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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云萝

  大家一回头,只见后面站着一个穿着紫色纱衣的女子,她身材高挑,软罗轻纱更让她玲珑的曲线显露无疑。头发随意梳了一个发髻,倒显出了慵懒之色,一张鹅蛋脸,脸上只施了淡淡的脂粉,自与其他女子的浓妆艳抹不同,眉色如黛,眼睛秋水波光流转,鼻子灵巧生动,嘴巴小巧,一张一合之间犹如露水打在花瓣上,点点拨动人的心弦。

  建王伸了手去,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将她拽入怀中,说道:“云萝你终于来了,可让我好等。”云萝秋波转动,淡淡的看了建王一眼。然后眼神所到之处,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蒋金霖,对着他含笑轻点了一下头。

  云萝从建王怀里坐了起来,歪着头看着建王,语笑嫣然的说道:“我们坐下来好好喝酒,可好?”建王揽着她的腰说道:“美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来,我们好好喝酒。”

  旁边那位蓝衣女子边给建王倒酒,语气中不无嫉妒之意,边说道:“公子可知我们云萝有四绝?”建王哦了一声,表情甚是好奇的看着云萝说道:“我只知道云萝绝色,还有三绝是什么?”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女子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云萝说道:“我们云萝可是舞c唱c弹c色俱佳的。”云萝笑着说道:“姐姐说笑了。”建王拉起云萝的手说道:“那我还没有见过云萝跳舞,今日云萝可一定要为我舞上一曲。”

  云萝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像是被突然冰封住的一朵花,她有些局促不安的低下了头,说道:“我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无法跳舞,请公子原谅。”建王眯起了眼睛,掩去了刚才的谈笑的表情,语气有些生气的说道:“云萝姑娘这是不给我面子吗?如果是钱的问题,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云萝双手有些局促的互相搓着,却不见她说话。旁边倒水的一个小丫头说道:“不是的,今日是我云萝姐姐双亲的忌日,我姐姐从未在今日歌舞过。”建王听了以后,没有丝毫让步,说道:“不要惦记你父母了,不是他们你怎么会在这里?何况你现在就是卖笑的,一笑千金,你还是多笑笑的好。你要是不跳,我今日就把你们这里拆了。”建王说的云淡风轻,语气中没有丝毫起伏。

  云萝还是低着头,有泪珠滴落打在了她的手背上,一会她抬起头,泪水已经不再流了,本就清雅的妆容配上她如泣如诉的眼神更加惹人怜爱了,她说道:“我这就去。”蒋金霖拉住她的裙角,看着建王说道:“兄长,还是”建王还未等他说下去,怒目而睁,说道:“我说跳就跳。”蒋金霖素来知道他的秉性,也不敢多言,放了手。

  云萝给二人施了礼,说道:“云萝这就去换个衣衫。为公子献舞。”

  建王随便的摆了一下手,继续和在座的其他姑娘开始饮酒了。建王看蒋金霖追随着云萝而去的眼神,说道:“其实我今天也不是一定要她跳,只是我是想让你明白成大事者必不能心慈手软,怜悯他人。”蒋金霖低下了头,说道:“弟弟明白了。”

  不久,大厅中央高台上的幔帐拉开,中间背对着大家站着一个身穿紧身烟裸色纱裙,头上飞仙髻上插珠翠的女子,她一个臂膀向前,一腿后蹬,身体呈现跃跃欲飞的姿态。

  台下其他桌子上的客人交头接耳,不断猜测此人是谁。有客人说是云萝,看背影他就能看出。其余人矢口否认云萝今日是定不会跳舞的。在大家的争执讨论声中,建王一面嘴角上挑,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琴声扬起,女子如弱柳扶风,扭动着娇躯转过身体来,正是云萝,此时她换了妆容,颜色更加明艳。随着琴声的变化,云萝一会如小鹿踏在原野,一会如飞天盘旋在天际,一会又如水浪,身体高低起伏。一曲结束,云萝站定在了高台中央。

  建王鼓起掌来,说道:“好,好,好,赏。”

  云萝下了台子,走到建王面前,施了礼,说道:“谢谢公子。”建王拉了她坐下,说道:“这才对嘛。来,我们继续喝酒。”

  大厅里那一对对男女,看上去就像是情人,这哪里是青楼。

  酒过三巡,建王醉卧春乡,身边的一个个女子渐渐离开,只有被他躺在膝上的云萝还留在那里。大厅内全无声音,香粉之气飘荡久久都不散去。

  蒋金霖拿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云萝从他手中拿过了酒壶,说道:“在这里哪有蒋少爷自己动手之理。”说着,将已经空了的酒杯又给满上了,又在自己的酒杯中倒上了酒,说道:“这杯酒是云萝敬蒋少爷的。”蒋金霖此时有些微醉,眼神迷离,更显露出了他邪魅的一面,让云萝看了不禁有些失神。

  蒋金霖说道:“为什么敬我?刚才”云萝摇了摇头,却是无话,等一下,她仍旧巧笑嫣然,眼神炙烈的看着蒋金霖,说道:“为了敬知音。”蒋金霖笑着说道:“敬知音,来,我们畅饮此杯。”话毕,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

  一个伙计慌慌张张跑到大厅内,定睛看到蒋金霖他们那一桌,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给云萝使了一个颜色,云萝将上身侧了一些,点一下头,那伙计附在她的耳朵上轻声嘀咕了几句。瞬间,云萝花容失色,低声惊叫了一身,正要起身却发现腿上还躺着建王。

  建王被她一动,眼睛在半睁半闭间,嘴里含糊的说道:“云萝不要走。”云萝求助的眼神看着蒋金霖,蒋金霖点了一下头,说道:“你陪着我兄长,我去看看。”云萝也要起身,却被建王一把拉住了,只得又坐了回去。

  那外面正有一群人打成一团,几个彪形大汉正和几个身材精瘦之人你来我往过着招式。那几个彪形大汉虽然魁梧动作不够灵巧但出拳狠绝,那几个精瘦的人上下翻飞,躲闪的恰到好处,两方看着一时难分上下。

  蒋金霖眯着眼看了几招,没有明白打斗的双方为何人,侧了脸看着在身边神情紧张,有些发抖的伙计,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伙计忙不跌的点着头,小声的说:“是张少爷来了。”

  蒋金霖眯了眼睛,想起了刚进来时伙计说的话。一脸生气的对着伙计说道:“连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伙计也是一脸委屈,说道:“不是小的的错,我们捎话说云萝姑娘病了,今日怕失去不成了。可是张少爷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信儿,说云萝姑娘被人留住了,就找上门来了。您也知道,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有固定的客人,云萝姑娘就是和这张少爷相好。”

  蒋金霖厌恶的看了伙计一看,对着人群大喊了一声:“都住手。”

  此时正打得难解难分的几个人都住了手,一个壮汉正把拳头砸在了一个瘦子的脸上,一个瘦子横扫腿把一个壮汉撂倒在地,这些画面都暂停住了,大家齐齐看着说话的是何人。

  一些人认识蒋金霖,马上住了手。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说道:“怎么不打了?打到他们交出云萝为止。”他的手下又都挥起了拳头,但是拳头在半空中停着,不敢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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