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复仇之门:冲突
“该死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卫兵队呢？”
格莉亚拉一边诅咒着拦路的食尸鬼，一边操纵着飞车从它们的脑袋顶上掠过。
此时莎莉丝小姐的裙子被挽在身后打了个结，脚踩一双满是血迹的靴子，胳膊下面还夹着一本书。她样子毫无淑女可言，活像一只逃家的波斯猫。
所幸飞车的操控由贝尔金的子系统接管，不然凭着大小姐的驾驶技术，或许给她几十辆车都到不了竞技场。
这位不同寻常的贵族小姐压根儿不在意贵族们捍卫的荣耀与尊严，所以她非常果断的承认了自己糟糕的开车水准。
配置堪比飞行器的飞车在地下城的夜空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所过之处连风雪都被气流撕裂。
因此当维伊塔与赫布那家族的少女被几十只食尸鬼围在中央，看到姐姐的飞车一路撞碎了护栏和玻璃、还有挡在车前的几只怪物冲到眼前的时候，他硬生生的遏制住了想要后退的冲动。
伯爵的继承人该有这份不动如泰山的气度。
“嗨，维伊塔！快上来！”
“格莉亚拉？等等，你误会了。”维伊塔看着隔着玻璃大喊大叫、手舞足蹈的亲生姐姐，险些扭头就走。
让那些气度见鬼去吧——
但他必须在走之前解释清楚这一切：“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不过我现在有正事噢，放心，这些东西不会攻击我们。”
“你在开玩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它们是加瓦什的亡灵！”
莎莉丝小姐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她觉得自己不需要解释什么，任何人听到加瓦什的时候都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因为加瓦什意味着无生之地，待在那里的要么是死人，要么就是快死的人。
自从一个来自加瓦什的大法师用亡灵法术让皇室唯一的继承人陷入了长达三年的沉眠后，加瓦什这三个字就成为了帝国的禁忌，抹除序列仅在危险种组织洛比利尔斯之后。血腥公爵纳西塔梅塞托里亲自出手，才将这帮亡灵追杀得入地无门，不得不彻底消失在帝国的视线里。
有传言说加瓦什的主人获得了上古时期一位神明的遗泽，能够干涉死者的国度——格莉亚拉认为这即使是传说，也与真相终究有几分关联。她只不过是布洛茨格家族的小辈，招惹能够与一位大审判官较量的势力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不过，眼前的混乱难道是加瓦什归来的预兆吗？
稍微冷静下来的贵族少女扫视了一下四周——
地板上散落着玻璃和金属，大片的血迹浸透了地毯。大厅里本应人头济济，然而无论是贵族们聚集的二楼还是普通观众停留的一楼观众席，此刻都空无一人。
空荡荡的景象让粗神经的少女也不禁心头一跳。
竞技场的大门紧闭着，没有声音，也没有生命。整座竞技场里只有维伊塔和他身旁的一个栗色头发的少女，噢，还有那几十只恶心的食尸鬼。
“发生了什么？阿提勒托盛会暂停了吗？”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的。我也是刚刚参与好吧，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再说吧。那么芙珂，你能做到吗？”维伊塔望向一旁一直安安静静的少女。
栗子色头发的女孩微微一笑：“没问题。”
少年松了口气，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并非常绅士的朝赫布那小姐伸出了手。
然而一本厚重的书拦在了他的身前。
“她是谁？你的新女友吗？”
“不，当然不是。”伯爵继承人不得不无奈的解释：“她是芙珂赫布那，按理来说她应该是你的同学。你居然不认识她？”
“呃，抱歉。”格莉亚拉顿时觉得有点尴尬，但这不是她放弃阻拦的理由：“这里怎么只有你们两个？贝尔金去哪了？”
这个问题非常关键，但维伊塔依旧有把握应对：“我让她一直跟着你。”
“什么？”格莉亚拉惊讶的回过头去，发现飞车的屏幕自动亮起，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中央：
“尊敬的继承人，还有格莉亚拉小姐，智能管家贝尔金为您服务。”
“噢，该死，我不是让你跟着他么？”
“第一序列少爷的命令：全天候贴身保卫您的安全。”
格莉亚拉气的一拳砸在门上。
“咳咳，格莉亚拉，芙珂不是敌人。”金发少年看着姐姐的样子，总觉得有点不忍：“总之，我们可以去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竞技场的环境可并不适合交流。”
周围的食尸鬼们恰到好处的发出嘶吼声。
“好吧，我亲爱的维伊塔。你最好给我一个不揍你的理由。”
布洛茨格家族的大小姐捏着拳头威胁道。
伯爵继承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飞车的引擎开始发动，流线型的车身化作一道银光，在夜空中一闪而没。
地下城的食尸鬼数量虽然不少，但实力却非常有限。格莉亚拉不明白在加瓦什封闭的时候制造出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在她看来，就连无尽海的鱼人骑兵都算不上值得一提的士兵，眼前令人作呕的亡灵生物又与鱼人骑兵是云泥之别。
