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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年史:创世纪》正文 第12章 新纪元与教皇之争

  随着各个王国间的再度和睦,战争的情势再度转向了海拉等人,数千艘舰船开始日夜不眠的在北方海域进行着巡视,而在大陆上,奥门德在龙墙以外的大部分领土也几乎都被联军所攻占,只余下争夺最为激烈的南龙墙一带的原教国领土仍被紧紧攥在手里。胜利的天平似乎已经彻底倒向了教国军,但事实真的是如此么?

  众所周知,奥门德在混沌时代是被称为天下第一大邦的存在,他的主体民族奥门德人更是如今的东国人种的主要组成部分,在战争未爆发前,奥门德便已经开始不断蚕食诸国的领土,同时加固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宏伟建筑——龙墙,在奥门德的贵族们看来,与教国的战争迟早会到来,因为他们需要一条独属于自己的商路来联通南方与北方,教国内战的爆发也不过是把冲突提前了而已,因此在教国内战爆发后的第三天,他们便开始着手准备南下事宜,只是因为西国使节的介入,使得计划开始被打乱。但奥门德依旧拥有大量的精力应对这一情况,原因无他,在于龙墙,在奥门德看来,只要这一矗立在广袤大地的宏伟工事没有垮塌,那么奥门德便仍可以在诸国不断的围攻下进行着防御。

  事实也的确如此,虽然海拉等人占领了诸海与龙墙外围的土地,但对于龙墙以内的广袤大地他们却一筹莫展,即使是强如北极的军士集团,面对那堵宏伟而又军备完善的城墙也是望洋兴叹,再加上早已在城邦各地兴建的大量农牧场,更是使得奥门德城难以攻破。在当时有这么一句小俚语:“西廓村的麦穗。”所谓西廓村,便是指靠近龙墙外侧的一个小村庄,它因为处于龙墙的最坚固一侧,遂成为了这场世界大战中奥门德一方在前线极为重要的运粮站。据说在这一时期,西廓村每天的运粮数目达到了一吨之巨,随着这笔突如其来的战争财,西廓村的大部分村民也成为了大贵族们的放债人之一。正是因此,西廓村成为了人们形容暴富所必须要提起的一个地名。我们也可以透过这一句小俚语,足可以看出在一战时,奥门德地区的富足。

  当然,奥门德的围城战并没有持续多久,海拉在得知了联军在这堵城墙前所受的挫折后便发布了命令进行撤军,只留下西方与北极的军队仍在沿海地区驻扎,这也就是日后西方诸国在东方最早的殖民地。在撤离军队后,海拉不再理会来自北方邻国的不断侵袭,而是将目光放置在了南方,她开始继续对南方进行一系列的惨无人道的打击,虽然这些打击往往带有血腥与屠杀,但毫无疑问,这一系列的军事行动给予了南方诸国极大的心理阴影,在这种阴影的促使下,南方诸国被迫签下了被称为《奥祖哈裁决》的条约,这份条约终结了南方诸国在政治上的独立性与自主性,也结束了在经济上,教国与南方诸国极大的贸易逆差,而大量的沿海省份,更是因为遭受西方与北极的劫掠而被迫割让出去,在宗教上,海拉信仰与月神信仰也逐渐建立起了自己的教堂。德鲁伊信仰与萨满宗教被迫出逃至山区地带。可以说正是这份条约,使得海拉能够在一战结束后迅速缓过神来,建立起独属于教国的辉煌时代。

  在南方的盟友一一被降服后,奥门德成为了一战中最后一个仍与海拉抗衡的国家,虽然不少大贵族都对于战争前景保持着不看好的态度,但苦于国内仍是主战派占大多数,再加上军队在其后或多或少的推动,因此贵族们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支持这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

