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高岭之花》正文 31.痴人之爱（一）
新年的第一天, 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
天刚亮不久, 绿谷出久就被门外母亲从厨房里传来的锅碗瓢盆的声音震醒了。他从被子里闷着头醒来，咳嗽了两声，伸出细弱的胳膊将衣服扒进被子里。
过了一阵，他掀开被子, 慢吞吞地揉着眼睛走到客厅。
厨房里传出母亲热情洋溢的声音：“出久, 醒来啦！”
“是…是啊，妈妈, 新年好。”
窗外，上个冬天留下的积雪还没有全部融化，许多细碎的冰冻在枝头，绿谷出久缩着头推开门，一阵寒气扑面而来。
“好冷啊！”
呼出的气体变成了白色, 绿谷出久被冻得一个激灵, 他半跳着匆忙跑到信箱跟前, 摸索着打开了信箱，一股脑将所有的贺年卡全都揽入怀中, 锁好信箱后用着最快的速度冲回了屋内。
这是他升入国中之后的第一个新年。绿谷出久从小到大的朋友并不多，所以反而会更加珍惜新年时收到的贺年卡。他兴奋地坐在书桌前, 迫不及待地将那些贺年卡一张一张地拆开了看。
“……啊, 这张是……”
直到他翻到一张素白色的贺卡时, 露出了惊喜的目光。
紧张地站了起来, 绿谷出久拿着那张贺卡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下意识一步一步地向着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
翻开贺卡, 工整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绿谷出久君，敬启。
新年将至，店里面最近十分忙碌，所以最近没什么去公园的时间，下次见面恐怕要等到春天来临之后了。之前新年送给你的礼物是和爆豪君一样的欧尔麦特的限量手办，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喜欢。新的一年祝你万事顺利。
看着贺卡上的字迹，绿谷出久的思绪不禁渐渐飘远。
松本海伦和绿谷出久认识是出于巧合，熟悉起来更完全是个意外。
在八岁的那个雨天一周后的周末，绿谷出久如同往常一般，在下午三点时分出门，散步走到了公园内。由于刚刚下过大雨，公园里没什么人。
虽然有点寂寞，但绿谷出久一向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而唯一愿意让他在后面跟着的爆豪胜己在升上小学之后又渐渐疏远了他，因此他也早已经熟悉了这样的感觉。
独自坐在秋千上，腿上摊着有关英雄的笔记，绿谷出久正在脑海中整理着相关的信息，却听到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来。
绿谷出久不经意地抬起了头，却不由得愣住了。
穿着素白的振袖，将头发扎成马尾，女孩像是一只洁白的蝴蝶一样从雨后灰色的世界里翩跹而出。
“松本……小姐？”
时隔一周再一次偶遇，他忍不住瞪大眼睛。
声音不大，但是却被不远处的女孩听到了，她脚步一顿，转过头，正对上绿谷出久的目光。
望着绿谷出久，她的神色也是一怔。
“绿谷君？”
绿谷出久赶忙从秋千上跳了下来，一下子合上了笔记，攥着笔记本局促地站了起来。
“松、松本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还是来做爆豪君的礼仪辅导，结果正好遇上下雨天，又忘了带伞……啊，绿谷君是住在这附近吗？”
“嗯。”
很久没有跟同龄人这样打过招呼了，加上对面又是出色又厉害的女孩子，绿谷出久不由得有些羞怯。他挠了挠头，使劲地找着话题。
“说起来……松本小姐接下来要去哪儿啊？”
松本海伦微笑着说道：“接下来我要去一趟店里面。”
——店里面？
绿谷出久一怔。
“我家里是开和服屋的。”
这句话有点熟悉？绿谷出久想了一阵，终于回想起来了那时躲在油纸伞底下，没有露出面容的女孩的话。
——“但是，如果他以后还想是今天这样，你可以去城市东边的一家——”
他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女孩忽然神色一变，说道：“啊，时间不早了，绿谷君，我接下来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好、好！”
绿谷出久点了点头，望着女孩的背影渐渐远去。
然后，在下一周的周末，他鬼使神差一般地提早了两个小时跑到了公园。
那是个晴天，太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折射出水花一般的波纹。
他躲在树底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是在例行地整理着笔记，然而曾经一贯能够全身心投入整理的魔力却不知为何失效了，他心不在焉，不住地用余光扫过公园的入口。
十分钟后，女孩和上个星期一样，匆匆忙忙走了过来。
然而，这次，还没等他出声打招呼，女孩的脚步蓦然一顿，视线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绿谷君，又见面了。”
女孩的视线轻易地从角落将他揪了出来，绿谷出久浑身一僵，想了想，偷偷将卷了角的笔记本藏在了身后。
走到女孩身边，他低了低头：“松、松本小姐。”
“绿谷君刚刚是在忙着做什么笔记吗？”
女孩望了一眼他背在身后的右手，笑了笑，用眼神示意着问道。
糟了！
绿谷出久汗如雨下，一个紧张，不小心切换到了碎碎念模式。
“啊、不、不是……这是、总、总之，这是我收集的一些有关职业英雄们的信息，虽然说我也知道我成为职业英雄的可能性很低，但、但是这也可以称作是我个人的兴趣爱好。”
他赶忙左右摆手，结果笔记本掉到了地上。女孩瞳孔一缩，赶忙替他捡了起来。
“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很厚的一本啊……绿谷君，我可以看一下吗？”女孩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如、如果松本小姐不介意的话当然是可以的，不过这个笔记本里面记得其实都是一些网路上也能找到的内容……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绿谷出久的声音越来越小。
