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偶遇海人鱼
幽暗的海水深处，一对海人鱼夫妇正携手遨游，他们一边唱着歌边相互嬉戏，那默契十足c自然流畅的姿态，像极了当年的咲咲和哚哚。
正当他们对着看过无数遍的海底景色啧啧称奇时，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正在一颠一簸地往下沉。夫妇俩相互对视了一眼，凭海底生活这么多年的经验，他们直觉那是个人，怕是遭遇了风浪，虽然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本着最原始的善良，加快速度向前划去。
待他们接住那个人他的时候，他的衣服已经被海水冲得七零八落，眼睛紧紧闭着，嘴唇发紫，探了下鼻息，隐隐约约还有一息若有若无的游丝。
两夫妇的嘴角弯起一抹微笑，托住他向岸边游去。
终于，游了好久，才终于在离岸不远的地方找到一块大一点的谯石。他们把他放在石头上边，又是掐穴c又是控水的，费了好大的劲，才看到他脸色稍微转过来了一点。男海人鱼随手从身边的海里抓了条小鱼，不知道用什么划了一下，把渗出的血放在他嘴边，他折腾了半天大概也渴了，下意识地蠕动着嘴唇吮吸那丝丝血腥。
女海人鱼看了看海上狂浪的风和头顶强烈的阳光，示意男海人鱼给他搭个“窝”。
搭窝一向都是海人鱼族的强项，他们平时生活在海水中，每个人都会用海草给自己修建一个棺材一样的东西，就漂浮在海中，随着他们四处游荡，晚上就直接睡在里边，一旦遇到什么危险，那也可能是他们最后的安身之处。
男海人鱼很快就找来了一堆海草，一板一眼地在谯石上帮那个人搭起“窝”来。
忙乎了大半天，终于搭成了一个模样精致但手工粗糙的小屋，男海人鱼累得满头大汗，便躺在一边的海水里休息了，女海人鱼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些人类可以饮用的水，用海里的大片树叶捧着，一点一点地往那人的嘴里送。
待那人醒来的时候，一眼看到女海人鱼，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地府，一是小屋里光线有些昏暗，再加上色玛太炫目，那人觉得人间不可能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妖艳至极，却一点也不显俗气，妖娆多姿，却又说不出的高贵大方，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神秘而原始的美，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他也算得上阅女无数，却还是在眼前的女子那强大的气场中迷醉了。及至看到她的鱼尾，嘴角顿时显出一丝诡异的笑。
女海人鱼正在专心喂他喝水，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女海人鱼看见，以为他想起来，还小心地把他扶了起来，他却一心被美色所迷，完全没有去思考自己正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处境，一把趁机抓住她的手，她这才反应过来，一个鱼尾甩过去，他的半边脸便肿起二指高。
男海人鱼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知道怎么回事后本想直接弄死他的，被女海人鱼劝住了，说那样做的话就违背他们一开始救他的本意了，不如放他离开，反正海上多风浪，他们最多不再出手，生死由他去，男海人鱼听说，又给了他一尾巴，让他快滚。
他一路狼狈地划着紫山帮他修好的被海水冲得七零八落的小船返航，从海上回来，不便提起鲛人之事，告诉秦始皇说因为遇到大风浪不能到达，但确实看到了三神山。
正在着急地寻找着四弟的尨羽，突然看到了徐福的身影，他刚被两个海人鱼各扇了一尾巴，脸肿了老高，垂头丧气地准备划船。蓬莱向来不理人间政事，更不轻易害人性命，虽他曾有意来犯，不过并没有对仙山造成实质性的破坏，尨羽当然懒得理会，便随他去了。
不远处，男海人鱼正拉着女海人鱼在安抚，尨羽看到女海人鱼碧色瞳孔c紫色毛发的那一刻，他呆了：这不是色玛姐姐和她的情郎吗？虽然只见过一面，可她是他和哚哚在一起那么多年，唯一和哚哚曾经熟悉的人，还赠送了最重要的宝贝给他们，所以那一面，足够把他们的面貌深深地刻在他脑海里了。
快两万年过去了，他们夫妇俩真的都还活着吗？或者只是他们的后代？
他试着喊了一下：“色c玛姐姐？”
自从西极回来，不仅功力大增，连海底人间的各种语言也都会说能懂了。
色玛大吃一惊，一直以来，知道她的名字并这样叫过她的只有小鱼哚哚和她的小龙哥哥，看着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男子，她有点迷茫，困惑地问：“你是？”
“色玛姐姐，我就是当年和哚哚在一起，被你们赠以鲛绡和鲛球的那条小龙啊！”
“你是那条小龙？”色玛明显很惊讶。
看尨羽捣蒜似地不断点头，色玛也无比惊喜：“真的是你？转眼几万年了，沧海桑田，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是啊，我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机会遇到故交，你不知道，自从”
尨羽本想说，自从二山流沉后，他便再也没机会见到以前在海底见过的那些“故交”了，可是，心里一发酸，便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色玛看着他的神情，想到了什么：“哚哚公主呢？她是否跟你一样，也修炼成了人形？”
