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第十七章 栖隐
刚一推开门，便觉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掺杂着胭脂香味和浓醇酒香。长长的石阶一直通往下面灯火通明的某地，玄鱼儿和攸宁走进去，拾级而下，约每隔十步就有两盏铜莲灯被搁置在石阶两旁，散发着微弱的亮光。
下了百阶，两人就身处栖隐会的入口处了。
栖隐会约于地下十米处，整个布局呈棋盘状，方方正正，整齐有序。四角挂着六棱柱的灯笼，深紫红色的木质外框，“映光鱼隐现，转影骑纵横”——蟠螭灯是也。
再看里面，约有百十张木桌，每张桌上放置着一个两层铜色烛台，一根白烛立于烛台之上，而香薰填满了烛台的第二层。四周尽是秋香色的垂地纱幔，在烛光辉映中，别有一番韵味。
玄鱼儿和攸宁走进去寻了一个人少的位置站定，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人。身穿鹅黄色衣裙罩素色纱衣的侍女穿梭在人群中，各个面若桃花，行过之地总要留下扑鼻的香粉味。
“两位可要尝一下我们栖隐会的桃花酿？”一名手捧酒坛的侍女来到两人面前浅笑问道。
未等两人作出回应，侍女便拂手在桌上幻化出两个琉璃酒杯，而后将酒杯斟满，将酒坛放在桌上便翩翩离去了。
玄鱼儿看了一眼桌上的琼浆，又看了一眼攸宁，“这栖隐会里的不是人类？”
攸宁点点头，拿起一杯酒饮尽。见攸宁丝毫没有忧虑的神色，玄鱼儿也放松下来，毕竟她自己也是一只妖呀，拿起另一杯酒小尝一口，唇齿留香。
“我还从未喝过酒呢，这桃花酿味道真的极好。”一杯下肚，玄鱼儿回味地咂着嘴巴，满脸陶醉。
“还要喝？”攸宁拿起酒坛，疑惑地问道。
“嗯”玄鱼儿咬着下唇，双眼紧盯着攸宁手里的酒坛，点头如捣蒜，道，“想喝。”
攸宁轻笑，瞥了一眼玄鱼儿，拿过她手中的酒杯，斟满递回给玄鱼儿，“喝吧!”
又一杯美酒下肚，但这些远远不够，玄鱼儿放下空空如也的琉璃杯，伸手想去拿那酒坛，在即将够到的瞬间，却被攸宁拿了去。
“小鱼，你不能再喝了，不要贪杯，”攸宁将酒坛推到酒桌的另一边，认真道，“女孩子不能喝太多酒。”
“你为什么要管我，我想喝，还要听你的？”玄鱼儿眼色一冷，伸手就要去拿回桃花酿。
“小姑娘，好酒不贪杯，这位公子所言极是。”
说话之人正是留香楼里隔间的三人其中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赤色腰封，脚踩云头靴，青丝用碧色帛带高高束起，剑眉星目。
而另外两人一个五大三粗，一个尖嘴猴腮，这三人一看便不像一个道上的人，也不知是什么让这三人同行。
玄鱼儿睨了来人一眼，自顾自地绕过攸宁，打开酒坛却发现已经滴酒未剩，无奈只能作罢。
“在下狐九，二位？”
“攸宁，旁边这小姑娘名叫玄鱼儿。”
攸宁将玄鱼儿拉到自己身旁，好让她在自己视野范围内。
“要不然，”玄鱼儿抬脸眨巴着眼睛，提议道，“我们再去向仙女侍女姐姐要一坛桃花酿？”
“呵呵，还是不要了。”攸宁坚定回道。
“玄姑娘，栖隐会很快就要开始了，应该不会有仙女侍女姐姐给姑娘送桃花酿了。”狐九揶揄笑道。
“嗯？”玄鱼儿不满，看向叫狐九的那人，道，“那这位公子对栖隐会很是了解吗？”
“在下不才，略知一二。”狐九谦虚地回道。
“那狐九公子能不能给我们讲述一二？初来乍到，对栖隐会了解甚少。”攸宁礼貌性地问道。
狐九若有所思地看了攸宁一眼，他刚刚感受到此地有君上的气息波动所以前来查看，如果不出所料，那一整坛的桃花酿应该是被这个男子用了障眼法。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为何现在身上没有一点妖力？
