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第九章 生死门
这暖香阁里满是不可测知的危险，攸宁和玄鱼儿两人最终达成一致，先去女孩们住的厢房，兴许有尚还活着的人。然而两人原路返回了数次，却始终没有走出去，每一次都回到了这人面圈内。嘴角上翘的黄金面，像是一个诅咒一般
“我现在真想一把火烧了这些轻纱。”玄鱼儿噘嘴道。
“小鱼，我们来来回回走了共有十多次，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攸宁道，“我们继续往房间里走，兴许有什么其他的出路。”
“正有此意，走吧。”
往房间深处走去的时间里，攸宁陷入了沉思。攸宁熟知安瑾精于巫术，自安瑾饮了仙鲤羹，身体就出现了排斥现象，一夜之间青丝尽白，他闭门不出翻遍了全部藏书，终于一日披头散发地大笑着跑出了令仪庄。后来攸宁得知他行遍各地，苦于修行巫术，再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藏匿在这“仙府”里寻找一剂永久的药材。
“攸宁!”一声低呼将攸宁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你看。”
扬灵城城主淮府内，亭台楼阁，假山莲池，错落有致。淮生与锦夕对坐在莲池心的凉亭里，时不时的有女子的娇笑声传来。
锦夕单手托腮眉眼带笑地望着淮生，问道，“淮生，待我人老珠黄你可会嫌弃？”
被唤作淮生的男子轻笑伸手将锦夕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怎么会嫌弃我的夫人呢，你呀，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那个耍剑的小姑娘。”
“啊——”锦夕佯装生气，道，“你只记得我耍剑了，我也会刺绣古琴你怎么不说？”
“你舞剑的模样，”淮生深情道，“烙在了我的心上啊。”
“哼，”锦夕眼里流光一转，娇嗔道，“就你嘴贫!”
“哈哈!”淮生大笑。
正当夫妻二人交谈甚欢之时，一个小厮快步走来停在小亭外，道，“城主，有一个叫清秋的道人要见您。”
“哦？”锦夕道，“是父亲来信里提到的那位道长吗？这么快就到了。”
“想必就是清秋道长了。”淮生道，“快将清秋道长请进府。”
“是，城主。”
栖隐客栈外来了一辆寻常人家的马车，车上却走下来一个婀娜多姿，资质不凡的姑娘，引来无数人垂涎观看。那姑娘梳着飞仙髻，插着錾花凤簪，一对白玉耳珰明珠。注意到旁人的视线，姑娘莞尔一笑，更是让围观之人一片唏嘘。
冬荣走进客栈，径直走向柜台，问道，“老板，昨夜里可是来了一个灰衣男子跟一个戴狐狸面具的小姑娘？”
那人上下打量了冬荣一番，道，“啊，是的，是的，不知姑娘与他们是什么关系？”
“那小姑娘是我家妹妹，老板可否引小女子去见他们？”冬荣笑道。
“自然是可以的，可是，那两人今早便已经离开了。”
“这样，那老板您可知他们去了何处？”
“哈哈，姑娘真是说笑了，我只是开客栈的，只管客人歇脚，来来往往的什么人都有，我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去往何处了呢？”
“也是，”冬荣轻笑，“麻烦老板了。”
刚刚走出客栈，只听一声“姑娘请留步”自身后传来，冬荣转过身，依然轻笑着，问道，“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
男子“啪——”地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扇动着，道，“姑娘方才与老板的对话在下碰巧听到了。”
“哦？”冬荣道，“那公子可是知道二人去了何处？”
“自然，”那男子道，“不然也不会拦住姑娘了。”
“那是极好，”冬荣粲然一笑，道，“麻烦公子快将二人的去处告诉小女子。”
