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陌》正文 第十五章 异世（六）
这是那个给左一打电话的声音！
男子似乎开心极了，‘零，带你去见十哥，他要知道你真的回来了该是多么高兴啊，不管以前做过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想要见这个十哥，我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记忆到底怎么回事。
那群坐落着栋栋别墅的山峰，隐蔽在层层云雾之中，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出现在这样‘天堂’一样的地方，说实话，我震惊了。
面前不知姓名的男人开着他的越野飞奔在蜿蜒的山路上，一路上与坐在副驾驶上的我相谈甚欢。
能说的，我撑开心扉一句不差，不能说的与不知道的我开始抿嘴一笑，然后向对方投去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再然后，顺利过关。
直到左一打来电话，接听之前我将声音调到最小，我们开始驴嘴不对马尾。
左一：“你在哪呢？”
我：“嗯。”
左一：“……”
我：“好的，知道了，以后再说。”
左一：“萧默云，我再问一遍你在哪呢！”
我：“嗯，拜拜。”
左一：“……我听说你和简卡在一起，你……”
我迅速的挂掉了电话，原来面前的人名字叫简卡。
简卡咧嘴一笑，握着方向盘的右手突然伸向我的大腿，‘怎么？迟辰查岗了？’
‘简卡，你别寒碜我了，你知道我们的关系不是吗？’我一把打开对方的手，迟辰和“萧默云”的关系我还是了解的。
眼看着，似乎前方的路更陡峭了一些。
简卡一愣，随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便不再说话。
路边有很深的灌木丛，似乎随时会有野兽袭来。
我胡乱的想着一会见到的人会是谁呢？‘萧默云’背后的人吗？
”你长的很漂亮，尤其是你的眼睛。”
我抬头奇怪的看着眼前的简卡。
简卡弯了眼睛，‘哈……哈，零，你还真是……对了，一会见到十哥你可要冷静。’
我不再说话，伸手打开了电台广播，广播里主持人的声音让我想起了迟辰，我有点无奈，以前在狱里，这个声音就像恶魔，只是现在，我想知道，迟辰到底是怎么看待有两个萧默云这件事的，如果见面，是否这个声音会向我道歉，说自己认错人了，害错人了。
可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看着前面挡住去路的警车，我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毕竟谁也没有说过，我已经无罪释放。
简卡笑的邪恶，褐色的眸子一闪，‘真有意思，你竟然能骗到我，希望下次见面你可以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小子，祝你好运。’
我被带上警车时，简卡一声口哨，我回头，看到的便是一张戏谑的脸，他说：‘生活真是神奇，即使这个已经百分百像了，可是冒牌毕竟是冒牌。’
我静静的看着窗外，有点觉得活着无非就是两种结果，快乐，或者不快乐。
似乎头脑里的前世记忆开始起起伏伏，那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户型，各个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各种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总是一脸严肃的教我，它们代表着的花语，而当时的我，一脸的戏谑，各种不屑，而对面，是一个名叫林青陌的男子。可是，现在，我不记得它们的名字，更不知道它们所代表的意义，不过，它们的样子，依然深深的刻在我的记忆里。
我收回思绪，看看现在的自己的境况，有点儿好笑，我又不会跑，他们为什么这么紧张？
那条路我不认得，即使偏离了路线我也丝毫没有察觉，直到‘警察’们拉我下车，在看到迟辰的背影时，我才明白过来这些‘警|察’为什么不像警|察了。
‘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迟辰转身看向我，眼睛里还是依然的愤恨，那颗泪痣却是跳跃着频频冲进我的视网膜。
我静静的站在那个算是开阔的草坡上，不知该如何开口，继续解释吗？我的身份？可是，我早已没有耐心。
迟辰的长发在风里飞舞着，丑陋的‘默云’二字显现出来，很是狰狞。‘有什么话想说？我可以替你带给林青陌。’
林青陌？！我猛然的抬起头，死死地盯住面前的迟辰，‘你刚刚说什么？’
可是，迟辰像是后悔了一样，不再说话。
‘开始吧。’迟辰转身，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出现一个棕色的排位，上面有泉的名字。