“这位公子？”玄鱼儿见狐九看着攸宁走了神，心里竟闪过一丝丝醋意，不禁开口道，“你可是打算说与我们听听？”
“哦!”狐九回过神尴尬地笑笑，道，“当然。栖隐会每三月一次，达官显贵，江湖名士，甚至深闺女子都闻名前来。”
“那不知这栖隐会是哪一点能引这些各色各样的人前来？”攸宁问道。
“只能说原因各有不同吧，”狐九抬手指了一下桌上的酒坛，道，“有些人是单纯为了这栖隐会的桃花酿而来，听说栖隐会的桃花酿来自瀛洲，为仙露琼浆，由此引得酒友结伴同行。”
“这桃花酿的确醇馥幽郁，满口生香。”玄鱼儿回味道。
攸宁宠溺地看了看玄鱼儿，道，“狐九公子，那其他的原因呢？不知这栖隐会最吸引人们的是什么？”
“还有的人来栖隐会只是为了一睹栖隐的芳华，哦，栖隐便是这个集会的举办者，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呐。”狐九赞叹道，“当然大部分的人是为了灵而来。”
“灵？”玄鱼儿暗想终于说到了点上，于是道，“可否细细说来？”
“灵，万物都可生灵，”狐九道，“草生草灵，木生木灵，有些人买来做药，有些人买来当做猫猫狗狗一样的宠物，有些人买了幻化成女子的灵当做侍妾宠姬。”
“我看栖隐也非人类，这里的侍女都是妖，为何要为难灵呢？”玄鱼儿抱不平道，也不知冬荣姐姐现在如何了。
“灵与妖不同，小姑娘，”狐九先后看了两人一眼，道，“栖隐会马上要开始了，在下去前面看得真切一些，失陪了。”
看着狐九一行三人离去，玄鱼儿问攸宁道，“灵与妖有何不同？”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攸宁含糊其辞道。
“攸宁，我感觉自己忘掉了很多东西，”玄鱼儿垂眸，郁郁寡欢道，“我感觉你好熟悉却又不知为何熟悉，有些事应该知道却丝毫不了解。”
“没关系，”攸宁双眸里尽是疼惜，安慰道，“不知道可以问你师父。”至于我，还是不要想起来更好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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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百阶，两人就身处栖隐会的入口处了。
栖隐会约于地下十米处，整个布局呈棋盘状，方方正正，整齐有序。四角挂着六棱柱的灯笼，深紫红色的木质外框，“映光鱼隐现，转影骑纵横”——蟠螭灯是也。
再看里面，约有百十张木桌，每张桌上放置着一个两层铜色烛台，一根白烛立于烛台之上，而香薰填满了烛台的第二层。四周尽是秋香色的垂地纱幔，在烛光辉映中，别有一番韵味。
玄鱼儿和攸宁走进去寻了一个人少的位置站定，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人。身穿鹅黄色衣裙罩素色纱衣的侍女穿梭在人群中，各个面若桃花，行过之地总要留下扑鼻的香粉味。
“两位可要尝一下我们栖隐会的桃花酿？”一名手捧酒坛的侍女来到两人面前浅笑问道。
未等两人作出回应，侍女便拂手在桌上幻化出两个琉璃酒杯，而后将酒杯斟满，将酒坛放在桌上便翩翩离去了。
玄鱼儿看了一眼桌上的琼浆，又看了一眼攸宁，“这栖隐会里的不是人类？”
攸宁点点头，拿起一杯酒饮尽。见攸宁丝毫没有忧虑的神色，玄鱼儿也放松下来，毕竟她自己也是一只妖呀，拿起另一杯酒小尝一口，唇齿留香。
“我还从未喝过酒呢，这桃花酿味道真的极好。”一杯下肚，玄鱼儿回味地咂着嘴巴，满脸陶醉。
“还要喝？”攸宁拿起酒坛，疑惑地问道。
“嗯”玄鱼儿咬着下唇，双眼紧盯着攸宁手里的酒坛，点头如捣蒜，道，“想喝。”
攸宁轻笑，瞥了一眼玄鱼儿，拿过她手中的酒杯，斟满递回给玄鱼儿，“喝吧!”