如果她没记错，这帮看似可怕的尸体魔抗几乎为零，即使卫兵什么都不做，单是地下城的气候就够它们喝一壶了。
凛冬女神可不是什么善良的神诋，酷烈的北风、凛冽的风雪不过是她无意造就的玩具，就连冰川雪原也只是情绪波动的产物。
历史记载中，黛丝诺将麾下的一个小国化作冰封极域，仅仅是为了取回遗失在山峰上的王冠。
地下城的气温在零下二十度左右，到了夜晚会骤降至零下四十度，低级亡灵那脆弱的身躯也就随之在夜风中冻成冰棒。
“维伊塔，你敢肯定我们不会被它们撕碎吗？”
“我保证。格莉娜，这是一场交易，我相信我们能得到更多的回报。”
维伊塔轻声安慰道，但格莉亚拉依然闷闷不乐：“用五十五万平民的性命做筹码？维伊塔，你没有资格这样做！”
伯爵继承人反驳道：“每天都在死人，格莉亚拉！我拯救不了所有人，没有人能做到。盖亚弥丝创造了生命，同时又创造了战争——万物的母亲教会我们舍弃一部分，以此换回更多的回报。如果你还是在计较这些没用的东西，那你最好到诺斯菲拉图的驻地去——那儿有你要的公平，血族喜欢贵族式的公平交易。说不定他们会非常乐意接受你的委托！”
“赫布那家族也不拒绝公平交易。”半血族小姐插口道。
“那么你又得到了什么？”
格莉亚拉转过身去，俯视着遭受痛苦的城市：“看，这是你要的。”
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将飞舞的雪花映成一片灿烂——晨曦之钟依然耸立在城市的中央，古老的指针不急不缓地摆动。
然而原本繁华的街道变得拥挤、混乱，人们你推我攘、惊慌失措；食尸鬼的身影在街道闪烁。它们带着加瓦什的邀请，让鲜血与死亡开始在人群中蔓延；天空中不时有飞车坠落，是他们的城主打开能量力场，亲手葬送了人们逃生的最后一条出路。
灾难如影随形。
赫布那小姐注视着人们的挣扎，美丽的脸庞上流露出怜悯和悲哀的神色。她双手合十，举在胸前：“愿盖亚母亲保佑你们。”
维伊塔的手翻了翻口袋，想要找到一只雪茄。他的胸口一阵阵发闷，罪恶感让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饮下灼人的烈酒。
这究竟是谁的错？
“这绝不是我们想要的，弟弟。”格莉亚拉抱着书站在舷窗前，辉光为她修长的身躯镀上一层金边。莎莉丝小姐昂起头，声音铿锵：“听着，芙珂赫布那！我以布洛茨格家族代族长的名义宣布，布洛茨格家族不参与一切在地下城的行动！”
“赫布那与这场灾难脱不了关系，但它别想把布洛茨格也拖下水。”
维伊塔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别忘了我才是家族继承人，格莉亚拉！你不可能越过我对家族下命令！”
“我当然可以，你这个不满法定成年年龄的继承人。按照族规，成年的直系血亲有权利对未来家主的决议进行修正。”
“我的决定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少年提高了声音。
“但它是错误的。”少女干脆地下了定义。
她别过头去，维伊塔看到那对美丽的蓝色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这是布洛茨格家族血脉天赋开启的表现。“用整座城市换取利益，你失去的远比得到要多。维伊塔，你错了。”
“别质疑你未来的家主！格莉亚拉，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对的！”
飞行器中安静的能听见风划过机翼的声音。赫布那家族的小姐在虔诚地祈祷，微弱的音节如同神秘的咒语。
布洛茨格的姐弟俩针锋相对的注视着彼此，翻腾的气场犹如狂风暴雨。
“跟我来，维伊塔。”格莉亚拉转身走向飞行器上的卧室，维伊塔跟在她身后。
“贝尔金，你来招待一下客人吧。”
在布洛茨格家的两姐弟离开后，驾驶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芙珂无趣的在走廊里闲逛了两圈，忽然停下脚步，对着贝尔金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贝尔金管家，能给我来一杯玫瑰花茶吗？”
卧室里。
“我承认。”维伊塔率先打破了沉默，但却不是格莉亚拉希望的那样：“你有天赋，也有能力。如果你是继承者，或许能比我做的更好。”
他深吸一口气，“但是，格莉亚拉，对我来说，家族的利益至高无上。”
“家族利益？”少女冷笑一声，“是那群老家伙们的修炼资源，还是几个废物的成年封地？维伊塔布洛茨格，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停下来，无论是什么计划！就现在！”
“我不明白！”伯爵继承人沉着脸回应，“这不一样，姐姐。他们的价码是家族绝对无法拒绝的。”
“价码？”
“是的，布洛茨格家族志在必得之物，每一个拥有家族姓氏的成员都必须得到的东西。”
“我不觉得我需要任何价码。”
维伊塔笑得有些讽刺：“你当然需要，姐姐。因为你的身体，或者说血脉，绝不可能拒绝它。”
布洛茨格的血脉？
格莉亚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净化之石？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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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莉亚拉一边诅咒着拦路的食尸鬼，一边操纵着飞车从它们的脑袋顶上掠过。
