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年史:创世纪》正文 第14章 落师门派的短暂灭亡与海拉的介入
书接上文,在各方势力或多或少的影响下,落师门派与实权派的矛盾开始逐渐泛出了水面,这种矛盾所引发的后果无疑是非常严重的,它直接使得整个教国稳固的社会阶层开始产生割裂,大量的改革派应实权派的号召进入到了天上城城下进行屯兵,而保守派则趁机与教士们联手在地方上攘除实权派的势力,建立起效忠于教廷的武装。在风暴的中心,天上城内的教国上层则进入到就连大内战时期都没有出现的的隔阂状态,两派以执政厅为界限划分了各自的直辖领土,在这种政治高压下,教廷内的妥协派与改革派日益减少,而落师门派与保守派的势力则逐渐掌控各大咽喉要塞。正因为双方这种呈现完全对立的态势,故而这一时期的教国政治呈现的是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诡异,史学家称这一时期之为“喑期”,即沉默时代。
沉默时代是一个国家在政治斗争越演越烈时所必经的一个时期,这个时期的最大特点便是国家呈现了一种虚假的盛世感,人治上百姓安居乐业,食户三千,军事上武力充足,可称之为虎狼之师,文化上文人骚客,诗酒临风,万国皆为之上国慕名前来。但在政治上却呈现出一种上不达天听,下无及幽冥的断层感,地方军阀手握大权并私募府兵但却与中央关系融洽,而中央政府却分化极其严重,呈现出完全对立的态势,两派各自在地方都有代理人,但缺乏与底层民众进行沟通。人民的政治抱负无法通过有效的方式进行施展,只能与地方军阀苟且。往往这一时代的出现也标志着盛世的即将结束与混乱的爆发临近。而这一名词最开始出现便是史学家为了形容海拉教国在改革前的政治混乱期而专门设立的。
说回正文,海拉教国的沉默时代持续了约三个月左右,各方势力都在这仅有的时间里不断完善着属于自己的战前准备,教长在不断地对外发起督促令,命手下的教士们开始扩大属于自己的要塞,同时大量征收人力物力,争取在内战爆发前取得压倒性的军事优势,而改革派也在这一时段不断地向各村镇散发落师门派的基本为政主张,争取在内战爆发时期获得大量支持,当然在政治以外,他们也在不断召集着属于自己的信徒,这些信徒多半来自于贱民阶级、已经被排斥在外的奥门德移民与某些教派的异端,这些阶层虽然在教国后期已经有了一定的话语权,但对于是否让他们参与政治却是各派一直在争论的一个话题,在实权派看来让这些曾经对教国不敬的罪人加入到教国政治中是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他们曾经渎亵了教国的威严,已经失去了加入教国的可能性,而改革派则持有相反的看法,他们支持这些遗民参与进来,并努力将属于奥门德的部分纳为己有,因为在它们看来,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宗教对于国家对于政权的影响力,换而言之,只有这样海拉的宗教影响力才能成为过去式。
对于这些反对派的举动,实权派内部也做出了回应与警告,官僚们开始将自己手中为数不多的军队调离了各自应该履行的岗位,转而屯守于各州府的要塞之中,并命令自己手下的密探积极探查快速攻入教廷的路线,意图在战争爆发初期就占领教廷抢夺政治上的胜利,而在策动人员方面,他们也丝毫不逊于反对派们,当敌人们在不断的策反底层民众与教士们时,那些保守派的贵族们以及大量通过改革加入统治阶层的年轻将领们也纷纷响应召唤来到了他们的朋友——实权派身边,他们并非不理解落师门派的政治主张,相反,贵族们很乐意将权力分享给这些失败者来给予安慰。但当这些自以为是的教士与改革派将矛头对准了如今的政府时,他们开始将理解抛之脑后:“为什么会有人反对改革呢?一场有利于我们帝国的改革,让我们从那些疲惫的政事与领土纠纷中脱身的改革。