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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次进城

  我叫悠悠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我出生的这个村子叫“百合村”,因为在我们村北边有一座山,山上到处都是野百合,相传很早以前山上住着一位神仙,这附近的村民经常去山上祈福,有些愿望实现了以后,人民为了表示感谢就会带一棵老神仙最喜欢的百合花,送给他,而这位神仙都会把花栽到这座山上,久而久之就会有漫山遍野的百合花了,我们村也因此而得名,好了,在说我吧,我没上过几天学,初中毕业以后便辍了学,因为父母都没上过学,对孩子的未来都没什么规划,更不知道上大学对孩子有什么用途,所以初中一上完,我就没在去过学校。

  在农村除了出去打工也没什么别的出头之日了,此刻我正在家里洗衣服,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赶紧从身上擦了擦手,起身去接电话,喂:谁啊?,悠悠,是我啊,你在家干嘛呢?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原来是同村的小姐妹苏颖打来的。我在家洗衣服呢,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苏颖说:悠悠咱们村来了几个招工的人,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啊,听了苏颖的话我高兴的不得了,在家也有好几个月了,实在是闷的上,好的,我这就去找你。挂了电话,我就往苏颖家走,十来分钟的路程,就到了苏颖家,此刻苏颖也在门口正等着我呢,看到我来了,笑着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我说:苏颖招工的人在哪啊,苏颖说:在我叔叔家呢,是我叔家的亲戚,在广东开了家食品厂,我们一起去看看。我和苏颖一边走一边说,转眼就到了苏颖的叔叔家,苏颖的叔叔在村里算是比较有能力的,家里比较有钱,认识的人也多,房屋当然也是村里最好的,五间大瓦房,让人羡慕不已,我在心里暗暗的想,什么时候我找婆家一定也要住上这样的大房子。走进屋里看到,除了苏颖的叔叔婶婶之外还有三个陌生人,跟苏颖的叔叔婶婶打过招呼之后,我和苏颖就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

  那三个人之中有一个女人两个男人,都是三十来岁,女的长的还挺漂亮的,说着一口东北话,递给我们一张招聘启事,说:你们俩先看看这上的基本信息吧,我大体的看了一下,食品厂招车间操作工,男女不限,年龄18至50岁,包吃包住。我们又问了一些基本情况。我问:阿姨,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啊,那个女人说你们回家跟父母商量好,然后准备准备,过个天,到时候让你叔叔给我打电话,我们就来接你们,回去在和你们的小伙伴们都说说,多叫上几个一起。我说:好的阿姨,那我们先回家了,我和苏颖起身往外走去。

  回到家后,我也没心情洗衣服了,心情比较激动又紧张,不知道这个工作自己能不能干的了,这也是我第一次出去工作,我坐在台阶上等爸爸妈妈回来,爸爸妈妈都上地里干活去了,现在是夏天,地里的庄稼需要除草,看看外面的天快黑了,在看看衣服不洗也不行啊,总不能让我妈回来洗吧,打起精神来,把剩下的衣服粗略的洗了一下,晾好之后,我上了锅屋转了一圈,(城里人叫厨房,我们这叫锅屋)看了看有什么菜可以做,除了茄子就是土豆,豆角,现在这个季节我们菜园子里也没啥菜,我烧上火,做了一锅土豆炖豆角,我就坐在锅屋门口等爸爸妈妈。

  等到天上了一层黑影的时候爸爸妈妈才回来,我说妈,怎么才回来啊?我妈说“就这时候凉快多干一会”唉!看着我妈那花白的头发我就心疼,心里下定决心出去一定要好好工作,赚了钱都给爸妈。我把饭菜都端了桌子上,等我们三个都坐下开始吃饭了,我说“妈,今天颖颖她叔的亲戚来咱村招工了,我和颖颖去看了,我们决定去”。我妈听了一愣问到什么工作啊?我说食品厂,管吃管住,计件工资,一个月一千多呢,我妈又问在哪啊?我说在广东,其实我妈也不知道广东在哪,这时候我爸开口了,我爸平时话少,我爸说去看看不行就快回来,虽然我爸话少,但我知道他最疼我了,我说行,我先去看看,我妈问什么时候去啊,我说洗洗衣服收拾一下就去,于是我妈就赶紧吃完饭,翻箱倒柜的给我找衣服,被子,行李包,我爸说急什么啊,又不是明天就走。我说我妈就那样有点事就急躁,让她收拾吧。

