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罐中的少女
心跳不太对，呼吸不太对，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不太对。
女孩从蜷缩的姿态中醒来，如蝴蝶从茧蛹中破开，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美好，这美好不仅是女孩本身，也是这个过程。
唐起立在原地，慌乱中和女孩隔着罐子对上了视线。培养皿中的女孩披着长发，发尾垂到胸前，且沿着身体将一切隐秘遮住。还好，唐起心说，突然想感谢苏圣。女孩不是光秃秃的，现在的样子，他还是会脸红，心跳会错了拍子，但至少不会太尴尬，也保留了女孩最完整的美。
罐子的少女读不出唐起的内心活动，但能看到唐起表情上的变化，她好奇地歪着头，眼睛里没有一点杂质。
“那个...”唐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女孩，“可以交谈吗？”
他不知道罐子里的少女能不能听见自己说的话，说完后，莫名的窘迫让他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比较好，最后伸到脑后，尴尬的挠了挠头。
她好像听不懂？还是隔着玻璃听不到？唐起见女孩只是换了个看自己的角度，将头歪一下另一边，心想。
所以现在并不明确女孩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于是唐起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边走边观察着少女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变化，女孩就像是一个刚被赋予了灵魂的布偶，脸上写着的只有好奇。她也不仅仅对唐起这样，因为很快就对唐起失去了乐趣，眼睛看向四周。对于正在靠近的唐起熟视无睹，毫无戒备。
唐起放心走到了罐子前。将女孩更加清楚的映在眼中，唐起突然有些失神。
“好美啊。”他喃喃地说。
唐起惊艳于少女的美，却又很清楚，这罐子里的全是苏圣的实验品。就算少女和正常人类没有差别，前面几个罐子里畸形的东西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只不过最像人类，唐起心说。再次看向其他的罐子，心中隐隐担心他们会不会也像少女一样复苏过来。
“你....是...谁？”
“谁是说话？”
身后突然响起间断的声音，把唐起从失神的状态中来了出来。他立马保持警觉，环顾四周，同时借助着回溯的能力，对周围流动着的信息进行大肆吸收。
“你...是...谁？”
那声音的主人没有理会唐起，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不过唐起在有所准备后很快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他看向右边角落上，声音是从那里挂起的音箱中发出。
难道有人已经在这里了吗？唐起看到音箱时，心里惊了一下。他四下又看了看，并没有在实验室里发现到监控探头。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唐起扶着罐子思考着。期间那声音又响起了几次，相同的内容，相同的语气，没有情感的发音，似乎通过电流传递出来的声音被渲染成了电子音效。
“喂，你烦不烦啊？”思绪一直被这声音打断，唐起有些发毛，怒吼了一声，手也不自觉地砸在了罐子的玻璃上。
“痛痛痛...”忘记了罐子的玻璃是特殊的材质，唐起吃痛，咬牙捂着手。
随后他视线不经意扫过罐子。少女不知什么时候移动到了唐起身前，两个人隔着一道看似很薄的玻璃，几乎快要脸贴着脸。唐起被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结果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他扬起头时，目光正好锁定在了罐子那里。少女这时已经从对实验室的兴趣中走出来，注意力又回到了唐起身上。
“和刚刚好像有点不一样？”唐起发现少女的眼睛里不再是空洞和点缀的好奇，比起刚才有了生机。
少女见唐起又看向自己，眨了眨眼睛。
她在对我示好？唐起自认自己解读出了女孩子眼中的意思，却还是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
“嘶——”他吸了一口气，是真的没错了。他也歪着头盯着少女看，两人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沉默。
“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之前那个声音打破了沉默，言语里加了一点情感。
声音响起时，唐起又一次看见了少女的笑颜，恍然大悟。
“是你在说话？”他问。
“嗯。”少女点了点头，只是轻声应和了一声，却比之前说过的话像人类说的语言，机械式的语调退去了不少。精致的布偶渐渐有了生命。
唐起抿着嘴，斟酌后说出了自己的姓名。“我叫唐起。”
“我叫...”少女跟着开口，想礼貌回以自己的姓名，可是话到嘴边迟迟没有说出口。
“我叫...”