难道他们还不理解这有多么的让人愉快吗?放弃苦修,放弃述职,每日每夜都在天上宫这座宏伟宫殿里开怀畅饮,这难道不是伟大君王的恩赐吗?回到旧时代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我们乐意将自己的一切拱手送还给伟大的君王海拉与政府,而不是一个由贱民,十字架,一些空想家们组成的帝国。”无论这段话真情也好,虚假也罢,可以显而易见的是在落师门派的挑衅下,大量的王公贵族开始聚集在实权派身边,理由很简单;它们侵犯了实权派与保守贵族们的利益,一个受污染的政府绝不是这些传承多年的贵族所乐意看到的。
在这些利益冲突的促使下两派开始了第一轮交涉,对,是交涉而非战争,事实上每一场利益冲突在被人为激化前都期望以交涉来解决,落师门派与实权派也寄希望于此,他们在海拉的授意下进行了一场名为御前议定的会议,而这场会议所召开的地点不得不说使人开始玩味海拉本人的态度,她拒绝了官僚们所推荐的新夏宫(即实权派的大本营),而选择了教士们的总部——教廷,这一点给予了尚未开始的谈判一丝极细小的阴霾与警告,也使得实权派开始更为担心这位名义上的皇帝会不会拒绝他们下一个提议。但海拉还是同意了实权派的下一个提议——即在会议期间前往皮亚平尼高原上避难,那里是最顽固的实权派——高原军的驻地,他们将在那里吹响内战的号角。当然,也正是因此,议定席上王位空悬着,这无疑是在威慑落师门派与教士们,警告他们天上宫依旧是实权派的,不要寄希望于策反,更不要认为天上宫是落师门派的囊中之物,的确,随着海拉等人的离开的离开,大量的实权派开始进入到除教廷外的宫殿里进行筹划。
政治上的威压的确起到了非常明显的效果,落师门派中较为妥协的一部分人群开始选择走向中立,对两派的斗争呈观望态度,而那些坚定的主战派也开始对于未来抱有质疑与担忧,他们意识到政治高地已经被敌人所掌握了,而对此他们也无能为力,在这种万马齐喑的内部环境下,第一次议定已经注定了失败,随着敌人对于落师门派的一波又一波诘问,教士阶层开始走向了退缩,他们本身就并不具备宣战的勇气,更何况他们的君王海拉也已经退出了天上宫,进入了皮亚平宁高原上,而非与他们站在一起,因为这些原因,教士阶层成为了最先退出的反对派,随着这根顶梁柱的倒塌,大量信徒也开始走向落师门派的敌人那边。很快,这些改革派便发现了仅仅半个月的时间,敌人便从他们手上夺走了将近一半的军力,而剩余的军队则仍驻守在那些遥远的边疆上,换而言之,他们似乎离输就差一句话的距离,他们开始向外界寻求帮助,并不断写信给海拉,希望她能够回銮稳固民心,然而这是徒劳的,更是一种愚蠢的自救方式,投降的教士们又开始发挥着他们那三寸不烂之舌,将毒液洒向了改革派,在他们的诬陷与诋毁下,唯一的追随者——即日后的贤相家族路卡家族也选择了退缩。
“那么议定就得取消了。”随着海拉发来的信件,改革派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断绝,他们被迫接受教士们的庇护离开天上宫返回自己的驻地以图东山再起,而教士阶层则因为驱逐了落师门派再度成为了实权派中的香饽饽,当然,这一现象没持续多久,就如同前文所说的,海拉并不赞同实权派的主张,甚至还有一些厌恶,落师门派也正是因为这种厌恶而被扶植起来,如今这一隐患虽然在实权派的打压下走向了灭亡,但海拉却没有感到惊讶:
