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途陌路》正文 第十九章 梦魇
一束阳光洒落，将浑浑噩噩的郑鸣惊醒。环顾四周，郑鸣发现自己正站在街道中央。热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身边有自行车和人力三轮车骑过，偶尔有造型古旧的汽车行驶而过。
突然前方一个戴眼镜的青年行驶着自行车直奔郑鸣而来，精神恍惚的郑鸣发现时以躲闪不及。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自行车直接穿过了郑鸣，而行人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依旧行走。
正在郑鸣惊疑不定时身后不同于周围模糊不清的声音，清晰地对话传入耳中。
“你妈妈因为精神病住院治疗了。以后你就和爸爸一起生活了。郑鸣你要记住，爸爸永远站在你这边，有什么告诉爸爸，爸爸给你撑腰。等会见到新妈妈不要害怕。”
熟悉的声音传来，心中涌现感动和信赖的情感。郑鸣连忙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对着跟在身后满脸胆怯的孩童说着话。正是年轻时的父亲和年幼时的自己。
郑鸣看着一前一后走过去的身影愣在原地。然而当二人拐进前方小巷时郑鸣恍惚了一下，周围扭曲变换。回过神来时已经又回到了二人身边。而周围场景变换，车水马龙的街道变成了一处幽静小巷，此时二人正站在大门前。
随着大门缓缓开启，一个丰腴的美妇牵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站在门后。阳光照在美妇的脸上，使美妇的笑容分外温暖。
“这就是小鸣吧。长得真可爱。她叫姜妍以后是你妹妹哦。”美妇温婉的说道。
“来小鸣快叫妈妈。”年轻男子拉出身后的孩童说道。
“新妈妈好。”
“这孩子说什么呢？”
年轻男子正要发怒，美妇连忙制止的说道：“算啦。小孩子怕生嘛，过几天就改口了。先进屋。”
郑鸣看着一行四人纷纷走向屋子正要跟上时，突然走在最后的小郑鸣转头望来。只见刚刚还满脸羞涩胆怯的小郑鸣，满脸淡漠的对自己说道：“是不是觉得很温馨？”
看了看毫无反应的其余三人郑鸣一脸震惊。看着面前漆黑的瞳孔映射出的淡漠无情心中一悸。
突然画面一转郑鸣发现自己站在了房间里。
“这是我的，你的刚刚吃完了。”男孩对着眼馋的小女孩说道。
……
“我不敢了，我把我的让给她。”
“谁用你让，你当我们是乞丐吗？”
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哭泣着。房间里散落一地零食。一个泄气变形的气锤静静地躺在原地。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别告诉爸爸好不好？”
美妇扯起笑脸对着一脸惊恐的男童说道。
这时郑鸣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恐惧，男童忽然转头对着郑鸣说道：“这次我们明白了好东西要尽快吃掉，或者礼让。留下来等会一个人吃会招到毒打。”
郑鸣看着面前眼神暗淡一脸平静的男孩恍惚了一下。
画面一转。
“你说你被妈妈打了？”年轻男子看着面前惊惧的男孩满脸狐疑的问道。
“那行等我回来跟她说说。”
然而不管男孩如何哭诉，穿戴整齐的男子并没太在意的匆匆离去。
四周急速变幻回过神后传来的是打骂哭喊声。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告诉爸爸吗？你爸都跟我说了。”
“对不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失望委屈的情绪袭向郑鸣。
“这回我们知道了承诺并不牢靠，而轻易相信别人会付出代价。”
郑鸣感觉自己快要被心中疯狂涌入的各种情绪逼疯了。对着面前一脸淡漠的男孩呐喊道。
“你到底是谁？”
“别急，你会记起来的。”
男孩罕见的露出微笑。只可惜好像很久没笑的人，强行扯起嘴角一样的笑容反而更令人毛骨悚然。
画面又极速变换。
“你往哪里跑？不知道学习就知道玩。我让你玩。”
大街上满身酒气的年轻男子恼羞成怒的打骂着男孩，此时稍微长大的男孩带着红领巾正趴在地面上苦苦哀求。
“这次我们领悟到就算不写学校作业，也得完成家庭作业。原来名列前茅的成绩并不能当做不写完家庭作业的借口。还有比起儿子伴侣更容易取得信任。”
……
