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A25—A27
第25章
李灵运走出电车站时发现天突然暗了, 刚刚在站台的时候明明还是正常的夕阳景象, 就过了个闸口，天色忽然变成黑云压城般的昏暗压抑。
浓重的乌云在繁华的银座购物区上方汇聚，想渐浓的墨水一样愈来愈深，下一秒就要从那不断下压的云层里面倾倒出磅礴的雨幕似的。
风也变得猛烈起来, 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按理说很难刮起这样大的风, 路上穿裙装的女士慌忙地按住裙摆，披肩的头发却无法同时顾及, 被吹得散散乱乱。
已经过了天气变幻莫测的盛夏季，即便在盛夏，这样怪异的天气现象也很异常。
李灵运迎面对着风，一头银白色的过肩发被全部吹起，露出一张眉头紧锁c白皙阴柔的面庞。
“看那边！”
路人纷纷转向一个方向, 发出一声声惊呼, 举起手机拍下眼前奇异的景象。
不远处的另外一个高楼群尚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 阴影与阳光界限分明，头顶这一片乌云就只笼罩在银座区上方。
不明情况的路人觉得有趣, 李灵运可不觉得有趣。
“幸村君，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吗。”李灵运抬头扫视昏黑的天幕。
“不——”幸村精市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这恐怕不是单单我们两人就能应对的。”
李灵运终于看见了翻涌黑云中最暗的一点, 那是一团比周围颜色都更深的圆形雾气, 墨水一般浓稠的黑暗中泛着一丝邪气的紫。她感受到那里面孕育的气息了, 是混沌无疑。
少女“啧”了一声, 但是眼前这种情况, 出现的肯定不是普通级别的混沌，按理说李阴阳能提前一两天感知到混沌出现的地点，可这回李阴阳完全没提醒她。
在这种大事上李阴阳是不会坑她的。
李灵运的卜算能力很弱，很难准确的预测未来，需要借助罗盘才能勉强算出模糊的地点和大致时间。
“幸村君，手机能借我下么。”
她借幸村精市的手机给李阴阳打了个电话，不在服务区，打公寓的座机，无人接听。
联系不上李阴阳，事情变得麻烦起来，现在李灵运无法判断头顶那团混沌的情况，不敢贸然出手，但也不敢放任其不管。
天地间的风愈发的大了，几乎到了能把人刮得站不稳的程度，昏黑的云层也一再下压，街上的路人纷纷躲到购物商场或者各种店里，视线所及的街道上，只剩下李灵运和幸村精市两人顶着狂风。
不知哪里的垃圾箱被吹倒了，易拉罐和各种盒子袋子哐哐当当地被风裹挟着在半空里飞舞，又乒乒乓乓地撞在栏杆或建筑物上。
“李桑，去旁边的店躲一下吧，现在外面风太大了。”幸村精市皱眉道，他也在观察情况，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那股阴邪的气息像酸臭的垃圾堆一样散发出无法忽视的味道，不用思考也能知道绝不是善物。
李灵运没回幸村精市的话，她正举着一只手在面前掐算，嘴唇快速地上下翻动，不知道在念什么，她表情极为专注，眼神完全盯在自己手上。
这种掐指算是奇门遁甲的预测法，根据时间地点把奇门遁甲中的天干地支c八卦九宫演算在指节中，是李灵运为数不多能驾驭的预测法之一。
她掐算的动作最终顿在中指的下节。
李灵运的脸色瞬间煞白，她喃喃：“空亡大凶。”
“李桑？”因为李灵运说的是中文，幸村精市并不理解她所说的内容，只看见她极差的脸色。
“先进去躲一躲吧。”李灵运深吸口气。
两人躲到离得最近的一家咖啡店里，李灵运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反复掐算，她算了两件事——去和混沌战斗，按兵不动任事态发展。前者是大凶，后者是下下吉，不管选那样结果都不会好。
“看起来，李桑知道到底发生了。”幸村精市望向天空中那团黑雾，“与上次在体育馆出现的是同一种东西吧，但这次应该要凶险得多。”
李灵运抿嘴不应。
“李桑也暂时没有应对之策吧，显然你也拿天上那个东西束手无策。我可能需要通知其他人来处理了。”
“不行！”李灵运脱口而出，她表情紧张地盯着幸村精市，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我的意思是，暂时不要通知其他人好么，这是我的事。”
“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李桑。”幸村精市一番往日温和的态度，“如果真的是那种凶兽，绝不能让它在银座这个人流极密的地方现身，你应该也知道，就算我不通知人来，scepter 4和非时院也会第一时间赶到。”
是这个情况了，就算李灵运选择上去交战，也绝无可能在scepter4或者幸村精市说的非时院赶到之前解决，而且她几乎没有携带法器，上去也是送人头。
比起混沌的秘密让日本人知道，银座普通市民的安危更重要。
事情已经不在李灵运能掌控的范围内了。
“叫你们的人来吧。”李灵运垂眸。
一股熟悉的魔力气息进入了她的感知范围，李灵运猛地撑着桌子站起来，打断了幸村精市拨电话号码的动作。
是解开了拟态封印的李阴阳，平时以熊猫的形象活动时李阴阳魔力内敛，因为它的魔力气息太明显了，容易招来各种各样的人或诡异东西。
她起身冲出了咖啡馆，顶着烈风奔跑起来。
幸村精市当然也感知到了突然出现的强大魔力，他稍微权衡了一番，没有立刻跟着李灵运离开咖啡馆，拨通电话安排好人手后才追了上去。
李灵运顶着风跑出大概一百米，拐进两栋大厦之间的小道，食指中指并拢竖起默念了个口诀，脚下一蹬便轻盈地跳跃起来，她踩到左边的墙壁上借力跃向右边，如此左右反复不断往上走，迅速递到左边那座大厦的楼顶天台。
天台上，一只体型庞大的双翼白虎正等着她。
“太好了，我滴个小姑奶奶，你知道我有多怕你不要命直接冲上去吗。”白虎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这次一点预兆都没！”李灵运走过去愤愤得拍了一下白虎的前腿，白虎的体型实在太大，她站直了也就白虎一只前腿高。