“一个优秀的猎人应当学会如何捕猎,他需要了解到自己的敌人是谁?有多强?作息时间,还有其他的一些事物。而不是盲目地冲上去,蚍蜉撼树般的向未知的事物宣战。落师门派的解散就是个例子,他们缺乏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领导人,缺乏一个有远见,有威望同时还有一些些人格魅力的统帅来整合他们,但现在这种人已经很难找到了,我们的时代人才凋敝,群雄消亡,虽然距离一战才过去十余年,我却感觉到力不从心了许多,我得暂时蛰伏起来,在敌人与盟友间寻找到一个平衡点来巩固我的地位,并提拔一个能担大任的人上台。不然我可以预见到我的帝国将会在我消散后走向崩溃,教士们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撼动官僚们,而贵族们也缺乏制衡实权派的力量。但我们也需要后者,他们可以为我们这个庞大的国土做最精准的丈量,可以为我们免除忧虑,同时他们是最不需要人担心的,他们不像教士们拥有自己的采邑,也不像我的贵族盟友们那样贪婪荒谬。他们任劳任怨,犹如耕牛勤耕不辍,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他们在反对我,在恐吓我,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凌迟了,但我没有下这道命令,相反,我很尊敬他们,这是我对他们的恩惠,对他们的友好。
我所要走的路,犹如万丈深渊,但若走过了,那么前途将会一片光明,我的王朝,我的家国也将沐浴在这片赏心悦目的光芒之中迎来重生。”
这是海拉在皮亚平宁高原暂住的日子所写下的一份日记,她的回忆录中将这一段时间称之为“不是软禁的软禁”,在高原上她可以自由来去,对人民、对军队乃至于在一战中丧失权柄的政治犯进行视察与鼓励,官员们并不阻止她这一行为,相反,他们将这一行为视为海拉从神到人的第一步,换而言之,他们想让人民适应海拉,认识海拉,而不是恐惧她,崇拜她,他们做到了,当海拉发现人民不在会为她的微笑而欢呼,军队不再会为她的鼓励而振奋时,她就意识到了敌人想要做的事情。当然,这也为海拉那脆弱而又顽强的政治神经敲响了警钟,一方面,她开始发布一些秘密诏令,向那些反对实权派的势力以及军阀进行呼救,派遣他们进入到尚处于自己控制的州县之中;另一方面,她开始尽量减少外出,对外则以自己需要闭关思考为理由来安抚群众,而对内,她不断削除实权派所带来的影响,与之对应的便是闻名遐迩的《三十八禁令》,这是以神格的海拉为名义所发布的法律,她在这短短的两页纸中,怒斥了那些不敬神的,侮辱神的,向神索求更多的,并不断地将矛头指向实权派;同时,她赞赏了那些神的忠实仆人,“那些将吾奉上,祈以羔羊之辈,他们势必升入乐园,与神共同分享吃食,那是嫩羊羔,那是自天穹所流的第一股清泉,我的子嗣将与他们亲密交谈,男的,女的,万事万物将在他们的身边欢歌笑舞……”在这隐晦的赞赏背后,是海拉所递来的第一根橄榄枝,她通过这种隐晦的天启肯定了落师门派的主张,也赞赏了他们的行为。这也为教士阶层与底层民众多了一个重新加入落师门派的理由——这是海拉的要求。
很快,在海拉的授意下,天上宫教廷再度和落师门派进行了联合,双方开始以海拉的名义召集起了忠实于教廷的军队,而那些仍效忠于海拉的州县也加入到了这一分裂活动中。这支大军的出现无疑使得天上宫中的实权派大为惊慌,他们才刚刚结束掉一切,却没想到在海拉的几句策动下一切反而变得更加恶劣,然而他们却对这个女人无可奈何,因为政府需要她才能有足够的威信,《三十八禁令》的发布也让人民无条件拥戴于她,在这种政治环境下,海拉的反对者与敌人们只能选择不断转移她来威胁落师门派,可事情反而适得其反,教皇的拥护者们开始大量鼓吹海拉的困境,鼓励狂热的人民对渎神之人发动名为圣战的突然袭击。
时间在这种诡异的对峙中逐渐流逝,双方似乎都在以逸待劳准备下一步棋,而海拉在对落实门派的指示中不断重申这一点:“坚持,敌人的强大远超乎我们所想,他们的盟友还没有完全涤除,特别是那些扎根于我们中间的,我们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强大,看到胜算远远在我们这边,否则他们将会一直举棋不定。那么我们该如何做?各位,我命令你们前往天上宫,那里是政治势力最为错综复杂的地方,据我所知,天上宫并不全属于你们,你们要把它夺回来,彻彻底底的占领它,这样,人们才会相信你们并支持你们。”这封信刚一写就,便被忠于海拉的人传递了出去,而落师门派的狂热远超乎我们想象,很快,他们便开始自帝国的各个州县出发,进驻到了天上宫的外围。
