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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罗铮借着每晚补课的机会跟朱丽娜近距离接触,补课放学后又大献殷勤地要送她回去。这一切被杨灿看在眼里,私下里杨灿眯着眼坏坏地对罗铮说:“原来你小子也跟我一样,垂涎朱丽娜呢?”罗铮见被杨灿点破,连忙替自己解释说:“哪有,我纯属是为了补课,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杨灿冷冷一笑,半开玩笑地说:“那既然如此我可要追朱丽娜了。”罗铮听到杨灿要跟自己抢朱丽娜,顿时面红耳赤,凝聚目光死死盯着杨灿焦急地问:“你说真的?”杨灿哈哈大笑,拍了拍罗铮肩膀认真地说:“和你开玩笑呢!咱们是兄弟,我怎能夺你所爱,既然你喜欢朱丽娜,我就不插手了。”

  像往常一样这天补课回去,罗铮每天都在朱丽娜后面慢慢跟着,朱丽娜在前面慢慢骑着,直到安全把她护送回家。补课那里罗铮偶尔会跟朱丽娜探讨物理习题,除了学习有关话题似乎罗铮跟朱丽娜感觉没话可谈。罗铮心里是喜欢朱丽娜,可一想到那天她跟陌生男人在一块的情景,心里愤愤不平。可他又不敢直接质问朱丽娜,就这样一直憋在心里头,越想越气,越气越不想搭理朱丽娜。

  罗铮低垂着头,心绪游离骑着摩托,没注意朱丽娜突然停下车,幸好急刹车差点撞了上去。

  朱丽娜突然开口说:“喝酒吗?”

  罗铮一愣,诧异地望着朱丽娜说:“喝酒?”

  “是的,我心情不好,能陪我喝两杯吗?”朱丽娜勉强笑着。

  这时罗铮才注意到今天的朱丽娜跟平时大不一样,有些憔悴,还有些淡淡的哀伤。

  罗铮点点头说:“好吧!”

  当下罗铮去超市买了几罐啤酒还有些瓜子,豆豆,朱丽娜说想去外滩吹吹风。外滩晚上的风很大,朱丽娜穿着单薄的衣服,罗铮心底有些心疼,脱下自己的外套批在朱丽娜身上。罗铮替朱丽娜启开易拉罐罐啤酒拉环递给朱丽娜,她接过易拉罐猛地喝了一口,想不到被呛了一口,不停地咳嗽。罗铮轻轻拍着她后背,朱丽娜突然哭了起来,哭声引起路人奇异的目光。罗铮吓了一跳,生怕别人误会自己把这姑娘怎么地了。罗铮急忙劝慰她说:“怎么了?你呛着了吗?”朱丽娜趴在罗铮肩膀上眼泪哗啦啦流下来,罗铮一下子傻了眼,张大嘴巴站在那一动不动。罗铮闭着眼嗅着朱丽娜芬香扑鼻的头发,又猫着眼瞅了瞅她白皙的侧脸。罗铮曾想时间这一刻停止,那样的话朱丽娜可以多靠在自己肩上更长的时间,可惜美好的幻想终究不会实现。朱丽娜从他肩膀挪动着她靓丽的侧脸,明眸的双眼已哭红,脸颊像被雨水冲洗过,罗铮把纸巾替到她手里。她拿着纸巾擦了擦眼睛和脸颊。

  “哭过了,我心情好多了,谢谢你的肩膀。”朱丽娜脸上恢复笑容。

  罗铮本想这么说:“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借你哭泣的肩膀。”可想了想这么肉麻的话肯定会让朱丽娜嫌弃,认为自己是个轻浮的人。

  “没事,大家都是同学,这是我应该做的。”罗铮想了半天,觉得这么说比较合适。

  朱丽娜端起易拉罐又喝了一口,苦笑地说:“我分手了?”

  “分手?”罗铮一愣,心想:“难道是那天商场遇到的男孩吗?”

  罗铮静静听着,朱丽娜继续说着:“他这个可恶的混蛋,玩腻了就甩了我,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罗铮实在沉默不住,他很清楚朱丽娜现在需要一个倾听者,而不是一个发表意见者。罗铮说:“你很喜欢他吗?”