‘等，等等，迟辰，我告诉你，我不是杀害泉的人，你要相信的，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不属于这里！’我激动的语无伦次，刚刚，就在刚刚，面前的男人说出的那个名字……说出的那个名字……
迟辰终于扭头看向我，还是初见时的萎靡神色，他的眼睛似乎从来都是无神的，除去在监|狱里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个人反而还是这个样子，难道他今天并不想怎样？可为什么死亡的气息却是如此之重。
一声刺耳的枪声惊起了不远处丛林里的群鸟，像是在祷告谁的葬礼一样，莫名的死气沉沉，不远处飞速赶来的几辆越野相继停下，车上下来的各色的人嬉笑着，怒骂着围向我，像是喝了酒，像是磕了药。
一个翠绿头发的人走上来，强迫的向我嘴里塞了一个类似药丸的东西。
慢慢的，我开始有些恍惚。
曾经的一个梦里，我赤|裸的漂浮在一个封闭的白色大桶里，是的，桶里的水还有十厘米的高度就要溢满出去，而桶顶上一个拳头大小的出口，我只想拼命的呼吸，距离越来越近，直第一条水蛇从那个救生口里探出脑袋，慢慢的滑进盛满水的大桶，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我的思绪胡乱的碰撞，有些恐惧的想要停止这些思想。
那几个毛发散乱的黑人快速的整理着一个十字架一样的木头桩子，一边的迟辰静静的看着，并不怎么说话。
我一遍遍的请求，‘迟辰，我想见林青陌，行吗？’
其中一个光头有着一米九八的个子，在那群人里算是比较突出的，之所以偏偏注意到这个人，仅仅是那一双颇为熟悉的眼睛，我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却是过分的熟悉。他们的交谈里，我知道他是酒吧的老板，以前曾被‘祭祀零’用蜡烛烧光所有的头发，那些蜡油一滴一滴的打在他的脑袋上，后来，他就成了现在这副摸样，他们说，他的头皮是换过的。
那个翠绿头发的青年人，一直凝视着迟辰那双不停抚摸泉的排位的手，他们叫他泉二子，是泉名义上的弟弟。
带着手铐的我并没有任何过多的挣扎。
他们用拳头招呼我的腹部，用语言侮辱我，半个小时的煎熬时间，他们嘴里满是污言秽语，甚至断断续续的脏话里，我有些了解他们为什么这样，最后，我被三四个人拉上十字架，快速的捆绑起来，有人说，可以上针钉了。
有人走来将我的十指掰开，使劲捏紧我的下巴，在那颗不知名的圆形药物进|入我的喉咙时，那种喘不上气来的无助感瞬间蔓延开来，第二次了，他们在喂我吃什么？
有人说，这种药是我以前就喂过他的，曾让他痛不欲生。
终于，我开始绝望。
我不停的扭动着自己的脖子，死死的拉住身边最近的那个人，似乎那是根救命稻草。
我能感觉到长时间的憋气让我的脸涨的通红，有咸咸的液体滑进我的嘴角，我拼命强忍，却奈何眼里不停地溢满着名唤眼泪的液体，有谁可以告诉我？我是在委屈吗？我所有遭受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等一等。’一声不怎么友善的声音响起，光头走上前来，‘我不想让他死……’光头还没说完，便闷哼一声栽倒在我的身上。
翠绿头发的青年人使劲甩甩拳头，‘姓赵的，你他妈有病是吧，我们费了多大劲才等到今天这个机会，你是不是疯了。’
光头似乎有点发懵，伸手拉住我的衣服领子才勉强站稳，似乎潜意识的甩甩发懵的脑袋，可没人料到，近在咫尺的两人会唇齿相接。
像是被吓着一样，光头愣了三秒，‘靠。’随后一拳打上我脖颈旁边的木桩。
‘我突然有一个更好的想法，你们想不想听？是上次没来得及用的……’迟辰走上前来，拍拍光头的肩膀，‘比起大家，我所遭受的，你们每个人都能明白的，我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原本就没有什么好希望的，最近又沾染上了那种病……’迟辰侧身看了一眼有些散开的群众，不在意的一笑，‘所以我才聚集大家，想早点了结这个事。萧默云这种人，死了对大家来说真的解气吗？我看未必吧。’
‘有话直接说，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翠绿头发明显的不耐烦起来。
‘别急嘛，你们听我慢慢说。你们有谁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迟辰还是萎靡的神色，慢慢悠悠的像是在讲书。
‘……’一阵沉默。
‘他是来寻人报恩的。’迟辰将头发整理一下，遮住了脸上的字。‘你们猜猜看他的恩人是谁？’
‘林青陌。’光头呐呐的开口，‘从我来到这里一直在喊，傻子都能看出来。’
‘可是他忘了恩人的样貌，如果……’迟辰一笑，伸手继续抚摸牌位。
光头跳起来，‘我知道怎么做了，迟辰，把他交给我吧。’
迟辰并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面前的光头。
‘不行！’翠绿头发站出来，挡在了我的前面，‘他刚刚才说过不想让萧默云死的。’
光头笑了，侧身朝着迟辰耳语了几句。
只见迟辰萎靡的神色突然来了精神，‘我同意。但是有一个条件，把这个给他喝下，这也是给大家一个交代，也算是承诺。’
