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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功德殿》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无知定前路

  耽误了差不多也得有将近三天的时间了,也不知道被我托付在青楼里头的小豹修娃娃阿善怎么样了。想想我也是太大意,那样狼窝虎口的地方,我也能放心地把一个嗷嗷待哺的娃娃给交付出去。

  越王爷道:“你是说那个豹修?”

  我十分洋洋得意地与他说道:“我都替他把名儿给取好了,小名就叫阿善,你觉得怎么样?”

  越王爷道:“挺好的,不过是个乳名,叫起来也朗朗上口。”

  我呵呵地一歪身子,趴在他的肩头轻笑,他顺势搂着我,手里摘了皮手套,暖暖地抚着我头顶一下又一下。他心情看来不错,还悠悠地勾起了跟指头,闲的没事干地绕着我的头发。

  我看了他一眼,与他笑道:“你也觉得阿善可爱?”

  越王爷道:“跟了你这般长久时候,不可爱也得沾着点你的可爱。”

  我反手一抽他不安分的大手掌,娇嗔着瞪了他一眼:“不闹,成一幅什么模样了。”听得越王爷被我逗得笑了一声,我又装作了不经意地与他说道:“那既然你也觉得可爱,不如我做一场主,给他冠个姓氏如何?”

  这时候冠个姓氏可不是就是称呼那般简单,一旦做了这个决定,可是要行大礼,认族亲,拜庙堂的。血缘血脉都是一等一的大事儿,半点含糊不得。

  越王爷把玩着我的头发的手指一下顿住不动,我头发却很没有眼色地自己从他手里滑溜了下来,还想带这些畏惧的心思。这念头一动,我就被冒出了这个念头的自己给吓了一大跳:头发哪里来的心思,怕是我给魔怔了吧。

  可再抬起头的时候,这诡异的念头没被立刻否决,我却还同质了似的与它产生了一般的畏惧心思,在越王爷凝住不动的冰寒目光里直接败下阵来,连头都不敢抬。

  都是那缕头发坏的事儿。

  我咬牙恨恨,却做了件更没皮没面的事儿——我竟然把那缕头发小心翼翼地又给塞回了越王爷的手里头。这动作一做完,我才好像反应了过来自己做出了何等蠢顿的事儿来,羞得满脸通红,赶忙地别过了脸,只留下了一点点的余光,用来时刻注意越王爷这边的动静。

  越王爷怕是头一次遇到像我这样蠢笨的人,略有些僵硬地把目光放到了又回到了他手里的那一缕头发上,嘴角动了动,好像想要笑,可嘴角怕是硬了十几年,怎么都笑不出来。

  他欲言又止:“你”

  我舔了舔唇,故作镇定:“我,我怎么了?”

  越王爷总算是寒冰乍融,养出了一片春暖花开:“你是不是个傻得呀”

  这语气似有感慨又像无奈,我一瞬间没体察到他给予我的答案是什么,只得还维持原样,刻意地挺了挺自己的腰板努力坐着。

  越王爷继续道:“我就不说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话来了,想来你也是听不进去的。我就单问你一句话,你觉得阿善是老实地待在他的族群里好,还是跟在我们身边当个异类得好?”

  我起先都已经打定了主义,任凭越王爷耍出什么义正言辞冠冕堂皇的话来,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意志,都不会改变坚定地要把阿善留在我身边的决心。可越王爷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他这次吸取了教训,不说大道,只说小理。

  越王爷继续道:“关中圣村不过是我们暂时的歇脚地,待到政事完毕,父皇定然会再降旨意令咱们重回都城。我是大齐军权的象征,就算兵符不在我手里头,父皇也断然不会由着我在他眼皮子之外晃荡。”

  我点了点头,都说自古帝心难测,可偏偏我却觉得是最透明的。帝王的高座是由臣子堆砌而成的,单反有了反动之心,就是广厦将倾之姿态。做皇帝的,无论是开明如唐宗还是难测如嘉靖,他们所求不过就是一点——天下尽于掌中。

  越王爷是块大石头,自然应该放在自己的脚底下踩着。

  我似乎是明白了越王爷想与我说什么,他看了我的模样,想来也明白了我懂他将言之语:“京都是个什么地方,不燃硝烟之疆场,行差踏错便会被千夫所指,就不说你要带一个为人族大统所不容的非人族婴孩前去是要受怎样的责备,就说阿善,说那个婴孩”

  我咬了咬牙,越王爷却不肯可怜我的不忍,继续狠了心地把事实给剖析了放在我的眼前:“就说婴孩,父皇岂可留住他的姓名。”

