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泪青眸》正文 上古情殇（15）
{亿年前九重天}
自神鉴而出，帝神伏天有些寂然，看着空空荡荡的帝神殿，有些悔，起码，应该留上一只神兽在这里。凤女身边有个三生相伴，凡间有五方落族长相陪，戬黎更是，灵神宫小神、神兽众多，凡间生灵无数，最为热闹。自己，只有神鉴相伴，亦师亦友，却也非师非友。
“不知刚刚我离开九阴灵镜之后，凤女与三生又说了些什么，又想了什么招数来迫我心软。”伏天想想大笑的三生，眉开的凤女，面色终于缓和了：“真希望能有第三只眼，可日夜在这灵镜前看凡间、观地府，也好知她喜乐……”想到这里，伏天心中一惊：断是天神，亦未练达，自己思之情志愈甚，如何守一坐忘，清静而无为？
“寂静，寂静，寂静
清心似水，清水即心。
心神合一，万物尤静。
清心无窍，天地归心。
心静凛然，大道天成。
清心入定，神怡气静。
心若冰清，万变不惊。
清心不染，尘垢不沾。
心清气静，无我独神。
无痴无嗔，无欲无求。
无舍无弃，无念无为。”
诺大的帝神殿唯有这静咒在细细的飘荡着。
{亿年前凡间}
“碧罗，你不必为我制衣的，我们神，衣服是随手可变的，神也不修这些虚张，素静为好！”凤女最喜在云荷那里听凡人们的爱情故事，不在云荷处，便在碧罗这里瞧她织布制衣，那三个男性族长，她是不常探望的。
“凤神，您许是不知，您是顶漂亮的，只是一直素衣粗搭，掩盖了，也可惜了呢！”碧罗手巧嘴更巧。
“与你们说了多次了，我是母神，你们偏要学那三生，叫凤神，帝神还说过，这个称呼虚浮了些！”凤女低头看自己这一身碧穹蓝，美是美的很，但终是太艳了，九天之上无人敢将此色上身罢！
“凤神您凤眼慈目，齿白唇红，就应该着这碧穹，听三生说过您最好青系，这件可中意？”碧罗为凤女整理了罗裙。
“还是与我穿上那件夕雾蓝罢，这件我且收入虚鼎之中，与你一同在凡间时可穿，回九重天还是太艳了些！”凤女又用手摸了摸身上的衣裳，活了千年，一直是素衣裹身，有了这些凡人，自己也似年轻开朗了许多。
“这件我专门在腰间加了一些合欢花样的垂饰，果然，腰间垂下如流水，凤神，这裙着于您身上，竟真像是流水般畅然绝美！”碧罗拿起草纸，“我须将这垂饰画下来，若不然，久了，自己怕是忘记这样子了。”
“你说这是合欢花？”凤女拾起花一朵，似花，似叶，又若蒲草带伞的蓬实一般绒曳。
“合欢花的型，色却不是，合欢花是赤色系的，粉色的！与您这整体色调不协调，我就将它制成了烟波蓝色，刚好搭配。”碧罗手中的笔未曾停过，凤女拾腰间之花而立的画面跃然纸上，栩栩而生。
又与碧罗看了几件她设计的衣裳，凤女便自衣方族来到了食方族。
“不知母神降临，赤农未曾远迎，还请恕罪！”赤农鞠手，“母神今日一身爽然，是碧罗的手笔罢，我族之人近日以食粮换衣族之五彩之衣，全族衣着灿烂，皆称碧罗匠心神手，赤农今日壮胆替碧罗与母神请功。她最想看那九天之上的天神们有衣着饰物，若母神可携其至九天，信她定能开拓思路，再创世间繁华！”
“赤农言之有理，知你等专注族务，静心修行，都盼升于九天之上，且待些时日。”凤女知赤农一向不善言语，今日说了这许多，倒是可见他们的心急了。
“母神谬赞，吾等修行尚浅，母神之嘱，定当遵从！”赤农邀母神往方族参观，凤女应了。
“母神在上，请受吾等一拜！”
“母神，谢谢您教与我们种五谷，植五蔬，给予人间丰衣足食！”
“母神！”
“母神！”
“众人请起，汝等勤奋，良善，不辜所授，我心甚慰！”凤女将面前之人扶起。
“小姑娘，你可知合欢花生长在什么地方？”凤女拉着小女娃的手。
“母神，我带您去看河边的合欢花！”小女娃欢蹦乱跳。
凤女示意赤农不必再跟着。
“母神，这便是合欢花！”小女娃儿指着一棵树说。
正值赤乌下职前一个时辰，夕阳掠水，映于树上。周围并无其它树木，绿草依依，有鸟鸣于其间。再观那合欢树，叶如羽，花冠是粉粉的绒毛，微风拂过，那花朵儿相互厮摩，竟像是在私语，柔情之至。