光头有点懊恼，‘只是迟早的问题，不能等我玩够吗？’
‘除非大家同意。’迟辰转身，紧紧自己怀中的排位，向自己的雷克萨斯走去，随后的是那几个带我来的警|察。
‘你他妈自己得了艾滋，现在是想传给所有人吗？’像是反问，可是迟辰并没有回答，光头啐了一口，转身制止揪起我的头发狠狠的撞向木桩的翠绿头发青年。
‘要我停手也可以，让他把迟辰的血液喝了。’翠绿青年挑眉，旁边的人复议。
光头的实力可以，竟让三分之二的人站在了他的一边，剩下的人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没有人愿意等待他们，迟辰走后不久，一场莫名其妙的屠杀开始，紧紧五分钟的时间，机枪的扫射之下无数亡灵已然重生，在这片原本荒无人烟的小山坡上，奇怪的是，我还是静静的站立在十字架上，没有一颗子弹穿过我的身体，甚至是小小的擦伤也没有。
‘其实他们不用死的，控制起来就行了，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你这样有点过了。’
‘太麻烦了，这样倒省事。把这小子带走，过来两个人，背他走，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快不行了。迟辰，就他妈知道你没个度，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交代。’
‘行了，就我们的仇我能好心留下他的命已经不错了。’说话的人似乎一顿。
‘呵呵，迟辰，你管的太多了，还有，这是最后一次，毕竟泉还没有死。零，不是你我能决定生死的，还有，这一切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现在的他什么也没做。’
‘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见她。’
‘泉之子都死了，你确定这个时候想见她？’
‘好吧，过段时间。’
‘这个给你，是十哥让我转交你的，谢谢你在里面的帮助。’
‘算了吧，我也是为我自己，只要你们记住自己答应我的事就行了。’
‘呵呵，爱情还真是伟大。给你就拿上，毕竟如果那些事发生在零身上，还真不知道这小子会怎样。’
‘……’一分钟的静默，突然一个强忍压抑的声音出现，‘你是在同情我吗，告诉你，我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人，如果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我不怕让原本该承受这些的人来赎罪。’
‘好了好了，迟辰，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算了，既然泉活着，你就别再怨恨零了，毕竟这一切已经过去了。他能再次到这个空间，这也是一件好事，他俩也算是受到了惩罚不是吗？’
‘简卡，你还真是偏心，我们可都是一起长大的。’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其实弱者一般都是被偏爱的吗，就像零。’
‘哈？你说零是弱者？我没听错吧。’
‘嗯。就像他爱你，可是你恨他，在我的世界观里你就是强者，他就是弱者。’
‘这件事我说过很多次，也表明过立场，我的属性……’
‘够了，迟辰，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你的卦图我早看过。你是双性恋。’
静默的山坡上似乎有微风吹过，我的脸颊开始滚烫，我的心脏却有点跳不起来了，我到底是听到了这些，原来我原本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终于，一些谜团解开了，我慢慢的抬起眼皮，声音微弱，‘林青陌在哪里？’
‘啊！！！！’简卡的尖叫声冲破云霄，‘零，你怎么会醒？’
迟辰懊恼的狠狠一砸方向盘，‘赵丘没给他喝安眠药！’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迟辰这个样子，却是无奈的喜欢极了，我不知道这种情愫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体的疼痛使我的精神一度的涣散，只能由着性子拉拉嘴角，‘迟辰，你还是这么有魅力啊。’
显然我的话让面前的两个人再次怔住，最先反应过来的迟辰一把抓起我的领子，愤恨的举起拳头，却被简卡拦了下来。
我并不在乎两人的反应，医生在他们开口前就已经帮我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他们算错的，便是那时的赵丘并不想让我也患上迟辰所谓的“艾滋”。
一星期后，我曾被当作沙袋的肚子已经不再阵阵作痛，只是右手上的纱布还是缠的很厚，那颗针钉还完好的长在我的手掌里，他们说，这个永远去不掉了，除非失去这只手臂。