“我也不晓得诶，我是一感知到就立马给你打电话，结果你手机关机！”白虎一脸委屈，“我本体都现出来了就为了赶紧来救你，你还骂我，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到底怎么办啊李阴阳。”
这种白虎就是李阴阳的本体。
李阴阳扬起下巴，胸前亮起一阵白光，“我把东西给你带来了。”
李灵运踮起脚，把手伸进那团白光里，拿出她的各种法器。
“虽然说法器我带过来了，但是这次你打辅助吧。”收起白光后李阴阳抖了抖毛，天台风太大，胡子给它刮得有点歪，“我来弄死上面那个臭傻逼。”
又一个人影轻盈地从李灵运上来的位置跃上大厦天台，是幸村精市。
一人一虎几乎是同时转过头去盯住了他。
“这人谁。”李阴阳警觉地问，它不能被太多人发现。
“我的同学，是阴阳师，就是上次体育馆遇到那个。暂时别管这个了，赶紧处理上面。”李灵运看向幸村精市，“幸村君，这边交给我吧。”
“等一哈。”李阴阳抬起一只爪子指向幸村精市，“小伙子，你控制能力怎么样。”
“是在和我说话吗？”幸村精市不解地歪头笑笑，他完全听不懂带地方口音的中文。
“呃，翻译一下，赶快。”李阴阳推了一下李灵运。
李灵运被推得一个趔趄，回头白了李阴阳一眼，恢复本体之后它力气可不小。
“幸村君，它问你控制敌人的能力怎么样。”
“还不错，我挺擅长这方面的。”
“好，带他一起上去，你的能用来控制的术式太少，最好是一个人控制，我来暴打，你最后上去收人头，将混沌封印，明白了吗？转告给那个小伙子，让他帮忙。”听完李灵运的翻译后李阴阳安排到。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幸村精市颔首答应。
“你有能飞行的术式吗。”李灵运问。
“这个还是办得到。”幸村精市笑了笑，非常微弱不起眼的紫色气息从他的脚底升起，旋转着缠绕全身。
李灵运看了眼前这在狂风中站得极稳的清瘦少年，大约只有一两秒的时间，然后她忽然笑了笑，“谢谢你，幸村君。”
“看来李桑终于肯相信我不是坏人了。”幸村精市笑着说。
被戳穿了之前心思的李灵运稍稍有些尴尬，“并没有那样想觉得幸村君是坏人就不会和幸村君一起吃饭了，在我的家乡，只有关系好的朋友才会一起去吃火锅。”
李灵运朝幸村精市眨眨眼，“如果事情解决的快，还来得及去海底捞排队。”
“别他妈叽叽歪歪了，赶紧的！”李阴阳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知道了，催命啊你！”如果不回怼李阴阳那就不是李灵运了。
幸村精市饶有兴趣地看着李灵运和李阴阳的互动，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李灵运在和李阴阳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非常生动的表情，像只对着大老虎张牙舞爪的猫。
第26章
“安娜，怎么了？”草薙出云问一直望着大厦外面的安娜。
今天赤组一共来了十几个人，为了寻找杀死他们成员十束多多良的人是谁，线索显示，杀死多多良的那把枪来自大厦这一层的主人，一个在黑市上贩卖军火的军火商。
而被怀疑是凶手之一的军火商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得瘫在沙发上，安娜确认过他说的话，他的确不知情。
“外面天气很差。”穿暗红色哥特裙的银发小女孩面无表情地说，她抬手指向外面，“那边，有奇怪的生物，我不知道是什么。”
“奇怪的生物？”草薙出云往安娜指的方向看了好一会，“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啊，不过今天的天气确实很异常。”
被八田美咲打破的玻璃幕墙碎了一个大窟窿，风不断地从窟窿里灌进来，虽然是夏末季节，温度却低得像已经进入深秋。
“就算有也不关我们的事，走吧，宗像那家伙应该已经来了。”周防尊低哑着嗓音道，他瞟了一眼窗外昏天黑地的景象，转身。
“走啦走啦。”组里平时最有活力也最话多的八田美咲嚷嚷，“尊大哥说走就走啦！”
安娜最后望了大厦外的景象一眼，小跑着跟上离开的队伍。
大厦的底层，全副武装的部队扛着防爆盾进入，将整个一楼封锁，身着青色制服的队伍以宗像礼司为首，进入一层更为中心的区域。
青组抵达大厅时，赤组也正好到达，以周防尊为首的赤组站在二层居高临下地看着佩剑的青制服。
“呀嘞，scepter 4大驾光临~”草薙出云轻笑，“怎么办呢，尊。”
周防尊无所谓地扬扬嘴角，“全部烧了。”
青组与赤组，青之王和赤之王，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宿敌般的存在，只要见面，几乎必定会发生战斗。
久而久之倒不像是纯粹的敌对关系，双方都有了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周防尊跳起踩在栏杆上晃悠了两下，然后直直地从二楼跃下，稳稳地落在大厅，他站起身，赤红的火焰在他脚下燃起，以燃烧一切的架势向前喷薄而出。
赤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大厦外的天空中出现，相应的，青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之出现，闪耀在凄风苦雨的昏暗中，犹如双子星。
每当王权者圣域展开时，达摩克利斯之剑便会出现，剑的外观越破损，王权者的力量越强，力量超过规则所容许的限度时，剑就会落下，毁灭王权者的同时也会波及周遭的一切。
已经飞行至极其接近混沌所在地的李灵运忽然停下来。
不远处闪耀的巨剑让她不得不停下，之前远远地看见悬浮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并不觉得什么感觉，在同一水平线上隔着几百米看她才觉得——好大。
“赤色的剑好破，是周防尊的么。”李灵运想起在吠舞罗酒吧看见的那个黑帮老大般的男人。
另一柄青色的肯定是宗像礼司的，也就是说，scepter 4就在这里。
“我们得赶快了。”李灵运转头对李阴阳和幸村精市说。