“吃饭的时候不知道喊大人吃吗？”
美妇从沙发上站起一把将吃饭的男孩拉了起来。
“可是，之前每次喊您，您都不吃。”
“你昨天吃了饭今天就不吃了吗？”
“可您摆完饭菜以后回客厅了。我以为您不吃。”
“你以为？就算我不吃你不会问一声吗？平时怎么教你的？”
打骂哭喊声传来。忍无可忍的男孩颤声喊道。
“你不能打我。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我可以告你。”
“好啊。你告啊。知道去哪告吗？用我给你请律师吗？看有没有人理你。”
说着男孩被骑在身上，脖子被人死死掐住。
“让你告。让你告。”
窒息感传来，就在郑鸣也和男孩一样翻起白眼之时，紧紧掐着的脖子松开。
“今天的事别告诉别人否则要你好看。好了。今天别去上学了。”妇人威胁道。
这天男孩头一次请了假，要知道就连爷爷去世男孩都没有缺席过。
“这天我们明白了。原来对着摆出饭菜后回到客厅坐着的人也要喊她吃饭。还有弱者没办法保护自己。只知道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却不知道去哪告，说出来没人相信，那就跟没有一样。”
男孩抚摸着脖子上的淤青，冷漠的对着郑鸣说道。
……
“你妈妈都是为你好。你可不能怨恨人家。多好的人，即孝顺又贤惠。”
一个老妇人对着低着头的男孩教诲，周围一群叔叔伯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这天我们明白了，即使察觉到异样。只要对自己足够好，就会以一句棍棒之下出孝子欺骗自己搪塞孩子。”
……
“郑鸣，以你的成绩能考市重点高中。不过你父母跟我说怕你到外地没人管成绩会下降。而且你家里经济情况我也听说了。我建议你还是报考重点高中，考上之后上本地高中就读，这样还会给你补贴和奖金呢。”
“家里经济情况？”少年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寒酸的衣服恍然大悟。
然而老师不知道的是家里刚买的车库都够自己上不知道多少年的高中。
“这次我们明白了，改变命运的不是努力学习。而是监护人和老师轻飘飘的一句话。”
之后郑鸣旁观着男孩从小到大所有自己记不清楚的，不忍直视的过去。感同身受的经历着男孩所有的情绪变动。
所幸随着男孩渐渐长大，个头长高。不知是心疼折断的扫帚和衣架，还是上了年纪懒得动手。男孩两天挨一次揍的频率渐渐降低，取而代之的是几乎每天挨骂。
就在郑鸣被负面情绪冲击将要失去理智时。
终于看到了自己有印象的一幕。此时男孩已经长大，刚过完了高一的运动会，在家玩着电脑。
房门忽然打开，一个满身酒气的妇人进屋。含糊不清的骂着少年。
“整天摆着个臭脸，好像谁欠你的一样。”
“整天跟个木头一样，一点眼力都没有。”
“该看人脸色的时候不看，不该看人脸色的时候看个不停。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过得寄人篱下是吧。”
少年皱了皱眉，关了电脑穿上衣服想要逃离出去。
“干什么，我跟你说话呢。”
酒气扑来，懒得当撒气沙包的郑鸣正要离去突然身后声音陡然高昂尖锐起来。
“站住，谁让你走的？”
身后传来咚咚咚的响动，妇人大步上前，从背后一把抓住了少年头发向后拉去。
“咚。”少年身体后仰，狠狠地摔在地上。脑后和背部传来剧痛，怒意疯狂侵蚀着理智。
随着落地声响起大脑轰鸣一声，脑中一片空白。少年失去了理智。
“呜呜呜。”
理智被一阵少女的哭泣声换回。此时疯狂捶打着什么的少年也回过神来。惊惧的看着满身的鲜血，和倒在血泊中的人。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惊恐后怕的向后退去。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双手。
倒在血泊中的妇人一把推开少年奔向卧室关上了门。
“我会把今天的事告诉所有人让你同学老师们都知道你是个畜生。”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记得做了什么。求求你别传出去。”
就在这时满脸恐惧怯懦的少年突然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对着郑鸣说道：“你明明没失去理智，你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做了什么。承受所有情绪的滋味怎么样？回家后推给我面对，在外面做阳光外向的好少年滋味怎么样？”