“这”男子面露难色，道，“这说也说不清楚，不如让在下带姑娘去吧。”
虽极不情愿与陌生男子同行，但为了尽快找到玄鱼儿，冬荣妥协道，“那先谢过公子了，公子就坐小女子的马车吧。”
客栈里正对门口的一喝茶的玉冠素袍男子默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待门外两人上车离去，男子“啪”地将一锭银子放到桌上，拿起佩剑出门跟去。
暖香阁主房深处尽头，只见一扇漆黑的小门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门上用金粉绘着让人看不懂的字符，门的正上方挂着一块同样漆黑但用金粉描边的小牌匾，但匾是空白的，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要不要进呢？”玄鱼儿迟疑地问道，“看这个样子也不见得比那人面圈要好。”
“反正前面已经出不去了，”攸宁心下一横，道，“也许这门后是转机呢？”
“也好!”玄鱼儿也燃起希望，还会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呢？尽管是有，眼前这温润如玉的男子在自己身旁，也不必自己担忧。玄鱼儿被这想法着实吓了一跳，才认识两三日的人，自己怎么就这般信任他了？
此时，攸宁也在想着，以安瑾万事考虑周全的性子，定会在这暖香阁留有退路，以应对突发情况，现在只能暗自祈祷那退路便在这扇门后。
这样想着，伴随着“吱呀——”一声，攸宁推开那扇漆黑的小门，玄鱼儿下意识地抓住了攸宁的衣角，待两人踏了进去，门上漆黑的牌匾渐渐浮现出三个血字——生死门。
原来门后是一个暗室，漆黑一片，玄鱼儿抓着攸宁衣角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感觉到玄鱼儿的心慌，攸宁安慰道，“没关系，不要怕，小鱼。”
两人一边伸出脚尖试探着一边往里走，突然空气中有了一股淡淡的腥味。攸宁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轻轻吹燃，用力抛出去，果然，在火苗着地的瞬间，地面“哗——”地燃起了一圈火，而两人正立于火光正中。
“我闻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味，便猜测这暗室里涂了人鱼油，果然没错。”攸宁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玄鱼儿的神情。
久久未听到玄鱼儿的回应，攸宁转过身，才发现玄鱼儿眼里写满了惊恐。
“小鱼，怎么了？”攸宁着急道。
“那那，”玄鱼儿伸手颤巍巍地指向火光之外，那里并排着无数身穿朱红色衣裙的尸体，大部分都已经风干透彻，在这尸群中有一把雕着饕餮的红木椅，椅上坐了一个小姑娘，头歪向一侧耷拉着——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小姑娘”。
并且，那尸体双目被剜，舌头被割掉，两个黑漆漆的眼洞死死盯着来人。
“那是柳儿”玄鱼儿喃喃自语，“她”
玄鱼儿话还未说完，便脚下一软，向前倒去。
清秋随小厮穿过蜿蜒曲折的小径，来到了莲池，淮生起身将清秋迎到亭里，尽完礼数，三人坐在亭内开始闲聊。锦夕在一旁为两人斟满茶水，也静静坐在一旁。深秋的风已经有些凉了，莲池里的水没了夏日的碧绿，变得清澈见底。
“清秋道长是吗？”淮生道，“家父来信嘱咐我要好生招待道长。”
“淮城主不必这样客气。”清秋道。
“我记得小时候还曾见过道长呢。”淮生笑道。
清秋突然眼前晃过一片火光，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道，“城主，小徒处境危急，贫道要失陪一会了。”语罢，便晕倒在石桌上。
一头雾水的淮生看向锦夕，道，“这”锦夕也摇了摇头。
“小鱼!小鱼!”攸宁抱着玄鱼儿喊道，“醒醒啊!”
