下那深渊已经整整有一年零五个月了。离三月之期整整过了一年多许，也不知庄老婆埋于何处，是庄府还是空谷？可是，人终究是死了。
小宝黯然神伤，这次有幸逃出那绝地，小宝必要去庄府，去空谷找寻庄凤梓的墓地。想到这里，他摸了摸怀中的石牌。
“婆婆，你的儿子和儿媳妇呢？还没回来吗”司马静问道。毕竟司马静和小宝穿着她儿子儿媳的衣服，司马静就想问问看。她眼睛无法睁开，看不见正堂上摆的几个牌位。
老妇人似乎想到什么痛苦的事，她死死地咬住了牙齿。偏瘦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了筷子，一会儿后又慢慢地松开，但嘴角一直抽搐，似乎含有满腔悲愤难以宣泄。
司马静看不到，可小宝看着老婆婆便轻柔地说道：“婆婆，我娘子不是有意问的。我看到了你儿子儿媳的灵位，你一家发生了什么事？”
“几年前，我那苦命儿子被官府强拉去征兵，之后就再也没了音信。我老婆子虽然没用，也打听了许多外面情况，外面打仗打得血流成河，我那苦命儿子八成也是活不下来的了。可惜了我孩儿的媳妇，一直对我千依百顺，却不知怎么被县衙里狗官周大根看上，强行掳了去。最后死了，尸体扔在乱葬岗，被野狗吃得干干净净。”说道最后，老妇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说着说着就哭诉自己的儿子儿媳妇一生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怎么没有好福分。
小宝大致了解到，老妇人的儿子被抓去当小兵后，他的媳妇沐睡莲年轻貌美，被替官府抓人的官差头领周大根惦记上了，结果儿子没走多久儿媳妇便被人找上来了，直接上门绑了人走。后来老妇人打听到儿媳妇不堪受辱而自尽，尸体被扔到了乱葬岗。
现在朝廷混乱，制度也越来越松弛。本来官府中有无人认领的死尸都会先放置在义庄，现在都一股脑都扔在了乱葬岗。
乱葬岗本是一片专门抛尸荒郊野岭，有些病死没人理的外乡人的尸体被草席一卷就会在此地草草挖个浅坑埋了，后来天灾人祸，干脆直接将尸体扔在地上，任由虫兽啄食。因此野狗横行，死尸也便成了它们的伙食。老妇人在乱葬岗找了三天三夜，最后也只找到儿媳妇满是血污的一节衣角。
老妇人凄凉无比，满是皱纹的两行清泪清晰可见。
那狗官周大根，简直禽兽不如，视人命如草芥。越想越气，小宝怒不可发，他在屋子里翻出一把柴刀直冲冲地奔了出去。
小宝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刚来这清水县不久，连路不知道通往何方，即便是那狗官周大根从他身边走过，他也不认识啊。
菜刀被小宝别到身后，被衣服遮住，隐藏得很好。清水县位于南方偏僻穷苦地区，即便是这里的小城镇也破破落落的，街上只有些小贩在吆喝贩卖。城镇虽小，但人还是挺多的，原本就小的街道有些熙熙攘攘的感觉。一路上什么口音的人都有，估计是逃难的流民。
清水县的一干衙役是由队正周大根管理的，他也是当日强抢走沐睡莲的官差头领。这周大根不仅是个官，还是个当地的富商。
周家是清水县的有钱人家，周庄是做布匹生意的，将制成的布匹运往江南繁华之地。周庄占地数百亩，装饰华美，炫耀其资产庞大。据说清水县的县令也是受周家资助的
周家在方圆百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就连周家的奴仆也是趾高气扬。小宝也不管周府如何庞大华丽，他径直的走到周府门口，轻扣周府的朱漆大门，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一个小缝儿，一个灰色布衣的奴仆探出头来。
他看小宝穿得一身平常百姓的布衣，眉头一皱，大喊道：“敲什么敲，你是何人，你来干什么？”
这声音嚣张刺耳，一点儿也没把小宝放在眼里。小宝要不跟他置气，这样的人物他也见过不少，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可知周大根在否”小宝问道。
“我们周府二老爷的名讳也是你叫的么？看你年纪轻轻，真不懂事。你要是有什么冤情的话先去衙门，我们二老爷早些时候出门了。”那奴仆鄙夷地看了小宝一眼，就缩回了门里，关上了朱漆大门。
小宝之前还去过衙门，也没有周大根的踪影，也不知周大根到底去哪儿了。
小宝随手买了一串冰糖葫芦边走边吃。隐约之间，小宝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喊他。四处望去，街道的拐角处出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虽然一身农妇打扮，也未施水粉，司马静走在人群中依然被为之侧目。司马静眼睛红肿着，她由着那位老妇人搀扶着四处呼喊小宝的名字。
老妇人似乎看见小宝了，她对着司马静耳朵嘀咕了几声。司马静脸上笑意展现，犹如初放的嫣红桃花，明艳至极。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司马静的笑容就收了起来，但那一刻惊艳了身边一干男子。司马静马上凭着感觉被老妇人搀扶着朝小宝走来，小宝亦在远处奔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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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绝壁处渐渐升起一个鱼皮拼补而成的热气球来，疾风一吹，热气球随着风越飘越远。鱼油还是挺耐烧的。小宝能勉强视物时已经是渐黑的黄昏，他也不知自己身在哪里。
幸运的是他们的热气球因为鱼油燃尽而停在了一处农田旁，农田另一边有一处农家。
两个人的眼睛因为太久不适应光亮而流泪不止，此时眼睛又红又涨。
司马静的眼睛又痛又肿，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哪怕是受到些微风也会流泪不止。
倒是小宝恢复地比较快，他扶着暂时失明的司马静走进农家，农家里只有一位驼背的老妇人。小宝从身上取出一些碎银子递给老妇人，希望在这里住宿一晚。