“我叫......”
少女脸上露出了慌张失落的神色，整个人像才复活突然又失去了灵魂一样，眼睛里的光在渐渐淡去。
“对了。”少女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笑着对唐起说，“我叫type-az7.”
你是认真的吗？唐起腹诽，但没有写在脸上。他看得出少女在说出这串和产品型号差不多的编号时眼中的喜悦，所以不忍心去破坏她的心情。
脑子快速转动着，唐起眯起了眼，想到了办法。“那我叫你小七可以吗？”他说。
“小七？小七...”少女反复念着这个名字，比起自己说出那串编号，她看上去更喜欢唐起给自己取的昵称。
“我叫小七。”少女移动到唐起身前时，是低于唐起的身高的。她抬起头，眼睛笑成了弯弯的一条缝。
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唐起一时间无法分辨她就是天使还是恶魔。
“她不是恶魔吧，一定不是。”唐起自言自语，“那个人才是。”他说的是邪恶的天才科学家苏圣，这个人才是造成一切错误后果的罪魁祸首。
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后，另一个想法紧随其后跳了出来。
“我要带她离开这里。”
唐起看着眼前女孩子单纯的样子，萌生了一股强烈的保护欲，这是不同于他和赵之沐相处时的另一种情感体验。大概是哥哥对妹妹的情感？唐起不清楚，但这种感觉真的很特别，他很想付诸于行动。
“你想离开这吗？”经不住心中声音的驱使，唐起开口对小七说道。
“离开？”
少女盯着唐起，唐起迎上她的目光，但看不出她对去留的想法。
“你想不想从这里出来？”可能是没有理解自己话的意思，唐起换了种说法，敲了敲罐子的玻璃示意。
“我不知道。”小七明白了唐起的意思，面对新问题时又一次陷入苦恼。
见她举棋不定，唐起拿出手机。锁屏是赵之沐给他换上的两人合照，唐起想找些实验室外的事物给眼前的女孩看。
“该死。”屏幕上方显示为无信号，唐起骂了一声，打开相册，就算有什么照片也好。他对带少女离开这里不知为何有了一股执念。
小七就隔着玻璃看着唐起的一系列操作，手机里的内容也看得清，只是到最后唐起也没有拿出来给她看。
“我...离开。”
正当唐起一筹莫展的时候，小七突然给出了答案。
“真的？”唐起眼睛亮了起来
“嗯。”小七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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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从蜷缩的姿态中醒来，如蝴蝶从茧蛹中破开，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美好，这美好不仅是女孩本身，也是这个过程。
唐起立在原地，慌乱中和女孩隔着罐子对上了视线。培养皿中的女孩披着长发，发尾垂到胸前，且沿着身体将一切隐秘遮住。还好，唐起心说，突然想感谢苏圣。女孩不是光秃秃的，现在的样子，他还是会脸红，心跳会错了拍子，但至少不会太尴尬，也保留了女孩最完整的美。
罐子的少女读不出唐起的内心活动，但能看到唐起表情上的变化，她好奇地歪着头，眼睛里没有一点杂质。
“那个...”唐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女孩，“可以交谈吗？”
他不知道罐子里的少女能不能听见自己说的话，说完后，莫名的窘迫让他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比较好，最后伸到脑后，尴尬的挠了挠头。
她好像听不懂？还是隔着玻璃听不到？唐起见女孩只是换了个看自己的角度，将头歪一下另一边，心想。
所以现在并不明确女孩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于是唐起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边走边观察着少女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变化，女孩就像是一个刚被赋予了灵魂的布偶，脸上写着的只有好奇。她也不仅仅对唐起这样，因为很快就对唐起失去了乐趣，眼睛看向四周。对于正在靠近的唐起熟视无睹，毫无戒备。
唐起放心走到了罐子前。将女孩更加清楚的映在眼中，唐起突然有些失神。
“好美啊。”他喃喃地说。
唐起惊艳于少女的美，却又很清楚，这罐子里的全是苏圣的实验品。就算少女和正常人类没有差别，前面几个罐子里畸形的东西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只不过最像人类，唐起心说。再次看向其他的罐子，心中隐隐担心他们会不会也像少女一样复苏过来。
“你....是...谁？”
“谁是说话？”