女孩微微一笑，翻开了那个笔记本看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女孩只会大致地翻一翻，却没想到她竟然读得十分认真。
望着女孩用着素净白皙的双手捧着自己那个卷了页的、毫不起眼、还沾上了泥水的脏兮兮的笔记本，绿谷出久不由得感到一阵惶恐。
过了一阵，女孩抬起头，对上绿谷出久的目光。
眼神里时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欣赏。
“好厉害！绿谷君！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吗？”
绿谷出久受宠若惊，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啊、是、是的。”
站在他对面，穿着洁白的振袖的女孩点着头不住地称赞。
“这样的情报分析能力，即使是在现役的职业英雄中也十分少见……绿谷君，你以后一定能成为了不起的职业英雄的。”
“……诶？”
挠头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绿谷出久震惊地睁大了眼。
那是，在他孤独的想要成为英雄的八年人生中，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你以后一定能成为了不起的职业英雄的。
“啊，底下还有一些职业英雄的签名。”松本海伦注意到了一些笔记下面的签名，抬了抬头：“绿谷君你在收集各位职业英雄的签名吗？”
“是、是的！”
她盯着手中的笔记看了一阵。
“……绿谷君的笔记，应该不只有那一本吧。”
“啊？”
“是这样……最近我们店铺新开了一家分店，有很多职业英雄都过来捧场，如果绿谷君不介意的话，也许我可以帮你要一些签名……”
绿谷出久的眼神猛地亮了起来。
女孩小心翼翼地补上了最后一句：“……之类的。”
“务必拜托你了！！！！松本小姐！！！”
少年果断喊道，声若洪钟，余音绕梁，甚至惊起了枝头的几只麻雀。一时之间结巴也不结巴了，背也挺直了，直视着对面的女孩，露出了决然的目光，背景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松本海伦眨了眨眼，半晌，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的，绿谷君。”
后来，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为了朋友。他总是会在每个周末的一点半到两点之间在公园里翘首以盼女孩的到来，女孩也总是会为他带来许多不经意的惊喜，诸如许多职业英雄的签名，甚至去年还慷慨地送了他一套和服。
“只是普通的和服而已，价格不贵的。现在我们店里面为了吸引顾客，也推出了很多平价的印染和服。对了，我们还推出了个性定制服务，可以根据客人的个性进行独家设计，当然…价格也会相对贵一些。”
在去年的新年前三天，上门拜访的女孩带了一套新和服送给他作为新年的礼物，当然在拜访的同时也不忘了给自家的店铺打宣传。
不过，现在想想，一定也就是在那时候，他们家里随处可见的欧尔麦特的手办被女孩看到了，所以今年的新年礼物才变成了欧尔麦特的限量手办。
绿谷出久如是想。
想到那个手办在官网的价格，绿谷出久忽然觉得，和有钱人做朋友，真好！
不过……
绿谷出久一边走回屋内，一边不由得叹了口气。
要是能上同一所国中就好了。
在四月份小学的结业式后，他惴惴不安地在那个夏日的下午向女孩提起了要不要选择折寺中学，却没想到女孩在沉吟了半晌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行，绿谷君，我已经递交了凝山中学的报名届了。”
女孩没有向他解释原因，只是将视线默默投向了自己的脚尖。于是那天的气氛反常地冷却了下来，最后两人分别的时候，甚至都有些尴尬。
绿谷出久拼命着想要寻找话题，然而松本海伦却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一样，神情有些惆怅。
夕阳下，并肩而立的两架秋千分别孤独地摇晃着。
直到回家后，绿谷出久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后悔。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时就不问了。
要是没问就好了。
像是松本小姐那样性格的人，露出了那样的表情，一定是生自己的气了…这种问题肯定要尊重对方的意见啊，自己那样说当然会引得对方为难。
真是……自己怎么什么都做不好。
一遍又一遍地编辑着道歉的短信，最终又一个一个字删掉。最后好不容易写完，忽然发现自己连对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情绪忽然就崩溃了。
绿谷出久将整张脸埋在枕头里，整个人颓丧到了极点。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季节进入了雨季，之后的两个星期一直下着连绵不绝的小雨，绿谷出久望着和他的心情一样灰暗的天空，低了低头。
仿佛是逃避一般，他没有再去那个公园。
直到第三个星期，母亲中午在做饭的时候说家里面没了糖，让他出去买。绿谷出久应了一声，拿着雨伞出了门，然而走到一半，他的脚步忽然一顿。
说起来，如果要去附近的超市，就必须要经过那个公园。
时间是下午一点四十五分。
他忽然感受到了恐惧。
他久久踌躇着，甚至想掉头回家了。但如果要去超市，就必须经过公园。
良久，他咬了咬牙，迈开了脚步。
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在公园里，有着举着油纸伞的少女。
她撑着油纸伞，独自静默着，坐在平时他们两人谈话时坐在的秋千上，穿着的浅蓝色振袖的下摆已经被雨水打湿。
在他僵立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女孩忽然抬起了头。