  就这样过了三天苏颖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拿起电话我就听到她开始抱怨,说悠悠啊,你收拾好了吗,咱们早点去吧,我在家都待够了,我妈天天唠叨我,(在我们农村像我们这么大的都在外面打工,谁要是一直在家闲着,别人都会笑话,说懒)我也是在家待够了,我就说“好吧,那你快跟你叔叔说明天我们就去”,苏颖说:“好的,我这就给我叔打电话”,跟苏颖通完电话,我就开始装自己的行李,看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有那么一点不想去,心里很失落,赶紧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这个想法甩掉了,必须去,我必须出去赚钱,我不能总在家靠着父母。

  第二天中午接了苏颖的电话,爸爸用自行车载着我的行李来到了苏颖的叔叔家,苏颖和她爸爸已经到了,来接我们的人也已经来了,这次就来了一个人,开了辆大货车,说了几句话那个司机就开始把我们的行李往车上装,我和苏颖坐到了驾驶室里的后排座位上,苏颖兴奋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我是那种不爱说话的人,默默的听着苏颖跟司机一会问这一会问那的,我的心情反倒非常沉重,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看着窗外的树木,田地,一点一点后退,我知道我离自己的家越来越远了,这种心情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体验过,或许本来我就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吧。

  经过了六个多小时的行驶,我们终于停了下来,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车停在了一家小工厂门口,我和苏颖下了车,在门口呆呆的站着,工厂对面是一条商业街,这里到处是高楼大厦,到处是绚丽的霓虹灯,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说实话我除了在我们镇上上学,再也没去过别的什么地方了,就连县城也没去过,对于高楼大厦也只是在电视里见过罢了,现在就连大大咧咧的苏颖也看呆了,这一座陌生的城市啊,我在这里面仿佛是一粒尘埃,就在我们不知道改怎么办时,从工厂里出来了一个小男生,个子不高,带着个眼睛,笑起来甜甜的,他走到我们面前说到,你们好,我叫韩硕,是这里的销售经理,你们可以叫我小韩,现在你们跟我来吧,先带你们到宿舍,我和苏颖赶紧拿着行李跟上去,进了工厂我才仔细的看了看,这里面的模样,原来就是一家小型的私人加工厂,总共有三层楼,一楼是车间,二楼是仓库,三楼是宿舍,这比我们想象的差远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跟着小韩走到三楼第二个房间,推开门里面简单的几张上下铺,我和苏颖找了个空铺,把被褥铺上,房间里已经有两个人了,其它的床都空着,可见这里人少的可怜啊,小韩看我们都收拾好了,就跟我们说,那好了,你们先跟我到办公室去吧,在到车间看看。我和苏颖互相看了一眼,又乖乖的跟着小韩下了楼,办公室在一楼进来大门口的第一个房间,进到办公室,里面有一个女生,看上去二十多岁,小韩给我们介绍说,这叫李静,是这里的会计,也很你们一个宿舍,李静跟我们笑了笑说,欢迎欢迎,我们也对她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小韩把我们带到一张办公桌前,拿出一个本子问到,说一下你们的年龄和名字,和身份证号码吧,苏颖先回答的,我叫苏颖,18岁,身份证号。。。。。,苏颖说完,小韩接着问那你呢,我看着小韩回答到,我叫刘悠悠,今年19岁,身份证号码是。。。。。。

