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复仇之门:初赛 一
“维伊塔，维伊塔。”
“嗯什么？”维伊塔回过神来，意识到有人正在叫他的名字。他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裙子上缀着镂空十字的贵族少女正冲他眨眼。
是赫布那家族的千金。
维伊塔认识那个女孩，甚至关系还不错。赫布那家族有着一半血族的血统，即使声势并不如布洛茨格，论血统却与布洛茨格家族的半兽化天赋不相上下，因此两家的来往也算是比较频繁。
不过两人的交情仅止于家族生意上的伙伴和不远不近的朋友，私下里并没有什么贵族间乱七八糟的关系，以这位小姐的性格，维伊塔可不会以为对方找他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星寂帝国是一个多民族、多种族的星际国度，它的阶级划分森严异常，不过在不碰触贵族的原则时，那些傲慢自大、自视甚高的贵族老爷们可不会和一介身份低微的“下等人”斤斤计较——从这方面看来，星寂帝国依旧可以算是少有的开放性帝国。不过相比于这种明显表露对贵族不满情绪的说法，维伊塔更认同另一种，也就是现在的主流说法，即“同盟说”。这个流派认为帝国的法律建立在历史的遗留上，因此帝国礼仪的简洁应该是由于帝国前身——圣米伦德大同盟的缘故。
在星寂帝国成立之前、混乱神诋肆虐星空的时代，许多种族迫于灾祸神诋的威胁，不得不团结一致来对抗时代的最终恐怖——即是被称为灾祸之神的神明奥格斯汀。选择相互结盟的种族几乎占据了星空中所有族群的三分之二，其中最强大的联盟是由七个最强大的族群组成。他们共同协定，在当时的圣米伦德星成立了七族联盟，也称作圣米伦德联盟。联盟的实力让灾祸奥格斯汀也不得不退让，因此无数的小联盟选择合并入圣米伦德联盟，渐渐的使之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万族联盟。这个庞然大物也因此更改了体制，由松散的联盟制演化为更加紧密的同盟民主制，同心协力对抗混乱疯狂的邪神组织——这就是圣米伦德大同盟的由来。
雅米神殿的圣碑背面有着记载：七颗星星阻隔混沌与秩序，黑龙坠陨入深渊；圣者于誓言诞生，银色的骑士穿越星河，带来文明的火种；黎明驱散寒冷与蒙昧，太阳合二为一，星辰之刻将终结于凡人之手。
这段文字非常有名，在孩子们刚入学时，老师们就会要求他们背诵这段有些拗口的历史。维伊塔记得格莉亚拉非常喜欢它，甚至希望负责历史课的卡德琳女士教她写“混沌”、“深渊”这些高级词汇，然后去向父母炫耀自己写地歪歪扭扭的符号。
等他们不再是孩子的时候，维伊塔才对圣碑上的文字有了更深的理解。
七颗星星变成了七大族群；深渊代表弗洛塔尼斯星域的“断罪深狱”；圣者则是伊文瑞卡圣米伦德奈普勒斯，也就是星寂帝国的奈普勒斯一世；银骑士是他的将领席兰安格多玛，也是雅米神殿的初代圣殿骑士；黑龙象征永夜灾祸奥格斯汀尼维奇；至于太阳合二为一，他绞尽脑汁，最终回忆起那是不久前莎鲁薇希顿女士讲过的“普拉曼现象”。具体的细节维伊塔已经记不清了，但令他印象深刻的是那位博学的女士指出，这种现象再次出现起码需要经历五千年的周期运动。
大厅里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人们互相碰着酒杯，琥珀色的美酒如流水一般消失在喉咙里。维伊塔试图喝下一些柠檬汁，但他只觉得嗓子涩得发堵。这使少年不禁怀念起寂静之森的玫瑰花茶来。
他站起身，对座位旁的一位中年贵族微一点头。那个富态的中年人非常绅士地让开了道路，舒展的面容看上去和蔼又亲切，显然认出了布洛茨格的继承人。维伊塔注意到他的拇指上戴着一枚深青色的指环，看上去像缠绕着一条吐着信子的小蛇。
真是奇怪的品味，少年暗自感叹道。
他把目光转移到那个漂亮优雅的赫布那小姐身上，以免长久的注视被人发觉——对于一名有修养的贵族来说，这样的举动是很失礼的。这时灯光一阵晃动，一对新的选手走上了战台。光影交错间，维伊塔眼睛的余光扫过身后的中年贵族。那个中年人正端着酒杯和人交谈，套着指环的那只手握着杯底，浅浅的红酒折射出钻石般的光彩。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在那光彩的映照下，少年似乎看到那只指环真的变成了一条蛇，它用信子舔舐着杯壁，红宝石般的瞳孔里射出幽幽的冷光。
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心里掠过一阵异样的反感。少年转过头去，但那漠视生命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的脑海中，将刚刚建立起的对那个中年人的好感破坏得一干二净。然而当维伊塔再次看去的时候，那指环已经安安静静地绕在主人手上，一点儿也看不见刚刚的生气了。
