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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归来:谢少的心尖宠妻》正文 第127章 痛打

  沈让注意到她的目光,只是回以邪魅一笑。

  在客房巡视的阿姨很快被请了过来,她额上布满冷汗,有些紧张地看了钟可欣一眼,等这一刻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钟可欣朝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而后指着季老太太道:“阿姨,将你今晚看到的,再重复一遍给我外婆听。”

  说什么巡视客房的阿姨?其实看她的穿着,说白了也就是个清洁工。

  季老太太目光狠厉地瞪了她一眼,“务必实话实说!”

  清洁工阿姨被她的气势震慑到,双腿微微打着颤,一时之间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钟可欣眉头一皱,推了她一把,暗示道:“阿姨,你做这份工作也不容易,你实话实说了,我外婆必定会奖赏你的。”用她的工作威胁她,若是不乖乖听话,她就找人辞了她,看她一个年过四十的清洁工往后要怎么生活!

  清洁工阿姨被吓得乱了分寸,目光捉摸不定地在屋子里扫视,最后落在了看上去最为坦荡的沈让身上。

  沈让勾起唇角,朝着她邪魅一笑,而后顺着钟可欣的话说下去:“钟小姐说得不错,你若是实话实说,不只是老太太会奖赏你,这躺在床上受累的季小姐也会感谢你的。”

  钟可欣的唇角泛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心里头暗自嘀咕着:姓沈的,待会儿保证让你后悔说了这句话!

  清洁工阿姨壮了壮胆子,握紧了拳头道:“十点多钟的时候,我看见有个男人进了这位小姐的房间,然后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似乎是在那个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个男人就出了房间。后来我听到这位小姐的求救声,就立马通知了隔壁的钟小姐。”

  沈惠洁和钟妈妈凝神听着。

  沈惠洁率先找出了破绽,问道:“你为什么会通知钟小姐,你怎么知道她们是一起的?”

  “不错,你怎么知道可欣姓钟?”钟妈妈跟着补充道。

  钟可欣眉头一皱,有些嗔怪地瞪了钟妈妈一眼。幸而,她们挑出的刺儿,她一早就想好了说辞。

  “妈,你难道忘了吗?今晚我们一起在海棠厅给表弟接风,就是这位阿姨帮忙打扫的呢。当时表弟不小心洒了些酒在我身上,还是这位阿姨帮我吹干的衣服呢。”钟可欣不急不慢地解释道。

  “是的,钟小姐的外套是吹干了,但打底裙需要送去干洗,所以我向钟小姐要了姓名和联系方式,放在衣服口袋里,以方便我们酒店干洗部门的同事联系她。”清洁工阿姨又补充说道。她的心情明显平复了下来,声音不再颤抖。

  她们两人这么一解释,沈惠洁和钟妈妈反倒像是在故意挑钟可欣的刺儿,面子上竟有些过意不去了。

  季老太太听了,眉头不由皱起,质疑道:“给子陵接风?怎么子陵跑来g市了么?”

  钟可欣咬了咬唇角,看似疑惑道:“外婆难道不知道么?我还以为表弟是在g市有项目要做,所以才来这里的呢”

  “啊——”恰当此时,方才那位清洁工阿姨惊叫出声,“我想起来了!十点多钟闯进这个房间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和你们一起在海棠厅用餐的那位年轻少爷!”

  “什么?!”季老太太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钟妈妈听了也是吃惊不已,目光冷冷地扫向那个清洁工阿姨,厉声斥道:“你胡说些什么?!没看清楚就别乱说话!”

  “我帮那位少爷擦过衣服上的酒渍,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清洁工阿姨又笃定地说。

  钟可欣见众人的脸色都变了,跟着火上浇油道:“喂!你可别胡说你刚刚可没跟我说那人是我表弟。他们可是兄妹呀,怎么可能——”她一边说着,目光一边朝着季老太太瞟去。

  季老太太被气得唇角颤抖,狠狠拍了一下床头柜,斥道:“子陵在哪间房?!带我去找他,我要问个清楚!”