海拉是个精巧的演员,绝顶聪明的政治家,她深谙驱狼逐虎的危险,所以在写完那封信件后,她又在实权派面前不断提及有关于天上宫的防备事宜,她不断地指点着这些后辈,又不断的鼓励着他们参与前线,而我们所能见到的,在第一封信发出没多久,实权派便带领着海拉来到了天上宫的东侧,那里是实权派的大营所在,在那里海拉会见了背叛了他们的部分教士,而她也对他们表达了自己深深的歉意,同时愿意给予他们以圣徒的名分。这在这些狂信徒眼中是何等的光芒?尤其在这些反对海拉的人身边,她居然仍如此凌威不惧?教士们开始将自己的天平不断倾斜着。
就这样,在五诏签署后的第十三年,海拉的政治手段又为她赢来了一支小小的队伍,虽然这支队伍是由一些修士,主教所组成,但海拉仍非常看好他们。她有预感,这一支小小的队伍将会成为这场不见硝烟而将见硝烟的战争的转折点,也将使得十年以来的动荡得以彻底结束的转折点,那么她会如何做?又该何去何从呢?
暑假快结束了,被传染的怠惰症总算可以根治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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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时代是一个国家在政治斗争越演越烈时所必经的一个时期,这个时期的最大特点便是国家呈现了一种虚假的盛世感,人治上百姓安居乐业,食户三千,军事上武力充足,可称之为虎狼之师,文化上文人骚客,诗酒临风,万国皆为之上国慕名前来。但在政治上却呈现出一种上不达天听,下无及幽冥的断层感,地方军阀手握大权并私募府兵但却与中央关系融洽,而中央政府却分化极其严重,呈现出完全对立的态势,两派各自在地方都有代理人,但缺乏与底层民众进行沟通。人民的政治抱负无法通过有效的方式进行施展,只能与地方军阀苟且。往往这一时代的出现也标志着盛世的即将结束与混乱的爆发临近。而这一名词最开始出现便是史学家为了形容海拉教国在改革前的政治混乱期而专门设立的。
说回正文,海拉教国的沉默时代持续了约三个月左右,各方势力都在这仅有的时间里不断完善着属于自己的战前准备,教长在不断地对外发起督促令,命手下的教士们开始扩大属于自己的要塞,同时大量征收人力物力,争取在内战爆发前取得压倒性的军事优势,而改革派也在这一时段不断地向各村镇散发落师门派的基本为政主张,争取在内战爆发时期获得大量支持,当然在政治以外,他们也在不断召集着属于自己的信徒,这些信徒多半来自于贱民阶级、已经被排斥在外的奥门德移民与某些教派的异端,这些阶层虽然在教国后期已经有了一定的话语权,但对于是否让他们参与政治却是各派一直在争论的一个话题,在实权派看来让这些曾经对教国不敬的罪人加入到教国政治中是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他们曾经渎亵了教国的威严,已经失去了加入教国的可能性,而改革派则持有相反的看法,他们支持这些遗民参与进来,并努力将属于奥门德的部分纳为己有,因为在它们看来,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宗教对于国家对于政权的影响力,换而言之,只有这样海拉的宗教影响力才能成为过去式。