此时莎莉丝小姐的裙子被挽在身后打了个结，脚踩一双满是血迹的靴子，胳膊下面还夹着一本书。她样子毫无淑女可言，活像一只逃家的波斯猫。
所幸飞车的操控由贝尔金的子系统接管，不然凭着大小姐的驾驶技术，或许给她几十辆车都到不了竞技场。
这位不同寻常的贵族小姐压根儿不在意贵族们捍卫的荣耀与尊严，所以她非常果断的承认了自己糟糕的开车水准。
配置堪比飞行器的飞车在地下城的夜空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所过之处连风雪都被气流撕裂。
因此当维伊塔与赫布那家族的少女被几十只食尸鬼围在中央，看到姐姐的飞车一路撞碎了护栏和玻璃、还有挡在车前的几只怪物冲到眼前的时候，他硬生生的遏制住了想要后退的冲动。
伯爵的继承人该有这份不动如泰山的气度。
“嗨，维伊塔！快上来！”
“格莉亚拉？等等，你误会了。”维伊塔看着隔着玻璃大喊大叫、手舞足蹈的亲生姐姐，险些扭头就走。
让那些气度见鬼去吧——
但他必须在走之前解释清楚这一切：“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不过我现在有正事噢，放心，这些东西不会攻击我们。”
“你在开玩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它们是加瓦什的亡灵！”
莎莉丝小姐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她觉得自己不需要解释什么，任何人听到加瓦什的时候都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因为加瓦什意味着无生之地，待在那里的要么是死人，要么就是快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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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传言说加瓦什的主人获得了上古时期一位神明的遗泽，能够干涉死者的国度——格莉亚拉认为这即使是传说，也与真相终究有几分关联。她只不过是布洛茨格家族的小辈，招惹能够与一位大审判官较量的势力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不过，眼前的混乱难道是加瓦什归来的预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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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散落着玻璃和金属，大片的血迹浸透了地毯。大厅里本应人头济济，然而无论是贵族们聚集的二楼还是普通观众停留的一楼观众席，此刻都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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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场的大门紧闭着，没有声音，也没有生命。整座竞技场里只有维伊塔和他身旁的一个栗色头发的少女，噢，还有那几十只恶心的食尸鬼。
“发生了什么？阿提勒托盛会暂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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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色头发的女孩微微一笑：“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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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然不是。”伯爵继承人不得不无奈的解释：“她是芙珂赫布那，按理来说她应该是你的同学。你居然不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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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继承人，还有格莉亚拉小姐，智能管家贝尔金为您服务。”
“噢，该死，我不是让你跟着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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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食尸鬼们恰到好处的发出嘶吼声。
“好吧，我亲爱的维伊塔。你最好给我一个不揍你的理由。”