  季老太太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已经相信了钟可欣的说辞。

  钟可欣心底暗自窃喜,季子陵那个混蛋,这会儿多半爽完了正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呢!要知道,殷氏今天在水库里加的药量是昨天的两倍,今晚的晚餐用料很猛,烧得很咸,吃完就会叫人口渴难耐,而季子陵房间里的矿泉水又被钟可欣订房的时候悄悄拿走了

  “在二十四楼,房间是我订的,我带你们去。”钟可欣在前面带路,一行人便浩浩汤汤去了楼上,只留下张小蝶一人在钟可情身边照顾着。

  季子陵的房门是敞开着的,并且灯火通明。

  “小兔崽子,你给我滚出来!”季正刚一脸怒气地冲进去,却惊诧地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钟可欣原本是一脸地气定神闲,定睛一看之后,顿时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瞪着空荡荡的房间。

  季子陵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还是刚刚开房之时的模样。这只能证明,那厮根本没回来过。

  季老太太面色一变,怒瞪向钟家一行人问道:“你们方才不是说子陵来了g市么?他人呢?”

  季子陵用完晚饭便回房休息了,钟爸爸钟妈妈哪里知道他的下落,于是沉默地摇头。

  季老太太转头狠狠剐了一眼钟可欣,斥道:“你说子陵与子墨共处一室,可要拿出证据来。我们季家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岂容你随意侮辱?就算你是我的外孙女,倘若在外败坏我季家的名声,老太太我一样饶不了你!”

  不管事情真相是怎样的,为了保住季家的面子,季老太太是想尽了法子替季子陵脱罪。她闷声道:“你没有照顾好小墨,害得她小产,还要将此事抵赖到子陵身上。可欣丫头,想不到你的心肠竟然如此歹毒!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钟可欣面色涨得通红,连连摆手,想要解释,但眼见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幸而殷氏反应得快,连忙出声道:“老太太,我家大小姐可不是这样的人,她性情耿直,是从来不撒谎的。季家大少爷今天确实来了g市,晚上我们一起在海棠厅用的餐,钟老爷和钟太太,以及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可以作证。”

  季老太太冷不丁嗤笑出声:“做什么证?他们钟家人相互包庇,有作证的意义么?酒店的工作人员呵,毕竟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谁能记得清客人的长相?”

  钟妈妈毕竟是季老太太的亲生女儿,听了这话,心寒至极,眉头拧成一团,捂着心口道:“妈,话不能这么说?我是钟家的人,难道我就不是季家的人了么?我是不可能帮着可欣一起撒谎的子陵那孩子确实来了g市。”

  季正刚见钟妈妈那般模样,回想起她曾经为季家做出的那些牺牲,不禁心疼起自己的亲生姐姐来,他上前一步,握住了季老太太的手,平息道:“妈,你我都很清楚大姐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做出有损季家名誉的事情来的。我想,子陵那个小兔崽子可能真的来了g市”

  “就当他们没撒谎,那子陵人呢?人在哪里?”季老太太怒斥道,“找不到子陵,我跟谁对质去?谁能还小墨的清白?还我季家的名誉?!”

  “妈”季正刚又跟着劝解道,“这件事是真是假,等见了子陵,我们就清楚了。但不管结果如何,为了季家的声誉,这件事都不便查下去。小墨的孩子没了也就没了,就当是意外滑胎,对谢大少爷也好有个交待。”

  季老太太面色阴沉如同窗外的夜空。

  钟可欣也跟着劝导道:“外婆,舅舅说得不错。这件事就只能让小墨吃点亏了,往后再补偿她就是”

  殷氏也跟着帮腔:“是啊是啊,老太太,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败坏门楣的事情可不能张扬。”

  他们一人一句,个个都在劝季老太太从宽处理,个个都希望季子墨平白无故吃个哑巴亏!

  沈让站在旁边看了半天大戏,好一会儿工夫才道:“季家处理事情果然是‘公平公正’,沈某没见过世面,今天的事纯属误打误撞,回去之后,我就当没碰到过,保证守口如瓶。”

  “如此,便多谢沈医生了。”季老太太恢复了镇定,朝着沈让鞠了一躬。

  沈让连忙上前扶住她,面上的玩世不恭褪去,换上一脸敬畏。不管季老太太如何地老奸巨猾,她独掌季氏这么多年,令风雨飘摇中的季氏不倒,沈让对她还是极其佩服的。

  季老太太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又道:“老太太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沈医生。”

  沈让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仍旧恭敬道:“老太太请讲。”

  “劳烦沈医生替我孙女儿诊治,为她调养身子。”季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今天的事实在太难以启齿,为了我孙女儿的名誉,我不能送她去就医,还请沈医生帮帮忙。”

  沈让在心底冷哼了一声,对季老太太的崇敬之意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就为了季家那个虚无缥缈的名誉,放任滑胎的孙女儿不管,连急救电话都不打,请他一个专业不相干的医生来调理她的身体呵,这真是他见过的最“有情”的奶奶!