小龙呆愣了半晌，喃喃道：“哚哚她c不见了，我已经找了她，差不多两万年了。”
“不c不见了？”色玛瞪着眼睛，脸色沉了又沉，“为什么会这样？我和紫山一直都在等着她回来”
“你们也在等她？”这大出小龙的意外，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色玛的伴侣叫做紫山。
色玛和紫山点了点头。
“这两万年来，你们一直都在哪？听说海人鱼王国也曾遭过大劫，我还曾去找过你们，可惜没有找到，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们。”
“两万年前，岱舆和员峤流沉”色玛刚刚提起，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顿了很久，没再往下说，转而问：“哚哚她，发生了什么事？”
“两万年前，岱舆和员峤流沉”尨羽脸上也显出痛苦之色，怅怅地发着呆。
“是啊，那次公主差点就魂飞魄散了，可是，是你的血留住了她，她虽然因为兀郎一心求死，可是，为了报答你的滴血之恩，便随着你去了西极，你都回来了，为什么她却不见了？”
尨羽不可思议地看着色玛：“姐姐，你是说，她曾随我去过西极？”
看他吃惊的样子，色玛睁大眼睛，迷茫地看着他，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只好假装咳嗽，把脸扭到一边以作掩饰：“咳咳，具体我也记不清了，毕竟时间太久远，那或许只是我曾经做过的一个梦，因为我是发自内心地希望事情是那样发生的。你呢？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吗？”
尨羽摇摇头：“天上入地，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但姐姐请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找下去。”
“难为你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两万年过去，或许她早就灰飞烟灭，化作一滴海水个小水泡，甚至连小水泡都不见了，上天入地，再也没有她的存在了？”
尨羽像被雷击了一下，瞬间僵直了身子，这个声音，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曾一次一次在他心中响起，好多次他都劝自己，放弃吧，也许她早就不存在了，可是到最后，他还是会坚定地告诉自己，就像现在告诉色玛：“不会的，她说过，如果哪天我们分开了，她一定会在一个我能找得到的地方等着我去找她，是我太没用。”
色玛的嘴角终于放松了一下，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松了口气。
“可是，世界那么大，力量那么强，而她又那么小，万一她熬不住了呢？”
“可是，怎么会呢，她是归墟王的女儿，她拥有不灭的灵魂，怎么能消失呢？”说到这，想起蓝扁鱼说过，她当初为了就自己，掉了自己的丹珠，虽然是在梦里，一切却那么真实，万一是真的呢？他打了个哆嗦。
丹珠丢了，是不是意味着不灭的灵魂也就消失了？
“龙公子不必着急。这样，我送你们的鲛球，还在你这吗？”色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看尨羽摇了摇头，色玛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半天说不出话来。
“当初和哚哚一起从我身上滑落了下去。”
“你是说，鲛球在哚哚那里？”
“不，当初哚哚把它交给我，让我务必答应她，找到其它的那些碎片，让它变成真正的皎珠，可是，我没能接住，对不起”
尨羽还没说完，被色玛打断了：“当时的情况一定很混乱，在你心里，哚哚当然比皎珠重要千百倍，所以顾及不到也是应该的。”
“色玛姐姐，您也在场？那为什么？”他后边想说的是，为什么没有出手。
色玛摇了摇头：“想都想得到，如果不是场面失控到一定程度，你不可能会丢了哚哚。”
“姐姐，谢谢你。”尨羽的声音有点哽咽。
“你放心，我们会和你一起找回公主，还有皎珠的。”
“鳌甲伯伯说过，皎珠不是寻常之物，有大事发生才肯出来救世，上一次，二山流沉c哚哚消失，它为什么没像以前一样及时作出补救？”这个问题困扰了小龙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问了，毕竟皎珠是色玛姐姐给的，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甚至到现在为止，皎珠都没有真正成为皎珠，并且，也许它也尽力补救了，只是没那么明显，毕竟，还有三座仙山是好好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连你都再没发现不知道它的踪迹，是不是意味着，它又像以前一样，把自己藏了起来？我们还有机会找到吗？”
色玛看了眼正南方向：“我们上次经过芝罘的时候，听说那岛上有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宝贝，会在月圆之夜，发出不一样的光。我当时怀疑过会是皎珠里的一样东西，想试着去会会，却被一种奇怪的力量挡了回来如果你愿意，可以试着从那里查起。”
“好，等我找到四弟把他送回方壶，便马上出发。”
“你四弟失踪的事，公子不必着急，有缘自会再见的。”色玛有点迟疑。