布洛茨格家族的大小姐捏着拳头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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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的食尸鬼数量虽然不少，但实力却非常有限。格莉亚拉不明白在加瓦什封闭的时候制造出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在她看来，就连无尽海的鱼人骑兵都算不上值得一提的士兵，眼前令人作呕的亡灵生物又与鱼人骑兵是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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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女神可不是什么善良的神诋，酷烈的北风、凛冽的风雪不过是她无意造就的玩具，就连冰川雪原也只是情绪波动的产物。
历史记载中，黛丝诺将麾下的一个小国化作冰封极域，仅仅是为了取回遗失在山峰上的王冠。
地下城的气温在零下二十度左右，到了夜晚会骤降至零下四十度，低级亡灵那脆弱的身躯也就随之在夜风中冻成冰棒。
“维伊塔，你敢肯定我们不会被它们撕碎吗？”
“我保证。格莉娜，这是一场交易，我相信我们能得到更多的回报。”
维伊塔轻声安慰道，但格莉亚拉依然闷闷不乐：“用五十五万平民的性命做筹码？维伊塔，你没有资格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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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又得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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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伊塔的手翻了翻口袋，想要找到一只雪茄。他的胸口一阵阵发闷，罪恶感让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饮下灼人的烈酒。
这究竟是谁的错？
“这绝不是我们想要的，弟弟。”格莉亚拉抱着书站在舷窗前，辉光为她修长的身躯镀上一层金边。莎莉丝小姐昂起头，声音铿锵：“听着，芙珂赫布那！我以布洛茨格家族代族长的名义宣布，布洛茨格家族不参与一切在地下城的行动！”
“赫布那与这场灾难脱不了关系，但它别想把布洛茨格也拖下水。”
维伊塔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别忘了我才是家族继承人，格莉亚拉！你不可能越过我对家族下命令！”
“我当然可以，你这个不满法定成年年龄的继承人。按照族规，成年的直系血亲有权利对未来家主的决议进行修正。”
“我的决定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少年提高了声音。
“但它是错误的。”少女干脆地下了定义。
她别过头去，维伊塔看到那对美丽的蓝色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这是布洛茨格家族血脉天赋开启的表现。“用整座城市换取利益，你失去的远比得到要多。维伊塔，你错了。”
“别质疑你未来的家主！格莉亚拉，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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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茨格的姐弟俩针锋相对的注视着彼此，翻腾的气场犹如狂风暴雨。
“跟我来，维伊塔。”格莉亚拉转身走向飞行器上的卧室，维伊塔跟在她身后。
“贝尔金，你来招待一下客人吧。”
在布洛茨格家的两姐弟离开后，驾驶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芙珂无趣的在走廊里闲逛了两圈，忽然停下脚步，对着贝尔金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贝尔金管家，能给我来一杯玫瑰花茶吗？”
卧室里。
“我承认。”维伊塔率先打破了沉默，但却不是格莉亚拉希望的那样：“你有天赋，也有能力。如果你是继承者，或许能比我做的更好。”
他深吸一口气，“但是，格莉亚拉，对我来说，家族的利益至高无上。”
“家族利益？”少女冷笑一声，“是那群老家伙们的修炼资源，还是几个废物的成年封地？维伊塔布洛茨格，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停下来，无论是什么计划！就现在！”
“我不明白！”伯爵继承人沉着脸回应，“这不一样，姐姐。他们的价码是家族绝对无法拒绝的。”
“价码？”
“是的，布洛茨格家族志在必得之物，每一个拥有家族姓氏的成员都必须得到的东西。”
“我不觉得我需要任何价码。”
维伊塔笑得有些讽刺：“你当然需要，姐姐。因为你的身体，或者说血脉，绝不可能拒绝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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