  “这场战争注定是艰苦的,截至今天,我们已经将龙墙外所有领土丧失殆尽,海洋再也无法为我们提供屏障,大陆也已经破碎到没有我们的立锥之地,我们成了一座孤岛一样的城市,尽管这座城市依旧将整个北方大陆囊括在内,但我们都深知这个世界已经不再对我们友善。无外乎他,我们背弃了信任自己的盟友,并以他们为垫脚石,将自己的羽翼死死按在怀里。我们的恐惧让我们陷入了不义的境地。而且盲目的人们依旧在为这种不义摇旗呐喊,他们希望这种不义能成为我们最后的屏障。诚然,庞大的军团会给予侵略者们莫大的打击,但这种打击也会使得我们走向覆灭。王国在失去通商的港口后,已经缺乏实力再去应对这一切了。我的朋友,我从这片大地上所参读的预言已经明确的告诉了我,在未来,那个遥远而又空洞的未来里,我们已经失去了我们应得的地位,这片被龙墙所覆盖的大陆将成为最后一战的古战场,世人们只会在此地驻足怀念第一个纪元的消散,而无人会记得曾有那么一个文明在此地矗立。这无疑是对一个国家最残忍的打击,就连我们的后裔都不会再记起我们,时代也将我们掩盖在黄土堆下永不俯拾。”

  这种悲观的情绪是龙墙崩坏的开始,即使这座城邦拥有着混沌年代首屈一指的防御能力与良好的运输网络,但人性却成为了他们最大的弊端,狂热犹如一阵惊涛骇浪一样,一旦海浪退了回去,留下的不过是充满累累伤痕的沙地而已,群众们的狂热也是有时限的,当这种情绪短暂退了下去,那么留给他们的是一个孤立而又绝望的现实。人民开始为这种冰冷的现实感到困顿,难民一波接一波的席卷着龙墙以内的世界,他们大多数都是因为战争丢失土地的农场主,贵族们,对于这些流民来说,这场战争给予了他们无尽的伤痛:家人、财富以及土地都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这种悲愤在艰辛的跨过龙墙后,更是得到了发酵,他们目睹了妻离子散,家财散尽的悲剧,却被龙墙这边的人们用几句轻描淡写的安慰来一笔带过,巨大的心理落差与对侵略者的怨念腐蚀着他们,很快,一些与末世有关的言论在这乐土上流传开来,他们将墙外的敌人形容为恶魔与野兽,是魑魅魍魉在人间的具现,他们奉着恶魔的命对虔诚的信徒们传播蛊惑人心的诗句。

  随着这些言论甚嚣尘上的,还有一起又一起的死亡案件,这些死亡事件针对的对象往往是一些流浪汉与妓女,在当时看来,这两种职业是最遭人鄙视也是最为人所厌恶的,他们的死亡无疑是天罚,但在流民的口里,这些人的死亡反而与外面那些恶魔有关,是他们的恶魔主子们召唤他们离开现实,去往遥远的梦境里面汇报城防事故。这种几乎为无稽之谈的言论反而让人民更加信服,居民们开始对于自己的亲朋好友,长官暗中审视起来,因为既然有一个恶魔渗透了进来就难保没有第二个第三个,相互怀疑与猜测开始如同瘴气一般弥漫在这国家之中。最后,在一个黎明,惨案发生了。

  “这是一场大屠杀,伟大的主,我行走在这条青石板铺就的大道上,猩红的血夹杂着屎尿的恶臭流入了下水道内,哀嚎犹如战神的号角充斥耳边,我茫然而又慌张的将腿自自己的妻子臂弯里踢了出来,她是那么的爱干净,怎么会容忍自己躺在这里?她柔美的臀下,我们唯一的儿子正尝试着将他扭曲的身体拼合开来,血沫一股股的溅出。在我们不远处,我们年迈的父母被牢牢的钉在了墙角,无神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我背后,哦,我的小兄弟正将另一个姐妹丢入火炉内,这是冬天最好的柴火了。我们疲惫的看着小妹妹在火炉内挣扎着,翻滚着,时不时往里面添点柴。感谢主,我们又熬过了一天。但我知道明天还是会来。”