“担心scepter 4的话就不必了，毕竟现在赤之王也在。他们自己的恩怨可不是两三下就能解决的。”幸村精市扫了一眼两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青之王和赤之王是仇家么？”李灵运记得赤组的人对青组的评价好像不太好。
“说仇家倒算不上但也绝不是能和平相处的。这种趣闻等解决完眼前的事再聊吧。”
“别管那边了，李灵运，把结界准备好，在空中战斗必须设好结界，不能被人发现。”李阴阳难得地露出严肃正经的表情。
“了解。”
距离混沌的出现地只有十米的距离时，李灵运展开了一次性的结界法器，透明的方形空间伸展开，以黑雾团为中心围住了一片区域。
李阴阳首先钻进结界，从结界外看它就像凭空消失在了空中，李灵运和幸村精市跟着进入，昏黑的天幕重归平静，只余下相对闪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结界的地面是透明玻璃般的质感，可以踩在上面，李灵运收起脚下踩着的剑，拎回手上。
“没想到真的有御剑术的存在啊。”幸村精市道。
“有的，但我这个不是，我只是踩在剑上面飞上来，这样比较省力，毕竟我不会幸村君那么高级的术式。”李灵运道，“正经的蜀山御剑术很厉害，隔着几千米也能操控飞剑。”
“一会儿你们保持距离，小伙子用能控制的术式阻挠混沌的行动，李灵运你就随便拿雷劈几下吧，看准时机过来封印，速战速决。”李阴阳叮嘱。
以往李阴阳都懒得动手，因为李灵运自己能解决，但这次它一点险也不敢冒，就算是靠近都有一定风险，至于原因嘛——
李阴阳爪子在结界地面摩擦两下，低吼一声，一跃而出十几米，瞬间就到了黑雾团的上方，“你装你大爷呢！”
按理说还在孕育期只能被动挨打的黑雾团竟然灵活地散开了，猩红的双眼在黑雾中亮起，“嘿嘿居然能察觉，不错嘛，没想到你竟然露出本体来镇压我，不过离开了青城山的你还剩几分力量？”
“你也就剩了十分之一的残躯，把核心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这份大礼老子收下了！”
李灵运震惊地看着与李阴阳缠斗的黑雾团，满脸不可思议，“说c说话了”
她立刻反应过来，这就是混沌的核心，相当于人类大脑般的存在，也是她和李阴阳之前最忌惮的所在，难怪李阴阳如此谨慎。
黑雾团在躲闪中迅速抽出四肢，变成与李阴阳一般大小的一只四足凶兽。
紫色的火焰激射而出，绳索般地将混沌束缚起来，虽然只短短的几秒便被挣脱开，但这几秒给了李阴阳蓄力的时间，它从口中喷出冰雾，将混沌的大半个身体冰封，然后它侧身跃起，翅膀刀一般地斩到混沌身上。
混沌还来不及哀嚎，磅礴的雷电就砸到它身上。
“艹你＊！李阴阳我要宰了你！”混沌赤红着眼怒吼。
李阴阳嘿嘿一笑，“我妈是青城山，看你搞不搞得动。”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李灵运皱眉，听说混沌是极其狡诈一种凶兽，但面前这个却是个一昧挨打的蠢货。
再怎么愚蠢，也不会把重要的核心送到打不过的敌人面前。
李阴阳摁着混沌疯狂地用肉体力量殴打它，简直就像在发泄私仇似的幸村精市放下一直伸着的手。
“你的白虎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它只是脑子不太好使”
一切都太顺利了，李灵运隐隐有些担心，总觉得哪里被忽略了。
“李灵运，过来收工了。”李阴阳脚踩奄奄一息的混沌扬声。
“不——”银白发的少女面色沉静地抬手，凝练的雷光开始在她手中聚集成球，“把他揍到形灭，只剩一个核再收工。幸村君，能用之前的的火焰困住它么？”
“好。”在战斗的过程中幸村精市几乎没有多余的话语，时候观察着混沌的状态，比起平日里的样子，这样的幸村精市显得有些“冷”。
紫色的火焰缠绕住混沌，李灵运手中的雷球聚集到一定程度后像一根实体的长矛一般射出，准确的说这不是雷电了，是雷电凝成的高密度能量体。
幸村精市略略挑眉，这种控制力很精妙。
“虽然你还是一如往日的愚蠢但你带的这个小姑娘挺机灵。”原本已经被揍得没气儿的混沌忽然发出这样的遗憾感叹。
雷电长矛洞穿了混沌的头部，猩红的眼睛一点点熄灭下去。
然后头部位置消散开，从剩下的躯体中，重新抽出一个新的头部，肉眼可见的，混沌的身形小了一些。
“要是只有我一个，我敢引你和李家的人过来么。”
“咔——”
透明的四方结界最上方出现了一丝裂痕，紧接着，六面都出现裂痕。
整个结界像脆弱的玻璃房子般在瞬间分崩离析。
在李灵运即将下坠的刹那，幸村精市拉住了她。
幸村精市似乎将术式也用在了李灵运身上，只需要拉着李灵运的手就能让她也悬浮于空中。
挣脱开李阴阳的混沌第一时间化作细长的一条黑影冲向李灵运，等李灵运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影伸出的一只手爪已经快触及她的胸前。
目标是玉佩！李灵运瞳孔猛缩，珠串没办法继续用后李家给她送来了龙纹玉佩，被她穿成项链方便携带。
她一瞬间明白混沌的用意了，混沌想夺回已经被她封印的部分。
少女的动作快到几乎看不清，她拿剑的手在一瞬间挥剑斩断了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爪，反手将雷光暴起的剑斩向混沌。
“啧——”失去了最佳出手机会的混沌只能暂时退开。
李阴阳飞到李灵运身边，让李灵运骑到它背上。
“我就觉得混沌不会这么轻易露出把柄，李阴阳，你太急了。”李灵运轻声道，“即便和混沌有再深的旧恨，也得保持冷静。”
李阴阳没吭声，看起来是知道自己冲动轻敌了，论实力它打得过目前的混沌，但是论算计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混沌开始向地面逃窜。
“看来那只黑兽有别的帮手。”幸村精市说。
李灵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混沌哪来什么帮手，除非它和日本的本土的异能者搅和上了。会对混沌有兴趣也就阴阳师了，不可能是那些王权者c权外者。
“只能追下去了，不能将它放进城市里。”
第27章
