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徒之虚构中真实》正文 第十九章
当五爷、外公、和几位乡亲们喝酒庆幸这及时喜雨的时候，雨也下得平稳了。这场久旱之后的雨是一个好照头。常言道：久旱必有久雨。雨还在继续下着。不过小得多了。
大地急剧地听允着久久以来盼望着这难得的甘露，老天好像同情秦川大地上受到他长此肆虐而叫苦连天的民众，民众疯狂地欢庆着为老天的恩赐而叩拜，这样的难得一见的欢笑与泪水交加的情景，似乎是人世间这特别的舞台上正有演着人间的一出美好的名剧：同济会民族大联欢。
此时，万寿财在外公来五爷家的同时也来到了薛力薛老十家中。他们也在庆幸这场极好的天雨。不过万寿财来时没有带吃喝的东西。也只有他们两人对坐在薛力的卧室里，一边说着，一边吃着喝着。
“薛老兄，高兴吧！这下子他们运的种子粮可就被这天雨泡上了吧！弄不好，来个车翻马仰水泡才来劲呢！哈！哈哈！”万寿财摇头恍脑地说着，屋子里散发着夹带酒气的奸笑声。
“是呀！最好翻在山沟子里头。”薛老十狞笑着。
“只要那事办成了，说好了！”万寿财高举着酒杯大声说道。
“小声点！瞎说个啥吗！”薛老十瞪着万寿财说道。也奸笑了起来。
“要是真的那样，”这下子可能把老五给气死了哟！薛老十兴奋地说着，恍着他那肥大的脑袋。……
是的，五爷和外公邵泉两人此时此刻也正是为这雨天里运粮的车队担心着。在场的几位贫苦乡党们当然也同五爷他们有着同样的心情。他们知道这是五爷外公他们救助乡亲活命钱呀！要是车队真的出了事，那才痛心呢！而五爷和外公他们现在想的正是《同济会》这个开头事呀！第一件事要是真出了问题，那不就让薛力他们给笑臭了吗！往后还该怎么给各位执事们和乡亲们交代呢？……
这时薛力薛老十万寿财高兴地不正是希望这场雨把所运的粮食冲失，给他们本来就不愿参预的什么《同济会》迎头一棒。特别是薛力薛老十最希望的就是他自己已经安排过的毒计成功实现。如果成功了，那就要让他五爷、邵泉大大的喝一壶了，这一壶可是要他老五邵泉亏老本了。在薛力老十的心中是在盘算着让已经日薄西山的五爷，再加上一场更加可怕地霜冻，彻底的破落。薛力心里明白他老五现在的家景并不太好过。薛力深知自己所需要地正是让这位一向为乡亲们信任的人在众人面前彻底地破落，丢人显眼，彻底地没有了面子。最后只要他薛力自己招集《同济会》的众执事们向他五爷索要当初会集的粮款，不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吗！薛力、万寿财两人喝着吃着，不觉已是深夜了，他们也都醉倒了。各自顺势倒下去睡着了。……
再说，五爷这里，外公邵泉没有回去，他们几位执事和乡亲们说着《同济会》和这次运粮的事。夜深了，乡亲们还是不愿离去。在这个时候，在这样的雨天，在这样的心境下，在这久旱后的夜雨时刻，谁能舍得离开几位好心为大家办实事的人呢！他们就这样一直说着心里的话，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心中总有说不出的激动。
雨还在下着，……
两天的雨，使得久旱后干燥得怕人的大地使劲地吸吮着老天降下的甘露。第三天，太阳从压得很低的浓云中挤了出来。那浓重的云也越来越淡，随着风吹漫漫地飘飘而去了东方。把雨水带给了需要的地方。大地从新潮湿了。农民们懂得，农时是误不得地，他们开始下地耕作了。
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五爷背着手来回在后庭时急时漫地度着步。还是有不少衣襟褴褛的乡亲们断断续续地来找五爷问大车队运粮的事。乡亲们的摧促是可以理解的。这也是对新生的为着民众的《同济会》的关心。人们那知道越是这样的关心摧促，五爷就越心急。几个村子的执事们更是如此。薛老十没有来是因为他与五爷同村，而万寿财、王喜财就不同了，他们各人负责他们村子的种子发放事宜，这两人来了说的话并不那么好听，出言心恶，这就更加使五爷心神难以平静。他度着步子，思考着十三爷一行人马的情况将会如何？本来七天可以回来，现在十天了，连点音信也没有，也不见有人回来报个信。这就更使五爷他们心急如火。蕊儿外公邵泉这儿天也是每天下午必来一次，问问情况，商量一些有关大车队回来之后的具体安排。这人肩膀上如果不承担什么重担，就不知道肩膀上有多重的压力。现在他们肩膀上压上了千斤重担，而这付重担是自己给自己加上的，也是民众给自己加的重担。就只能自己来承担起这令人心急如焚的水火重担。乡亲们地摧问和关心是自然而然的事。这天底下的人们都是要吃饭的。所以，五爷心里明白，他对此并没有任何自责之感，也并不难为情。而薛老十万寿财他们对此道底是什么心情？这才是五爷最关切地和最心烦地。从表面上看，眼下那几个人实在令人放心不下。如果他们心怀叵测，看热闹，暗中使坏呢？……。想到这些，五爷摇了摇头，自己苦笑了，……
下午蕊儿外公邵泉又来了。他这次没有坐车，是骑马来的。一进后庭，看到五爷度步的样子，便直喊到：“亲家公，咋了吗，急成这样儿？你别这样，十三弟他在路上要是真有麻烦，我想他一定会派人飞马回来报信的。你可别为这个心急了。要相信咱小兄弟是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别耽心，好不好！”