  “好,没问题。”

  沈让刚刚应承下来,这时方才的那个清洁工阿姨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那个,那个我有话要说。”

  钟可欣惊诧地看了她一眼。让她说的话应该已经说完了,她这个时候突然跑过来,究竟是要干什么?

  殷氏听了也担心会有什么变故,于是上前,想要趁着季老太太不注意,将那个清洁工阿姨赶走。

  季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但观察力极其敏锐,冷冷哼了一声道:“让她进来。”

  殷氏无奈之下,只得将那个清洁工放了进来。

  清洁工阿姨急匆匆跑到老太太面前,皱着眉道:“方才我说错了话,不知道是不是给你们造成了什么误解?”

  季老太太眉头一抬,面上露出几分疑惑来。

  清洁工阿姨便道:“我将06号房间和09号房间给搞混了,跟你们一起来的那位少爷进的是09号房,不是06!06号房的客人似乎是身体不舒服,一整晚都呆在房间里,根本没出来过。”

  09号房!

  钟妈妈和钟爸爸都不由地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子姗丫头住得房间啊!这三更半夜的,子陵那个臭小子,跑去子姗丫头房里做什么?!

  钟可欣见事态的发展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不敢再玩下去,于是打着哈哈道:“原来原来是误会一场。”

  “是啊,原来只是误会。”殷氏也跟着说道,但她泛着褶皱的脸已经扭曲到狰狞恐怖的地步。

  沈惠洁很快觉察到他们的异样,试探着问道:“09号房住得是谁?”

  像是被戳中了痛处,钟可欣背脊一震。她一回眸,目光恰巧与沈让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沈让的唇角微微上扬,骨子里的腹黑与邪肆展露无遗。钟可欣只觉得自己堕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现在想要收手,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钟家的几个人都不敢回答,这更加引起了季老太太的怀疑。

  季老太太眉头拧成一团,盯着钟妈妈的脸,而后又将屋子里的人点了一遍,很快便发现不见了季子姗。原来子陵那个臭小子跟子墨没有一腿,反倒是跟子姗那个野丫头有一腿。

  “既然是误会一场,那小墨应该是意外流产,我们快去看看小墨的情况吧。”季老太太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穿季子陵和季子姗的无耻行径,所以故意转移了话题。

  钟可欣稍稍喘了口气,像是活了过来。

  但沈让可不是善罢甘休之徒,他递了一个眼神给一旁的清洁工阿姨。那个清洁工阿姨便状似无意道:“啊我想起来09号房间住的是谁了,正是跟你们一起入住的季子姗小姐。她昨天将房卡遗失了,是我领她去前台补办的呢!”

  “什么?!居然是子姗?!”沈惠洁率先出了声,她眸光微微一动,面上似乎闪过一抹幸灾乐祸之意。季子姗和江美琴是一路货色,趁着她避居东山别墅的这十年,两个人将季正刚骗得团团转,没少欺负季子墨。眼下终于有了机会,沈惠洁自然要替自己“已故”的女儿讨一口气!

  季老太太恨不得用胶带将那清洁工阿姨的嘴巴封住,可是已经迟了。

  季正刚c沈惠洁和沈让都怔怔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下命令。

  沈惠洁担心季老太太不彻查此事,于是故意道:“子姗平日里乖巧得很,尽管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也会甜甜地叫我阿姨,我不相信她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妈,未免冤枉好人,我们还是去子姗房里看一看吧——”

  沈让勾起唇角,跟着道:“据我所知,子姗小姐刚刚进流光医院当实习医生,此事闹出这种事情,对她的名声不利。为了子姗小姐的名声,我赞同季夫人的说法,大家一起去看一看,眼见为实。”

  两个人都开了口,剩下的人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季老太太也只能咬牙认了,长叹一口气道:“好吧!你们就随我去子姗看一眼,看看子陵究竟是不是一个无视伦理的登徒子?!”

  到了季子姗房门口,季正刚重重敲了两下门,屋里没人应承。

  沈让便道:“不要浪费时间了,直接将门撞开吧!”