地面上，周防尊和宗像礼司的战斗刚刚结束。
最后的结果是周防尊让赤组的其他人先回去，他主动伸手让青制服给他戴了个手铐。
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他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王之力了，破碎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只能让青之王压制自己的力量。
一旦坠剑，死的不止是他，还有无数东京的普通人。
“我们的王就麻烦scepter 4照顾了！”走之前，草薙出云这样说道。
戴着手铐的赤之王非常配合的坐进scepter 4 的车里。
就在车子即将启动的时候，一个速度快得莫名的黑影砸进路边的花坛里，生生砸断了一颗树。随之而来的一道磅礴雷光狠厉地落在黑影上，将一整片花坛轰得焦黑。
尚未离开的青组和赤组全员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突发事件？
“卧槽！”这才看见青组在下面的李灵运忍不住低咒一句。
从高空俯冲时被大厦挡住视线，降到这个高度才看见大厦背后的这条街道上是scepter 4！
“我已经将人引导地面了高空突袭失败，启用第二计划吧。”被李灵运轰进花坛的混沌嘶哑着声音，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这次恐怕要连累幸村君去scepter 4 喝茶了。”落地之后李灵运无奈地苦笑。
“scepter 4 是无权干涉阴阳师家族之间的争斗的。他们能做的只是要求阴阳师不对普通人造成影响，现在这个区域已经被封锁，所以——”幸村精市紧紧盯着混沌倒下的位置。
超过十名带着面具，一身漆黑忍者服的忍者从焦黑的地面中升起来。
“就算他们看见，也不会干涉，大概只会维持封锁直到战斗结束，这是阴阳师和王权者的协定。”
“这是搞歧视啊，那凭什么管我，欺负我一个人么。”李灵运忽然有些气愤。
“协定是由几个阴阳师家族和黄金之王制定，受所有王权者认同，但李桑你不是任何一个阴阳师家族的成员。”
“行吧。”李灵运将手里的剑挽了个剑花，“这次沾幸村君的光不会被scepter 4 说破坏秩序，那就放开手干吧。”
“室长，那边似乎要发生战斗了。”淡岛世理像宗像礼司报告，“是否要进行制止。”
“不必，封锁好现场不要让他们影响其他市民就好。”
宗像礼司的回复让淡岛世理有些意外，“可是之前被我们重点监控的李灵运也在其中。”
“这是她和阴阳师之间的事，那些忍者身上有家纹。按协定，scepter 4 不会干涉那几个家族自己的事，除非事态严重到危及普通人。”
看清忍者们身上的家纹后，幸村精市微眯起眼，事情好像比他预料的还要复杂。
那些忍者看见幸村精市显然迟疑了，为首的一名忍者单手按住耳朵，低声传达信息：“大小姐，情况不太妙，混沌大人落地的位置正好在scepter 4行动的地点，而且幸村家的少爷也在。”
“精市？为什么为什么他又在！”
“而且幸村少爷在帮目标对象，还要继续进行抢夺任务吗？”
“啧，如果精市执意要保护那个女人你们不可能得手的算了，任务中止，护送混沌大人安全回来。”
“是——全员，护送大人，撤退。”
首领忍者的话音刚落，银白发色的少女闪现般地出现在他面前，手中高举着一把东方细剑。
“你说撤退就撤退？”
李灵运一脚横扫在首领忍者的头上，接着这一脚的力在空中转身，她稳稳地落进这群忍者中间，双指并拢竖起，“雷帝招来。”
被雷击的惨叫此起彼伏地响起。
李阴阳几乎与李灵运同时行动，不同的是，它的目标是混沌。
“愚蠢的人类真的很不可靠啊还是得靠我自己。”混沌叹气，化作一缕缕黑雾消散开，让李阴阳扑了个空。
“妈的。”李阴阳啐了一口，愤愤地将倒在地上的树一掌拍成碎片。
简单的一下雷帝招来没办法将十来个忍者直接放到，只是让他们身体稍微麻痹，反应过来之后，忍者立刻拿出苦无或者太刀开始围攻李灵运。
银白发色的少女身形灵敏，手中一把细剑准确地挡下所有攻击，甚至还能游刃有余地反击，超过十名训练有素的忍者围攻她却完全无法占据上风。
非常精妙的剑术，移动的身法似乎来自一种古武术，幸村精市收回想要出手援助的念头，他没想到李灵运的近战体术这么强横。就算对打专精剑道的真田弦一郎也绝不逊色。
有这样的实力却不轻易使用，在体育馆没有强行抢夺他手中的黑雾，在被晴海夜姬伏击时也没用出全力攻击晴海，甚至会轻易中了其他魔法师的干扰魔法昏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灵运并没有身为强者的自觉。
真是一个从性格到行为都很有趣的人。
“喂，到底走不走啊。”坐在车里的周防尊有些不耐烦。
“我们scepter 4 的职责包括不让那些人的行动影响市民，所以还得赤之王稍等了。”宗像礼司道。
“真是麻烦”周防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跳下车，宗像礼司饶有兴致地看着周防尊的动作，没有阻止他。
周防尊慢悠悠地走到面朝李灵运的位置，脚下燃起赤色火焰，火焰以冲击的形式飞速蔓延向与李灵运缠斗的忍者，观察到周防尊动作的李灵运在火焰到达的前一秒高高跃起，不过她很快发现这没必要。
因为火焰避开了她。
所有的忍者都在惨叫后倒地不起。
李灵运轻盈地落到地上，看向周防尊时周防尊已经转身回车上去了，一句话甚至一个表情也没有留，让人搞不清他在想什么。
“如果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可以来我这里。”李灵运想起了当时在吠舞罗周防尊说的漫不经心的这句话。
“逮一个抓起审问一下是谁派来的。”李灵运朝已经恢复成熊猫拟态的李阴阳说。
“不必审问了，李桑。”幸村精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想我可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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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运走出电车站时发现天突然暗了, 刚刚在站台的时候明明还是正常的夕阳景象, 就过了个闸口，天色忽然变成黑云压城般的昏暗压抑。
