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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早餐(1)

  清晨。

  小雨淅沥。

  “早上好!”娜蒂莎微微一躬。

  “早。”艾伦看着正在忙碌的娜蒂莎,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索性简单打了个招呼。

  今天,娜蒂莎依旧穿了件青色的百褶裙,只是这件裙子颜色深了许多,裙摆处也多了些许点缀。艾伦嘴笨,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这两种青色,他只知道这显然不是昨天那件。

  “你父母还在休息,另一个少年起床后觉得无聊又回去睡了,请问你要先吃饭吗?还是等他们起床了一起吃?”娜蒂莎很专业地寻问道。

  还没起床吗?艾伦倒是有些惊讶。

  此刻已经是早晨九点多钟了,换做平时,康妮早就三番五次闯进艾伦卧室叫他起床了。艾伦此时身体正处在发育阶段,平时一天可能要睡个小时。再加上他习惯晚睡,同时白天也没什么事等着他去做,因此在通常情况下,都是康妮做好饭等艾伦起床。而今天二人还在休息之中,显然是昨晚共度巫山时累了身体。艾伦想,两人可能一时半会也醒不来。

  “我先吃吧。”艾伦没敢多看娜蒂莎,自己转过身钻进厕所之中。

  (接下来将会简单介绍这个世界的一些设定,内容将会涉及到许多不怎么愉悦的内容,心理承受能力不是很强,或者是有洁癖,或者是正在吃饭的读者,请考虑跳到下一章节继续阅读)

  说是厕所,其实已经比得上一间小卧室那么大了。最外面是洗脸刷牙的地方,内部则分出两个平行的小间,小的那个用于如厕,大的那个则是用来洗澡,三个小间均以彩色玻璃隔开,以便让人知道房间内是否有人。

  由于这个世界并不存在自来水厂和复杂巧妙的水管网络,所以在洗漱方面,艾伦还需要好好适应一番。在镇子里,艾伦家中采用的是脸盆加上支架的形式。在洗脸之前,需要用水舀从水缸里取水,而洗过脸后的废水,则是倒入街道两边的污水渠中。至于污水最后怎么处理,那就超出了艾伦的知识范围。

  艾伦虽然没有做过太过家务,但他也知道厨房水缸里面的清水,是从镇子中心的一处喷泉之中取得的。但这种达到饮用质量的水显然不会特别富余,若是要洗衣洗菜,灌溉农田,喂养牲畜,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更加容易取得的河水。

  相比之下,在18世纪的法国巴黎则要糟糕许多。在那个年代,环境卫生是一个相当干扰社会进步的问题。那时候即使是国王也不得不忍受自己的宫殿中臭味熏天,也正因如此,香水行业才会在那个时候得到蓬勃的发展。

  而在别墅这里,厕所和艾伦家的又有区别:

  这里洗脸已经不再是简陋的脸盆加上支架的形式,而是类似于现代社会的洗手台。在洗手台的正上方,有一根造型的木质水管,水管一头悬空,另一头连接着一个水槽。在想要洗手的时候,只需要拨开手边的开关,水槽中的清水便会顺着木质水管流出来;洗完手之后,只需要将开关拨回去,清水便停止运作。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水龙头了。

  而这种装置没有得到普及,自然有其中的原因,首先这种装置的造价显然要比脸盆高出数倍;其次就是水槽里的水需要有人定时去添加,洗手台下的污水槽也需要人定时清洗。要知道,将一大桶水倒入水槽中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而想要清空那硕大的污水槽,也需要有专门的小板车来搬运;再加上水槽和水管的保养更换,又是一笔巨大c而且是持续性的开支。寻常人家虽然也可以用这种装置,但为了避免麻烦,大多数人家还是选择脸盆这种最为简单的方式。

  洗完脸之后,艾伦来到厕所内间,进行日常的排泄工作。

  让艾伦感到舒心的是,他穿越到的这个世界已经大规模地在使用马桶这个神器。作为当今社会的毫不起眼的物品,马桶的发明使用完全称得上“神器”二字。

  在中世纪的巴黎,在那个西方人思想璀璨c群星闪耀的启蒙时代,欧洲的城市却是污秽连天。那个时候,街道没有铺路石,狭窄而坑洼不平,空气难以流通,甚至见不到阳光。满地都是由人便c腐水c垃圾c马粪c猪屎c鸡鸭鹅粪以及尘土组合成的烂泥浆。大多数街区没有公共厕所,行人随意到处方便。

  由于排水系统存在严重问题,污水滞留难以排出城外。每次遇到雨天,平时最繁华的街道便成为了污水坑,这可能是当代人根本无法忍受的场景,但对于那个时期的巴黎人民来说则是日常。

  在那个时期的巴黎,下水道都通往塞纳河。而塞纳河却又同时为居民汲取宝贵饮用水的水管和蓄水桶提供水源。被倾倒在河流里的污秽越积越多,每天到低潮的时候,那个场景简直惨不忍睹。作为巴黎的远邻,英格兰同样面对这个问题:当时的河流很大的一个作用便是用以输送粪便,可等到粪便堆积了几个河流那么深时,河道就停滞了。伦敦的弗利特河收集了一座桥上11个公厕和3个下水道的残留物。当这条河停止流动时,弗利特“河”也变成了弗利特“街”。

  当时的桥并不同于现代社会,当时建造在桥上的房屋才是富人的首选,因为你可以直接将污秽排泄到河流之中,而不用担心接下来一系列的麻烦。在那个时期,船夫在穿过桥梁时候需要格外小心,因为时时刻刻都可能有“炸弹”落下;在那个时期,房主在如厕的时候不小心从屋子里掉下去,也是时有发生的事情,甚至有专门的画作描绘了这么一个场景,而掉到河里的后果,类似于现在失足落入化粪池。若是幸运的话,还能从粪池之中爬出来,可若是不幸的话,就只能变成一具污秽熏臭的尸体。

  想到这里,艾伦脑海中再次出现了电影《香水》中的一些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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