  沈让控制好了力道,一连撞了三次,都没将大门撞开。但巨大的撞击声,将屋子里睡得死沉的季子姗惊醒了。

  房间里灯火通明,季子姗刚睁开眼睛,便发现身上被一个厚实的重物压着,再定睛一看,她便吓得惊叫出声:“啊——”

  门外的人听到季子姗的惊叫,个个都吓了一跳。沈让知时机成熟,身体加大了撞门的力道,瞬间房门洞开,一室旖旎展现在众人面前。

  昏迷之中的季子陵未着寸缕,姿态暧昧的趴在季子姗的胸口。季子姗穿着一件性感暴露的粉色睡衣,发育良好的胸部刚巧顶着季子陵的脑袋

  “孽畜孽畜啊!”季老太太瞪红了眼睛,单手指着床榻,撇开脸去,不愿意看床上的那两个人。

  季子姗吓得面色惨白,完全摸不清楚状况。

  和钟家一群人用完晚餐之后,她觉得有些困,便先回房休息了。大约十点钟的时候,沈让来敲她的门,说有资料要她帮忙带给傅亦,她便收下了。沈让虽然与季子墨交好,但季子姗却不想与这样一个有名气的医生成为敌人,所以她泡了茶,留沈让坐了一会儿。说也奇怪,听说沈让脾气古怪,不轻易接近陌生人,他居然没有拒绝她的邀请,真的陪她整整喝了三杯水。送走沈让之后,她只觉得困极了,倒床就睡——

  季子陵什么时候进入她的房间,什么时候爬上她的床,她真的一无所知!

  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是这样尴尬的场面了!这也就罢了,偏偏远在千里之外的季老太太居然出现在这里!

  “畜生,还不快穿上衣服!”季正刚曾经一度觉得对不起季子姗,为打她的事而苦恼,想找个机会好好补偿她一番想不到在粥里下毒陷害子墨的事才刚刚过去,她就闹出这种败坏门楣的笑话来!

  “啊哦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季子姗一边应承,一边辩解。她想要从床榻上爬起来,无奈季子陵身材庞大,他压在她身上,她不过一个女子根本推不开他。

  “大哥,你快起来,快起来啊”季子姗拼命地摇晃着季子陵的脑袋,季子陵动也不动。

  沈惠洁看得出神,眉头微微一皱,目光转向身侧的沈让,对他道:“沈医生,劳烦你过去看看,子陵这是怎么了——”

  “好。”沈让点了点头,按照计划走到季子陵身边,象征性地摸了摸他的脉搏,而后目光里透着三分邪气道:“季夫人,季大少爷是因为精疲力竭,昏死过去了。”因为什么,就算沈让不说,大家心里也猜到了。

  沈惠洁听了,颇为难为情地撇开脸去。

  季老太太忍无可忍,拾起手头的皮皮包,便朝着季子陵的脑袋砸过去,而后瞪了一眼季正刚道:“那是你的儿子,你去给我收拾他!”

  季正刚为难地叹了口气:“这不是晕倒过去了么?”

  “直接用冷水浇醒!”季老太太用一种命令的口吻怒斥道。

  隆冬时节,将冷水浇在赤身裸体之上,只要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栗了。

  季正刚知季老太太在气头上,当初又是自己执意要收养季子陵的,他不好推脱,只得进了洗手间,放了满满一盆的自来水,对准了季子陵的脑袋。

  “爸,不要,不要啊——”季子姗就躺在季子陵的身下,这冷水若是浇下去,她必定也躲不过。

  她这求饶声落在旁人耳中却成了另外一种意思,沈让笑了笑,故意道:“子姗小姐该不会是心疼了吧?”

  季子姗难以置信地瞪着沈让,想不到几个小时之前跟她一起喝茶谈笑的人,转眼间就变了另一副嘴脸。她又恨又气,但又无可奈何。

  “心疼?!”季老太太闻言,眼眸陡然瞪了老大,“她居然敢心疼!”

  “没没有奶奶,我没有。”季子姗连连摆手,面对全家人的质疑,她只能缓缓抬起头,对上季正刚的视线,叹道:“爸,你浇吧——”

  这种恳求别人给自己一刀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尝到,这就好比自己在自己的心口上扎刀,痛苦而残忍。

  季正刚虽然于心不忍,但靠近了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纠缠在一起,愤怒就从骨子里涌上来,热血冲闹,他一扬手,一整盆冰水便洒在了季子陵和季子姗的身上。

  先前被打晕过去的季子陵被这么一折腾,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冷得瑟瑟发抖,直往季子姗的怀里钻,想要萃取一点点温暖。

  “大哥,你不要这样”

  季子姗拼命挣扎,但糊涂之中的季子陵哪里辨得清她的相貌,只当是寻常的暖床女子,一边死死摁着她,一边斥道:“不许动,爷冷着呢,给爷暖暖身子!”