“噢！她爷，你来得正好，坐这儿吧！咱再商量商量。”五爷回过头指着外公说道。
五爷、外公在后庭落座后，说着些相互安慰的话。因为天天见面，也没有什么可以再客套的了。再商量也就是大车队现在的处境和回来后的安排。现在惟一地就是为十三爷大车队一点消息也没有而心急！
其实，现在薛力老十和万寿财虽然没有在一起。然而，他们各自同样地在自己家里发着急，他们也在等待着他们想得到的消息。粮种卖到了没有？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其实，他们早已盼望着有人报信，他们所安排地事已经做了。但现在什么消息也没有，事情进行得如何？毫无结果。急也没有用，他们也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希望他们设计的行动方案能得到顺利的进行。
然而，他们深知下雨前就应该有人回来报信，给他们认为的一个好的结果。但现在什么也报不回来，事情到底如何，只有鬼知道。这种状态，就必然在这种人的心中产生心急如焚的疑虑。
薛老十、万寿财比五爷外公更心急。因为他们不仅出了自己实在不愿出的粮食和钱财，而且别的想法和安排也可能泡汤了。这是他们最心急的事。如果事情暴露了就更加麻烦，……。这才是他们最怕的。
天快要黑了，第十天眼看着就要结束，外公也起身要回去了。铭巽从大门口急急地回来了。他绕过客庭，直接来到后庭，进门就喊：
“爹！姨夫，有音信了！有音信了！”
两位老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说道：“乍知道地？巽！”
“有人回来了！”铭巽答到。
“快说给我，你再去准备吃的。”五爷急急地说。
还没有等铭巽开口，铭巽领着一个小伙子进来了。那小伙子急忙行礼说道：
“五伯，王伯你们都在。”那小伙子说道：
这时五爷起身，让那小伙子落坐后，外公上前说道：“不急！不急！慢慢说，车队事情办的咋样？”
“十三叔先让我回来秉知二位伯父”小伙子说。
五爷问到：“怎么回事？”
“路上出事了！”青年人说道。
本来就有疑虑的五爷和外公，这一下立即紧张起来了。两颗老心一下子急得好像要跳出来似的。连忙追问到：“出了啥事？”大庭里的空气立即紧张起来了。
“让那里的军队给扣了。”小伙子说道。两位老人都愣了。年青人喝了口水，看到五爷和邵泉爷的样子，接着说：“请两位伯父放心，十三叔让我回来告诉伯父，就为这，车队耽误了时间，事情也同那里的军队了结了，明天车队可以回来，后头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走时，十三叔他们正在准备出发，我是骑马先赶回来报信来的。”
五爷王爷此刻看着这小子脸带笑容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五爷和外公的最大心病算解脱了。
现在就等着明天车队回来后。给乡亲分发粮食种子了。
事情是这样的：
十三爷当天天黑前就将粮食装上了车队。车子停在李敬实老人的园子里。老人还特地派了几个人晚上在园子看着。好让十三爷他们休息好。当天晚上，李敬实老人邀十三爷和李继谦等人在自家客庭喝酒。席间十三说道。
“李哥，把那个大汉如何法落？”
“我已经把他交给了县府。县府审了后，才知到他是长安来的。其它人是那人在这里花钱顾的。其中有的是当地人，也是他的朋友。这家伙经常在这里拦路抢劫。不过，问他怎么知道你们经过这里，谁让他们来的，这人死也不说。没有办法，县府答应你们走后，把那人押解长安。其它人等到长安有了结果。这里再进行法落。”说道这里老人笑了。“在这儿，他们搞不了什么大名堂。现在的县长是我的亲戚。送你们出山，不会有啥事的。不过出山后，我们可就管不上了。全靠你们自己了。”说道这里李敬实老人笑了。
“来，喝酒！为了咱们的《同济会》干上一杯吧！”
“好！领了。”十三爷他们举起酒杯，站了起来说：“为李哥的友情干杯。这次多亏了李哥帮忙。”。
“那里话，这就见外了，你们回去后，带我向云昭、邵泉兄和成让弟问声好。对他们说，这《同济会》也算我一个。他们把咱这《同济会》办好。”李敬实高举酒杯说道。
他们在浓浓地兴致中说着，喝着，……
“继谦哪！你年青有为，能为贫苦人出点力，难能可贵呀！”李敬实老人向李继谦举起酒说道，“来干一杯！”
“李叔过讲了！这是我份内之事呀！”李继谦客气地说。
“多亏你来帮这忙。要不，事真难办呀！！”十三爷也说道。
……
天刚蒙蒙亮，车队就出发了。除了十三爷李继谦一行十几个人和十一辆大车几匹马外，又多了两辆大车。这两辆大车上坐的是县府的兵役和李敬实老人派来一路上护送十三爷他们车队安全出山的壮汉子。
中午，车队就到了山口村镇上。还是在那家店里吃午饭休息。午休后，他们互相话别之后，十三爷一行打点好行装车辆，告别护送人们，就又出发上路了。临行前，一个年级较长的兵役对十三爷说：“下边就是平川了，这就方便多了，不过，现时兵荒马乱，还是小心为好，李大伯让我们告诉你们要早行早歇呀！”相互间客套了一阵告别后，各自上路返回。
十三爷他们继续着自己的行程。
……