又一杯美酒下肚，但这些远远不够，玄鱼儿放下空空如也的琉璃杯，伸手想去拿那酒坛，在即将够到的瞬间，却被攸宁拿了去。
“小鱼，你不能再喝了，不要贪杯，”攸宁将酒坛推到酒桌的另一边，认真道，“女孩子不能喝太多酒。”
“你为什么要管我，我想喝，还要听你的？”玄鱼儿眼色一冷，伸手就要去拿回桃花酿。
“小姑娘，好酒不贪杯，这位公子所言极是。”
说话之人正是留香楼里隔间的三人其中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赤色腰封，脚踩云头靴，青丝用碧色帛带高高束起，剑眉星目。
而另外两人一个五大三粗，一个尖嘴猴腮，这三人一看便不像一个道上的人，也不知是什么让这三人同行。
玄鱼儿睨了来人一眼，自顾自地绕过攸宁，打开酒坛却发现已经滴酒未剩，无奈只能作罢。
“在下狐九，二位？”
“攸宁，旁边这小姑娘名叫玄鱼儿。”
攸宁将玄鱼儿拉到自己身旁，好让她在自己视野范围内。
“要不然，”玄鱼儿抬脸眨巴着眼睛，提议道，“我们再去向仙女侍女姐姐要一坛桃花酿？”
“呵呵，还是不要了。”攸宁坚定回道。
“玄姑娘，栖隐会很快就要开始了，应该不会有仙女侍女姐姐给姑娘送桃花酿了。”狐九揶揄笑道。
“嗯？”玄鱼儿不满，看向叫狐九的那人，道，“那这位公子对栖隐会很是了解吗？”
“在下不才，略知一二。”狐九谦虚地回道。
“那狐九公子能不能给我们讲述一二？初来乍到，对栖隐会了解甚少。”攸宁礼貌性地问道。
狐九若有所思地看了攸宁一眼，他刚刚感受到此地有君上的气息波动所以前来查看，如果不出所料，那一整坛的桃花酿应该是被这个男子用了障眼法。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为何现在身上没有一点妖力？
“这位公子？”玄鱼儿见狐九看着攸宁走了神，心里竟闪过一丝丝醋意，不禁开口道，“你可是打算说与我们听听？”
“哦!”狐九回过神尴尬地笑笑，道，“当然。栖隐会每三月一次，达官显贵，江湖名士，甚至深闺女子都闻名前来。”
“那不知这栖隐会是哪一点能引这些各色各样的人前来？”攸宁问道。
“只能说原因各有不同吧，”狐九抬手指了一下桌上的酒坛，道，“有些人是单纯为了这栖隐会的桃花酿而来，听说栖隐会的桃花酿来自瀛洲，为仙露琼浆，由此引得酒友结伴同行。”
“这桃花酿的确醇馥幽郁，满口生香。”玄鱼儿回味道。
攸宁宠溺地看了看玄鱼儿，道，“狐九公子，那其他的原因呢？不知这栖隐会最吸引人们的是什么？”
“还有的人来栖隐会只是为了一睹栖隐的芳华，哦，栖隐便是这个集会的举办者，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呐。”狐九赞叹道，“当然大部分的人是为了灵而来。”
“灵？”玄鱼儿暗想终于说到了点上，于是道，“可否细细说来？”
“灵，万物都可生灵，”狐九道，“草生草灵，木生木灵，有些人买来做药，有些人买来当做猫猫狗狗一样的宠物，有些人买了幻化成女子的灵当做侍妾宠姬。”
“我看栖隐也非人类，这里的侍女都是妖，为何要为难灵呢？”玄鱼儿抱不平道，也不知冬荣姐姐现在如何了。
“灵与妖不同，小姑娘，”狐九先后看了两人一眼，道，“栖隐会马上要开始了，在下去前面看得真切一些，失陪了。”
看着狐九一行三人离去，玄鱼儿问攸宁道，“灵与妖有何不同？”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攸宁含糊其辞道。
“攸宁，我感觉自己忘掉了很多东西，”玄鱼儿垂眸，郁郁寡欢道，“我感觉你好熟悉却又不知为何熟悉，有些事应该知道却丝毫不了解。”
“没关系，”攸宁双眸里尽是疼惜，安慰道，“不知道可以问你师父。”至于我，还是不要想起来更好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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