  “大哥!”季子姗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季正刚闻言,面色忽变,扔掉手中的空脸盆,上前便甩了季子陵一个耳光。

  啪得一声,把季子陵都给打懵了!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季老太太气得差点儿昏死过去,不管不顾,直接拾起了洗手间里的拖把,朝着季子陵和季子姗的脑袋,狠狠砸过去。

  季子陵被打了三四下,这才回过神来,浑身一震,拼命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众人。一时之间,他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叫得小姐,出来玩小姐,被家里人逮了个正着,确实是够丢人的。可这种事情也不是初犯的,奶奶和爸爸至于这么动怒么?

  季子陵隐约觉得他身后有人在喊他“大哥”,他微微侧过身子,对上季子姗的视线,整个人便如遭电击,吓得想要装死以逃过一劫!

  他为什么会在季子姗的床上!他跟这个曾经很熟的“妹妹”已经很久很久未曾联系,就算是这次见面,得知她和她母亲的境遇,他也刻意疏离了她,可是为什么最后居然会变成这样!

  他记得最初是钟可欣约他去06号房间见面的,但到了那里,他碰到的竟然是相看两相厌的季子墨,再后来

  来不及回忆更多,他跌跌绊绊地从床榻上爬下来,用被子遮着下身,跪倒在季正刚和季老太太面前,涨红着脸急切道:“奶奶,爸,你们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和子姗妹妹”

  “眼见为实。”沈让忽然开口,“大少爷和子姗小姐虽然名为兄妹,但实则没有血缘关系,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在一起。

  “不行!想都不要想!”沈让最后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季老太太一口打断,“要么断绝父子关系和父女关系,否则你们两个想都不要想!”

  季子陵恨得咬牙,他想说的是“我和子姗妹妹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可身边那个穿着西装,面容冷峻的男人似乎故意找茬儿,曲解他话中含义。此时此景,他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钟可欣和殷氏眼见着这一幕幕好戏,心里头越来越不安她们知道一定是季子墨那个小贱人从中作梗,却不知道她此举意欲何为。季子陵不过是轻薄了季子墨两句,而季子姗最近也只是排挤了季子墨一番,就已经受到这样的惩罚,那作为幕后主使的自己呢,是不是还有更可怕的事情正等着她?

  “外婆,或许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钟可欣试图为季子陵和季子姗辩解,因为只有先帮她们洗清了关系,她自己才至于堕入陷阱。

  “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是不是那么回事,我们自有眼睛看!”季老太太因为季子墨滑胎的事,对钟可欣有些看不惯,冷冷说道,“可欣,我看你脸色不好,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这是我们季家的家务事,你就不要再掺和了——”

  “好的,都听外婆的。”能够早点回去休息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今晚算是暂时安全了。

  “不行!她不可以走——”

  恰当此时,门外一个凄厉的声音响起。

  张小蝶扶着面色惨白的钟可情,一步一颤地出现在一群人面前。钟可情面容憔悴,脸上尽是痛苦之色,目光死死盯着钟可欣不放,斥道:“她若是走了,谁为我腹中胎儿偿命!”

  “小墨”钟妈妈微张着嘴,怔怔地看着钟可情。

  殷氏连忙拦在钟可欣面前,瞪着钟可情道:“子墨小姐,凡事可要讲道理,这些天,我家小姐将你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你滑胎许是你体质问题,可不能赖在我家小姐头上!”

  “体质问题,呵”钟可情冷笑一声,“得是什么样的体质,才能吃下米非司酮还保住胎儿?”

  “什么米非司酮?你在说些什么?”殷氏听得云里雾里。

  钟可欣也不是学医的,对这些药是一窍不通,和殷氏二人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

  “大表姐亲自买的药,怎么不记得了么?”钟可情朝着房间里幽幽望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沈让身上,“沈医生是业界的权威,就让他来告诉大家这是什么药吧。”

  一群人听了,纷纷将目光投向沈让。

  沈让眉头一蹙,并不出声。

  季老太太被逼得急了,忙追问道:“沈医生,你就别卖官司了!”