身后突然响起间断的声音，把唐起从失神的状态中来了出来。他立马保持警觉，环顾四周，同时借助着回溯的能力，对周围流动着的信息进行大肆吸收。
“你...是...谁？”
那声音的主人没有理会唐起，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不过唐起在有所准备后很快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他看向右边角落上，声音是从那里挂起的音箱中发出。
难道有人已经在这里了吗？唐起看到音箱时，心里惊了一下。他四下又看了看，并没有在实验室里发现到监控探头。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唐起扶着罐子思考着。期间那声音又响起了几次，相同的内容，相同的语气，没有情感的发音，似乎通过电流传递出来的声音被渲染成了电子音效。
“喂，你烦不烦啊？”思绪一直被这声音打断，唐起有些发毛，怒吼了一声，手也不自觉地砸在了罐子的玻璃上。
“痛痛痛...”忘记了罐子的玻璃是特殊的材质，唐起吃痛，咬牙捂着手。
随后他视线不经意扫过罐子。少女不知什么时候移动到了唐起身前，两个人隔着一道看似很薄的玻璃，几乎快要脸贴着脸。唐起被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结果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他扬起头时，目光正好锁定在了罐子那里。少女这时已经从对实验室的兴趣中走出来，注意力又回到了唐起身上。
“和刚刚好像有点不一样？”唐起发现少女的眼睛里不再是空洞和点缀的好奇，比起刚才有了生机。
少女见唐起又看向自己，眨了眨眼睛。
她在对我示好？唐起自认自己解读出了女孩子眼中的意思，却还是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
“嘶——”他吸了一口气，是真的没错了。他也歪着头盯着少女看，两人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沉默。
“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之前那个声音打破了沉默，言语里加了一点情感。
声音响起时，唐起又一次看见了少女的笑颜，恍然大悟。
“是你在说话？”他问。
“嗯。”少女点了点头，只是轻声应和了一声，却比之前说过的话像人类说的语言，机械式的语调退去了不少。精致的布偶渐渐有了生命。
唐起抿着嘴，斟酌后说出了自己的姓名。“我叫唐起。”
“我叫...”少女跟着开口，想礼貌回以自己的姓名，可是话到嘴边迟迟没有说出口。
“我叫...”
“我叫......”
少女脸上露出了慌张失落的神色，整个人像才复活突然又失去了灵魂一样，眼睛里的光在渐渐淡去。
“对了。”少女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笑着对唐起说，“我叫type-az7.”
你是认真的吗？唐起腹诽，但没有写在脸上。他看得出少女在说出这串和产品型号差不多的编号时眼中的喜悦，所以不忍心去破坏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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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七。”少女移动到唐起身前时，是低于唐起的身高的。她抬起头，眼睛笑成了弯弯的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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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起看着眼前女孩子单纯的样子，萌生了一股强烈的保护欲，这是不同于他和赵之沐相处时的另一种情感体验。大概是哥哥对妹妹的情感？唐起不清楚，但这种感觉真的很特别，他很想付诸于行动。
“你想离开这吗？”经不住心中声音的驱使，唐起开口对小七说道。
“离开？”
少女盯着唐起，唐起迎上她的目光，但看不出她对去留的想法。
“你想不想从这里出来？”可能是没有理解自己话的意思，唐起换了种说法，敲了敲罐子的玻璃示意。
“我不知道。”小七明白了唐起的意思，面对新问题时又一次陷入苦恼。
见她举棋不定，唐起拿出手机。锁屏是赵之沐给他换上的两人合照，唐起想找些实验室外的事物给眼前的女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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