浓重的乌云在繁华的银座购物区上方汇聚，想渐浓的墨水一样愈来愈深，下一秒就要从那不断下压的云层里面倾倒出磅礴的雨幕似的。
风也变得猛烈起来, 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按理说很难刮起这样大的风, 路上穿裙装的女士慌忙地按住裙摆，披肩的头发却无法同时顾及, 被吹得散散乱乱。
已经过了天气变幻莫测的盛夏季，即便在盛夏，这样怪异的天气现象也很异常。
李灵运迎面对着风，一头银白色的过肩发被全部吹起，露出一张眉头紧锁c白皙阴柔的面庞。
“看那边！”
路人纷纷转向一个方向, 发出一声声惊呼, 举起手机拍下眼前奇异的景象。
不远处的另外一个高楼群尚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 阴影与阳光界限分明，头顶这一片乌云就只笼罩在银座区上方。
不明情况的路人觉得有趣, 李灵运可不觉得有趣。
“幸村君，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吗。”李灵运抬头扫视昏黑的天幕。
“不——”幸村精市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这恐怕不是单单我们两人就能应对的。”
李灵运终于看见了翻涌黑云中最暗的一点, 那是一团比周围颜色都更深的圆形雾气, 墨水一般浓稠的黑暗中泛着一丝邪气的紫。她感受到那里面孕育的气息了, 是混沌无疑。
少女“啧”了一声, 但是眼前这种情况, 出现的肯定不是普通级别的混沌，按理说李阴阳能提前一两天感知到混沌出现的地点，可这回李阴阳完全没提醒她。
在这种大事上李阴阳是不会坑她的。
李灵运的卜算能力很弱，很难准确的预测未来，需要借助罗盘才能勉强算出模糊的地点和大致时间。
“幸村君，手机能借我下么。”
她借幸村精市的手机给李阴阳打了个电话，不在服务区，打公寓的座机，无人接听。
联系不上李阴阳，事情变得麻烦起来，现在李灵运无法判断头顶那团混沌的情况，不敢贸然出手，但也不敢放任其不管。
天地间的风愈发的大了，几乎到了能把人刮得站不稳的程度，昏黑的云层也一再下压，街上的路人纷纷躲到购物商场或者各种店里，视线所及的街道上，只剩下李灵运和幸村精市两人顶着狂风。
不知哪里的垃圾箱被吹倒了，易拉罐和各种盒子袋子哐哐当当地被风裹挟着在半空里飞舞，又乒乒乓乓地撞在栏杆或建筑物上。
“李桑，去旁边的店躲一下吧，现在外面风太大了。”幸村精市皱眉道，他也在观察情况，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那股阴邪的气息像酸臭的垃圾堆一样散发出无法忽视的味道，不用思考也能知道绝不是善物。
李灵运没回幸村精市的话，她正举着一只手在面前掐算，嘴唇快速地上下翻动，不知道在念什么，她表情极为专注，眼神完全盯在自己手上。
这种掐指算是奇门遁甲的预测法，根据时间地点把奇门遁甲中的天干地支c八卦九宫演算在指节中，是李灵运为数不多能驾驭的预测法之一。
她掐算的动作最终顿在中指的下节。
李灵运的脸色瞬间煞白，她喃喃：“空亡大凶。”
“李桑？”因为李灵运说的是中文，幸村精市并不理解她所说的内容，只看见她极差的脸色。
“先进去躲一躲吧。”李灵运深吸口气。
两人躲到离得最近的一家咖啡店里，李灵运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反复掐算，她算了两件事——去和混沌战斗，按兵不动任事态发展。前者是大凶，后者是下下吉，不管选那样结果都不会好。
“看起来，李桑知道到底发生了。”幸村精市望向天空中那团黑雾，“与上次在体育馆出现的是同一种东西吧，但这次应该要凶险得多。”
李灵运抿嘴不应。
“李桑也暂时没有应对之策吧，显然你也拿天上那个东西束手无策。我可能需要通知其他人来处理了。”
“不行！”李灵运脱口而出，她表情紧张地盯着幸村精市，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我的意思是，暂时不要通知其他人好么，这是我的事。”
“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李桑。”幸村精市一番往日温和的态度，“如果真的是那种凶兽，绝不能让它在银座这个人流极密的地方现身，你应该也知道，就算我不通知人来，scepter 4和非时院也会第一时间赶到。”
是这个情况了，就算李灵运选择上去交战，也绝无可能在scepter4或者幸村精市说的非时院赶到之前解决，而且她几乎没有携带法器，上去也是送人头。
比起混沌的秘密让日本人知道，银座普通市民的安危更重要。
事情已经不在李灵运能掌控的范围内了。
“叫你们的人来吧。”李灵运垂眸。
一股熟悉的魔力气息进入了她的感知范围，李灵运猛地撑着桌子站起来，打断了幸村精市拨电话号码的动作。
是解开了拟态封印的李阴阳，平时以熊猫的形象活动时李阴阳魔力内敛，因为它的魔力气息太明显了，容易招来各种各样的人或诡异东西。
她起身冲出了咖啡馆，顶着烈风奔跑起来。
幸村精市当然也感知到了突然出现的强大魔力，他稍微权衡了一番，没有立刻跟着李灵运离开咖啡馆，拨通电话安排好人手后才追了上去。
李灵运顶着风跑出大概一百米，拐进两栋大厦之间的小道，食指中指并拢竖起默念了个口诀，脚下一蹬便轻盈地跳跃起来，她踩到左边的墙壁上借力跃向右边，如此左右反复不断往上走，迅速递到左边那座大厦的楼顶天台。
天台上，一只体型庞大的双翼白虎正等着她。
“太好了，我滴个小姑奶奶，你知道我有多怕你不要命直接冲上去吗。”白虎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这次一点预兆都没！”李灵运走过去愤愤得拍了一下白虎的前腿，白虎的体型实在太大，她站直了也就白虎一只前腿高。