我一直不能自理，幸好左一还在，好像以前他也曾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左一说，他是很牛逼的全能大夫。
我笑骂，问他以前不是理发师吗？
左一开心一笑，说道，兼职理发。
我一点也不信。
我偶尔会问起，我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真的很坏很坏吗？
左一咧开嘴，含含糊糊的说道，其实你不坏，你只是比较喜欢自虐。
迟辰在我住院的期间，一次也没有出现，我却是拼命的想他，所以我开始相信左一的这句话，我只是比较喜欢自虐。
其实要说一点也不了解迟辰到是假的，自己对于他的感情到底属于那种我不太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不太想和这个有点邪气的，性格古怪的人分开。
在我的眼里，迟辰的相貌有些阴柔，做事却是与相貌极不相称的狠辣，对别人我不清楚，但这种狠辣至少在我身上应验了几次，狱中第一次看见这个人，就莫名的想要上去攀谈，即使感觉到对方的反感也无所谓，甚至在听到他的所有不幸与自残式的自愿的遭遇时，我竟是比他还伤心，更甚至在光头和桑咍他们用污言秽语讲他的故事时，自己竟是气到发抖，并且有意无意的疏远了他们，终于在一次桑咍滔滔不绝时狠狠的将其从上铺推了下去，那时的自己矛盾，痛苦，无处诉说，苦不堪言。
曾经，狱里的迟辰，让我，惊讶过、同情过、痛恨过、甚至怕过，我真的怕他会将我推向那群人，让我也承受那些我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的地狱，可是，那天，就在我以为迟辰会将我以那种残忍至极的方式折磨致死时，简卡说，那些本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记得那次，为了躲避迟辰，我被光头他们打晕，被塞进乔林的被窝时，乔林说，‘即使这次你幸运躲过了，下次呢？下下次呢？小子，下贱人有下贱命，你还不如坦坦荡荡的接受这一切呢，有什么大不了的。’记得以前每次想起这些，我总会惨淡一笑，呐呐的开口，我到底还是个人啊。可是，现在，我却恨死了自己，难道，难道迟辰就不是人吗……
我从没有想到会在出院的第二天碰见乔林。
那是一个购物广场，乔林一步步的向我们走来时，左一挡在了我的前面，像是我的保镖。
‘左一，这已经不是在里面了，我已经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了，你不用这么紧张吧，再说了，我还帮过他不是吗？’
‘乔林，你在里面做的坏事还少吗！’
我摸摸鼻头，有点尴尬的推了推左一，‘请问有什么事吗？’
乔林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突然咧嘴一笑，‘哈哈……还是这么的……礼…貌…绅……士’抑扬顿挫的声线硬是将夸赞的话表达成了相反的意思。
‘没事我们就走了，他刚刚出院，身体还没好利索。’左一没等乔林开口，就抓住我的袖子侧身走开。
‘他又不是你的，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身后乔林的话冲进我的耳膜，我皱皱眉头，伸手搂向左一的肩，‘喂，左一，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他已经出来了，应该不会像在里面那样明目张胆了吧。’
左一几乎没有一秒间隔的回答了我的问题，‘你也说，他只是不会明目张胆不是吗？再说了，迟辰……’
‘迟辰怎么了？’
‘迟辰说，自从你出狱后，乔林到处打听你的消息…”
‘什么意思？’
‘现在还不清楚，只是不得不防。’左一说完突然转过头定定的看着我。
我一摸脸，有点不自在的开口，‘看什么看，我早上洗了脸的。’
左一噗的一笑，竟露出了两颗小虎牙，‘默云，你说你，为什么所有的事都是在你重新出现以后一起发生的呢，还似乎都是针对你的，我就奇怪了，就像简卡消灭的那些，已经有二十几个了吧，那些个不算，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可是这个乔林，我敢肯定，你们以前从来就没打过照面。’
‘你是说这个乔林是现在的我招惹的？’
‘你得问你自己，我又不是天天陪着你的。’
‘你还不知道我，我在里面什么事没有告诉你？’我有些不平。
‘那次你在乔林被窝时，都干了什么？’
‘我靠。’我气得一把推开左一，‘你不相信我？’
‘……’
‘嗯？谁告诉你的我那时在那谁被窝里？’我斜眼看着有点语言匮乏的左一。
‘光头。’
我转身，刻意的拉开步子，想要丢掉正在呆愣的左一。
我再次加快速度是在左一追上来时，有点委屈的解释到，‘光头说你昏倒在老大（乔林）的床上，他当时看了真的很难受，所以我才以为……’