  朱丽娜又猛地喝了一口,朝着外滩嘶吼道:“林洋,你个混蛋,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我要诅咒你不得好死。”

  毕竟一个女孩子骂人被别人瞧见总会说三道四,罗铮好说歹说把朱丽娜哄骗离开外滩。可朱丽娜坚决不想回家,罗铮没有办法,领着她去了大富贵游戏厅。里头乌烟瘴气,有打鱼玩钱的,有跳着劲舞的。罗铮买了几块钱的游戏币,拉着朱丽娜来到一个机器前面。

  “你是不是很恨那个人。”罗铮问朱丽娜道。

  朱丽娜点点头嗯了一声。罗铮把游戏币塞入游戏槽对朱丽娜说:“那你就拿它出气吧!”

  朱丽娜揉了揉眼睛望着机器说:“这是什么?”

  罗铮微微一笑说:“打地鼠啊!它探出脑袋,你就用这个锤子敲他。”

  朱丽娜似乎有些不明白罗铮说的意思,罗铮只好拿着塑料锤子说:“那好吧!我演示一遍给你看。”

  说着罗铮拿着锤子敲打着探出脑袋的地鼠,朱丽娜觉得挺有意思,一下子有了兴趣。接过罗铮手里的锤子,使劲敲着探出脑袋的地鼠,嘴里骂骂咧咧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罗铮看到朱丽娜今晚的样子有些可笑,平时的她静若处子,俨然像端庄贤淑的淑女。今天她居然这么反常,如同马雨薇平时疯疯癫癫的样子。罗铮马上摇晃下脑袋,努力剔除脑海里马雨薇的影子。暗骂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个疯丫头。

  朱丽娜玩得也累了,离开大富翁往朱丽娜的小区赶。朱丽娜骑车摇摇晃晃,看来是酒劲上头了。罗铮慌忙刹住车,跑上前握住朱丽娜的车把。朱丽娜急忙跑向路边呕吐不止,罗铮进小卖部买了瓶水替给她。看来朱丽娜是没法骑车回去了,罗铮让朱丽娜乖乖在这等他,他把朱丽娜的车放在大富翁游戏厅里头。

  之后又回来找朱丽娜,朱丽娜双手搂着他的腰,倚靠在他后背上。罗铮缓缓骑着摩托,可以说故意拖延时间,也可以说为了不让朱丽娜胃难受。后来杨灿知道这事埋怨罗铮说:“你真傻啊!她就是待宰的羊羔,任你摆布,你直接带回宾馆不就得了。”罗铮一脸苦笑,他的心思杨灿又怎会明白,对待朱丽娜正如语文课本里学得那篇《爱莲说》,“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朱丽娜的小区到了,漆黑黑一片,小区里所有人几乎都睡下了。小区十一点以后门也关了,罗铮敲了敲门把熟睡中的看门大爷叫醒了。大爷阴沉着脸,一脸不高兴,眼睛瞅着朱丽娜,又瞅着罗铮,没好气地说:“下次早点回来。”罗铮跟大爷说了声抱歉,保证下次不会这么晚之类的话。朱丽娜走路踉踉跄跄,走一步退一步,罗铮想这得走到什么时候,干脆用自己的小体格背她上楼得了。

  想不到外表看起来羸弱的她居然很挺重,三楼背得罗铮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罗铮轻轻按了按门铃,大概按了两次门铃门终于开了,出来个四十左右跟朱丽娜容貌相似的妇人,她虚掩着门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罗铮,提防着陌生的访客。罗铮猜想这应该是朱丽娜的妈妈。

  “阿姨,你好,我是朱丽娜的同学。”罗铮开口道。

  那妇人又拉开些门才注意到罗铮背上的朱丽娜,慌张地说:“她这是怎么了?”

  罗铮说:“没事的阿姨,她只是喝多了。”

  “好,进来吧!”那妇人把门大扇打开说。

  罗铮把朱丽娜送倒在沙发上,她妈妈客气地给罗铮倒水,还要煮夜宵给罗铮吃。罗铮婉言谢绝,还说门房大爷还等着他着急要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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