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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年史:创世纪》正文 第15章 潘托鹰家族的崛起与教宗外逃

  就如上文所说的,海拉在战争爆发的前夕,利用自己的名望与政治手腕成功的拉起了一支忠于自己的队伍,但她在对比了自己与敌人的军力后,只在日记里留下“还不够”三个字,的确,尽管海拉的政治声望使得她能够调动起大量的军阀与士兵,但那些军队始终不是她的军队,她需要一支能切切实实的影响这场战争的,同时又能服从自己调配的大军团。于是她开始不断地对外发布诏令,命令各地信徒向天上宫方向进发,并且必须携带自己的教友与子嗣。她需要从中筛选出独属于自己的势力。

  很快,随着这道诏令的颁布,那些军阀也开始跟随着贱民们的步伐向天上宫方向逼近,有的是切切实实地为了拥护海拉而来,也有的是为了沽名钓誉,显示自己对于教国的忠诚,更多的是被自己的军队挟持而来,或者说是被狂信徒们所质疑着,一步步走来的。尽管目的不同,但海拉仍是十分赞颂他们的虔诚与无畏,并在落师门派与实权派的面前发表了一盘演讲来告慰军心:

  “在此处,我感谢你们,我感谢各位虔诚的信徒的鼎力支持与尊贵的信仰,你们的光辉犹如圣山上那永不熄灭的圆盘般灿烂,你们指引着一代又一代的虔诚信徒往未来走去,我为你们感到宽慰。愿诸位座神与伟大的创世之神能为你们打开天上的阶梯。

  但我也要痛斥那些不敬神的,那些食生肉的,那些欲神的奴隶与财神的子孙,你们违背了教条,将道德置于利益之下,犹如将土地抛洒之烘炉之中一般,你们忘记了自己的本心而洋洋得意,你们不愿前进且对他人谩骂凌欺,私设偶像的人啊,愿你们死后走向泥淖之狱。

  我鼓励你们向那些不忠的人复仇,也鼓励你们向那些不信者复仇,唯独请你们记住这是我的恩典,是属于天宫的审判钟声,那日子来了,天使必骑七首之白马向我们挥舞旌旗,丑恶的愚人将被淹没,先知们必会自坟茔中苏醒,那日子来了,恶龙首级必定摔在圣杯上,被判官相衡量,有罪的将恕去罪孽,无罪的势必走入天堂。”

  这一份演讲的发布无疑是调动了那些底层民众更加狂热的信仰浪潮,它们开始向所谓的圣山进行朝拜,向那些不信者——诸如军阀、实权派的地方政府发起冲击。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第一次宗教战争。在海拉本人无条件的鼓动与纵容下,一支新的武装开始建立了,即臭名昭著的教团武装,狂信徒们自发组成的这支武装,是海拉在教国内战时期的最大的依靠,而武装的最高统帅则是海拉在教长阶级中所涤选出的最忠诚之辈——潘托鹰,他是海拉最重视的盟友也是教廷内部唯一一个接受过真正意义上的军事训练的教长。

  潘托鹰的家族世系远没有海拉身边的几个侍从光彩,相反,还添了一丝政治上的尔虞我诈,他的家族原本是奥德赛建城之初便存在的七个伟大氏族之一,但因为在名利场上的木讷而被迫迁居于龙山山脚下,在那里他们建立起了一支直属于家主私人的武装部队,通过这支优良的军队,潘托鹰家族很快便控制了龙山东峦的数座城镇并在那里形成了独立的邦国,而在处理他们家族与其余几个伟大氏族的关系时,第三任家主曾立下契约,宣布将永远效忠于奥德赛王族,也因为这层原因,奥德赛王族一直以来便与潘托鹰家族保持着极其友好的盟友关系。然而正如我们所知道的,在海拉教国建立后,潘托鹰家族便爆发了一场分家之争,随着这场争斗的结束,伟大氏族潘托鹰家族便被拆分为海宁家族与潘托鹰家族,海宁家族作为嫡子,继承了伟大氏族的名号以及与奥德赛王族联姻的传统,而庶子的潘托鹰家族则加盟海拉教国,并且其家主潘托鹰三世还在教廷内部担任高官。在当时这种分家行为无疑是引人耻笑的,甚至还有不少氏族专门针对这一情况大肆绞杀自己家族内部的庶子与妾室。