布洛茨格的名声比预料中的还要响亮，许多人见到维伊塔胸前代表着家族的徽章，都纷纷后退行礼以示尊敬。少年很快将那个小插曲抛在脑后，他保持着温文有礼的贵族式笑容，和赫布那小姐一同面对来来去去试图结交的小贵族们。这位伯爵的继承人端着一杯柠檬水面不改色地向别人祝酒，心里却想如果是格莉亚拉在这儿，这些赶不走的家伙一定会把她惹烦的。
好不容易来到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维伊塔终于一口喝掉了最后的果汁。相比于他的姐姐，这位布洛茨格少爷的名誉却意外地好——起码表面功夫做得够足。只有少数关系亲密的人才会从毫无破绽的礼仪中发现他对这些繁冗仪式来自心底的敷衍。
当维伊塔整理好略显狼狈的衣领，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他发现那位千金小姐依然等在外面。这使维伊塔不禁对她的目的有了几分好奇。
芙珂赫布那与维伊塔同在莎鲁薇女士的班上学习，她一贯是那种机敏而开朗的人，在同龄人中很受欢迎，但维伊塔对这位小姐的印象仅止于此。此刻见他出来，芙珂转过头十分俏皮的对少年眨了眨眼。没有了仪式化的笑容，这名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看起来反而比往常更加活泼动人，血族血统使她的五官精致如雕刻。维伊塔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
“维伊塔。”少女在他前面一步处站定，维伊塔几乎能看到她眼中自己的倒影，迷人的香气迎面扑来。在轻快的音乐和绚丽的灯光中，这种距离显得有些暧昧。“愿意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芙珂？”伯爵继承人的恍惚只维持了半秒钟，长久以来养成的礼仪规范使他下意识地微微仰头。
“一件小事，维伊塔，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芙珂眯起眼，一种维伊塔从未见过的奇异笑容出现在她俏丽的脸颊上，玫瑰般的红晕衬得少女的皮肤愈发白皙。但当迷人的贵族小姐踮起脚尖在他耳旁低语时，维伊塔的眼前却忽然闪过一枚蛇形指环。
它挂在芙珂的左耳上。
冷意悄悄爬上了他的脊背，甜美的声音在他耳中变得让人悚然。维伊塔不动声色地调动起了体内的源力，藏在袖子里的手臂随即覆上了一层野兽的毛发。
“维伊塔，放轻松，骗你对我可没好处。”
贵族少女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然而随着她的叙述，伯爵继承人脸上公式化的微笑渐渐凝固，甚至有一抹可怕的神色一闪而逝。
“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赫布那小姐。”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挂着活泼笑容的少女，那片刻的心动在利益面前如泡沫般消逝。
“我不会骗你的——以赫布那家族的名誉担保。”她后退一步，裙子上的十字架折射出一道辉光。
大厅里的音乐忽然停了。
“喝点什么？”年轻人问道，“玫瑰花茶？”
“再多加点水果怎么样？”布洛茨格小姐非常慵懒的倚靠着沙发，两只脚踩在拖鞋上。“清晨美好的玫瑰花果茶。”
“好主意。”缪尔先生摸了摸下巴，转过身去拿篮子里的水果。
米斯在路上买了一些桃子，这这些多汁的果实在夏季成熟，价格非常昂贵。进入十二月份，许多时令水果都下了货架，像桃子这种需要小心贮存的水果保存在一种名为“安利的储物间”的仪器中，每天消耗的源力水晶价值不菲，即使在地下城的中心也不容易见到。
“一个桃子，谢谢。”少女招了招手，接住米斯丢给她的桃子狠狠啃了一口，汁水从她的指缝间流出来，被贵族小姐满不在乎的擦去。
格莉亚拉是贵族中的异类，贵族们当面碍于布洛茨格家族的声势不敢多说，背地里对她的挖苦讽刺却从来没有减少。这对莎莉丝小姐来说不算什么，但在别人眼中，格莉亚拉布洛茨格就是个大麻烦，就连和她说上一句话，都会在交际圈里被分到“不懂得礼仪的粗俗小姐”的类型，然后成为学院里的反面教材——对于任何一名想要有良好声誉的贵族女士来说，这都是最糟糕的事情。
因此，格莉亚拉的朋友可谓是少之又少。不过，在被上流圈子排斥的同时，格莉亚拉也得到了特别的待遇——当所有同龄的少爷小姐们不得不去学校学习复杂的礼仪、令人痛苦的数学和政治课、以及最为可怕的训练课时，格莉亚拉布洛茨格小姐就有权利坐在地板上、靠在栏杆上、甚至躺在公园的长椅上，做她自己想做的事。
尤其是此刻，那些大家族的继承人、有天分的学员和小贵族们挤在一起看阿提勒托的初赛——盖亚在上，暗面星域的初赛简直比帝都街头乞丐打架还要无趣——格莉亚拉就能在朋友的小店里享受一杯清甜的花果茶。