十三爷出发时都是空车，因为拉粮心切，所以一路上就不怎么管什么早晚了。现在的车队是拉了粮的重车。怕的就是太早太晚了出事。所以，他们早起天亮后出发，晚上天没黑，碰上有客店的村子就立即停车休息。十三爷坐在车上思索着，进山时虽然出了点事，但并不可怕，也算顺心。这回来的路上，也还算是安宁，他兴致地对李继谦说：“有你坐在车上，我就放心。别人也不敢对咱犯什么。后天下午咱就可以到家了。此次行动还算顺当！”
“那里话。还不是人多才保险吗！否则，一两个人有啥用。”继谦说着笑着
“唉！你那铁东西！还是利害，光是刀刀棍棍还不得留下几条汉子的性命！大家说是吧？”十三爷大声地说道。大伙儿应声到：是呀！是呀！
“那铁东西是比咱这长马鞭子利害！不近人身，就让那个黑大汉
跪下了。谁不怕呀！”车上有人应声说。
“是呀！”“是呀！”大伙儿应到。车队有说有笑地向前行驶。
在此场景场中，大伙儿乐滋滋地说着笑着，谁都明白这次出行，是给乡亲们办好事大事，能不高兴吗！特别是身处武林行当里的这群汉子。他们一颗仁义之心，使得他们敢于冒天下之风险，这讲义气冒风险正是武林中年青人的好胜心里。现在他们拉到了粮食，乡亲的生路就在他们的行动之中有了希望。这群年青力状的人们的心里此刻能不兴奋吗！说着，笑着，车后就有人高声唱起来了：为王的打坐在，脊背朝后，谁料想把肚子放在了前头，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大伙儿笑着，不知不觉地向前行着，……
众车把式们哈！哈哈！哈！的笑着，闹着，车队缓缓地向前行驶着。
前面正是三原县城。十三爷心想，在有半个时辰就到县城了，在这大旱时日，累了一天的十三爷及大伙，已经是口干舌噪地了，多么希望早点儿进倒县城喝口茶水，饱吃一顿呢！然而，这一天的路程在大伙儿的心中却是那么地漫长！
车队已经到了县城前，路上的人他们也看见了，背的，挑的，提的，推小车的，赶大车的，进进出出。远处看上去，县城前还有不少的中央军兵役。
车队进前到了县城门前，此时有一个士兵喊了：“干什么的？”指手划脚步地样子。十三爷和李继谦同时跳下车，十三答到：“运粮的。”
“好家伙！拉这么多粮，走跟我们走！”那高声叫着的兵喊到。
“你是干什么的？”李继谦生硬地叫了一句。
“我是干什么的！你们看吗，吃粮的兵，乍咧！走！车队跟我们进城，走！”满嘴河南腔，好一副凶像。
“长官！这粮可不是给你们运的，那能这么随便！”十三爷说道。
那兵没等十三爷说下去，就又来了一句：“老子站岗放哨冒死给你们打仗！不给吃点粮，那行！”他瞪眼喊到。
“你给谁当老子！”李继谦大声地叫到。
“乍的！硬汉，……，不服是吧！”说着，那兵用手枪指着继谦说：“老子给你点颜色！”
“说话客气点，别净什么老子，老子的，”说着也拿出手枪指着那兵“放明白点！”
“不客气又能乍地！”那兵回了一句。
“排长！不跟他们说，这车队好像也不是一般车队，得是有来头的，先把车队扣下再说！”一个兵士对那位吵闹的兵叫到。同时将那拿枪兵的手压了下去。
这时，十三爷也上前了，将李继谦的枪压了下去。双方将自己的枪收了起来。
“兄弟，不管乍样，你们先得将车队往我们营房拉，这是我们连长传下的命令！”
“别这样，”李继谦猛地抓着了那兵的手腕子，排长“呀！”的一声，啮牙咧嘴地叫到，“呀！呀呀！呀！你还敢下手，……”这时那一堆兵们蜂涌了上来，嘴里骂着！喊着！威胁着！冲向大车队，……
眼见事态就要激化，发生冲突，这阵势，枪对枪，刀对刀的，如果打将起来，我们老百姓车队肯定吃亏！十三爷脑子一闪念，回头对车队和李继谦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示意不能动手。他上前对那排长说：“长官！对不起，有话好说，……是吧，不要伤了弟兄们的和气，！”
“有什么不好说的，那位竟敢在老，……”那排长改了口，没敢再老子下去，“怎么翻了天了，”
这时十三爷怕李继谦再说什么，看了看他，同时轻轻的摆了摆头，接着又对那排长说道：“老弟，都是自家人，何需这样，一切都好说吗！”
“想办法先把车队赶到我们营房去，咱再说！”那排长的口气，也缓和了下来。
十三爷面对十几个拿枪的大兵，回头又看了看自己带出来的乡亲们，此刻他又见黑呀呀地乌去布满了天空，只觉得天气不对头，好像要下雨了，于是，他说道：“继谦！”示意地看了看天空，接着说：“就这样吧！咱先跟这长官去他们营房，天也快黑了！兄弟，行吧？”
李继谦会意地看了看天空，点着头笑了笑，可车队的伙计们，嘴里嘟囔着，就这样大车队跟随这群兵们进了三原县城中学的大操场。
天眼见就要黑下来了，雨点开始下来了，几辆粮车停放在中央军临时搭起的大棚下，大小也正合适。这时十三爷和李继谦被带进了学校的一间大教室里。那些士兵们也都吃饭去了。所以，大房子里这时只有十三爷李继谦和那个排长和两位当官的，具说是营长和连长。营长身边还站着一个特别年轻的小伙子。
“营长，我们有事向你报告！”那排长敬着礼说道，“弄到了十一辆大车运的粮食！”同时指着十三爷和李继谦，“他两就是粮主。”
那营长看都不看十三爷和李继谦二人，停了一会儿，问到：“二位是干什么的？眼下这种景况下，弄了那么多的粮食啊？”
李继谦刚要开口，十三爷拉了他一下，示意自己先说。他向前走了一步，说道：“长官！我们是运粮的。”