  但这一在当时被视为叛徒的可耻行径却无疑成为了潘托鹰家族得以崛起的关键节点之一,众所周知,海拉教国的内部分裂势力在一战中期曾将奥德赛邦国拉入到了战争之中,当奥德赛家族意图打通龙山东峦,趁机偷袭教国时,海宁家族却宣布正式脱离奥德赛联盟,并单方面解除掉婚约,同时,潘托鹰家族也对外宣布,下一代将会以海宁家族为核心重建伟大氏族潘托鹰家族。就这样,在潘托鹰三世的策划下,龙山东峦的入口才得以守住。在战后潘托鹰家族也因此被提拔为教长家族以及新贵族家族,代表着奥德赛遗民以及七个伟大氏族,自然,海拉也将潘托鹰的居所,即新风哭城选为与天上宫同等地位的行政单位,赐名临海城(因其西接混沌时代的母亲河希雅丽河,东临宁海入海口而得名)。

  以上就是潘托鹰家族的发迹史,由此我们可以得知,海拉选择其作为自己在军队上的代理人原因有二:一是由于其本身所具备的优秀的军事指挥能力,二是因为潘托鹰家族本身便糅杂了教国与奥德赛两个板块,更有助于整合底层民众中占数颇多的奥德赛遗民。虽然其他的教长中也不乏能战善战之辈,但具有家族背景的同时还兼有优秀的军事天赋,除了潘托鹰似乎再无他人。

  在任命潘托鹰作为军队的全权代表后,海拉便又开始了笔耕不辍的日子,她开始将这场内战视为一次改革的机会,当然,这场改革是一次绝对以海拉为中心的倒行逆施,她开始将信件不断地递交给自己的那些贵族朋友:西陆的坡托安家族,北极的祭司们,以及那些处于边境国的君王们,她不断地将自己的野心掩盖在一层又一层厚厚的信纸背面,而将自己温顺善良的形象不断放大,她一面用饵食勾引着那些君王如一只只饥饿的金鱼般跳出水面,另一面又不断的催促着那些知晓她的真面目的人前来共同谋划一个天衣无缝的出逃计划。

  是的,海拉在任命了自己的代理人后,便开始着手于外逃计划,她打算利用自己的名望做一次勇敢的赌注,将自己塑造成被迫出逃的形象来彻底压倒那些试图利用她来对抗教士们的实权派,她知道随着双方的对峙兵力逐渐加强,她的影响力也将逐步下降,实权派的政治主张已经拉拢了不少的封建贵族,即使盟友这边有自己的教团武装帮助,也难以一击成事,更何况皮亚平宁高原上还有数十万的军团未经调动,而且她也考虑到另一个危机:“难道在内战结束后我就可以颐养天年了?不,我可以预见到的,那些混杂在我们的军队里的先生们,他们是被实权派抛弃的一小撮人,他们主张结束掉我而非尊敬或保留我,即使因为共同的敌人而站到了我这一边,可谁又能他们不会卸磨杀驴呢?潘托鹰家族是匹吞天巨狼,如果有一丝不和暴露在他们面前,毫无疑问他们便会随之施展出浑身解数来拖扯出更大的不祥出来。我需要避开这些祸端将敌人彻底剪灭,同时也必须要想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来解决掉所有。”

  在这种心态的促使下,海拉向西陆的坡托安家族发起了一个友好访问的邀请,在邀请中她巧妙地避开了教国正处于内战的这一尴尬现状,而是将友好访问的目的放在了对外军事展览上:“我并不认为一些正发生在我的国家里的尴尬事会影响到你我的友好相处,相反,这是个加强与稳固我们二人之间友好关系的绝好时机,我们需要聚集在一起来应对那些正威胁着二国条约的反对势力,我国的革命党,贵国的旧军阀们。而想要彻底根除,完全解决他们,最简单的方式便是让他们深知我国的军队的可怖与强悍,从心理上彻底压制他们。”这一提议也正中坡托安家族的打算,坡托安家族自从统一西陆后便面临着已经转化为地方势力的封建诸侯们,他们虽然对于王政保持着极大的认同感,但对于中央与地方的关系却与坡托安们保持着不同的见解,他们力主复古条议,认为坡托安无权插手王领以外的土地,更无权执行全国税法,换而言之,他们认为坡托安家族的统治是建立在封建制度上的统一,而非是新制度的统一。而坡托安家族也为之而伤神不已,因为持这一种政见的远非少数,甚至在南方各州中也有大量的土地主支持旧军阀们。所幸的是教皇以及教团武装仍是站在坡托安这一侧的。海拉提出的建议无疑是暗合了坡托安的心意,但坡托安的主母以及资政们却暗示坡托安家族无需急切:“政治是一种舞步,无疑谁先踏出谁便会掌握主动权,海拉需要我们,而海拉也必须需要我们。”在她的力阻下,海拉的书信被婉拒了。