醒醒啊不要像几百年前一样，好吗？小鱼
攸宁不知叫了多久，玄鱼儿缓缓睁开双眼，但那眼里透出的清冷告诉攸宁，那不是玄鱼儿。玄鱼儿推开攸宁起身，道，“你就是冬荣口中的那个算命先生？”
“是，我是攸宁，你又是谁？”攸宁眯着眼睛，冷冷道。
“贫道是玄鱼儿的师父，清秋，”玄鱼儿淡淡开口道，“你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这是前朝静姝公主旧府，这府上的主人弄来了十二个女孩做药引，本来小鱼是其中之一，我把她救出之后，小鱼要回来救其他那些女孩，我们便又回来了。”攸宁如实道来。
“你能将鱼儿从这里带走，想必也不是普通的人，”玄鱼儿道，“这里阴气甚重，怨魂皆是，你带着鱼儿赶紧离开这暗室，找一个阳光能直射的地方，等着贫道。”
“还有，贫道虽看不出你的门路，但公子定不是表面看起来一样，”玄鱼儿又道，“不过无论你是谁，伤我徒儿，贫道不会轻饶。”
“道长大可放心，”攸宁道，“我此生都不会再伤害小鱼。”
再？玄鱼儿神色复杂地看了攸宁一眼，眼前一黑，又昏倒跌在攸宁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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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真想一把火烧了这些轻纱。”玄鱼儿噘嘴道。
“小鱼，我们来来回回走了共有十多次，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攸宁道，“我们继续往房间里走，兴许有什么其他的出路。”
“正有此意，走吧。”
往房间深处走去的时间里，攸宁陷入了沉思。攸宁熟知安瑾精于巫术，自安瑾饮了仙鲤羹，身体就出现了排斥现象，一夜之间青丝尽白，他闭门不出翻遍了全部藏书，终于一日披头散发地大笑着跑出了令仪庄。后来攸宁得知他行遍各地，苦于修行巫术，再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藏匿在这“仙府”里寻找一剂永久的药材。
“攸宁!”一声低呼将攸宁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你看。”
扬灵城城主淮府内，亭台楼阁，假山莲池，错落有致。淮生与锦夕对坐在莲池心的凉亭里，时不时的有女子的娇笑声传来。
锦夕单手托腮眉眼带笑地望着淮生，问道，“淮生，待我人老珠黄你可会嫌弃？”
被唤作淮生的男子轻笑伸手将锦夕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怎么会嫌弃我的夫人呢，你呀，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那个耍剑的小姑娘。”
“啊——”锦夕佯装生气，道，“你只记得我耍剑了，我也会刺绣古琴你怎么不说？”
“你舞剑的模样，”淮生深情道，“烙在了我的心上啊。”
“哼，”锦夕眼里流光一转，娇嗔道，“就你嘴贫!”
“哈哈!”淮生大笑。
正当夫妻二人交谈甚欢之时，一个小厮快步走来停在小亭外，道，“城主，有一个叫清秋的道人要见您。”
“哦？”锦夕道，“是父亲来信里提到的那位道长吗？这么快就到了。”
“想必就是清秋道长了。”淮生道，“快将清秋道长请进府。”
“是，城主。”
栖隐客栈外来了一辆寻常人家的马车，车上却走下来一个婀娜多姿，资质不凡的姑娘，引来无数人垂涎观看。那姑娘梳着飞仙髻，插着錾花凤簪，一对白玉耳珰明珠。注意到旁人的视线，姑娘莞尔一笑，更是让围观之人一片唏嘘。
冬荣走进客栈，径直走向柜台，问道，“老板，昨夜里可是来了一个灰衣男子跟一个戴狐狸面具的小姑娘？”
那人上下打量了冬荣一番，道，“啊，是的，是的，不知姑娘与他们是什么关系？”
“那小姑娘是我家妹妹，老板可否引小女子去见他们？”冬荣笑道。
“自然是可以的，可是，那两人今早便已经离开了。”
“这样，那老板您可知他们去了何处？”
“哈哈，姑娘真是说笑了，我只是开客栈的，只管客人歇脚，来来往往的什么人都有，我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去往何处了呢？”
“也是，”冬荣轻笑，“麻烦老板了。”
刚刚走出客栈，只听一声“姑娘请留步”自身后传来，冬荣转过身，依然轻笑着，问道，“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
男子“啪——”地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扇动着，道，“姑娘方才与老板的对话在下碰巧听到了。”
“哦？”冬荣道，“那公子可是知道二人去了何处？”