随着一步步接近少年快速长大，站到郑鸣面前时已经与自己一般无二。
“也该让你知道承受这些有多痛苦了。”
说着就向郑鸣撞来。随着撞击二人合二为一，之前郑鸣所受到的负面情绪成倍的涌入脑海。
郑鸣痛苦的蜷缩在地，疯狂叫喊着。随着叫喊周围景象渐渐破碎，化为虚无。一道刺目白光亮起。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突然前方一个戴眼镜的青年行驶着自行车直奔郑鸣而来，精神恍惚的郑鸣发现时以躲闪不及。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自行车直接穿过了郑鸣，而行人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依旧行走。
正在郑鸣惊疑不定时身后不同于周围模糊不清的声音，清晰地对话传入耳中。
“你妈妈因为精神病住院治疗了。以后你就和爸爸一起生活了。郑鸣你要记住，爸爸永远站在你这边，有什么告诉爸爸，爸爸给你撑腰。等会见到新妈妈不要害怕。”
熟悉的声音传来，心中涌现感动和信赖的情感。郑鸣连忙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对着跟在身后满脸胆怯的孩童说着话。正是年轻时的父亲和年幼时的自己。
郑鸣看着一前一后走过去的身影愣在原地。然而当二人拐进前方小巷时郑鸣恍惚了一下，周围扭曲变换。回过神来时已经又回到了二人身边。而周围场景变换，车水马龙的街道变成了一处幽静小巷，此时二人正站在大门前。
随着大门缓缓开启，一个丰腴的美妇牵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站在门后。阳光照在美妇的脸上，使美妇的笑容分外温暖。
“这就是小鸣吧。长得真可爱。她叫姜妍以后是你妹妹哦。”美妇温婉的说道。
“来小鸣快叫妈妈。”年轻男子拉出身后的孩童说道。
“新妈妈好。”
“这孩子说什么呢？”
年轻男子正要发怒，美妇连忙制止的说道：“算啦。小孩子怕生嘛，过几天就改口了。先进屋。”
郑鸣看着一行四人纷纷走向屋子正要跟上时，突然走在最后的小郑鸣转头望来。只见刚刚还满脸羞涩胆怯的小郑鸣，满脸淡漠的对自己说道：“是不是觉得很温馨？”
看了看毫无反应的其余三人郑鸣一脸震惊。看着面前漆黑的瞳孔映射出的淡漠无情心中一悸。
突然画面一转郑鸣发现自己站在了房间里。
“这是我的，你的刚刚吃完了。”男孩对着眼馋的小女孩说道。
……
“我不敢了，我把我的让给她。”
“谁用你让，你当我们是乞丐吗？”
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哭泣着。房间里散落一地零食。一个泄气变形的气锤静静地躺在原地。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别告诉爸爸好不好？”
美妇扯起笑脸对着一脸惊恐的男童说道。
这时郑鸣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恐惧，男童忽然转头对着郑鸣说道：“这次我们明白了好东西要尽快吃掉，或者礼让。留下来等会一个人吃会招到毒打。”
郑鸣看着面前眼神暗淡一脸平静的男孩恍惚了一下。
画面一转。
“你说你被妈妈打了？”年轻男子看着面前惊惧的男孩满脸狐疑的问道。
“那行等我回来跟她说说。”
然而不管男孩如何哭诉，穿戴整齐的男子并没太在意的匆匆离去。
四周急速变幻回过神后传来的是打骂哭喊声。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告诉爸爸吗？你爸都跟我说了。”
“对不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失望委屈的情绪袭向郑鸣。
“这回我们知道了承诺并不牢靠，而轻易相信别人会付出代价。”
郑鸣感觉自己快要被心中疯狂涌入的各种情绪逼疯了。对着面前一脸淡漠的男孩呐喊道。
“你到底是谁？”
“别急，你会记起来的。”
男孩罕见的露出微笑。只可惜好像很久没笑的人，强行扯起嘴角一样的笑容反而更令人毛骨悚然。
画面又极速变换。
“你往哪里跑？不知道学习就知道玩。我让你玩。”
大街上满身酒气的年轻男子恼羞成怒的打骂着男孩，此时稍微长大的男孩带着红领巾正趴在地面上苦苦哀求。
“这次我们领悟到就算不写学校作业，也得完成家庭作业。原来名列前茅的成绩并不能当做不写完家庭作业的借口。还有比起儿子伴侣更容易取得信任。”