那天的我还是甩掉了左一，原因很简单，我坐上了迟辰三秒漂移闪电出现私家车的副驾。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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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见这个十哥，我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记忆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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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不知姓名的男人开着他的越野飞奔在蜿蜒的山路上，一路上与坐在副驾驶上的我相谈甚欢。
能说的，我撑开心扉一句不差，不能说的与不知道的我开始抿嘴一笑，然后向对方投去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再然后，顺利过关。
直到左一打来电话，接听之前我将声音调到最小，我们开始驴嘴不对马尾。
左一：“你在哪呢？”
我：“嗯。”
左一：“……”
我：“好的，知道了，以后再说。”
左一：“萧默云，我再问一遍你在哪呢！”
我：“嗯，拜拜。”
左一：“……我听说你和简卡在一起，你……”
我迅速的挂掉了电话，原来面前的人名字叫简卡。
简卡咧嘴一笑，握着方向盘的右手突然伸向我的大腿，‘怎么？迟辰查岗了？’
‘简卡，你别寒碜我了，你知道我们的关系不是吗？’我一把打开对方的手，迟辰和“萧默云”的关系我还是了解的。
眼看着，似乎前方的路更陡峭了一些。
简卡一愣，随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便不再说话。
路边有很深的灌木丛，似乎随时会有野兽袭来。
我胡乱的想着一会见到的人会是谁呢？‘萧默云’背后的人吗？
”你长的很漂亮，尤其是你的眼睛。”
我抬头奇怪的看着眼前的简卡。
简卡弯了眼睛，‘哈……哈，零，你还真是……对了，一会见到十哥你可要冷静。’
我不再说话，伸手打开了电台广播，广播里主持人的声音让我想起了迟辰，我有点无奈，以前在狱里，这个声音就像恶魔，只是现在，我想知道，迟辰到底是怎么看待有两个萧默云这件事的，如果见面，是否这个声音会向我道歉，说自己认错人了，害错人了。
可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看着前面挡住去路的警车，我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毕竟谁也没有说过，我已经无罪释放。
简卡笑的邪恶，褐色的眸子一闪，‘真有意思，你竟然能骗到我，希望下次见面你可以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小子，祝你好运。’
我被带上警车时，简卡一声口哨，我回头，看到的便是一张戏谑的脸，他说：‘生活真是神奇，即使这个已经百分百像了，可是冒牌毕竟是冒牌。’
我静静的看着窗外，有点觉得活着无非就是两种结果，快乐，或者不快乐。
似乎头脑里的前世记忆开始起起伏伏，那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户型，各个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各种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总是一脸严肃的教我，它们代表着的花语，而当时的我，一脸的戏谑，各种不屑，而对面，是一个名叫林青陌的男子。可是，现在，我不记得它们的名字，更不知道它们所代表的意义，不过，它们的样子，依然深深的刻在我的记忆里。
我收回思绪，看看现在的自己的境况，有点儿好笑，我又不会跑，他们为什么这么紧张？
那条路我不认得，即使偏离了路线我也丝毫没有察觉，直到‘警察’们拉我下车，在看到迟辰的背影时，我才明白过来这些‘警|察’为什么不像警|察了。
‘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迟辰转身看向我，眼睛里还是依然的愤恨，那颗泪痣却是跳跃着频频冲进我的视网膜。
我静静的站在那个算是开阔的草坡上，不知该如何开口，继续解释吗？我的身份？可是，我早已没有耐心。
迟辰的长发在风里飞舞着，丑陋的‘默云’二字显现出来，很是狰狞。‘有什么话想说？我可以替你带给林青陌。’
林青陌？！我猛然的抬起头，死死地盯住面前的迟辰，‘你刚刚说什么？’
可是，迟辰像是后悔了一样，不再说话。
‘开始吧。’迟辰转身，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出现一个棕色的排位，上面有泉的名字。
‘等，等等，迟辰，我告诉你，我不是杀害泉的人，你要相信的，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不属于这里！’我激动的语无伦次，刚刚，就在刚刚，面前的男人说出的那个名字……说出的那个名字……