“自然，”那男子道，“不然也不会拦住姑娘了。”
“那是极好，”冬荣粲然一笑，道，“麻烦公子快将二人的去处告诉小女子。”
“这”男子面露难色，道，“这说也说不清楚，不如让在下带姑娘去吧。”
虽极不情愿与陌生男子同行，但为了尽快找到玄鱼儿，冬荣妥协道，“那先谢过公子了，公子就坐小女子的马车吧。”
客栈里正对门口的一喝茶的玉冠素袍男子默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待门外两人上车离去，男子“啪”地将一锭银子放到桌上，拿起佩剑出门跟去。
暖香阁主房深处尽头，只见一扇漆黑的小门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门上用金粉绘着让人看不懂的字符，门的正上方挂着一块同样漆黑但用金粉描边的小牌匾，但匾是空白的，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要不要进呢？”玄鱼儿迟疑地问道，“看这个样子也不见得比那人面圈要好。”
“反正前面已经出不去了，”攸宁心下一横，道，“也许这门后是转机呢？”
“也好!”玄鱼儿也燃起希望，还会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呢？尽管是有，眼前这温润如玉的男子在自己身旁，也不必自己担忧。玄鱼儿被这想法着实吓了一跳，才认识两三日的人，自己怎么就这般信任他了？
此时，攸宁也在想着，以安瑾万事考虑周全的性子，定会在这暖香阁留有退路，以应对突发情况，现在只能暗自祈祷那退路便在这扇门后。
这样想着，伴随着“吱呀——”一声，攸宁推开那扇漆黑的小门，玄鱼儿下意识地抓住了攸宁的衣角，待两人踏了进去，门上漆黑的牌匾渐渐浮现出三个血字——生死门。
原来门后是一个暗室，漆黑一片，玄鱼儿抓着攸宁衣角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感觉到玄鱼儿的心慌，攸宁安慰道，“没关系，不要怕，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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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柳儿”玄鱼儿喃喃自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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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随小厮穿过蜿蜒曲折的小径，来到了莲池，淮生起身将清秋迎到亭里，尽完礼数，三人坐在亭内开始闲聊。锦夕在一旁为两人斟满茶水，也静静坐在一旁。深秋的风已经有些凉了，莲池里的水没了夏日的碧绿，变得清澈见底。
“清秋道长是吗？”淮生道，“家父来信嘱咐我要好生招待道长。”
“淮城主不必这样客气。”清秋道。
“我记得小时候还曾见过道长呢。”淮生笑道。
清秋突然眼前晃过一片火光，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道，“城主，小徒处境危急，贫道要失陪一会了。”语罢，便晕倒在石桌上。
一头雾水的淮生看向锦夕，道，“这”锦夕也摇了摇头。
“小鱼!小鱼!”攸宁抱着玄鱼儿喊道，“醒醒啊!”
醒醒啊不要像几百年前一样，好吗？小鱼
攸宁不知叫了多久，玄鱼儿缓缓睁开双眼，但那眼里透出的清冷告诉攸宁，那不是玄鱼儿。玄鱼儿推开攸宁起身，道，“你就是冬荣口中的那个算命先生？”
“是，我是攸宁，你又是谁？”攸宁眯着眼睛，冷冷道。
“贫道是玄鱼儿的师父，清秋，”玄鱼儿淡淡开口道，“你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这是前朝静姝公主旧府，这府上的主人弄来了十二个女孩做药引，本来小鱼是其中之一，我把她救出之后，小鱼要回来救其他那些女孩，我们便又回来了。”攸宁如实道来。
“你能将鱼儿从这里带走，想必也不是普通的人，”玄鱼儿道，“这里阴气甚重，怨魂皆是，你带着鱼儿赶紧离开这暗室，找一个阳光能直射的地方，等着贫道。”
“还有，贫道虽看不出你的门路，但公子定不是表面看起来一样，”玄鱼儿又道，“不过无论你是谁，伤我徒儿，贫道不会轻饶。”
“道长大可放心，”攸宁道，“我此生都不会再伤害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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