这也不失为一种幸运，不像贵族的贵族少女总是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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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维伊塔回过神来，意识到有人正在叫他的名字。他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裙子上缀着镂空十字的贵族少女正冲他眨眼。
是赫布那家族的千金。
维伊塔认识那个女孩，甚至关系还不错。赫布那家族有着一半血族的血统，即使声势并不如布洛茨格，论血统却与布洛茨格家族的半兽化天赋不相上下，因此两家的来往也算是比较频繁。
不过两人的交情仅止于家族生意上的伙伴和不远不近的朋友，私下里并没有什么贵族间乱七八糟的关系，以这位小姐的性格，维伊塔可不会以为对方找他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星寂帝国是一个多民族、多种族的星际国度，它的阶级划分森严异常，不过在不碰触贵族的原则时，那些傲慢自大、自视甚高的贵族老爷们可不会和一介身份低微的“下等人”斤斤计较——从这方面看来，星寂帝国依旧可以算是少有的开放性帝国。不过相比于这种明显表露对贵族不满情绪的说法，维伊塔更认同另一种，也就是现在的主流说法，即“同盟说”。这个流派认为帝国的法律建立在历史的遗留上，因此帝国礼仪的简洁应该是由于帝国前身——圣米伦德大同盟的缘故。
在星寂帝国成立之前、混乱神诋肆虐星空的时代，许多种族迫于灾祸神诋的威胁，不得不团结一致来对抗时代的最终恐怖——即是被称为灾祸之神的神明奥格斯汀。选择相互结盟的种族几乎占据了星空中所有族群的三分之二，其中最强大的联盟是由七个最强大的族群组成。他们共同协定，在当时的圣米伦德星成立了七族联盟，也称作圣米伦德联盟。联盟的实力让灾祸奥格斯汀也不得不退让，因此无数的小联盟选择合并入圣米伦德联盟，渐渐的使之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万族联盟。这个庞然大物也因此更改了体制，由松散的联盟制演化为更加紧密的同盟民主制，同心协力对抗混乱疯狂的邪神组织——这就是圣米伦德大同盟的由来。
雅米神殿的圣碑背面有着记载：七颗星星阻隔混沌与秩序，黑龙坠陨入深渊；圣者于誓言诞生，银色的骑士穿越星河，带来文明的火种；黎明驱散寒冷与蒙昧，太阳合二为一，星辰之刻将终结于凡人之手。
这段文字非常有名，在孩子们刚入学时，老师们就会要求他们背诵这段有些拗口的历史。维伊塔记得格莉亚拉非常喜欢它，甚至希望负责历史课的卡德琳女士教她写“混沌”、“深渊”这些高级词汇，然后去向父母炫耀自己写地歪歪扭扭的符号。
等他们不再是孩子的时候，维伊塔才对圣碑上的文字有了更深的理解。
七颗星星变成了七大族群；深渊代表弗洛塔尼斯星域的“断罪深狱”；圣者则是伊文瑞卡圣米伦德奈普勒斯，也就是星寂帝国的奈普勒斯一世；银骑士是他的将领席兰安格多玛，也是雅米神殿的初代圣殿骑士；黑龙象征永夜灾祸奥格斯汀尼维奇；至于太阳合二为一，他绞尽脑汁，最终回忆起那是不久前莎鲁薇希顿女士讲过的“普拉曼现象”。具体的细节维伊塔已经记不清了，但令他印象深刻的是那位博学的女士指出，这种现象再次出现起码需要经历五千年的周期运动。
大厅里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人们互相碰着酒杯，琥珀色的美酒如流水一般消失在喉咙里。维伊塔试图喝下一些柠檬汁，但他只觉得嗓子涩得发堵。这使少年不禁怀念起寂静之森的玫瑰花茶来。
他站起身，对座位旁的一位中年贵族微一点头。那个富态的中年人非常绅士地让开了道路，舒展的面容看上去和蔼又亲切，显然认出了布洛茨格的继承人。维伊塔注意到他的拇指上戴着一枚深青色的指环，看上去像缠绕着一条吐着信子的小蛇。
真是奇怪的品味，少年暗自感叹道。