“这花朵倒像是在点头、摇头，是罢？”凤女笑着看小娃儿。
“娘亲说，她与爹爹就是在这树下定情的，这树还有奇特的地方呢，等太阳公公下山了，这些合欢花会垂弯了绒毛，两两抱成一团，娘亲说，所以族人才叫它们合欢花的！母神，这河边只这一棵，那边坡上还有许多呢！”小娃儿指着东边山坡说。
“谢谢你啊，小娃儿，把手给母神，你最喜欢什么？”凤女发问。
“母神，我喜欢母神，像娘亲一样。”小娃用小手挠着凤女，凤女大喜。
“除了娘亲和母神，你还喜欢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我出生那天，族里的第一株牡丹开了，娘亲就给我取名牡丹！”女娃笑脸如花，“我最喜欢花儿了！”
“太好了，闭上眼睛！”凤女托住女娃儿，“巡祭天地诸神，更看龙落笔痕，待落天花，即通神语，百年修行，且入此体！”
“母神，您刚刚念的是什么呀！”女娃问。
“母神是向天上一个更大的神请命，让他允我给你百年修行，你且更爱惜花木，好好修行，将来定能成为百花之王。”凤女抚着女娃的头，如慈母，如恩师。
待女娃儿走后，凤女至山坡，取其间一株合欢，心想着，天界百里神林，却无此有情之花，岂不憾事？
{亿年后蓝田镇}
“林娘，你就吃点东西罢，林元每日讲的都是情爱故事，当然免不了对感情的事有些执着，他与琉璃之事，莫说是你，我也是不同意的。”锦仙劝着林娘，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林元从书馆回来，立刻来到母亲房中。
“姑姑，我娘还是不肯吃？”
锦仙点点头。
“娘，我知你一心想着为林家传宗接代，但我早心属琉璃，您若不同意，我便不娶就是，只是，您莫逼我娶那柳女。好歹，等我遇上想娶之人。您还是吃些罢，饿坏了身子，儿子如何是好？”林元跪在塌前。
“林娘，不急在着一时啊！”锦仙劝着。
“林娘，姑姑，”琉璃推门而入，跪在林元身后。
两日未见，林元见到琉璃，心底丝丝雀跃。
“林娘，姑姑，您二老将我养育十八年，琉璃无以为报，今在此立誓——绝不怀嫁林元公子之心，只愿同姑姑研绣染之道，终身不嫁。”琉璃举手起誓。
“琉璃，你怎能说这样的话，我是非你不娶的。”林元起身，要去抓琉璃的手。
“孽子，跪下！”林娘起身坐起。
“林元，你娘的身子要紧。”锦仙扶着摇摇欲坠的林娘，她夫君去的早，这些年一个人带着林元，一个人经营着锦绣坊，操心熬神，确是老的很快啊。
“琉璃，林娘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也不想你孤独终老，但你与众人不同，林娘是不能让林元娶你的，你不必终身不嫁，你也早到了婚嫁的年纪，林娘会尽快与你寻一门好的亲事，与你有个归宿，也断了林元的念想，你可应了我？”林娘咳嗽不止。
“林娘，我是不舍得嫁了琉璃的，我亦不会同意她与林元的事，你且少操些心，几天功夫，身体竟虚弱成这个样子！”锦仙轻抚其背。
“我就事死也不会同意林元娶琉璃，琉璃，你可应我？”林娘不依。
“林娘，我应您，只是，盼着出嫁之后还能如四婶她们一样，在绣坊、染坊和阁里做工。”琉璃点头。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嫁人，就是我林娘的女儿，这里的门随时为你开着。”林娘亦流泪。
“谢谢林娘！”琉璃磕头后跑出去。
“琉璃，琉璃！”林元追出去。
“琉璃，你当真要嫁给别人么？”林元拉住她。
“元哥哥，从前我长不大，不敢想嫁与你，你说娶我，我感激不尽，却从不敢想自己能长大嫁给你。现在，姑姑和郎中的都说了，我一夕长大，脉象更为虚浮，恐难寿永，嫁与不嫁，嫁与谁人，都一样，元哥哥，想来这些年，我这样叫着，也是真心当你是哥哥，你也只当我是妹妹罢！”琉璃挣开林元的手。
“仙儿，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尽人情？”林娘还是吃不下东西。