迟辰终于扭头看向我，还是初见时的萎靡神色，他的眼睛似乎从来都是无神的，除去在监|狱里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个人反而还是这个样子，难道他今天并不想怎样？可为什么死亡的气息却是如此之重。
一声刺耳的枪声惊起了不远处丛林里的群鸟，像是在祷告谁的葬礼一样，莫名的死气沉沉，不远处飞速赶来的几辆越野相继停下，车上下来的各色的人嬉笑着，怒骂着围向我，像是喝了酒，像是磕了药。
一个翠绿头发的人走上来，强迫的向我嘴里塞了一个类似药丸的东西。
慢慢的，我开始有些恍惚。
曾经的一个梦里，我赤|裸的漂浮在一个封闭的白色大桶里，是的，桶里的水还有十厘米的高度就要溢满出去，而桶顶上一个拳头大小的出口，我只想拼命的呼吸，距离越来越近，直第一条水蛇从那个救生口里探出脑袋，慢慢的滑进盛满水的大桶，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我的思绪胡乱的碰撞，有些恐惧的想要停止这些思想。
那几个毛发散乱的黑人快速的整理着一个十字架一样的木头桩子，一边的迟辰静静的看着，并不怎么说话。
我一遍遍的请求，‘迟辰，我想见林青陌，行吗？’
其中一个光头有着一米九八的个子，在那群人里算是比较突出的，之所以偏偏注意到这个人，仅仅是那一双颇为熟悉的眼睛，我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却是过分的熟悉。他们的交谈里，我知道他是酒吧的老板，以前曾被‘祭祀零’用蜡烛烧光所有的头发，那些蜡油一滴一滴的打在他的脑袋上，后来，他就成了现在这副摸样，他们说，他的头皮是换过的。
那个翠绿头发的青年人，一直凝视着迟辰那双不停抚摸泉的排位的手，他们叫他泉二子，是泉名义上的弟弟。
带着手铐的我并没有任何过多的挣扎。
他们用拳头招呼我的腹部，用语言侮辱我，半个小时的煎熬时间，他们嘴里满是污言秽语，甚至断断续续的脏话里，我有些了解他们为什么这样，最后，我被三四个人拉上十字架，快速的捆绑起来，有人说，可以上针钉了。
有人走来将我的十指掰开，使劲捏紧我的下巴，在那颗不知名的圆形药物进|入我的喉咙时，那种喘不上气来的无助感瞬间蔓延开来，第二次了，他们在喂我吃什么？
有人说，这种药是我以前就喂过他的，曾让他痛不欲生。
终于，我开始绝望。
我不停的扭动着自己的脖子，死死的拉住身边最近的那个人，似乎那是根救命稻草。
我能感觉到长时间的憋气让我的脸涨的通红，有咸咸的液体滑进我的嘴角，我拼命强忍，却奈何眼里不停地溢满着名唤眼泪的液体，有谁可以告诉我？我是在委屈吗？我所有遭受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等一等。’一声不怎么友善的声音响起，光头走上前来，‘我不想让他死……’光头还没说完，便闷哼一声栽倒在我的身上。
翠绿头发的青年人使劲甩甩拳头，‘姓赵的，你他妈有病是吧，我们费了多大劲才等到今天这个机会，你是不是疯了。’
光头似乎有点发懵，伸手拉住我的衣服领子才勉强站稳，似乎潜意识的甩甩发懵的脑袋，可没人料到，近在咫尺的两人会唇齿相接。
像是被吓着一样，光头愣了三秒，‘靠。’随后一拳打上我脖颈旁边的木桩。
‘我突然有一个更好的想法，你们想不想听？是上次没来得及用的……’迟辰走上前来，拍拍光头的肩膀，‘比起大家，我所遭受的，你们每个人都能明白的，我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原本就没有什么好希望的，最近又沾染上了那种病……’迟辰侧身看了一眼有些散开的群众，不在意的一笑，‘所以我才聚集大家，想早点了结这个事。萧默云这种人，死了对大家来说真的解气吗？我看未必吧。’
‘有话直接说，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翠绿头发明显的不耐烦起来。
‘别急嘛，你们听我慢慢说。你们有谁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迟辰还是萎靡的神色，慢慢悠悠的像是在讲书。
‘……’一阵沉默。
‘他是来寻人报恩的。’迟辰将头发整理一下，遮住了脸上的字。‘你们猜猜看他的恩人是谁？’
‘林青陌。’光头呐呐的开口，‘从我来到这里一直在喊，傻子都能看出来。’
‘可是他忘了恩人的样貌，如果……’迟辰一笑，伸手继续抚摸牌位。
光头跳起来，‘我知道怎么做了，迟辰，把他交给我吧。’
迟辰并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面前的光头。
‘不行！’翠绿头发站出来，挡在了我的前面，‘他刚刚才说过不想让萧默云死的。’
光头笑了，侧身朝着迟辰耳语了几句。
只见迟辰萎靡的神色突然来了精神，‘我同意。但是有一个条件，把这个给他喝下，这也是给大家一个交代，也算是承诺。’
光头有点懊恼，‘只是迟早的问题，不能等我玩够吗？’