他把目光转移到那个漂亮优雅的赫布那小姐身上，以免长久的注视被人发觉——对于一名有修养的贵族来说，这样的举动是很失礼的。这时灯光一阵晃动，一对新的选手走上了战台。光影交错间，维伊塔眼睛的余光扫过身后的中年贵族。那个中年人正端着酒杯和人交谈，套着指环的那只手握着杯底，浅浅的红酒折射出钻石般的光彩。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在那光彩的映照下，少年似乎看到那只指环真的变成了一条蛇，它用信子舔舐着杯壁，红宝石般的瞳孔里射出幽幽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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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来到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维伊塔终于一口喝掉了最后的果汁。相比于他的姐姐，这位布洛茨格少爷的名誉却意外地好——起码表面功夫做得够足。只有少数关系亲密的人才会从毫无破绽的礼仪中发现他对这些繁冗仪式来自心底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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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珂赫布那与维伊塔同在莎鲁薇女士的班上学习，她一贯是那种机敏而开朗的人，在同龄人中很受欢迎，但维伊塔对这位小姐的印象仅止于此。此刻见他出来，芙珂转过头十分俏皮的对少年眨了眨眼。没有了仪式化的笑容，这名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看起来反而比往常更加活泼动人，血族血统使她的五官精致如雕刻。维伊塔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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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芙珂？”伯爵继承人的恍惚只维持了半秒钟，长久以来养成的礼仪规范使他下意识地微微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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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伊塔，放轻松，骗你对我可没好处。”
贵族少女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然而随着她的叙述，伯爵继承人脸上公式化的微笑渐渐凝固，甚至有一抹可怕的神色一闪而逝。
“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赫布那小姐。”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挂着活泼笑容的少女，那片刻的心动在利益面前如泡沫般消逝。
“我不会骗你的——以赫布那家族的名誉担保。”她后退一步，裙子上的十字架折射出一道辉光。
大厅里的音乐忽然停了。
“喝点什么？”年轻人问道，“玫瑰花茶？”
“再多加点水果怎么样？”布洛茨格小姐非常慵懒的倚靠着沙发，两只脚踩在拖鞋上。“清晨美好的玫瑰花果茶。”
“好主意。”缪尔先生摸了摸下巴，转过身去拿篮子里的水果。
米斯在路上买了一些桃子，这这些多汁的果实在夏季成熟，价格非常昂贵。进入十二月份，许多时令水果都下了货架，像桃子这种需要小心贮存的水果保存在一种名为“安利的储物间”的仪器中，每天消耗的源力水晶价值不菲，即使在地下城的中心也不容易见到。
“一个桃子，谢谢。”少女招了招手，接住米斯丢给她的桃子狠狠啃了一口，汁水从她的指缝间流出来，被贵族小姐满不在乎的擦去。
格莉亚拉是贵族中的异类，贵族们当面碍于布洛茨格家族的声势不敢多说，背地里对她的挖苦讽刺却从来没有减少。这对莎莉丝小姐来说不算什么，但在别人眼中，格莉亚拉布洛茨格就是个大麻烦，就连和她说上一句话，都会在交际圈里被分到“不懂得礼仪的粗俗小姐”的类型，然后成为学院里的反面教材——对于任何一名想要有良好声誉的贵族女士来说，这都是最糟糕的事情。
因此，格莉亚拉的朋友可谓是少之又少。不过，在被上流圈子排斥的同时，格莉亚拉也得到了特别的待遇——当所有同龄的少爷小姐们不得不去学校学习复杂的礼仪、令人痛苦的数学和政治课、以及最为可怕的训练课时，格莉亚拉布洛茨格小姐就有权利坐在地板上、靠在栏杆上、甚至躺在公园的长椅上，做她自己想做的事。
尤其是此刻，那些大家族的继承人、有天分的学员和小贵族们挤在一起看阿提勒托的初赛——盖亚在上，暗面星域的初赛简直比帝都街头乞丐打架还要无趣——格莉亚拉就能在朋友的小店里享受一杯清甜的花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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