“我知道你的心，你也是真心爱琉璃的！”锦仙见她气若游丝，趁她闭目，在捉脉的同时，渡了些仙气给她，心想：自己曾去阎罗王那里查阅，这林娘寿不过今秋，知天命，但还是免不了努力一下，不忍她走。
“我的情况你不全知，你知道的，林元爹爹大我三十余岁，近花甲之年才得林元，不及看他长大便撒手而去。我是续弦，你可知，老爷何故年迈才得子？”林娘觉得有些气力，便坐了起来。
“定是与大夫人情义深厚，见林元脾性，便看得出一二！”锦仙扶她坐好。
“这锦绣坊，便是老爷与夫人创建的，夫人的名字便是锦绣，我与四婶她们就是夫人捡回来的弃儿。夫人这么美丽，这么善良的人，就是怀不上孩子。老爷也不急，宁可与家人断绝，也不肯纳妾续香火。他常说，我们这些弃儿就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孩子。你是不知，那些年，有多少生而不能养的孩子，都被放在锦绣坊门外。老爷夫人也从不嫌累，都抱回好好养着。给饭吃，给书读，男的成年给建府娶亲，女的风光大嫁。”忆往事，林娘泪水涟涟。
“夫人品貌无双，但不能为老爷延续香火是其心事，老爷对夫人言听计从，只一点，不肯纳妾。夫人忧思成疾，先老爷而去，临终以不能瞑目为胁，逼老爷同意纳我为续弦。夫人是心如明镜啊，知我早心属老爷，说醉心绣染不肯嫁人都是托辞，不过是，想在老爷身边而已！夫人不点破，却在临终圆了我的心愿。如今，我如何能冒险，再断了林家香火？林元与老爷性情无二，娶了琉璃，如何肯再纳妾，那琉璃，到如今十八岁确无月事，如何能生养？”林娘泣不成声。
“我知道，就依你，给琉璃寻个婆家，断了林元的念吧！”锦仙心想：琉璃，姑姑对不起你，要你嫁无感情的人，无论如何，姑姑就是去老君那求仙丹，也要助你升仙，升仙之前，先领你去孟婆那里讨碗汤喝，忘了这一世的无奈罢。姨母想当年下凡到这为锦绣，却不知竟有此忧思，怪不得回天庭之后，要自己寻了孟婆汤来忘记尘世之情。我受罚下届，来此地也不过是好奇姨母当年生活之地，现下知道她前世夙愿是为林家续香火，那免不了要出份气力。洪锦不错，我在忘川河畔的三生神那里看过，她是寿昌、儿女双全的命！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自神鉴而出，帝神伏天有些寂然，看着空空荡荡的帝神殿，有些悔，起码，应该留上一只神兽在这里。凤女身边有个三生相伴，凡间有五方落族长相陪，戬黎更是，灵神宫小神、神兽众多，凡间生灵无数，最为热闹。自己，只有神鉴相伴，亦师亦友，却也非师非友。
“不知刚刚我离开九阴灵镜之后，凤女与三生又说了些什么，又想了什么招数来迫我心软。”伏天想想大笑的三生，眉开的凤女，面色终于缓和了：“真希望能有第三只眼，可日夜在这灵镜前看凡间、观地府，也好知她喜乐……”想到这里，伏天心中一惊：断是天神，亦未练达，自己思之情志愈甚，如何守一坐忘，清静而无为？
“寂静，寂静，寂静
清心似水，清水即心。
心神合一，万物尤静。
清心无窍，天地归心。
心静凛然，大道天成。
清心入定，神怡气静。
心若冰清，万变不惊。
清心不染，尘垢不沾。
心清气静，无我独神。
无痴无嗔，无欲无求。
无舍无弃，无念无为。”
诺大的帝神殿唯有这静咒在细细的飘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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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罗，你不必为我制衣的，我们神，衣服是随手可变的，神也不修这些虚张，素静为好！”凤女最喜在云荷那里听凡人们的爱情故事，不在云荷处，便在碧罗这里瞧她织布制衣，那三个男性族长，她是不常探望的。
“凤神，您许是不知，您是顶漂亮的，只是一直素衣粗搭，掩盖了，也可惜了呢！”碧罗手巧嘴更巧。