就像是当年她一眼就从树底下的角落里找出了他，她的视线径直落在了站在公园口的绿谷出久上面，令他无所遁形。
她笑了笑：“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绿谷君。”
她没有问他原因，也没有责怪他，而是微笑着和往常一样向他打招呼。
第二天，天空仿佛感应到了绿谷出久的心情一样，久违地放晴了。
……
回过神来，绿谷出久身形一僵，赶忙动作起来，从自己的书柜里翻找起了专门拿来夹贺年卡的卡册，里面有着从八岁开始松本海伦每年寄给他的贺年卡，结果找了半天却没找到。
他不由得低声喃喃了一句。
“放到哪儿了……？”
忽然，母亲推开了房门，向里面探了探头。
“出久，我刚刚看了一下，那套原本准备的新年参拜的和服小了，等会儿和妈妈一起出去，我们去买新和服再去神社参拜，怎么样？”
绿谷出久一怔：“诶？”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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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啊，妈妈, 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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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张是……”
直到他翻到一张素白色的贺卡时, 露出了惊喜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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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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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松本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还是来做爆豪君的礼仪辅导，结果正好遇上下雨天，又忘了带伞……啊，绿谷君是住在这附近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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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松本小姐接下来要去哪儿啊？”
松本海伦微笑着说道：“接下来我要去一趟店里面。”
——店里面？
绿谷出久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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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有点熟悉？绿谷出久想了一阵，终于回想起来了那时躲在油纸伞底下，没有露出面容的女孩的话。
——“但是，如果他以后还想是今天这样，你可以去城市东边的一家——”
他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女孩忽然神色一变，说道：“啊，时间不早了，绿谷君，我接下来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好、好！”
绿谷出久点了点头，望着女孩的背影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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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出久汗如雨下，一个紧张，不小心切换到了碎碎念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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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出久的声音越来越小。
女孩微微一笑，翻开了那个笔记本看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女孩只会大致地翻一翻，却没想到她竟然读得十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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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害！绿谷君！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吗？”
绿谷出久受宠若惊，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啊、是、是的。”
站在他对面，穿着洁白的振袖的女孩点着头不住地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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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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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一定能成为了不起的职业英雄的。