“我也不晓得诶，我是一感知到就立马给你打电话，结果你手机关机！”白虎一脸委屈，“我本体都现出来了就为了赶紧来救你，你还骂我，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到底怎么办啊李阴阳。”
这种白虎就是李阴阳的本体。
李阴阳扬起下巴，胸前亮起一阵白光，“我把东西给你带来了。”
李灵运踮起脚，把手伸进那团白光里，拿出她的各种法器。
“虽然说法器我带过来了，但是这次你打辅助吧。”收起白光后李阴阳抖了抖毛，天台风太大，胡子给它刮得有点歪，“我来弄死上面那个臭傻逼。”
又一个人影轻盈地从李灵运上来的位置跃上大厦天台，是幸村精市。
一人一虎几乎是同时转过头去盯住了他。
“这人谁。”李阴阳警觉地问，它不能被太多人发现。
“我的同学，是阴阳师，就是上次体育馆遇到那个。暂时别管这个了，赶紧处理上面。”李灵运看向幸村精市，“幸村君，这边交给我吧。”
“等一哈。”李阴阳抬起一只爪子指向幸村精市，“小伙子，你控制能力怎么样。”
“是在和我说话吗？”幸村精市不解地歪头笑笑，他完全听不懂带地方口音的中文。
“呃，翻译一下，赶快。”李阴阳推了一下李灵运。
李灵运被推得一个趔趄，回头白了李阴阳一眼，恢复本体之后它力气可不小。
“幸村君，它问你控制敌人的能力怎么样。”
“还不错，我挺擅长这方面的。”
“好，带他一起上去，你的能用来控制的术式太少，最好是一个人控制，我来暴打，你最后上去收人头，将混沌封印，明白了吗？转告给那个小伙子，让他帮忙。”听完李灵运的翻译后李阴阳安排到。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幸村精市颔首答应。
“你有能飞行的术式吗。”李灵运问。
“这个还是办得到。”幸村精市笑了笑，非常微弱不起眼的紫色气息从他的脚底升起，旋转着缠绕全身。
李灵运看了眼前这在狂风中站得极稳的清瘦少年，大约只有一两秒的时间，然后她忽然笑了笑，“谢谢你，幸村君。”
“看来李桑终于肯相信我不是坏人了。”幸村精市笑着说。
被戳穿了之前心思的李灵运稍稍有些尴尬，“并没有那样想觉得幸村君是坏人就不会和幸村君一起吃饭了，在我的家乡，只有关系好的朋友才会一起去吃火锅。”
李灵运朝幸村精市眨眨眼，“如果事情解决的快，还来得及去海底捞排队。”
“别他妈叽叽歪歪了，赶紧的！”李阴阳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知道了，催命啊你！”如果不回怼李阴阳那就不是李灵运了。
幸村精市饶有兴趣地看着李灵运和李阴阳的互动，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李灵运在和李阴阳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非常生动的表情，像只对着大老虎张牙舞爪的猫。
第26章
“安娜，怎么了？”草薙出云问一直望着大厦外面的安娜。
今天赤组一共来了十几个人，为了寻找杀死他们成员十束多多良的人是谁，线索显示，杀死多多良的那把枪来自大厦这一层的主人，一个在黑市上贩卖军火的军火商。
而被怀疑是凶手之一的军火商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得瘫在沙发上，安娜确认过他说的话，他的确不知情。
“外面天气很差。”穿暗红色哥特裙的银发小女孩面无表情地说，她抬手指向外面，“那边，有奇怪的生物，我不知道是什么。”
“奇怪的生物？”草薙出云往安娜指的方向看了好一会，“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啊，不过今天的天气确实很异常。”
被八田美咲打破的玻璃幕墙碎了一个大窟窿，风不断地从窟窿里灌进来，虽然是夏末季节，温度却低得像已经进入深秋。
“就算有也不关我们的事，走吧，宗像那家伙应该已经来了。”周防尊低哑着嗓音道，他瞟了一眼窗外昏天黑地的景象，转身。
“走啦走啦。”组里平时最有活力也最话多的八田美咲嚷嚷，“尊大哥说走就走啦！”
安娜最后望了大厦外的景象一眼，小跑着跟上离开的队伍。
大厦的底层，全副武装的部队扛着防爆盾进入，将整个一楼封锁，身着青色制服的队伍以宗像礼司为首，进入一层更为中心的区域。
青组抵达大厅时，赤组也正好到达，以周防尊为首的赤组站在二层居高临下地看着佩剑的青制服。
“呀嘞，scepter 4大驾光临~”草薙出云轻笑，“怎么办呢，尊。”
周防尊无所谓地扬扬嘴角，“全部烧了。”
青组与赤组，青之王和赤之王，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宿敌般的存在，只要见面，几乎必定会发生战斗。
久而久之倒不像是纯粹的敌对关系，双方都有了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周防尊跳起踩在栏杆上晃悠了两下，然后直直地从二楼跃下，稳稳地落在大厅，他站起身，赤红的火焰在他脚下燃起，以燃烧一切的架势向前喷薄而出。
赤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大厦外的天空中出现，相应的，青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之出现，闪耀在凄风苦雨的昏暗中，犹如双子星。
每当王权者圣域展开时，达摩克利斯之剑便会出现，剑的外观越破损，王权者的力量越强，力量超过规则所容许的限度时，剑就会落下，毁灭王权者的同时也会波及周遭的一切。
已经飞行至极其接近混沌所在地的李灵运忽然停下来。
不远处闪耀的巨剑让她不得不停下，之前远远地看见悬浮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并不觉得什么感觉，在同一水平线上隔着几百米看她才觉得——好大。
“赤色的剑好破，是周防尊的么。”李灵运想起在吠舞罗酒吧看见的那个黑帮老大般的男人。
另一柄青色的肯定是宗像礼司的，也就是说，scepter 4就在这里。
“我们得赶快了。”李灵运转头对李阴阳和幸村精市说。