“给什么人运？运到那里去的？”营长接着问到。
“长安警备旅。”十三爷答到。
那营长这才扭过头来，看了看十三爷李继谦二人一眼，什么也不再说了，房子里静了好一阵子。
进来了一个士兵，一只手举起敬着礼，另一只手端着个一大盘菜，说道：“营长连长，吃饭吧！”说着将那手中的大盘放在了桌子上。又另外进来了一个士兵，端了四个黑面小馒头，放在了桌上。
“二位看吧！”那营长指着桌上的两个大盘，说：“我们这新军吃的就这个。老百姓都叫我们是中央军，其实，我们他妈的是后娘养的，……”说着那营长稍停了一下，又接了一句，“因为我们不是中央军，才吃，……，这，就这也塞不饱肚子，全营弟兄们天天挨饿！”
十三爷和李继谦看着那两盘不够一个人吃的饭菜，又看了看那营长和连长。他也稍停了一下才接着言到：“长官！不管怎么说，今天咱算是认识了，这认识了的人就算是朋友了，走，我请客，”说着，给李继谦使了个眼色。从衣袋里取出几块大洋，给了李继谦，说道：“兄弟！你先到街上看看弄点好的，咱请两位新朋友！”李继谦接过钱出去了。十三爷接着说道：“长官兄弟！这年头，大灾大难的，苦了你们这些当兵吃粮的汉子了，百姓也苦中苦哟！没饭吃，谁不急！是吧？”
“你贵姓？”那营长和连长同时站了起来，营长问到。
“免贵！本人姓玄武。”十三爷答到，他接着又说：“玄武光昱是在下。”十三爷问那位营长：“长官贵姓？”
“本人，姓呼延，名振西。”营长说道。
“噢！呼延！听口音兄长是长安人了！”十三爷笑着问到。
“对，汉陵镇人。”营长也笑着说道。
“呀！巧！真巧！乡党可是北草坡人哪！”十三爷高兴地说。
“真是巧呀！”那营长高兴地说：“呀！真的是乡党了！请坐！请坐！”他说着指着那连长说：“这位是王连长，”那连长忙说道：“王大年，”又指着那个排长介绍说：“这位排长就是，你们可是不打不相识呀！”大伙儿笑了。
“玄武兄！说老实话，为了粮食，前些日子，这里还闹腾了一阵子，”呼延营长说道：“我们缺粮吃，全营弟兄吃不饱，怎么训练，如何打仗！”他摇了摇头，接着道：“前些日子，我们向县老爷要点粮食，补充一下军粮不足，县太爷硬是不给，结果弟兄们到粮库硬拉，……，说不好听点，就是去抢，饿急了吗！跟守库军士们打了起来，还打伤了我们两个弟兄，县府怕事情闹大了不好向上级交代，这才给我们弄了点吃的。”说着，说着，又是骂了几句：“他妈的！粮仓存那么多粮食，就是不发放给苦民，宁是将灾民往死里饿。这年头吃香的喝辣的，花天酒地的人有的是，饿死的就只有灾民，真他妈的气死人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几乎眼泪都掉了下来。“啥世道吗！”
“呼延兄，你说，这不是就可怜了个老百姓吗！”十三爷点着头说道。
“他妈的！县府跟那些地头蛇宁是勾在一起坑百姓！咱是当兵的，又是个新军，……，营长，这都怪你太正规，怕这怕那的，这可坑了全营弟兄！”王大年连长点着头说营长。
“你怪个屁！官大压死人，上梁不正，下梁必歪，懂吗！”营长生气地说：“当官的不正，兵娃子能不歪吗！”他看了看十三爷，接着说：“我是一营之长，我胡来乱来，你们就能正精的当兵吗！”
“对！对！是这个理。营长真是个直性子直心肠人。”十三你称赞道。
这时李继谦回来了。他提着两并老酒，一个大油纸包，放到大桌上，说道：“街上的饭馆早就关了，天这么晚了，谁家也不敢开门做生意，没法子，不就弄了这点吃的。”
“那，你在哪弄到地这，”十三爷指着桌上的酒说。
“嗨！这有何难！”李继谦笑道：“我串到街上东头，看到一家大门挺像回事的，一定是个有钱人家，大门虽说是关着，但我一推，门没有倒扣，开了！这时正好出来了一个人，不让我进去，一看，这是个有钱人家。我说，我找你家老爷有要事，那人想了一下，就将我带进了他家。”继谦笑了，“进门后，到了大庭，只见一老者，坐在庭里，吃着水烟，我上前行了一礼，我称到，老伯！”说道这儿，李继谦双手一抱，作示礼样子“老伯，小侄有事求助于你老人家了！”
那老人点头道：“这位贤侄！请坐，有事请讲，……”。
我接着说：“老伯！我是长安来的，路过贵地，因为天晚了没地方吃饭，请老伯帮忙，开些饭菜吃，”说道这里，李继谦稍停了一下，接着说道：“那家人一听说我是来讨饭菜吃的，全家都不高兴了，打量了我一番。那老伯说，请你去别的地方要去吧，我这里也没有啥吃的了，说着就不言语了。……。我见这景况不对头，便说道，我是长安侦辑处的，有公务，到这里天已经黑了，没啥吃的，请帮忙，大伯。那老伯说啥都不行，很不高兴，前后打量着我，这时我突然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有意把上衣脱了下来，拧衣服上的水，他们看我腰间这东西，”李继谦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手枪，接着说：“这不，那老伯才赔着笑脸说，行！行！说罢就让他家里人弄了这些吃的喝的。”李继谦笑着，顺便坐在了桌前。他打开那包吃的，“哈哈！行罢，牛肉足有两斤，还给了这两瓶酒，我给他们钱，那老伯说什么都不要，临走时，我说。老伯，小侄一定要回报的，多谢了老伯。”房子里的人们都笑了。气纷一下子活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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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万寿财在外公来五爷家的同时也来到了薛力薛老十家中。他们也在庆幸这场极好的天雨。不过万寿财来时没有带吃喝的东西。也只有他们两人对坐在薛力的卧室里，一边说着，一边吃着喝着。