……
“吃饭的时候不知道喊大人吃吗？”
美妇从沙发上站起一把将吃饭的男孩拉了起来。
“可是，之前每次喊您，您都不吃。”
“你昨天吃了饭今天就不吃了吗？”
“可您摆完饭菜以后回客厅了。我以为您不吃。”
“你以为？就算我不吃你不会问一声吗？平时怎么教你的？”
打骂哭喊声传来。忍无可忍的男孩颤声喊道。
“你不能打我。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我可以告你。”
“好啊。你告啊。知道去哪告吗？用我给你请律师吗？看有没有人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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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经济情况？”少年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寒酸的衣服恍然大悟。
然而老师不知道的是家里刚买的车库都够自己上不知道多少年的高中。
“这次我们明白了，改变命运的不是努力学习。而是监护人和老师轻飘飘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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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郑鸣被负面情绪冲击将要失去理智时。
终于看到了自己有印象的一幕。此时男孩已经长大，刚过完了高一的运动会，在家玩着电脑。
房门忽然打开，一个满身酒气的妇人进屋。含糊不清的骂着少年。
“整天摆着个臭脸，好像谁欠你的一样。”
“整天跟个木头一样，一点眼力都没有。”
“该看人脸色的时候不看，不该看人脸色的时候看个不停。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过得寄人篱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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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我跟你说话呢。”
酒气扑来，懒得当撒气沙包的郑鸣正要离去突然身后声音陡然高昂尖锐起来。
“站住，谁让你走的？”
身后传来咚咚咚的响动，妇人大步上前，从背后一把抓住了少年头发向后拉去。
“咚。”少年身体后仰，狠狠地摔在地上。脑后和背部传来剧痛，怒意疯狂侵蚀着理智。
随着落地声响起大脑轰鸣一声，脑中一片空白。少年失去了理智。
“呜呜呜。”
理智被一阵少女的哭泣声换回。此时疯狂捶打着什么的少年也回过神来。惊惧的看着满身的鲜血，和倒在血泊中的人。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惊恐后怕的向后退去。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双手。
倒在血泊中的妇人一把推开少年奔向卧室关上了门。
“我会把今天的事告诉所有人让你同学老师们都知道你是个畜生。”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记得做了什么。求求你别传出去。”
就在这时满脸恐惧怯懦的少年突然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对着郑鸣说道：“你明明没失去理智，你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做了什么。承受所有情绪的滋味怎么样？回家后推给我面对，在外面做阳光外向的好少年滋味怎么样？”
随着一步步接近少年快速长大，站到郑鸣面前时已经与自己一般无二。
“也该让你知道承受这些有多痛苦了。”
说着就向郑鸣撞来。随着撞击二人合二为一，之前郑鸣所受到的负面情绪成倍的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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