  “不!”我长叫一声,不知是在回答问题,还是在阻止越王爷继续要说下去的话语。

  越王爷到底是狠不下心,揽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拍着我的脑袋慢慢说道:“我总是怕你受伤,想着要把你护得更好一些。可惜我的臂膀也只有一点宽,一点硬,也只能护得住你一人。”

  我微微抬眼,眼前已经有点模糊:“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越王爷道:“何不将错就错,就把它留给了非人族的手里,如此这般,他也好安心长大。”

  我低低说道:“他会长成我们的敌人的。”我犹自没有忘记越王爷与我所说的,担在我俩肩上厚重的使命。

  越王爷声音虽轻,但言语意思却毫不犹疑地砸到了我的身上:“你若把他养在身边,不过是养虎为患;你把它放归原地,也算得上是放虎归山。”

  我听他这般说,心中一惊,一抬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警惕地抬眼瞪着他。在越王爷口中,既然阿善是一个大祸害,那依着他的性子,定是要将其扼杀在襁褓之中,以绝后患。

  可不能伤了阿善,我拿目光不赞同。

  越王爷却轻笑着打消了我的顾虑:“若我想着动手,早在第一眼瞧见他的时候便下手了。哪里能由得你编造那么多的理由,就为了保他一条小命。”

  也是,人人可畏的战场鬼王自然不会因为我的两三句话而挪了杀心。我心里揣着明镜,嘴巴却一丝儿不让:“你可算是说出来了,感情你当时由着我都是忽悠我呢!”

  越王爷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我不对。”

  一场尴尬的局面就这样散了,所以说夫妻吵架都是这般,当局者面红耳赤,旁观者嬉笑围观。

  越王爷这定论似乎已经盖棺,可惜我是个不安分的,在临了了又抛出个难题给了他道:“可是还有一点,我须得把阿善赶紧着找回来。”

  越王爷一愣,有一点不悦,怕是以为我还没被他说动,“又怎么了?”

  这个又字带着些许不耐烦,听着叫我好生委屈,可是这事儿吧,到底还是我有点理亏,于是支支吾吾地与他解释道:”我把阿善托付的可不是什么良善地方。“

  越王爷一愣,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我一眼身上穿的男款衣裳,沉声问我道:”你给丢到哪儿了?”

  我更加不好意思,只好细若蚊语地说道:“放在一家,放在一家青楼里。”

  万能的越王爷也有怀疑自己的时候,看他那副双目瞪大,薄唇微张得仿佛是怀疑自己听错了的模样,我便顿觉不妙。

  越王爷:“你放在哪里了?”

  我轻咳了一声,却把嗓音压得更低了一些:“我给放在青楼里了,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托给了一个在里头打工的小厮看管,绝没有托付给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越王爷冷笑了下:“那你呢,有接触过不三不四的人吗?”

  我不光是接触了,我还同生共死了一遭。不过这话我没敢接,只是更加地不敢抬起头来,声音压的低不可闻,连我自个儿都要听不见自个儿在说什么:“我就接触,就接触了一个。”

  越王爷板着声音问道:“你莫不是还想要接触几个?”

  我赶忙地闭了嘴,多说多错,不说不错。

  越王爷一下站起了身,回头看了我一会儿,略带粗鲁地用被子直接给我按在了脑门上,借着力道直接让我仰面躺在了床上。干完了这一切,便气呼呼地转身要走,我眼疾手快一手拉住了他的衣角,脱口问道:“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还不得给自己不省心的媳妇去买身衣裳!”

  我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穿着的骚紫色的男装,不合身不说,穿在我身上还显得多了几分怪异。我自己也想要换衣裳,便撤了手上力道,乖乖地躺回了床上。

  越王爷不知怎么的,居然从他一向冷静的口中听出了两三分的孩子气:“我要烧了这件衣裳。”

  我想着正好要给地下的死的凄惨的明熹烧两件衣裳,若越王爷想要烧,那还能蹭一把火苗,于是我满不在意,只是挥了挥手说道:“烧吧烧吧。”

  越王爷的气一下好像就全消了,他两步又走回了床边,贴着我的手臂坐下,我奇怪得很,忍不住问他道:“你怎么不去了?是不是忘了我的尺码?“

  越王爷道:”怎么会忘了?天下没有谁比我更熟悉你的身材了。“

  我老皮老脸的也被他给羞惯了,此刻被打趣儿也不恼了,直接推搡他道:”快去,快去。”

  “我再看一下你,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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