“薛老兄，高兴吧！这下子他们运的种子粮可就被这天雨泡上了吧！弄不好，来个车翻马仰水泡才来劲呢！哈！哈哈！”万寿财摇头恍脑地说着，屋子里散发着夹带酒气的奸笑声。
“是呀！最好翻在山沟子里头。”薛老十狞笑着。
“只要那事办成了，说好了！”万寿财高举着酒杯大声说道。
“小声点！瞎说个啥吗！”薛老十瞪着万寿财说道。也奸笑了起来。
“要是真的那样，”这下子可能把老五给气死了哟！薛老十兴奋地说着，恍着他那肥大的脑袋。……
是的，五爷和外公邵泉两人此时此刻也正是为这雨天里运粮的车队担心着。在场的几位贫苦乡党们当然也同五爷他们有着同样的心情。他们知道这是五爷外公他们救助乡亲活命钱呀！要是车队真的出了事，那才痛心呢！而五爷和外公他们现在想的正是《同济会》这个开头事呀！第一件事要是真出了问题，那不就让薛力他们给笑臭了吗！往后还该怎么给各位执事们和乡亲们交代呢？……
这时薛力薛老十万寿财高兴地不正是希望这场雨把所运的粮食冲失，给他们本来就不愿参预的什么《同济会》迎头一棒。特别是薛力薛老十最希望的就是他自己已经安排过的毒计成功实现。如果成功了，那就要让他五爷、邵泉大大的喝一壶了，这一壶可是要他老五邵泉亏老本了。在薛力老十的心中是在盘算着让已经日薄西山的五爷，再加上一场更加可怕地霜冻，彻底的破落。薛力心里明白他老五现在的家景并不太好过。薛力深知自己所需要地正是让这位一向为乡亲们信任的人在众人面前彻底地破落，丢人显眼，彻底地没有了面子。最后只要他薛力自己招集《同济会》的众执事们向他五爷索要当初会集的粮款，不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吗！薛力、万寿财两人喝着吃着，不觉已是深夜了，他们也都醉倒了。各自顺势倒下去睡着了。……
再说，五爷这里，外公邵泉没有回去，他们几位执事和乡亲们说着《同济会》和这次运粮的事。夜深了，乡亲们还是不愿离去。在这个时候，在这样的雨天，在这样的心境下，在这久旱后的夜雨时刻，谁能舍得离开几位好心为大家办实事的人呢！他们就这样一直说着心里的话，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心中总有说不出的激动。
雨还在下着，……
两天的雨，使得久旱后干燥得怕人的大地使劲地吸吮着老天降下的甘露。第三天，太阳从压得很低的浓云中挤了出来。那浓重的云也越来越淡，随着风吹漫漫地飘飘而去了东方。把雨水带给了需要的地方。大地从新潮湿了。农民们懂得，农时是误不得地，他们开始下地耕作了。
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五爷背着手来回在后庭时急时漫地度着步。还是有不少衣襟褴褛的乡亲们断断续续地来找五爷问大车队运粮的事。乡亲们的摧促是可以理解的。这也是对新生的为着民众的《同济会》的关心。人们那知道越是这样的关心摧促，五爷就越心急。几个村子的执事们更是如此。薛老十没有来是因为他与五爷同村，而万寿财、王喜财就不同了，他们各人负责他们村子的种子发放事宜，这两人来了说的话并不那么好听，出言心恶，这就更加使五爷心神难以平静。他度着步子，思考着十三爷一行人马的情况将会如何？本来七天可以回来，现在十天了，连点音信也没有，也不见有人回来报个信。这就更使五爷他们心急如火。蕊儿外公邵泉这儿天也是每天下午必来一次，问问情况，商量一些有关大车队回来之后的具体安排。这人肩膀上如果不承担什么重担，就不知道肩膀上有多重的压力。现在他们肩膀上压上了千斤重担，而这付重担是自己给自己加上的，也是民众给自己加的重担。就只能自己来承担起这令人心急如焚的水火重担。乡亲们地摧问和关心是自然而然的事。这天底下的人们都是要吃饭的。所以，五爷心里明白，他对此并没有任何自责之感，也并不难为情。而薛老十万寿财他们对此道底是什么心情？这才是五爷最关切地和最心烦地。从表面上看，眼下那几个人实在令人放心不下。如果他们心怀叵测，看热闹，暗中使坏呢？……。想到这些，五爷摇了摇头，自己苦笑了，……
下午蕊儿外公邵泉又来了。他这次没有坐车，是骑马来的。一进后庭，看到五爷度步的样子，便直喊到：“亲家公，咋了吗，急成这样儿？你别这样，十三弟他在路上要是真有麻烦，我想他一定会派人飞马回来报信的。你可别为这个心急了。要相信咱小兄弟是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别耽心，好不好！”
“噢！她爷，你来得正好，坐这儿吧！咱再商量商量。”五爷回过头指着外公说道。