那老妇人倒是个好心肠，不仅不要银子，看着小宝和司马静一身衣服有些脏旧，还给了小宝和司马静准备了一套她儿子和儿媳妇的衣服换上。她看着这对相互搀扶依赖的年轻人，以为是南下逃难的小夫妻。
这套衣服虽是粗布制成，但是干净整洁，穿得也很合身。因为小宝和司马静不知在寒潭呆了多久，衣服都已经破破烂烂的了。除了贴身衣物外，小宝替她换上了老妇人儿媳妇的衣服。
替她梳理了头发，洗了脸，司马静没说什么，只是乖巧地任由小宝摆布。毕竟小宝嘴上会不着调，但是手脚还是靠谱的。司马静眼睛红肿地睁不开，也只好由小宝帮忙啦。
打扮好之后，虽是农妇衣服，穿在司马静身上还是那么出彩。
“你啧啧个什么劲？”司马静安静地问道。
“你就不能丑一点么？怎么穿什么衣服都那么好看，要是被哪个采花贼看见你，偷了去该多不妙。”小宝感叹道。
这种明貶暗扬的语气司马静岂会听不出来，她说道:“那好，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然后杀了你。”
小宝好奇地问道:“你杀我干什么？”
“你能忍心我被人抓了去，不杀你杀谁？”司马静再说道。
“你别人抓了你去，我肯定会很心疼。”小宝笑得厉害，声音却变得沉重了，反正司马静看不见。
司马静点点头，很满意小宝的回答。
小宝又继续说道:“我心疼那个采花贼，捉了你回去岂不是翻天覆地，永无宁日，甚至小命也不保。”
司马静狠狠地踩了一脚小宝，踩了那么多次，有了脚感，即便看不见也踩得到。
司马静绝对下了重力，疼得小宝直跳脚。
他喝道:“你看看，我不是采花贼，都这么惨了。采花贼碰见你还活得了么”
“活该，哈哈，伸过来，我再踩一脚”司马静和小宝斗嘴道。
“快来吃饭吧！”外面老妇人喊道。
桌子上三盘素菜和一盘逢年过节才会拿出来的老腊肉。
小宝扶着司马静出了屋子，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司马静看不见，只能用筷子扒碗里的饭，小宝不停地将菜夹入她的碗里。保证司马静能够一口菜一口饭。
“少年郎，你跟我儿子一样那么会疼自己娘子。难怪这么俏的姑娘甘愿跟着你。不过你光给娘子夹菜，怎么自己光吃白饭。婆婆我年纪大了，只能做些粗茶淡饭了。”婆婆笑道。
这时小宝才意识到自己一口菜都没吃，这时司马静轻声道:“你夹这么多，我都够吃了，你自己也吃些吧”
小宝夹起一块腊肉放在婆婆碗里，他说道“婆婆，这么招待我们，你也得多吃些啊。”
他又笑道:“婆婆你有所不知啊，娘子这么俏，我要是不心疼的话，要是给别人拐了去该多不好。”
“婆婆，别听他瞎说，他就一张嘴厉害”司马静回答道，她依旧在那里安静的吃饭。
“婆婆，你知道现在是乾平几年么？”小宝把心里最想问的问题抛了出来。
“乾平五年了，哎”老妇人叹道。
这么说来，小宝推算自己掉下那深渊已经整整有一年零五个月了。离三月之期整整过了一年多许，也不知庄老婆埋于何处，是庄府还是空谷？可是，人终究是死了。
小宝黯然神伤，这次有幸逃出那绝地，小宝必要去庄府，去空谷找寻庄凤梓的墓地。想到这里，他摸了摸怀中的石牌。
“婆婆，你的儿子和儿媳妇呢？还没回来吗”司马静问道。毕竟司马静和小宝穿着她儿子儿媳的衣服，司马静就想问问看。她眼睛无法睁开，看不见正堂上摆的几个牌位。
老妇人似乎想到什么痛苦的事，她死死地咬住了牙齿。偏瘦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了筷子，一会儿后又慢慢地松开，但嘴角一直抽搐，似乎含有满腔悲愤难以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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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是清水县的有钱人家，周庄是做布匹生意的，将制成的布匹运往江南繁华之地。周庄占地数百亩，装饰华美，炫耀其资产庞大。据说清水县的县令也是受周家资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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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小宝穿得一身平常百姓的布衣，眉头一皱，大喊道：“敲什么敲，你是何人，你来干什么？”
这声音嚣张刺耳，一点儿也没把小宝放在眼里。小宝要不跟他置气，这样的人物他也见过不少，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可知周大根在否”小宝问道。
“我们周府二老爷的名讳也是你叫的么？看你年纪轻轻，真不懂事。你要是有什么冤情的话先去衙门，我们二老爷早些时候出门了。”那奴仆鄙夷地看了小宝一眼，就缩回了门里，关上了朱漆大门。
小宝之前还去过衙门，也没有周大根的踪影，也不知周大根到底去哪儿了。
小宝随手买了一串冰糖葫芦边走边吃。隐约之间，小宝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喊他。四处望去，街道的拐角处出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虽然一身农妇打扮，也未施水粉，司马静走在人群中依然被为之侧目。司马静眼睛红肿着，她由着那位老妇人搀扶着四处呼喊小宝的名字。
老妇人似乎看见小宝了，她对着司马静耳朵嘀咕了几声。司马静脸上笑意展现，犹如初放的嫣红桃花，明艳至极。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司马静的笑容就收了起来，但那一刻惊艳了身边一干男子。司马静马上凭着感觉被老妇人搀扶着朝小宝走来，小宝亦在远处奔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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