对于这些反对派的举动,实权派内部也做出了回应与警告,官僚们开始将自己手中为数不多的军队调离了各自应该履行的岗位,转而屯守于各州府的要塞之中,并命令自己手下的密探积极探查快速攻入教廷的路线,意图在战争爆发初期就占领教廷抢夺政治上的胜利,而在策动人员方面,他们也丝毫不逊于反对派们,当敌人们在不断的策反底层民众与教士们时,那些保守派的贵族们以及大量通过改革加入统治阶层的年轻将领们也纷纷响应召唤来到了他们的朋友——实权派身边,他们并非不理解落师门派的政治主张,相反,贵族们很乐意将权力分享给这些失败者来给予安慰。但当这些自以为是的教士与改革派将矛头对准了如今的政府时,他们开始将理解抛之脑后:“为什么会有人反对改革呢?一场有利于我们帝国的改革,让我们从那些疲惫的政事与领土纠纷中脱身的改革。难道他们还不理解这有多么的让人愉快吗?放弃苦修,放弃述职,每日每夜都在天上宫这座宏伟宫殿里开怀畅饮,这难道不是伟大君王的恩赐吗?回到旧时代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我们乐意将自己的一切拱手送还给伟大的君王海拉与政府,而不是一个由贱民,十字架,一些空想家们组成的帝国。”无论这段话真情也好,虚假也罢,可以显而易见的是在落师门派的挑衅下,大量的王公贵族开始聚集在实权派身边,理由很简单;它们侵犯了实权派与保守贵族们的利益,一个受污染的政府绝不是这些传承多年的贵族所乐意看到的。
在这些利益冲突的促使下两派开始了第一轮交涉,对,是交涉而非战争,事实上每一场利益冲突在被人为激化前都期望以交涉来解决,落师门派与实权派也寄希望于此,他们在海拉的授意下进行了一场名为御前议定的会议,而这场会议所召开的地点不得不说使人开始玩味海拉本人的态度,她拒绝了官僚们所推荐的新夏宫(即实权派的大本营),而选择了教士们的总部——教廷,这一点给予了尚未开始的谈判一丝极细小的阴霾与警告,也使得实权派开始更为担心这位名义上的皇帝会不会拒绝他们下一个提议。但海拉还是同意了实权派的下一个提议——即在会议期间前往皮亚平尼高原上避难,那里是最顽固的实权派——高原军的驻地,他们将在那里吹响内战的号角。当然,也正是因此,议定席上王位空悬着,这无疑是在威慑落师门派与教士们,警告他们天上宫依旧是实权派的,不要寄希望于策反,更不要认为天上宫是落师门派的囊中之物,的确,随着海拉等人的离开的离开,大量的实权派开始进入到除教廷外的宫殿里进行筹划。
政治上的威压的确起到了非常明显的效果,落师门派中较为妥协的一部分人群开始选择走向中立,对两派的斗争呈观望态度,而那些坚定的主战派也开始对于未来抱有质疑与担忧,他们意识到政治高地已经被敌人所掌握了,而对此他们也无能为力,在这种万马齐喑的内部环境下,第一次议定已经注定了失败,随着敌人对于落师门派的一波又一波诘问,教士阶层开始走向了退缩,他们本身就并不具备宣战的勇气,更何况他们的君王海拉也已经退出了天上宫,进入了皮亚平宁高原上,而非与他们站在一起,因为这些原因,教士阶层成为了最先退出的反对派,随着这根顶梁柱的倒塌,大量信徒也开始走向落师门派的敌人那边。很快,这些改革派便发现了仅仅半个月的时间,敌人便从他们手上夺走了将近一半的军力,而剩余的军队则仍驻守在那些遥远的边疆上,换而言之,他们似乎离输就差一句话的距离,他们开始向外界寻求帮助,并不断写信给海拉,希望她能够回銮稳固民心,然而这是徒劳的,更是一种愚蠢的自救方式,投降的教士们又开始发挥着他们那三寸不烂之舌,将毒液洒向了改革派,在他们的诬陷与诋毁下,唯一的追随者——即日后的贤相家族路卡家族也选择了退缩。
“那么议定就得取消了。”随着海拉发来的信件,改革派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断绝,他们被迫接受教士们的庇护离开天上宫返回自己的驻地以图东山再起,而教士阶层则因为驱逐了落师门派再度成为了实权派中的香饽饽,当然,这一现象没持续多久,就如同前文所说的,海拉并不赞同实权派的主张,甚至还有一些厌恶,落师门派也正是因为这种厌恶而被扶植起来,如今这一隐患虽然在实权派的打压下走向了灭亡,但海拉却没有感到惊讶:
“一个优秀的猎人应当学会如何捕猎,他需要了解到自己的敌人是谁?有多强?作息时间,还有其他的一些事物。而不是盲目地冲上去,蚍蜉撼树般的向未知的事物宣战。落师门派的解散就是个例子,他们缺乏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领导人,缺乏一个有远见,有威望同时还有一些些人格魅力的统帅来整合他们,但现在这种人已经很难找到了,我们的时代人才凋敝,群雄消亡,虽然距离一战才过去十余年,我却感觉到力不从心了许多,我得暂时蛰伏起来,在敌人与盟友间寻找到一个平衡点来巩固我的地位,并提拔一个能担大任的人上台。不然我可以预见到我的帝国将会在我消散后走向崩溃,教士们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撼动官僚们,而贵族们也缺乏制衡实权派的力量。但我们也需要后者,他们可以为我们这个庞大的国土做最精准的丈量,可以为我们免除忧虑,同时他们是最不需要人担心的,他们不像教士们拥有自己的采邑,也不像我的贵族盟友们那样贪婪荒谬。他们任劳任怨,犹如耕牛勤耕不辍,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他们在反对我,在恐吓我,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凌迟了,但我没有下这道命令,相反,我很尊敬他们,这是我对他们的恩惠,对他们的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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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海拉在皮亚平宁高原暂住的日子所写下的一份日记,她的回忆录中将这一段时间称之为“不是软禁的软禁”,在高原上她可以自由来去,对人民、对军队乃至于在一战中丧失权柄的政治犯进行视察与鼓励,官员们并不阻止她这一行为,相反,他们将这一行为视为海拉从神到人的第一步,换而言之,他们想让人民适应海拉,认识海拉,而不是恐惧她,崇拜她,他们做到了,当海拉发现人民不在会为她的微笑而欢呼,军队不再会为她的鼓励而振奋时,她就意识到了敌人想要做的事情。当然,这也为海拉那脆弱而又顽强的政治神经敲响了警钟,一方面,她开始发布一些秘密诏令,向那些反对实权派的势力以及军阀进行呼救,派遣他们进入到尚处于自己控制的州县之中;另一方面,她开始尽量减少外出,对外则以自己需要闭关思考为理由来安抚群众,而对内,她不断削除实权派所带来的影响,与之对应的便是闻名遐迩的《三十八禁令》,这是以神格的海拉为名义所发布的法律,她在这短短的两页纸中,怒斥了那些不敬神的,侮辱神的,向神索求更多的,并不断地将矛头指向实权派;同时,她赞赏了那些神的忠实仆人,“那些将吾奉上,祈以羔羊之辈,他们势必升入乐园,与神共同分享吃食,那是嫩羊羔,那是自天穹所流的第一股清泉,我的子嗣将与他们亲密交谈,男的,女的,万事万物将在他们的身边欢歌笑舞……”在这隐晦的赞赏背后,是海拉所递来的第一根橄榄枝,她通过这种隐晦的天启肯定了落师门派的主张,也赞赏了他们的行为。这也为教士阶层与底层民众多了一个重新加入落师门派的理由——这是海拉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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