五爷、外公在后庭落座后，说着些相互安慰的话。因为天天见面，也没有什么可以再客套的了。再商量也就是大车队现在的处境和回来后的安排。现在惟一地就是为十三爷大车队一点消息也没有而心急！
其实，现在薛力老十和万寿财虽然没有在一起。然而，他们各自同样地在自己家里发着急，他们也在等待着他们想得到的消息。粮种卖到了没有？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其实，他们早已盼望着有人报信，他们所安排地事已经做了。但现在什么消息也没有，事情进行得如何？毫无结果。急也没有用，他们也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希望他们设计的行动方案能得到顺利的进行。
然而，他们深知下雨前就应该有人回来报信，给他们认为的一个好的结果。但现在什么也报不回来，事情到底如何，只有鬼知道。这种状态，就必然在这种人的心中产生心急如焚的疑虑。
薛老十、万寿财比五爷外公更心急。因为他们不仅出了自己实在不愿出的粮食和钱财，而且别的想法和安排也可能泡汤了。这是他们最心急的事。如果事情暴露了就更加麻烦，……。这才是他们最怕的。
天快要黑了，第十天眼看着就要结束，外公也起身要回去了。铭巽从大门口急急地回来了。他绕过客庭，直接来到后庭，进门就喊：
“爹！姨夫，有音信了！有音信了！”
两位老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说道：“乍知道地？巽！”
“有人回来了！”铭巽答到。
“快说给我，你再去准备吃的。”五爷急急地说。
还没有等铭巽开口，铭巽领着一个小伙子进来了。那小伙子急忙行礼说道：
“五伯，王伯你们都在。”那小伙子说道：
这时五爷起身，让那小伙子落坐后，外公上前说道：“不急！不急！慢慢说，车队事情办的咋样？”
“十三叔先让我回来秉知二位伯父”小伙子说。
五爷问到：“怎么回事？”
“路上出事了！”青年人说道。
本来就有疑虑的五爷和外公，这一下立即紧张起来了。两颗老心一下子急得好像要跳出来似的。连忙追问到：“出了啥事？”大庭里的空气立即紧张起来了。
“让那里的军队给扣了。”小伙子说道。两位老人都愣了。年青人喝了口水，看到五爷和邵泉爷的样子，接着说：“请两位伯父放心，十三叔让我回来告诉伯父，就为这，车队耽误了时间，事情也同那里的军队了结了，明天车队可以回来，后头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走时，十三叔他们正在准备出发，我是骑马先赶回来报信来的。”
五爷王爷此刻看着这小子脸带笑容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五爷和外公的最大心病算解脱了。
现在就等着明天车队回来后。给乡亲分发粮食种子了。
事情是这样的：
十三爷当天天黑前就将粮食装上了车队。车子停在李敬实老人的园子里。老人还特地派了几个人晚上在园子看着。好让十三爷他们休息好。当天晚上，李敬实老人邀十三爷和李继谦等人在自家客庭喝酒。席间十三说道。
“李哥，把那个大汉如何法落？”
“我已经把他交给了县府。县府审了后，才知到他是长安来的。其它人是那人在这里花钱顾的。其中有的是当地人，也是他的朋友。这家伙经常在这里拦路抢劫。不过，问他怎么知道你们经过这里，谁让他们来的，这人死也不说。没有办法，县府答应你们走后，把那人押解长安。其它人等到长安有了结果。这里再进行法落。”说道这里老人笑了。“在这儿，他们搞不了什么大名堂。现在的县长是我的亲戚。送你们出山，不会有啥事的。不过出山后，我们可就管不上了。全靠你们自己了。”说道这里李敬实老人笑了。
“来，喝酒！为了咱们的《同济会》干上一杯吧！”
“好！领了。”十三爷他们举起酒杯，站了起来说：“为李哥的友情干杯。这次多亏了李哥帮忙。”。
“那里话，这就见外了，你们回去后，带我向云昭、邵泉兄和成让弟问声好。对他们说，这《同济会》也算我一个。他们把咱这《同济会》办好。”李敬实高举酒杯说道。
他们在浓浓地兴致中说着，喝着，……
“继谦哪！你年青有为，能为贫苦人出点力，难能可贵呀！”李敬实老人向李继谦举起酒说道，“来干一杯！”
“李叔过讲了！这是我份内之事呀！”李继谦客气地说。
“多亏你来帮这忙。要不，事真难办呀！！”十三爷也说道。
……
天刚蒙蒙亮，车队就出发了。除了十三爷李继谦一行十几个人和十一辆大车几匹马外，又多了两辆大车。这两辆大车上坐的是县府的兵役和李敬实老人派来一路上护送十三爷他们车队安全出山的壮汉子。
中午，车队就到了山口村镇上。还是在那家店里吃午饭休息。午休后，他们互相话别之后，十三爷一行打点好行装车辆，告别护送人们，就又出发上路了。临行前，一个年级较长的兵役对十三爷说：“下边就是平川了，这就方便多了，不过，现时兵荒马乱，还是小心为好，李大伯让我们告诉你们要早行早歇呀！”相互间客套了一阵告别后，各自上路返回。
十三爷他们继续着自己的行程。
……
十三爷出发时都是空车，因为拉粮心切，所以一路上就不怎么管什么早晚了。现在的车队是拉了粮的重车。怕的就是太早太晚了出事。所以，他们早起天亮后出发，晚上天没黑，碰上有客店的村子就立即停车休息。十三爷坐在车上思索着，进山时虽然出了点事，但并不可怕，也算顺心。这回来的路上，也还算是安宁，他兴致地对李继谦说：“有你坐在车上，我就放心。别人也不敢对咱犯什么。后天下午咱就可以到家了。此次行动还算顺当！”