  “堕胎药。”沈让眼眸眯成了一线,面色阴郁,“49天以内的胎儿,都能弄死。”

  “什么堕胎药?”殷氏回眸瞪向钟可情,“我们小姐听都没听说过!季子墨,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自己弄没了孩子,却还要赖到我家小姐头上!”

  钟可欣警惕地望过去,倚在殷氏身边道:“没错,我我是被冤枉的。”只一瞬间的功夫,钟可欣的脸色就变了,原本一双清透的眸子里氤氲着水雾,她一低头,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簌簌地往下落。

  “外婆c爸c妈,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钟可欣伸手去擦泪水,“你们都知道的,我平日里对子墨妹妹不薄,这次也是我主动提出要照顾她的起居的,我还没笨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地步。”

  “呵”沈让突然轻笑出声,“是么?你对季医生不薄,我怎么不知道。我方才还听到你一口咬定说季医生和季大少爷关系不纯,季医生流产是因为那种肮脏的原因,现在季大少爷出现在子姗小姐的房里,所有人都见证了你在说谎。”

  张小蝶忙站出来,斥道:“不错,你不要靠近我家小姐。”

  “外婆,你一定要相信我。”钟可欣没有料到形势转变地这么快,她偷偷瞥了一眼季老太太。季老太太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看向她的目光中也带着猜忌。

  “外婆,难道你不相信我么?”钟可欣表情可怜,嘴角微微抿着,似有委屈。

  季老太太看看面色惨白,下身血迹斑斑的季子墨,再看看一脸凄楚的钟可欣,狠狠撇过头去。

  得不到季老太太的支持,钟可欣知道自己的处境相当不妙。她一咬牙,突然直朝着季老太太面前跪下去,痛哭道:“外婆要定我的罪也可以,但必须请子墨妹妹拿出证据来,证明我确实对她下了堕胎药才害得她流产,否则空口无凭,若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那我我岂不是太无辜了?”

  季老太太闻言,轻轻闭起眼眸,思索了片刻。她虽然不喜欢钟可欣,但眼下钟妈妈钟爸爸在场,她若是不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事,只怕要被他们说她偏袒自己的亲生孙女儿。季老太太最好名声,今日季家的名声已经被毁得很彻底,她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想清楚之后,季老太太睁开眼睛,转头对上钟可情的视线,放柔了声音道:“小墨,你说你大表姐对你下药,口说无凭,还是拿出证据来,让我们对你心服口服吧。”

  钟可情就怕她不深究了,她已经设计好了一切,为了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坐实钟可欣的罪名,撕开她那副伪善的面具,让她再也无法在家人面前扮演那美丽纯洁的白莲花!

  “小蝶。”

  钟可情回眸,喊了一声身侧的张小蝶,张小蝶连忙将刚刚一直藏在身后热水壶递了过去。

  钟可情接过热水壶,将其送到钟可欣面前道:“这是我房间里的水壶,大表姐,你还认得么?”

  钟可欣猜不透对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得谨慎作答:“认得。”

  “那大姐是怎么用这热水壶烧水的,还记得么?”钟可情帮助她回忆。

  难不成她发现了水库里的水有问题?不可能吧?那么多人都没能发现,她一个孕妇,原本就嗜睡,不可能轻易发现吧。钟可欣下定了决心,又道:“当然记得。今天的晚餐有些咸了,我担心妹妹口渴,特意烧了一壶热水,而后陪着妹妹一边聊天一边将整壶水喝下去才离开。难道妹妹是想说,我烧得水有问题么?要知道那水我也喝了,堕胎药对女孩子的身体总归不好的,听说有可能会导致不孕不育,我没必要为了害子墨妹妹你,而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吧?”

  “是啊,子墨小姐,我家小姐是最喜欢小孩子的,她才舍不得自己去喝什么堕胎药呢!万一将来不孕不育可怎么办?”殷氏跟着帮腔道。

  呵——

  钟可情在新地块冷笑一声,看向钟可欣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讥讽,她挑了挑眉,转身面向一群人道:“有件事爸c妈c奶奶你们可能不清楚,但是姨父姨母是一定知道的,大表姐血型很特别,是稀有的rhb阴性血。”

  钟妈妈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可欣从前心脏病发作的时候,有好几次因为血型特殊,没有充足的血袋,而无法进行手术,每次都是可情及时献血,可欣才有幸活下来。可是这件事跟她的血型有什么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