“与你们说了多次了，我是母神，你们偏要学那三生，叫凤神，帝神还说过，这个称呼虚浮了些！”凤女低头看自己这一身碧穹蓝，美是美的很，但终是太艳了，九天之上无人敢将此色上身罢！
“凤神您凤眼慈目，齿白唇红，就应该着这碧穹，听三生说过您最好青系，这件可中意？”碧罗为凤女整理了罗裙。
“还是与我穿上那件夕雾蓝罢，这件我且收入虚鼎之中，与你一同在凡间时可穿，回九重天还是太艳了些！”凤女又用手摸了摸身上的衣裳，活了千年，一直是素衣裹身，有了这些凡人，自己也似年轻开朗了许多。
“这件我专门在腰间加了一些合欢花样的垂饰，果然，腰间垂下如流水，凤神，这裙着于您身上，竟真像是流水般畅然绝美！”碧罗拿起草纸，“我须将这垂饰画下来，若不然，久了，自己怕是忘记这样子了。”
“你说这是合欢花？”凤女拾起花一朵，似花，似叶，又若蒲草带伞的蓬实一般绒曳。
“合欢花的型，色却不是，合欢花是赤色系的，粉色的！与您这整体色调不协调，我就将它制成了烟波蓝色，刚好搭配。”碧罗手中的笔未曾停过，凤女拾腰间之花而立的画面跃然纸上，栩栩而生。
又与碧罗看了几件她设计的衣裳，凤女便自衣方族来到了食方族。
“不知母神降临，赤农未曾远迎，还请恕罪！”赤农鞠手，“母神今日一身爽然，是碧罗的手笔罢，我族之人近日以食粮换衣族之五彩之衣，全族衣着灿烂，皆称碧罗匠心神手，赤农今日壮胆替碧罗与母神请功。她最想看那九天之上的天神们有衣着饰物，若母神可携其至九天，信她定能开拓思路，再创世间繁华！”
“赤农言之有理，知你等专注族务，静心修行，都盼升于九天之上，且待些时日。”凤女知赤农一向不善言语，今日说了这许多，倒是可见他们的心急了。
“母神谬赞，吾等修行尚浅，母神之嘱，定当遵从！”赤农邀母神往方族参观，凤女应了。
“母神在上，请受吾等一拜！”
“母神，谢谢您教与我们种五谷，植五蔬，给予人间丰衣足食！”
“母神！”
“母神！”
“众人请起，汝等勤奋，良善，不辜所授，我心甚慰！”凤女将面前之人扶起。
“小姑娘，你可知合欢花生长在什么地方？”凤女拉着小女娃的手。
“母神，我带您去看河边的合欢花！”小女娃欢蹦乱跳。
凤女示意赤农不必再跟着。
“母神，这便是合欢花！”小女娃儿指着一棵树说。
正值赤乌下职前一个时辰，夕阳掠水，映于树上。周围并无其它树木，绿草依依，有鸟鸣于其间。再观那合欢树，叶如羽，花冠是粉粉的绒毛，微风拂过，那花朵儿相互厮摩，竟像是在私语，柔情之至。
“这花朵倒像是在点头、摇头，是罢？”凤女笑着看小娃儿。
“娘亲说，她与爹爹就是在这树下定情的，这树还有奇特的地方呢，等太阳公公下山了，这些合欢花会垂弯了绒毛，两两抱成一团，娘亲说，所以族人才叫它们合欢花的！母神，这河边只这一棵，那边坡上还有许多呢！”小娃儿指着东边山坡说。
“谢谢你啊，小娃儿，把手给母神，你最喜欢什么？”凤女发问。
“母神，我喜欢母神，像娘亲一样。”小娃用小手挠着凤女，凤女大喜。
“除了娘亲和母神，你还喜欢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我出生那天，族里的第一株牡丹开了，娘亲就给我取名牡丹！”女娃笑脸如花，“我最喜欢花儿了！”
“太好了，闭上眼睛！”凤女托住女娃儿，“巡祭天地诸神，更看龙落笔痕，待落天花，即通神语，百年修行，且入此体！”
“母神，您刚刚念的是什么呀！”女娃问。
“母神是向天上一个更大的神请命，让他允我给你百年修行，你且更爱惜花木，好好修行，将来定能成为百花之王。”凤女抚着女娃的头，如慈母，如恩师。
待女娃儿走后，凤女至山坡，取其间一株合欢，心想着，天界百里神林，却无此有情之花，岂不憾事？
{亿年后蓝田镇}
“林娘，你就吃点东西罢，林元每日讲的都是情爱故事，当然免不了对感情的事有些执着，他与琉璃之事，莫说是你，我也是不同意的。”锦仙劝着林娘，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林元从书馆回来，立刻来到母亲房中。
“姑姑，我娘还是不肯吃？”