“那里话。还不是人多才保险吗！否则，一两个人有啥用。”继谦说着笑着
“唉！你那铁东西！还是利害，光是刀刀棍棍还不得留下几条汉子的性命！大家说是吧？”十三爷大声地说道。大伙儿应声到：是呀！是呀！
“那铁东西是比咱这长马鞭子利害！不近人身，就让那个黑大汉
跪下了。谁不怕呀！”车上有人应声说。
“是呀！”“是呀！”大伙儿应到。车队有说有笑地向前行驶。
在此场景场中，大伙儿乐滋滋地说着笑着，谁都明白这次出行，是给乡亲们办好事大事，能不高兴吗！特别是身处武林行当里的这群汉子。他们一颗仁义之心，使得他们敢于冒天下之风险，这讲义气冒风险正是武林中年青人的好胜心里。现在他们拉到了粮食，乡亲的生路就在他们的行动之中有了希望。这群年青力状的人们的心里此刻能不兴奋吗！说着，笑着，车后就有人高声唱起来了：为王的打坐在，脊背朝后，谁料想把肚子放在了前头，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大伙儿笑着，不知不觉地向前行着，……
众车把式们哈！哈哈！哈！的笑着，闹着，车队缓缓地向前行驶着。
前面正是三原县城。十三爷心想，在有半个时辰就到县城了，在这大旱时日，累了一天的十三爷及大伙，已经是口干舌噪地了，多么希望早点儿进倒县城喝口茶水，饱吃一顿呢！然而，这一天的路程在大伙儿的心中却是那么地漫长！
车队已经到了县城前，路上的人他们也看见了，背的，挑的，提的，推小车的，赶大车的，进进出出。远处看上去，县城前还有不少的中央军兵役。
车队进前到了县城门前，此时有一个士兵喊了：“干什么的？”指手划脚步地样子。十三爷和李继谦同时跳下车，十三答到：“运粮的。”
“好家伙！拉这么多粮，走跟我们走！”那高声叫着的兵喊到。
“你是干什么的？”李继谦生硬地叫了一句。
“我是干什么的！你们看吗，吃粮的兵，乍咧！走！车队跟我们进城，走！”满嘴河南腔，好一副凶像。
“长官！这粮可不是给你们运的，那能这么随便！”十三爷说道。
那兵没等十三爷说下去，就又来了一句：“老子站岗放哨冒死给你们打仗！不给吃点粮，那行！”他瞪眼喊到。
“你给谁当老子！”李继谦大声地叫到。
“乍的！硬汉，……，不服是吧！”说着，那兵用手枪指着继谦说：“老子给你点颜色！”
“说话客气点，别净什么老子，老子的，”说着也拿出手枪指着那兵“放明白点！”
“不客气又能乍地！”那兵回了一句。
“排长！不跟他们说，这车队好像也不是一般车队，得是有来头的，先把车队扣下再说！”一个兵士对那位吵闹的兵叫到。同时将那拿枪兵的手压了下去。
这时，十三爷也上前了，将李继谦的枪压了下去。双方将自己的枪收了起来。
“兄弟，不管乍样，你们先得将车队往我们营房拉，这是我们连长传下的命令！”
“别这样，”李继谦猛地抓着了那兵的手腕子，排长“呀！”的一声，啮牙咧嘴地叫到，“呀！呀呀！呀！你还敢下手，……”这时那一堆兵们蜂涌了上来，嘴里骂着！喊着！威胁着！冲向大车队，……
眼见事态就要激化，发生冲突，这阵势，枪对枪，刀对刀的，如果打将起来，我们老百姓车队肯定吃亏！十三爷脑子一闪念，回头对车队和李继谦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示意不能动手。他上前对那排长说：“长官！对不起，有话好说，……是吧，不要伤了弟兄们的和气，！”
“有什么不好说的，那位竟敢在老，……”那排长改了口，没敢再老子下去，“怎么翻了天了，”
这时十三爷怕李继谦再说什么，看了看他，同时轻轻的摆了摆头，接着又对那排长说道：“老弟，都是自家人，何需这样，一切都好说吗！”
“想办法先把车队赶到我们营房去，咱再说！”那排长的口气，也缓和了下来。
十三爷面对十几个拿枪的大兵，回头又看了看自己带出来的乡亲们，此刻他又见黑呀呀地乌去布满了天空，只觉得天气不对头，好像要下雨了，于是，他说道：“继谦！”示意地看了看天空，接着说：“就这样吧！咱先跟这长官去他们营房，天也快黑了！兄弟，行吧？”
李继谦会意地看了看天空，点着头笑了笑，可车队的伙计们，嘴里嘟囔着，就这样大车队跟随这群兵们进了三原县城中学的大操场。
天眼见就要黑下来了，雨点开始下来了，几辆粮车停放在中央军临时搭起的大棚下，大小也正合适。这时十三爷和李继谦被带进了学校的一间大教室里。那些士兵们也都吃饭去了。所以，大房子里这时只有十三爷李继谦和那个排长和两位当官的，具说是营长和连长。营长身边还站着一个特别年轻的小伙子。
“营长，我们有事向你报告！”那排长敬着礼说道，“弄到了十一辆大车运的粮食！”同时指着十三爷和李继谦，“他两就是粮主。”
那营长看都不看十三爷和李继谦二人，停了一会儿，问到：“二位是干什么的？眼下这种景况下，弄了那么多的粮食啊？”
李继谦刚要开口，十三爷拉了他一下，示意自己先说。他向前走了一步，说道：“长官！我们是运粮的。”
“给什么人运？运到那里去的？”营长接着问到。
“长安警备旅。”十三爷答到。
那营长这才扭过头来，看了看十三爷李继谦二人一眼，什么也不再说了，房子里静了好一阵子。
