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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怪客

  塔木陀最终还是被陵王给释放了,并且碍于面子的陈将军也为塔木陀在将军府里安排了住处。唯独李国有些不高兴,因为另外此举在整个瓦尔德大陆上是没有先例的,老话常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李国上前向陵王行了个军礼,将自己心里的不满都说了出来。

  听完李国的话,陵王笑了笑摇头道:“你的话也不无道理,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们打了胜仗的捷报传入阳帝耳朵里,他会怎么想?如今你们将我救了出来,还杀了张小峰。我府中阳帝的眼下算是清理完了,但是府外的呢?再者说,就算你们清理完了所有眼线,没人给阳帝汇报我的情况,他必然会起疑心。所以阳帝这边必然会是一场恶战,而且没有任何和解的方法。而库尔特人,我们虽击败了他的十万大军,还擒可汗的弟弟,这也将会是一场大战。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就算得到乾州刺史李亲王的援助,我们能获胜的几率也是微乎极微啊。”

  “我赞成陵王的看法。”鹿晨走了过来迎合道,“陵王这招化敌为友之法非常之妙,我们与库尔特人自古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塔木陀带兵前来被我们击败,这也是站场难免之事,如果塞加可汗是个开明的人自然不会计较,因为陵王将塔木陀与库尔特人急需的火器送至库尔特,以礼相待。虽然库尔特人都是一群蛮族强盗,但是他们懂得知恩图报。我们将他们最需要的东西及时送到,必然会得到库尔特人的支持,到时候,我们只需要面对阳帝这一股敌人。不过,陵王,属下还有一个建议不知该不该讲。”

  陵王和陈将军听完鹿晨的话,表示十分的赞赏,陵王非常开心,点点头道:“不愧是洪将军手下的英才,将本王的意图了解的如此透彻。有什么建议还请速速讲来。”

  “不敢当,陵王这次化敌为友,派出使团归还塔木陀,并将大批火器送于库尔特人。但是我们都知道,陵王也算是打肿脸充胖子。库尔特人固然强悍,但是作为一个草原上的国家,物资必然匮乏。大礼固然要送,我们派出使团的同时,还要再派出多支商队,将我们的火器运到库尔特汗国,换回他们从萨兰德苏丹国掠来的财务来扩充我们的实力。以落雁关与参水县的火器产量足以供应库尔特人,如若再得到李亲王的支持,我想那必然会事半功倍。”鹿晨说道。

  “得到李亲王的支持?怎么可能。”李国冷冷的说道。

  “不,早先我派马凯前去与李亲王交涉,今早得到了来信。”陈将军说道,“信上说,李亲王早就怀疑阳帝的篡位之嫌,如今得知陵王平安获救,他已经开始筹备军队要支持陵王了。”

  “哈哈哈。好!承蒙父皇保佑,我这些叔叔里还有一位如此忠心的,我的复位之业必然会马到成功啊!”陵王开心的说道。笑了一会儿,又低下头问道:“只不过我们将落雁关与参水县制造的火器都运到库尔特汗国,那我们的火器该如何解决啊?”

  “这个陵王不必担心,鹿晨啊,这个还得麻烦你一趟了。”陈将军说道。

  鹿晨望向陈将军问道:“陈将军是想让我请家师前来?”

  陈将军笑着说道““没错,若是得到他老人家的协助,我想明夏国最先进的火器将会在我们的手中。”

  听完陈将军的话,陵王感到十分惊讶,连忙向鹿晨问道:“还没问,鹿晨的师父是?”

  “鹿赛班。”没等鹿晨开口,陈将军已经迫不及待地说出了鹿晨师傅的名讳。

  李国也是一惊,道:“哦?原来你的师父是鹿赛班,难怪鹿队长如此精通火器。”

  “李护卫过奖了。”鹿晨笑着应付了一下两个,便想陈将军、陵王行了个礼,道:“那属下这就起身,试着将家师请来。”

  陵王已经激动的迫不及待了,连忙催促鹿晨道:“事不宜迟,赶快动身。”

  鹿晨行过礼后便转身离去,房中陵王和陈将军还在谈论鹿晨此行能否请来鹿赛班得事。陈将军倒是信心十足,毕竟鹿晨也是鹿赛班最疼爱的徒弟了。

  其实鹿晨对陈将军请鹿赛班前来的事并不意外,早先洪将军遇害后,鹿晨便回到了火器坊继续帮助鹿赛班制作火器。但是自从得知李思源开始残害洪将军的亲信,鹿赛班便急忙让鹿晨去了落雁关。鹿赛班作为明夏国一带火器尊师,深得皇帝的重用,受官爵四品,其实这个官爵只是个虚名,并没有什么权利。朝中的大臣也对鹿赛班不怎么待见,经常拿鹿赛班找欺头,什么拖欠工费啊,无礼要求制造啊。这让鹿赛班很是头疼,在鹿晨被洪将军收为养子后,这种情况相对减少了一些,但还是没什么起色。但唯独落雁关的陈将军一直都很尊敬鹿赛班,所以鹿赛班认为陈将军是一个可靠之人,便让鹿晨在危难时刻投奔了陈将军。

  鹿晨回到屋内,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带着贾鑫等之前的几个同伴启程,直奔皇城。

  这一天在将军府发生了很多事,陵王昭告天下,和鹰盟谈判,资助塔木陀等事以及耽误了大半天,等到了参水县,已经是傍晚了。鹿晨便又回到了之前和马凯打斗的那家酒馆准备歇脚。

  吃罢饭后,贾鑫等人都各自回房休息了,唯独鹿晨坐在那里发愁,主要还是戴雯蕊与张登的事。失散多年的弟弟和妹妹如今都大变了样,这次回到皇城,见到了陈钰,鹿晨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鹿晨叹了口气,便继续喝酒。突然,一个身麻布上衣的男子坐在了他的对面,用生硬的明夏语说道:“你就是今早那个在落雁关城楼上被称为英雄的鹿晨?”