‘除非大家同意。’迟辰转身，紧紧自己怀中的排位，向自己的雷克萨斯走去，随后的是那几个带我来的警|察。
‘你他妈自己得了艾滋，现在是想传给所有人吗？’像是反问，可是迟辰并没有回答，光头啐了一口，转身制止揪起我的头发狠狠的撞向木桩的翠绿头发青年。
‘要我停手也可以，让他把迟辰的血液喝了。’翠绿青年挑眉，旁边的人复议。
光头的实力可以，竟让三分之二的人站在了他的一边，剩下的人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没有人愿意等待他们，迟辰走后不久，一场莫名其妙的屠杀开始，紧紧五分钟的时间，机枪的扫射之下无数亡灵已然重生，在这片原本荒无人烟的小山坡上，奇怪的是，我还是静静的站立在十字架上，没有一颗子弹穿过我的身体，甚至是小小的擦伤也没有。
‘其实他们不用死的，控制起来就行了，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你这样有点过了。’
‘太麻烦了，这样倒省事。把这小子带走，过来两个人，背他走，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快不行了。迟辰，就他妈知道你没个度，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交代。’
‘行了，就我们的仇我能好心留下他的命已经不错了。’说话的人似乎一顿。
‘呵呵，迟辰，你管的太多了，还有，这是最后一次，毕竟泉还没有死。零，不是你我能决定生死的，还有，这一切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现在的他什么也没做。’
‘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见她。’
‘泉之子都死了，你确定这个时候想见她？’
‘好吧，过段时间。’
‘这个给你，是十哥让我转交你的，谢谢你在里面的帮助。’
‘算了吧，我也是为我自己，只要你们记住自己答应我的事就行了。’
‘呵呵，爱情还真是伟大。给你就拿上，毕竟如果那些事发生在零身上，还真不知道这小子会怎样。’
‘……’一分钟的静默，突然一个强忍压抑的声音出现，‘你是在同情我吗，告诉你，我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人，如果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我不怕让原本该承受这些的人来赎罪。’
‘好了好了，迟辰，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算了，既然泉活着，你就别再怨恨零了，毕竟这一切已经过去了。他能再次到这个空间，这也是一件好事，他俩也算是受到了惩罚不是吗？’
‘简卡，你还真是偏心，我们可都是一起长大的。’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其实弱者一般都是被偏爱的吗，就像零。’
‘哈？你说零是弱者？我没听错吧。’
‘嗯。就像他爱你，可是你恨他，在我的世界观里你就是强者，他就是弱者。’
‘这件事我说过很多次，也表明过立场，我的属性……’
‘够了，迟辰，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你的卦图我早看过。你是双性恋。’
静默的山坡上似乎有微风吹过，我的脸颊开始滚烫，我的心脏却有点跳不起来了，我到底是听到了这些，原来我原本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终于，一些谜团解开了，我慢慢的抬起眼皮，声音微弱，‘林青陌在哪里？’
‘啊！！！！’简卡的尖叫声冲破云霄，‘零，你怎么会醒？’
迟辰懊恼的狠狠一砸方向盘，‘赵丘没给他喝安眠药！’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迟辰这个样子，却是无奈的喜欢极了，我不知道这种情愫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体的疼痛使我的精神一度的涣散，只能由着性子拉拉嘴角，‘迟辰，你还是这么有魅力啊。’
显然我的话让面前的两个人再次怔住，最先反应过来的迟辰一把抓起我的领子，愤恨的举起拳头，却被简卡拦了下来。
我并不在乎两人的反应，医生在他们开口前就已经帮我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他们算错的，便是那时的赵丘并不想让我也患上迟辰所谓的“艾滋”。
一星期后，我曾被当作沙袋的肚子已经不再阵阵作痛，只是右手上的纱布还是缠的很厚，那颗针钉还完好的长在我的手掌里，他们说，这个永远去不掉了，除非失去这只手臂。
我一直不能自理，幸好左一还在，好像以前他也曾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左一说，他是很牛逼的全能大夫。