进来了一个士兵，一只手举起敬着礼，另一只手端着个一大盘菜，说道：“营长连长，吃饭吧！”说着将那手中的大盘放在了桌子上。又另外进来了一个士兵，端了四个黑面小馒头，放在了桌上。
“二位看吧！”那营长指着桌上的两个大盘，说：“我们这新军吃的就这个。老百姓都叫我们是中央军，其实，我们他妈的是后娘养的，……”说着那营长稍停了一下，又接了一句，“因为我们不是中央军，才吃，……，这，就这也塞不饱肚子，全营弟兄们天天挨饿！”
十三爷和李继谦看着那两盘不够一个人吃的饭菜，又看了看那营长和连长。他也稍停了一下才接着言到：“长官！不管怎么说，今天咱算是认识了，这认识了的人就算是朋友了，走，我请客，”说着，给李继谦使了个眼色。从衣袋里取出几块大洋，给了李继谦，说道：“兄弟！你先到街上看看弄点好的，咱请两位新朋友！”李继谦接过钱出去了。十三爷接着说道：“长官兄弟！这年头，大灾大难的，苦了你们这些当兵吃粮的汉子了，百姓也苦中苦哟！没饭吃，谁不急！是吧？”
“你贵姓？”那营长和连长同时站了起来，营长问到。
“免贵！本人姓玄武。”十三爷答到，他接着又说：“玄武光昱是在下。”十三爷问那位营长：“长官贵姓？”
“本人，姓呼延，名振西。”营长说道。
“噢！呼延！听口音兄长是长安人了！”十三爷笑着问到。
“对，汉陵镇人。”营长也笑着说道。
“呀！巧！真巧！乡党可是北草坡人哪！”十三爷高兴地说。
“真是巧呀！”那营长高兴地说：“呀！真的是乡党了！请坐！请坐！”他说着指着那连长说：“这位是王连长，”那连长忙说道：“王大年，”又指着那个排长介绍说：“这位排长就是，你们可是不打不相识呀！”大伙儿笑了。
“玄武兄！说老实话，为了粮食，前些日子，这里还闹腾了一阵子，”呼延营长说道：“我们缺粮吃，全营弟兄吃不饱，怎么训练，如何打仗！”他摇了摇头，接着道：“前些日子，我们向县老爷要点粮食，补充一下军粮不足，县太爷硬是不给，结果弟兄们到粮库硬拉，……，说不好听点，就是去抢，饿急了吗！跟守库军士们打了起来，还打伤了我们两个弟兄，县府怕事情闹大了不好向上级交代，这才给我们弄了点吃的。”说着，说着，又是骂了几句：“他妈的！粮仓存那么多粮食，就是不发放给苦民，宁是将灾民往死里饿。这年头吃香的喝辣的，花天酒地的人有的是，饿死的就只有灾民，真他妈的气死人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几乎眼泪都掉了下来。“啥世道吗！”
“呼延兄，你说，这不是就可怜了个老百姓吗！”十三爷点着头说道。
“他妈的！县府跟那些地头蛇宁是勾在一起坑百姓！咱是当兵的，又是个新军，……，营长，这都怪你太正规，怕这怕那的，这可坑了全营弟兄！”王大年连长点着头说营长。
“你怪个屁！官大压死人，上梁不正，下梁必歪，懂吗！”营长生气地说：“当官的不正，兵娃子能不歪吗！”他看了看十三爷，接着说：“我是一营之长，我胡来乱来，你们就能正精的当兵吗！”
“对！对！是这个理。营长真是个直性子直心肠人。”十三你称赞道。
这时李继谦回来了。他提着两并老酒，一个大油纸包，放到大桌上，说道：“街上的饭馆早就关了，天这么晚了，谁家也不敢开门做生意，没法子，不就弄了这点吃的。”
“那，你在哪弄到地这，”十三爷指着桌上的酒说。
“嗨！这有何难！”李继谦笑道：“我串到街上东头，看到一家大门挺像回事的，一定是个有钱人家，大门虽说是关着，但我一推，门没有倒扣，开了！这时正好出来了一个人，不让我进去，一看，这是个有钱人家。我说，我找你家老爷有要事，那人想了一下，就将我带进了他家。”继谦笑了，“进门后，到了大庭，只见一老者，坐在庭里，吃着水烟，我上前行了一礼，我称到，老伯！”说道这儿，李继谦双手一抱，作示礼样子“老伯，小侄有事求助于你老人家了！”
那老人点头道：“这位贤侄！请坐，有事请讲，……”。
我接着说：“老伯！我是长安来的，路过贵地，因为天晚了没地方吃饭，请老伯帮忙，开些饭菜吃，”说道这里，李继谦稍停了一下，接着说道：“那家人一听说我是来讨饭菜吃的，全家都不高兴了，打量了我一番。那老伯说，请你去别的地方要去吧，我这里也没有啥吃的了，说着就不言语了。……。我见这景况不对头，便说道，我是长安侦辑处的，有公务，到这里天已经黑了，没啥吃的，请帮忙，大伯。那老伯说啥都不行，很不高兴，前后打量着我，这时我突然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有意把上衣脱了下来，拧衣服上的水，他们看我腰间这东西，”李继谦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手枪，接着说：“这不，那老伯才赔着笑脸说，行！行！说罢就让他家里人弄了这些吃的喝的。”李继谦笑着，顺便坐在了桌前。他打开那包吃的，“哈哈！行罢，牛肉足有两斤，还给了这两瓶酒，我给他们钱，那老伯说什么都不要，临走时，我说。老伯，小侄一定要回报的，多谢了老伯。”房子里的人们都笑了。气纷一下子活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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