锦仙点点头。
“娘，我知你一心想着为林家传宗接代，但我早心属琉璃，您若不同意，我便不娶就是，只是，您莫逼我娶那柳女。好歹，等我遇上想娶之人。您还是吃些罢，饿坏了身子，儿子如何是好？”林元跪在塌前。
“林娘，不急在着一时啊！”锦仙劝着。
“林娘，姑姑，”琉璃推门而入，跪在林元身后。
两日未见，林元见到琉璃，心底丝丝雀跃。
“林娘，姑姑，您二老将我养育十八年，琉璃无以为报，今在此立誓——绝不怀嫁林元公子之心，只愿同姑姑研绣染之道，终身不嫁。”琉璃举手起誓。
“琉璃，你怎能说这样的话，我是非你不娶的。”林元起身，要去抓琉璃的手。
“孽子，跪下！”林娘起身坐起。
“林元，你娘的身子要紧。”锦仙扶着摇摇欲坠的林娘，她夫君去的早，这些年一个人带着林元，一个人经营着锦绣坊，操心熬神，确是老的很快啊。
“琉璃，林娘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也不想你孤独终老，但你与众人不同，林娘是不能让林元娶你的，你不必终身不嫁，你也早到了婚嫁的年纪，林娘会尽快与你寻一门好的亲事，与你有个归宿，也断了林元的念想，你可应了我？”林娘咳嗽不止。
“林娘，我是不舍得嫁了琉璃的，我亦不会同意她与林元的事，你且少操些心，几天功夫，身体竟虚弱成这个样子！”锦仙轻抚其背。
“我就事死也不会同意林元娶琉璃，琉璃，你可应我？”林娘不依。
“林娘，我应您，只是，盼着出嫁之后还能如四婶她们一样，在绣坊、染坊和阁里做工。”琉璃点头。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嫁人，就是我林娘的女儿，这里的门随时为你开着。”林娘亦流泪。
“谢谢林娘！”琉璃磕头后跑出去。
“琉璃，琉璃！”林元追出去。
“琉璃，你当真要嫁给别人么？”林元拉住她。
“元哥哥，从前我长不大，不敢想嫁与你，你说娶我，我感激不尽，却从不敢想自己能长大嫁给你。现在，姑姑和郎中的都说了，我一夕长大，脉象更为虚浮，恐难寿永，嫁与不嫁，嫁与谁人，都一样，元哥哥，想来这些年，我这样叫着，也是真心当你是哥哥，你也只当我是妹妹罢！”琉璃挣开林元的手。
“仙儿，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尽人情？”林娘还是吃不下东西。
“我知道你的心，你也是真心爱琉璃的！”锦仙见她气若游丝，趁她闭目，在捉脉的同时，渡了些仙气给她，心想：自己曾去阎罗王那里查阅，这林娘寿不过今秋，知天命，但还是免不了努力一下，不忍她走。
“我的情况你不全知，你知道的，林元爹爹大我三十余岁，近花甲之年才得林元，不及看他长大便撒手而去。我是续弦，你可知，老爷何故年迈才得子？”林娘觉得有些气力，便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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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就依你，给琉璃寻个婆家，断了林元的念吧！”锦仙心想：琉璃，姑姑对不起你，要你嫁无感情的人，无论如何，姑姑就是去老君那求仙丹，也要助你升仙，升仙之前，先领你去孟婆那里讨碗汤喝，忘了这一世的无奈罢。姨母想当年下凡到这为锦绣，却不知竟有此忧思，怪不得回天庭之后，要自己寻了孟婆汤来忘记尘世之情。我受罚下届，来此地也不过是好奇姨母当年生活之地，现下知道她前世夙愿是为林家续香火，那免不了要出份气力。洪锦不错，我在忘川河畔的三生神那里看过，她是寿昌、儿女双全的命！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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