“担心scepter 4的话就不必了，毕竟现在赤之王也在。他们自己的恩怨可不是两三下就能解决的。”幸村精市扫了一眼两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青之王和赤之王是仇家么？”李灵运记得赤组的人对青组的评价好像不太好。
“说仇家倒算不上但也绝不是能和平相处的。这种趣闻等解决完眼前的事再聊吧。”
“别管那边了，李灵运，把结界准备好，在空中战斗必须设好结界，不能被人发现。”李阴阳难得地露出严肃正经的表情。
“了解。”
距离混沌的出现地只有十米的距离时，李灵运展开了一次性的结界法器，透明的方形空间伸展开，以黑雾团为中心围住了一片区域。
李阴阳首先钻进结界，从结界外看它就像凭空消失在了空中，李灵运和幸村精市跟着进入，昏黑的天幕重归平静，只余下相对闪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结界的地面是透明玻璃般的质感，可以踩在上面，李灵运收起脚下踩着的剑，拎回手上。
“没想到真的有御剑术的存在啊。”幸村精市道。
“有的，但我这个不是，我只是踩在剑上面飞上来，这样比较省力，毕竟我不会幸村君那么高级的术式。”李灵运道，“正经的蜀山御剑术很厉害，隔着几千米也能操控飞剑。”
“一会儿你们保持距离，小伙子用能控制的术式阻挠混沌的行动，李灵运你就随便拿雷劈几下吧，看准时机过来封印，速战速决。”李阴阳叮嘱。
以往李阴阳都懒得动手，因为李灵运自己能解决，但这次它一点险也不敢冒，就算是靠近都有一定风险，至于原因嘛——
李阴阳爪子在结界地面摩擦两下，低吼一声，一跃而出十几米，瞬间就到了黑雾团的上方，“你装你大爷呢！”
按理说还在孕育期只能被动挨打的黑雾团竟然灵活地散开了，猩红的双眼在黑雾中亮起，“嘿嘿居然能察觉，不错嘛，没想到你竟然露出本体来镇压我，不过离开了青城山的你还剩几分力量？”
“你也就剩了十分之一的残躯，把核心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这份大礼老子收下了！”
李灵运震惊地看着与李阴阳缠斗的黑雾团，满脸不可思议，“说c说话了”
她立刻反应过来，这就是混沌的核心，相当于人类大脑般的存在，也是她和李阴阳之前最忌惮的所在，难怪李阴阳如此谨慎。
黑雾团在躲闪中迅速抽出四肢，变成与李阴阳一般大小的一只四足凶兽。
紫色的火焰激射而出，绳索般地将混沌束缚起来，虽然只短短的几秒便被挣脱开，但这几秒给了李阴阳蓄力的时间，它从口中喷出冰雾，将混沌的大半个身体冰封，然后它侧身跃起，翅膀刀一般地斩到混沌身上。
混沌还来不及哀嚎，磅礴的雷电就砸到它身上。
“艹你＊！李阴阳我要宰了你！”混沌赤红着眼怒吼。
李阴阳嘿嘿一笑，“我妈是青城山，看你搞不搞得动。”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李灵运皱眉，听说混沌是极其狡诈一种凶兽，但面前这个却是个一昧挨打的蠢货。
再怎么愚蠢，也不会把重要的核心送到打不过的敌人面前。
李阴阳摁着混沌疯狂地用肉体力量殴打它，简直就像在发泄私仇似的幸村精市放下一直伸着的手。
“你的白虎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它只是脑子不太好使”
一切都太顺利了，李灵运隐隐有些担心，总觉得哪里被忽略了。
“李灵运，过来收工了。”李阴阳脚踩奄奄一息的混沌扬声。
“不——”银白发的少女面色沉静地抬手，凝练的雷光开始在她手中聚集成球，“把他揍到形灭，只剩一个核再收工。幸村君，能用之前的的火焰困住它么？”
“好。”在战斗的过程中幸村精市几乎没有多余的话语，时候观察着混沌的状态，比起平日里的样子，这样的幸村精市显得有些“冷”。
紫色的火焰缠绕住混沌，李灵运手中的雷球聚集到一定程度后像一根实体的长矛一般射出，准确的说这不是雷电了，是雷电凝成的高密度能量体。
幸村精市略略挑眉，这种控制力很精妙。
“虽然你还是一如往日的愚蠢但你带的这个小姑娘挺机灵。”原本已经被揍得没气儿的混沌忽然发出这样的遗憾感叹。
雷电长矛洞穿了混沌的头部，猩红的眼睛一点点熄灭下去。
然后头部位置消散开，从剩下的躯体中，重新抽出一个新的头部，肉眼可见的，混沌的身形小了一些。
“要是只有我一个，我敢引你和李家的人过来么。”
“咔——”
透明的四方结界最上方出现了一丝裂痕，紧接着，六面都出现裂痕。
整个结界像脆弱的玻璃房子般在瞬间分崩离析。
在李灵运即将下坠的刹那，幸村精市拉住了她。
幸村精市似乎将术式也用在了李灵运身上，只需要拉着李灵运的手就能让她也悬浮于空中。
挣脱开李阴阳的混沌第一时间化作细长的一条黑影冲向李灵运，等李灵运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影伸出的一只手爪已经快触及她的胸前。
目标是玉佩！李灵运瞳孔猛缩，珠串没办法继续用后李家给她送来了龙纹玉佩，被她穿成项链方便携带。
她一瞬间明白混沌的用意了，混沌想夺回已经被她封印的部分。
少女的动作快到几乎看不清，她拿剑的手在一瞬间挥剑斩断了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爪，反手将雷光暴起的剑斩向混沌。
“啧——”失去了最佳出手机会的混沌只能暂时退开。
李阴阳飞到李灵运身边，让李灵运骑到它背上。
“我就觉得混沌不会这么轻易露出把柄，李阴阳，你太急了。”李灵运轻声道，“即便和混沌有再深的旧恨，也得保持冷静。”
李阴阳没吭声，看起来是知道自己冲动轻敌了，论实力它打得过目前的混沌，但是论算计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混沌开始向地面逃窜。
“看来那只黑兽有别的帮手。”幸村精市说。
李灵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混沌哪来什么帮手，除非它和日本的本土的异能者搅和上了。会对混沌有兴趣也就阴阳师了，不可能是那些王权者c权外者。
“只能追下去了，不能将它放进城市里。”
第27章