  阴霾的不断涌现导致了人们开始恐慌自己身边的一切事物,家人、爱人、亲情、友情,他们的不信任催生了诸多恶果,强奸、乱伦、虐杀、毒害老人,文明社会所不容忍的罪行开始变得习以为常,刀枪斧戟成了人们的必用品,不知道是哪个最先开始的,几乎就是在一天之内,人们开始为了生存以及满足自己的残杀欲望,走上了街头,不断的通过残杀老人与小孩,虐杀、强奸自己的家人作为满足自己兽欲的最高效手段,道德与法治的低下成为了毁灭的根基。但这就如同那些狂热的情绪一样,等到高潮化作了波涛时,冰冷的屠杀与家人在死前的哀嚎把人们拉入了这令人绝望的现实之中,他们疯了。这种疯狂是一种瘟疫,不断扩散开来,席卷了整个龙墙,士兵们各自为政相互征伐,贵族们则卖官鬻爵抽调民生,没有人在乎墙外的军队了,也没有人再悉心打理龙墙的安危,每个人都堕落的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地步。在这种气氛下,不知是谁先开的城门,我们只知道,在那一天,龙墙的防御成为了虚设,绝望的人们不再理会士兵们对他们的盘问,或在家中自杀,或者踏上了流亡之路,还有的选择在侵略者面前做最后一击,最后这种人少得可怜,而第一类人反而占了大多数。

  “死城。这是这座曾傲视群雄的天下第一大邦给予我的第一感受,污秽之物在这曾辉煌的国王大道上肆意流窜着,流往下水道的那部分往往夹杂着血沫与牙齿,而流往民宅的往往包含着肉块与眼珠,人们靠在廊柱边,用他们那死寂的目光与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我们,时不时拿起身边的小饭钵,敲打着里面早已干涸的家人血液。路灯上,可怖的尸体被拉伸到一个连我都无法想象的长度,他们究竟是做了什么,遭到了这样非人的对待?

  在不远处,一群孩子正开心的踢着皮球,硕大的头颅滚动在地面上,不屈与愤懑挂在这个可怜人的嘴角,这座城市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何等的罪孽,才会让无辜的人民化为修罗?”

  在奥门德开城后,这座北方王冠,诸星之要塞成为了臭名昭著的死城,人们在目睹了这一系列灭绝人性的屠杀后,开始对这座城市敬而远之,即使这里有着最坚固的城防与良好的漕运设施,以及诸国在背后的鼎力支持,但这座城市还是衰败了,血腥与暴力让这座城市被染上了一层死亡的色彩,灭绝人性的屠杀更是使得这儿成为了被诅咒的不祥之地,只剩下一些奥门德的本土居民与皇族依旧居住在这片被邪恶侵扰过的城邦里。

  战后的划分在我们所能了解到的史料中往往都陷入了语焉不详的地步,这是因为当时的人们所使用的语言过于晦涩,且合约一事一贯被视为重中之重,故而即使是有,也会被有心人多方掩藏,我们只知道,在奥门德衰败后,北海地区与临北海的诸岛被祭祀会议们一手掌握,他们利用这些土地作为中转站继续着复苏他们伟大的神主的事业;西方国度则在之后获得了一个长达三百余年的联盟,王朝制度因此而稳固,帝国疆土扩张到了一个空前的地步,随着这繁华的盛世,巨大船只开始不间断的航行在临近星光之地的海面上,海岛、森林、乃至于沼泽,这些先人所不敢触及的地方也纷纷被涉足;而教国,这场战争的主导者,既得利益者,反而在战后并没有获得自己所应得的利益,并且因为盟友与数十个附属国之间难以调和的关系,这个脆弱的宗教国家反而走向了衰颓,仅仅数十年间,教国便到了得依靠旧时代的联盟来苟延残喘的地步。

  这就是混沌时代所爆发的第一场世界大战的前因后果,在这场大战里,有的国家毁于一旦,有的国家走向巅峰,有的国家仍在不断前行,也有的国家成为了历史舞台上的傀儡。但时代的车轮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一秒,一切都在疯狂的往毁灭的深渊前进着。

  抱歉啊各位,因为最近忙着玩游戏所以忘记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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