  很快,随着时局愈发的紧张以及各地不断传来的自治消息,海拉开始不断地向坡托安家族与星光之地发起邀请:“我的姊妹们与伟大的帝王们,我并不责怪你们的怠慢,也绝非愤怒,我只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利益使你们罔顾五诏以及二国协议?我始终认为政治上的博弈会影响这个世界的和平与否,如果失去了道德约束,政客将会不断为了自己的利益与所谓的王朝制度而促使人民走向堕落与邪恶,而诸位的所作所为将会为这一过程进行添砖加瓦。我很高兴我是作为受害者的面貌出现在历史舞台上的而非加害者。诸位则将会成为历史上摧毁王朝制度,打开潘多拉魔盒的第一任。”在这种威胁下,坡托安家族主母才彻底提出妥协:“无意冒犯你,姊妹。我们深知贵国的危机局势也明了你所处的环境的险恶,只是在我们国家的内部产生了一些荒谬的争论,针对于某些遗留已久的领土问题。例如环礁一线,南海诸岛以及阿奢尼教派的圣地归属问题,我们需要解决这一问题才能对你们提供援手。”星光之地则对于海拉教国内部的矛盾表示了一种同情与理解:“谨代表我个人对您表示同情,伟大的教长海拉,您的政治作为以及军事上的完美策划让我们夸赞不已,而您的领土上的富饶肥沃也使得我们刮目相看。但很不幸,我国向来就没有接收政治避难的前提,对于您的请求,我们需要一到两个星期进行准备。”

  这两份回信无疑是给海拉的当头一棒,西陆的条件无疑是苛刻的,却也是最为快捷的。“但我不会答应。政治上的游戏假如牵扯上了领土争端,那么结局只有二,要么人民会斥责你在卖国,在将自己的利益空悬于王朝政治之上,这是无耻的行为。我不想在我的王朝将尽时被人民斥责为一个昏君,也不想在我离开时代前被史家指责为千古之昏逆。这会是我人生最大的污点。我宁可等待我的神族盟友们的救援,也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放弃国家的领土。”当然,海拉似乎知道在日后她的日记将会被人翻阅似的,仅仅在这本日记中给出了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她究竟所思为何,所想为何,谁也不知道。星光之地似乎也随着海拉对于西陆的拒绝,开始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海拉所面临的局势是十分危急的,或许对于海拉个人的安危他们并不在乎,但教国新政府对于诸神教派的态度,却不得不使他们提起对自身利益的担忧:“我们有理由怀疑,一个将宗教领袖置身于政府利益之下的执政府能有多大的利益才能使我们心动?我认为没有,甚至可以说是这一政权的存在形式是完全让人所厌恶的,我们鄙夷这种无视于礼法道德的行为,而赞颂那些虔诚的,温和的信教者。例如教长海拉,她愿意去了解我们,愿意遵守五诏条约。当然,她的遵守也十分符合我们的利益。”在这种对于革命油然而生的厌恶感以及对于海拉教派的亲和力促使下,星光之地开始不断的命令领事与海拉的特使进行接触。这种接触是充满了含含糊糊的政治辞令与目的不明的外交承诺的,海拉保证了诸神的传教利益,而诸神又亲自将他废止,诸神结束了对于教国的友好关系,而在之后又亲自签订新的和睦协议……在这种混乱而又诡谲的外交辞令里往往只有几条是真正被履行的,而这几条又被隐藏在海拉的亲信之中,有时候在潘托鹰手中,有时诸教长手中,无疑这使得实权派的探子以及眼线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混乱,而这种情报上的混乱也导致了实权派无法正确的分析海拉的下一步动态。

  过了大概三个星期,实权派为这种混乱的管理付出了深刻的代价:随着星光之地的船只逐渐离开了教国领海,人们才发现天上宫的主人早就借着实权派在管理上的的混乱之余离开了这个国家,换而言之:教长外逃了。第二次教国内战也在这一刻正式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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