我笑骂，问他以前不是理发师吗？
左一开心一笑，说道，兼职理发。
我一点也不信。
我偶尔会问起，我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真的很坏很坏吗？
左一咧开嘴，含含糊糊的说道，其实你不坏，你只是比较喜欢自虐。
迟辰在我住院的期间，一次也没有出现，我却是拼命的想他，所以我开始相信左一的这句话，我只是比较喜欢自虐。
其实要说一点也不了解迟辰到是假的，自己对于他的感情到底属于那种我不太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不太想和这个有点邪气的，性格古怪的人分开。
在我的眼里，迟辰的相貌有些阴柔，做事却是与相貌极不相称的狠辣，对别人我不清楚，但这种狠辣至少在我身上应验了几次，狱中第一次看见这个人，就莫名的想要上去攀谈，即使感觉到对方的反感也无所谓，甚至在听到他的所有不幸与自残式的自愿的遭遇时，我竟是比他还伤心，更甚至在光头和桑咍他们用污言秽语讲他的故事时，自己竟是气到发抖，并且有意无意的疏远了他们，终于在一次桑咍滔滔不绝时狠狠的将其从上铺推了下去，那时的自己矛盾，痛苦，无处诉说，苦不堪言。
曾经，狱里的迟辰，让我，惊讶过、同情过、痛恨过、甚至怕过，我真的怕他会将我推向那群人，让我也承受那些我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的地狱，可是，那天，就在我以为迟辰会将我以那种残忍至极的方式折磨致死时，简卡说，那些本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记得那次，为了躲避迟辰，我被光头他们打晕，被塞进乔林的被窝时，乔林说，‘即使这次你幸运躲过了，下次呢？下下次呢？小子，下贱人有下贱命，你还不如坦坦荡荡的接受这一切呢，有什么大不了的。’记得以前每次想起这些，我总会惨淡一笑，呐呐的开口，我到底还是个人啊。可是，现在，我却恨死了自己，难道，难道迟辰就不是人吗……
我从没有想到会在出院的第二天碰见乔林。
那是一个购物广场，乔林一步步的向我们走来时，左一挡在了我的前面，像是我的保镖。
‘左一，这已经不是在里面了，我已经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了，你不用这么紧张吧，再说了，我还帮过他不是吗？’
‘乔林，你在里面做的坏事还少吗！’
我摸摸鼻头，有点尴尬的推了推左一，‘请问有什么事吗？’
乔林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突然咧嘴一笑，‘哈哈……还是这么的……礼…貌…绅……士’抑扬顿挫的声线硬是将夸赞的话表达成了相反的意思。
‘没事我们就走了，他刚刚出院，身体还没好利索。’左一没等乔林开口，就抓住我的袖子侧身走开。
‘他又不是你的，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身后乔林的话冲进我的耳膜，我皱皱眉头，伸手搂向左一的肩，‘喂，左一，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他已经出来了，应该不会像在里面那样明目张胆了吧。’
左一几乎没有一秒间隔的回答了我的问题，‘你也说，他只是不会明目张胆不是吗？再说了，迟辰……’
‘迟辰怎么了？’
‘迟辰说，自从你出狱后，乔林到处打听你的消息…”
‘什么意思？’
‘现在还不清楚，只是不得不防。’左一说完突然转过头定定的看着我。
我一摸脸，有点不自在的开口，‘看什么看，我早上洗了脸的。’
左一噗的一笑，竟露出了两颗小虎牙，‘默云，你说你，为什么所有的事都是在你重新出现以后一起发生的呢，还似乎都是针对你的，我就奇怪了，就像简卡消灭的那些，已经有二十几个了吧，那些个不算，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可是这个乔林，我敢肯定，你们以前从来就没打过照面。’
‘你是说这个乔林是现在的我招惹的？’
‘你得问你自己，我又不是天天陪着你的。’
‘你还不知道我，我在里面什么事没有告诉你？’我有些不平。
‘那次你在乔林被窝时，都干了什么？’
‘我靠。’我气得一把推开左一，‘你不相信我？’
‘……’
‘嗯？谁告诉你的我那时在那谁被窝里？’我斜眼看着有点语言匮乏的左一。
‘光头。’
我转身，刻意的拉开步子，想要丢掉正在呆愣的左一。
我再次加快速度是在左一追上来时，有点委屈的解释到，‘光头说你昏倒在老大（乔林）的床上，他当时看了真的很难受，所以我才以为……’
那天的我还是甩掉了左一，原因很简单，我坐上了迟辰三秒漂移闪电出现私家车的副驾。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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