尨羽心下一惊：我刚刚看着四弟被一阵风带到海里的，姐姐好像知道些什么？”
色玛赶紧摇了摇头：“不不，我是说，如果我在海底看到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他带到你身边的。”
“好，谢谢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赶到芝罘。”
“嗯，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四弟他一时找不到，若能早点找到皎珠，也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只是，这皎珠不是寻常之物，要找到它，恐怕付出的艰辛和努力超乎想象，你可要当心一点！”
小龙看着色玛殷切的眼神，点了点头 。
回到方壶，到处都寻遍了，始终没有四弟的下落，母亲大人急得直哭，尨羽也非常着急，本来想去北极看看有没有办法的，可是想到时间还不够，看样子，只能到色玛姐姐说的芝罘去碰碰运气了，于是，向白术交待了一番，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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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接住那个人他的时候，他的衣服已经被海水冲得七零八落，眼睛紧紧闭着，嘴唇发紫，探了下鼻息，隐隐约约还有一息若有若无的游丝。
两夫妇的嘴角弯起一抹微笑，托住他向岸边游去。
终于，游了好久，才终于在离岸不远的地方找到一块大一点的谯石。他们把他放在石头上边，又是掐穴c又是控水的，费了好大的劲，才看到他脸色稍微转过来了一点。男海人鱼随手从身边的海里抓了条小鱼，不知道用什么划了一下，把渗出的血放在他嘴边，他折腾了半天大概也渴了，下意识地蠕动着嘴唇吮吸那丝丝血腥。
女海人鱼看了看海上狂浪的风和头顶强烈的阳光，示意男海人鱼给他搭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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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玛的嘴角终于放松了一下，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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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初哚哚把它交给我，让我务必答应她，找到其它的那些碎片，让它变成真正的皎珠，可是，我没能接住，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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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玛姐姐，您也在场？那为什么？”他后边想说的是，为什么没有出手。
色玛摇了摇头：“想都想得到，如果不是场面失控到一定程度，你不可能会丢了哚哚。”
“姐姐，谢谢你。”尨羽的声音有点哽咽。
“你放心，我们会和你一起找回公主，还有皎珠的。”
“鳌甲伯伯说过，皎珠不是寻常之物，有大事发生才肯出来救世，上一次，二山流沉c哚哚消失，它为什么没像以前一样及时作出补救？”这个问题困扰了小龙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问了，毕竟皎珠是色玛姐姐给的，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甚至到现在为止，皎珠都没有真正成为皎珠，并且，也许它也尽力补救了，只是没那么明显，毕竟，还有三座仙山是好好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连你都再没发现不知道它的踪迹，是不是意味着，它又像以前一样，把自己藏了起来？我们还有机会找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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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四弟失踪的事，公子不必着急，有缘自会再见的。”色玛有点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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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玛赶紧摇了摇头：“不不，我是说，如果我在海底看到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他带到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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