  小韩说跟我到车间里看一看吧,我们就跟着小韩走出了办公室,所谓的车间就是从办公室向里穿过一个走廊,此刻我们跟着小韩走进了黑黑的车间,走到车间里面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家生产肉类熟食之类的一家小工厂,左边一排房间是厨房,里面一排排的高压锅,再往里走是烘干机,还有包装机,真空机,总共也就三十来个员工,小韩带着我们一一的介绍了一下,就让我们先回宿舍休息,明天上班。

  我和苏颖回到了宿舍,坐在床上,松了口气,我问苏颖你觉得怎么样啊,苏颖说一般情况,不怎么理想啊,我看了一眼苏颖的表情,她闷闷不乐的,我就说干干看看吧,来都来了,苏颖也不在说话了,我们俩各自躺了各自的床上,看着外面天都大黑了,怎么也没人管啊,这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吃饭啊?其实我也不太饿,因为心情不好,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好几天都感觉昏昏沉沉的,也不想吃饭,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宿舍门开了,是李静,我赶紧坐了起来,瞅了一眼苏颖,苏颖也没动,李静说:“七点才下班,我带你们去餐厅吃饭吧”,我笑着说谢谢了,走到苏颖的床前把苏颖拉起来,跟着李静走到了餐厅,餐厅在三楼的最东边一间屋子,我们走进餐厅,餐厅里一个人也没有,我说,李静姐,怎么没人啊,他们呢,李静说其他人都是本地人,就我们和小韩小李还有一个大姐住在这里,早晨和晚上我们要自己做饭,中午车间里的胖哥负责做饭,我的天哪,我们要自己做饭,苏颖瞪大了眼睛说到,我笑着拍了拍她,说“怕什么啊!我最会做饭了”李静说“悠悠你会做饭啊”。我说“会啊,在家都是我做”。这时小韩和小李也忙完了走进了餐厅,李静抓着小韩的胳膊说,小韩,太好了,我们不用吃剩饭了,终于有个会做饭的了,没想到小韩也两眼放光,说你们俩会做饭啊,苏颖说,准确的说呢,是她会做饭,苏颖指着我说。我的天呢,至于吗这几个人,说的就跟做饭是多难的事一样,我摇了摇头,走进厨房,看了看,我说静姐,都有啥菜啊,李静说我们都不会做饭,都是吃中午剩下的,有时候出去买点吃,开支我来报帐,我看了看也没啥菜啊,我说那我们就凑合着吃点吧,小韩说别啊,好不容易让我们逮到你了,我下楼买菜,你们等一会啊,说完小韩噔噔噔的跑了,楼下左拐后面就是个小菜市场还有超市,不一会小韩就回来了,我接过来看了看,有香菇,芸豆,土豆,我说,好吧!你们都到餐厅等我,不用给我帮忙,他们就都坐在餐桌旁边等着我了,我喜欢自己一个人做菜,要是有人在我旁边帮忙我总感觉手忙脚乱的,做不好,半个小时,三道菜出锅了,香菇鸡蛋汤,干煸芸豆,酸辣土豆丝,说一下啊,楼下车间里肉,猪蹄,鸡蛋随便吃,所以这里这些东西不缺。就缺蔬菜,我把菜都端上桌子以后。他们四个眼睛都直了,小韩说,我已经好几个月没吃过这么好的菜了,每天都是大锅菜,除了白菜就是豆芽,我们一年四季都是这两样菜,这回我们有口福了,我们一人一碗米饭,吃了起来,小李不太爱说话,自己吃完饭,拿着自己的碗去厨房洗了就走了,我们三个吃完饭聊了会天,也回宿舍休息了回到宿舍,看到另一张床上的被褥,苏颖问,静姐那是谁的床啊,静姐说是咱们厂长的妹妹,离婚了,没地方住,有时候来这里住,但是她不在这里上班,很晚才回来,脾气很古怪,少惹她为妙,我说,好的,我们知道了,睡觉吧。可是我一夜未眠,不知道明天迎接我们的是什么,我的人生会不会从此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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