  “敢问阁下是?”鹿晨随口回道。

  那人笑了笑,道“一个亡国之怒,不足挂齿。”

  听到这句话,鹿晨惊了一下,连忙抬头,看到对面坐着的男子样貌十分英俊,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如果鹿晨的五官要用希腊雕像来比喻,那这么男子的样貌简直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他正一脸纯真的看着鹿晨。

  “有心事?”那男子问道。

  鹿晨点了点头,便不再理睬那个男子,继续低头喝酒。

  那男子又笑着说道:“有心事就说出来,你会好受点的。”

  鹿晨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喝酒。

  “看鹿英雄酒量甚好,如果不介意,我便陪鹿英雄一醉方休。”说罢,那男子转过身又向小二要了两壶酒。回过头继续说道:“你们东方人用谷物酿的酒窖香浓郁,口味丰满,入口绵甜干净,纯正。而我们德西人同样用谷物酿的‘帕利科托夫卡’太烈,必须用精选的核桃、葡萄干作为辅料,才能喝出气味芬芳、味道细腻,口感润滑的感觉。”

  听到德西二字,鹿晨一惊道:“你是德西人?”

  “一个被亡国了的西方小国而已,鹿英雄不必惊慌。”那人淡淡的说道。

  鹿晨摇了摇头,便举起就被说道:“既然先生是董酒之人,我鹿晨愿意与先生同饮。”

  那人笑了笑,边举起酒杯一口饮尽。酒,亦能激起人的怒气、摧毁人的理智,也能使得两个陌生人敞开心扉,把酒言欢。鹿晨与那个德西人边喝边聊,十分的开心,一边举酒高歌,一边谈笑风生。很快便成为了朋友。鹿晨自然而然地便将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

  听完鹿晨的话,德西人说道:“兄弟之情莫过于此。人各有志,虽然选择的道路不同,但是这些并不会完全影响你们的感情。我有一个故事,不知道英雄是否愿意倾听?”

  “噢?”鹿晨笑了笑说道:“洗耳恭听。”

  那人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便开口说道:“在德西国灭国之前,圣潘国国王亚瑟,认为自己是天选之子,世界的征服者。便在西方发动了一场生灵涂炭的战争,以圣潘人是最高等的民主,众神的后裔为由,四处征战,屠杀。在吞并了萨卡汗国和卡罗尼国,他又将战争的利剑便指向了德西国。”

  “三十多年前对的战争我略有些耳闻,不过至于德西国的灭亡我还正想好好听一听。”鹿晨好奇而又矜持的望着那个德西人说道。

  德西人笑了笑,继续像鹿晨叙述道:“如果你想听德西过的亡国史,我们还得倒退到五十年前来说。先是东北部的萨兰德苏丹国多次侵犯德西国边境,使得国王杨卡西米尔焦头烂额,紧接着圣潘国与亚尼斯国签署协定,两国联手共同对德西国发动战争使得局面跟加复杂。我们不得已要同时与三面的敌人作战。”

  德西人说罢喝了口酒,又接着说道:“德西国是以骑兵立国的国家,骑兵的战斗力赫赫有名,而步兵偏弱,且军队主要由贵族组成,所以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人力,这场战争仅仅5万人的德西军要面对不下15万的敌军从四面八方的猛扑,形势迅速悲剧,大片国土沦陷,特别是圣潘军势头非常凶猛,如入无人之境。”

  鹿晨听得懂十分入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德西人。德西人也不紧不慢,继续与鹿晨说道:“但是半年之后,形势有所改观。德西国名将安德烈夫使用游击战术极大的打击了圣潘军,加上德西国民众也不断袭扰,使得圣潘军陷入极大困境。同时趁圣潘国国也就是亚瑟的父亲法兰克,他的主力在别处的时机,我们夺回了沦陷的首都卡洛兹。听说德西军已经夺回卡洛兹之后,法兰克国王立刻率主力返回卡洛兹,旨在再次拿下卡洛兹,并且以此机会消灭德西军主力。当然他并不知道此时德西军主力已经兵力上要强于自己了。德西国国王杨卡西米尔决意在卡洛兹与圣潘国军决一死战。”说到这里德西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鹿晨摇了摇头,叹气道:“战争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完全停止。不过你们最后怎么样了。”

  “只要还有人驾驭权力之事,战争是不会停止的。”德西人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卡洛兹战役的失利使得德西国的局势再度恶化。但是德西军毕竟保住了主力未被圣潘国军全歼。安德烈夫将军的战略以及全德西国起义的烽火终于使得决战失利的负面影响被降为最低,而陷入泥潭的圣潘国军不得不逐步开始从德西国撤退。一年后,卡罗尼国皇帝在德西国一方加入战争,终于使得苦苦挣扎在亡国边缘的德西国看到了奇迹的曙光。在战火开始烧到本土后,圣潘国不得退出战争。随后,安德烈夫将军挥师东向,回过头来对付已经占领了大片东部领土的亚尼斯国。对亚尼斯国战争在此之后依然经过了十年年的苦战,德西国军最终奇迹般的光复了大多数被占领土。不过,德西国还是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三分之一的领土,从此不可避免的开始走上下坡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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