地面上，周防尊和宗像礼司的战斗刚刚结束。
最后的结果是周防尊让赤组的其他人先回去，他主动伸手让青制服给他戴了个手铐。
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他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王之力了，破碎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只能让青之王压制自己的力量。
一旦坠剑，死的不止是他，还有无数东京的普通人。
“我们的王就麻烦scepter 4照顾了！”走之前，草薙出云这样说道。
戴着手铐的赤之王非常配合的坐进scepter 4 的车里。
就在车子即将启动的时候，一个速度快得莫名的黑影砸进路边的花坛里，生生砸断了一颗树。随之而来的一道磅礴雷光狠厉地落在黑影上，将一整片花坛轰得焦黑。
尚未离开的青组和赤组全员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突发事件？
“卧槽！”这才看见青组在下面的李灵运忍不住低咒一句。
从高空俯冲时被大厦挡住视线，降到这个高度才看见大厦背后的这条街道上是scepter 4！
“我已经将人引导地面了高空突袭失败，启用第二计划吧。”被李灵运轰进花坛的混沌嘶哑着声音，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这次恐怕要连累幸村君去scepter 4 喝茶了。”落地之后李灵运无奈地苦笑。
“scepter 4 是无权干涉阴阳师家族之间的争斗的。他们能做的只是要求阴阳师不对普通人造成影响，现在这个区域已经被封锁，所以——”幸村精市紧紧盯着混沌倒下的位置。
超过十名带着面具，一身漆黑忍者服的忍者从焦黑的地面中升起来。
“就算他们看见，也不会干涉，大概只会维持封锁直到战斗结束，这是阴阳师和王权者的协定。”
“这是搞歧视啊，那凭什么管我，欺负我一个人么。”李灵运忽然有些气愤。
“协定是由几个阴阳师家族和黄金之王制定，受所有王权者认同，但李桑你不是任何一个阴阳师家族的成员。”
“行吧。”李灵运将手里的剑挽了个剑花，“这次沾幸村君的光不会被scepter 4 说破坏秩序，那就放开手干吧。”
“室长，那边似乎要发生战斗了。”淡岛世理像宗像礼司报告，“是否要进行制止。”
“不必，封锁好现场不要让他们影响其他市民就好。”
宗像礼司的回复让淡岛世理有些意外，“可是之前被我们重点监控的李灵运也在其中。”
“这是她和阴阳师之间的事，那些忍者身上有家纹。按协定，scepter 4 不会干涉那几个家族自己的事，除非事态严重到危及普通人。”
看清忍者们身上的家纹后，幸村精市微眯起眼，事情好像比他预料的还要复杂。
那些忍者看见幸村精市显然迟疑了，为首的一名忍者单手按住耳朵，低声传达信息：“大小姐，情况不太妙，混沌大人落地的位置正好在scepter 4行动的地点，而且幸村家的少爷也在。”
“精市？为什么为什么他又在！”
“而且幸村少爷在帮目标对象，还要继续进行抢夺任务吗？”
“啧，如果精市执意要保护那个女人你们不可能得手的算了，任务中止，护送混沌大人安全回来。”
“是——全员，护送大人，撤退。”
首领忍者的话音刚落，银白发色的少女闪现般地出现在他面前，手中高举着一把东方细剑。
“你说撤退就撤退？”
李灵运一脚横扫在首领忍者的头上，接着这一脚的力在空中转身，她稳稳地落进这群忍者中间，双指并拢竖起，“雷帝招来。”
被雷击的惨叫此起彼伏地响起。
李阴阳几乎与李灵运同时行动，不同的是，它的目标是混沌。
“愚蠢的人类真的很不可靠啊还是得靠我自己。”混沌叹气，化作一缕缕黑雾消散开，让李阴阳扑了个空。
“妈的。”李阴阳啐了一口，愤愤地将倒在地上的树一掌拍成碎片。
简单的一下雷帝招来没办法将十来个忍者直接放到，只是让他们身体稍微麻痹，反应过来之后，忍者立刻拿出苦无或者太刀开始围攻李灵运。
银白发色的少女身形灵敏，手中一把细剑准确地挡下所有攻击，甚至还能游刃有余地反击，超过十名训练有素的忍者围攻她却完全无法占据上风。
非常精妙的剑术，移动的身法似乎来自一种古武术，幸村精市收回想要出手援助的念头，他没想到李灵运的近战体术这么强横。就算对打专精剑道的真田弦一郎也绝不逊色。
有这样的实力却不轻易使用，在体育馆没有强行抢夺他手中的黑雾，在被晴海夜姬伏击时也没用出全力攻击晴海，甚至会轻易中了其他魔法师的干扰魔法昏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灵运并没有身为强者的自觉。
真是一个从性格到行为都很有趣的人。
“喂，到底走不走啊。”坐在车里的周防尊有些不耐烦。
“我们scepter 4 的职责包括不让那些人的行动影响市民，所以还得赤之王稍等了。”宗像礼司道。
“真是麻烦”周防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跳下车，宗像礼司饶有兴致地看着周防尊的动作，没有阻止他。
周防尊慢悠悠地走到面朝李灵运的位置，脚下燃起赤色火焰，火焰以冲击的形式飞速蔓延向与李灵运缠斗的忍者，观察到周防尊动作的李灵运在火焰到达的前一秒高高跃起，不过她很快发现这没必要。
因为火焰避开了她。
所有的忍者都在惨叫后倒地不起。
李灵运轻盈地落到地上，看向周防尊时周防尊已经转身回车上去了，一句话甚至一个表情也没有留，让人搞不清他在想什么。
“如果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可以来我这里。”李灵运想起了当时在吠舞罗周防尊说的漫不经心的这句话。
“逮一个抓起审问一下是谁派来的。”李灵运朝已经恢复成熊猫拟态的李阴阳说。
“不必审问了，李桑。”幸村精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想我可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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