“啊，底下还有一些职业英雄的签名。”松本海伦注意到了一些笔记下面的签名，抬了抬头：“绿谷君你在收集各位职业英雄的签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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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手中的笔记看了一阵。
“……绿谷君的笔记，应该不只有那一本吧。”
“啊？”
“是这样……最近我们店铺新开了一家分店，有很多职业英雄都过来捧场，如果绿谷君不介意的话，也许我可以帮你要一些签名……”
绿谷出久的眼神猛地亮了起来。
女孩小心翼翼地补上了最后一句：“……之类的。”
“务必拜托你了！！！！松本小姐！！！”
少年果断喊道，声若洪钟，余音绕梁，甚至惊起了枝头的几只麻雀。一时之间结巴也不结巴了，背也挺直了，直视着对面的女孩，露出了决然的目光，背景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松本海伦眨了眨眼，半晌，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的，绿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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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出久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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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出久一边走回屋内，一边不由得叹了口气。
要是能上同一所国中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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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绿谷君，我已经递交了凝山中学的报名届了。”
女孩没有向他解释原因，只是将视线默默投向了自己的脚尖。于是那天的气氛反常地冷却了下来，最后两人分别的时候，甚至都有些尴尬。
绿谷出久拼命着想要寻找话题，然而松本海伦却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一样，神情有些惆怅。
夕阳下，并肩而立的两架秋千分别孤独地摇晃着。
直到回家后，绿谷出久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后悔。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时就不问了。
要是没问就好了。
像是松本小姐那样性格的人，露出了那样的表情，一定是生自己的气了…这种问题肯定要尊重对方的意见啊，自己那样说当然会引得对方为难。
真是……自己怎么什么都做不好。
一遍又一遍地编辑着道歉的短信，最终又一个一个字删掉。最后好不容易写完，忽然发现自己连对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情绪忽然就崩溃了。
绿谷出久将整张脸埋在枕头里，整个人颓丧到了极点。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季节进入了雨季，之后的两个星期一直下着连绵不绝的小雨，绿谷出久望着和他的心情一样灰暗的天空，低了低头。
仿佛是逃避一般，他没有再去那个公园。
直到第三个星期，母亲中午在做饭的时候说家里面没了糖，让他出去买。绿谷出久应了一声，拿着雨伞出了门，然而走到一半，他的脚步忽然一顿。
说起来，如果要去附近的超市，就必须要经过那个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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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久久踌躇着，甚至想掉头回家了。但如果要去超市，就必须经过公园。
良久，他咬了咬牙，迈开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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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园里，有着举着油纸伞的少女。
她撑着油纸伞，独自静默着，坐在平时他们两人谈话时坐在的秋千上，穿着的浅蓝色振袖的下摆已经被雨水打湿。
在他僵立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女孩忽然抬起了头。
就像是当年她一眼就从树底下的角落里找出了他，她的视线径直落在了站在公园口的绿谷出久上面，令他无所遁形。
她笑了笑：“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绿谷君。”
她没有问他原因，也没有责怪他，而是微笑着和往常一样向他打招呼。
第二天，天空仿佛感应到了绿谷出久的心情一样，久违地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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