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神策司
趁着还没回到洛阳城，难得隔墙无耳的时候，亦诚已经按捺不住地想要与亦轩商量对策了。
“四哥，现在一切证据指向你，父皇那边我也交不了差，该怎么办啊？”
亦诚那匹上好的北方红鬃烈马，要去拉他们那么一辆破马车，也着实有点委屈马了。
“清者自清，他们奈何不了我，”亦轩淡然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更何况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反而更可疑。至于交差嘛你也莫慌，你目前看到c查到了些什么照实说便是，父皇清楚你几斤几两。”
“我就怕”亦诚迟疑道，“胡世昌那边也查到了，以他的性子可不会管你是皇亲国戚c还是平民百姓的。万一他比我先向父皇禀报，到那时候我也不一定救得了你啊。”
“我也没指望过你救我，”亦轩打趣道，“你不给我添乱已是万幸了。”
夏薇见亦轩这副样子便知道他是在安抚亦诚，但有一个小问题她一直不解，忍不住小小声地问：“亦轩，我不懂为何是雪棠香？”
亦轩微微一笑，慢慢解释道：“我曾经在南国当过四年的质子，后来若不是因为太皇太后薨了而天下大赦，舅舅他们助我向父皇谏言，我还不一定能回来呢。”
“质子？可你是贵妃之子啊，父皇怎会”夏薇不可置信道。
亦轩打断道：“当初魏c南边境战事岌岌可危，众大臣联名上书要我为质子，即使父皇不愿意也无用。好在当时母亲肚子里正怀着亦诚，并没有连累到母亲随我前去，到最后只是我孤身一人前往也算幸事。”
“包括我后来的武功，也是在南国的那段日子学会的，而他们也是恰好利用了这点，想置我于死地。”
林夏薇闭目沉思，眉头却是紧锁，依偎在亦轩肩头，小声呢喃着。
颜亦轩附在夏薇耳旁，安慰道：“太子要除掉我绝非一日两日的事情了，我不还是毫发无损的，所以也别太担心了。倒是你，这本来就与你无关，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抱歉。”
夏薇左手紧攥着亦轩，“你知我心意我们现在既为夫妻，就别说麻烦的话，无论福祸都该一起承担。若有朝一日真有何不测，你独留我一人苟活于世，又有何意义？”
亦轩轻笑一声，不禁笑说道：“我们都还没到而立之年，就已经在谈论生死了，未免也太早。”
又突然凑近到夏薇眼前，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着说：“更何况我们还没生孩子呢。”
夏薇加速的心跳使她霎时间红了脸，因为害羞引起的各种小动作更显美人娇嫩欲滴。
她像小鹿似的，脸颊不自主地c慌张地在亦轩胸膛上乱蹭。
这事在夏薇心中本就是一个结，成亲都快一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亦轩今日无心地那么一提，反倒加深了夏薇心中的忧虑
虽说现在是大白天，但是有颜亦诚在马车外领着，亦轩与夏薇还是可以洋洋洒洒的安坐在马车内入城如入无人之境。
毕竟洛阳城，可是没人敢拦睿王的道。
颜亦诚把他们送到老崔的茶铺后，便继续去查雪棠香的下落，以及想法子该如何向陛下回禀。
好在清河镇与洛阳离得近，马快的话用不了俩时辰就能到地儿。
待他们回到王府已是近晌午，采臻帮夏薇梳发时，周权就在一旁候着。
“有搜到什么吗？”林夏薇淡淡问道。
周权不敢开口回应，低头沉默着。
夏薇怕是早猜到了结果，见周权无回应，轻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晚了一步。”
“既然存心嫁祸，证据肯定早已毁尸灭迹，”亦轩在一旁开口道：“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呐。”
林夏薇略显忧虑地望着亦轩，道：“若假礼单出自宫中匠人之手，我们无从查起不说，它日更是百口莫辩”
颜亦轩信誓旦旦道：“那就不辩。”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周管家！不好了！”
林夏薇眼神示意周权出去看看。
周权出去后背手迅速把门关上，耗不暴露半点屋内的情况。
“何事如此惊慌？你小子也不怕惊扰到殿下！”
家仆边喘边说道：“神策司胡统领带了一群人在门口围着，说前来探望殿下。”
“你有说殿下身子不靖，不宜见客吗？”
“小的说了！可胡统领说既然都来了，探望一下殿下就走，不看不合适！”
周权略略思忖，“你先请胡统领到大堂等候吧。”
林夏薇听到门外的对话后，不解的看向亦轩，问道：“胡统领为何而来？”
“父皇命神策司协助亦诚查案，胡世昌也一定查到雪棠香了，”颜亦轩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淡然道：“替我更衣吧，我也许久未见过他了。”
“这个胡世昌，是怎样的人啊？”夏薇在更衣时轻轻一问，“听闻神策司自高宗建立以来，一直深得历代帝王信任，此人想必也不简单。”
颜亦轩若有所思地说道：“城府极深而不可测。”
夏薇搀扶着亦轩走到大堂，刚到堂外檐下就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若不是些许苍白的胡子暴露了年龄，就凭这精气神儿说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儿都不为过。
胡世昌早早的就听到脚步声了，在大堂行礼候着：“微臣参见襄王殿下。”
“胡统领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地方坐坐了？”
胡世昌大笑道：“在洛阳啊，若连殿下这儿都算是小地方，那就没地儿是大的了！”
亦轩安然坐下好后，在夏薇正准备行礼退下时，胡世昌才发现亦轩身旁有位绝世佳人。
不知是恍神了还是其他的一些因素，胡世昌眼睛直直的盯了夏薇几秒，瞬间让夏薇感觉到有些难为情。
若不是亦轩轻咳几声，胡世昌不知还在神游些什么，起身毕恭毕敬道：“微臣见过襄王妃，是在下失礼了。”
“妾身告退。”
林夏薇离去后，那点些许尴尬的气氛也随之消散。
颜亦轩不屑与他推推搡搡打太极似的说话，直接质问道：“统领大人你好大阵仗啊，我听门子说你带了一群人在门口，意欲何为？”
“殿下怕是误会我了，”胡世昌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微臣刚执行完任务回城，听闻殿下身体不适便前来探望。”
亦轩似笑非笑地，冷冷道：“好意我领了，探望还是免了吧。”
“殿下这是不欢迎我？”
胡世昌双眼一眯，语带笑意，眼神犀利。
“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你若真是好心前来看我，那就请回吧。神策司杂事繁多，望胡统领还是不要’关心则乱‘的好。”
胡世昌叹道：“琐事缠身也并非我所愿啊，只是微臣听神策司驻守在外的将领们说，就在火灾发生后的第二天夜晚，似乎见到襄王府的周管家，与左侍郎陈艺一同不知去往何方。今日来府上叨扰，也不过是为这一小事罢了。”
“只为此事？那好啊，本王就成全你。”亦轩招手唤周权上前来，“你与统领说说此事吧。”
“是。老奴那日在城外遇到陈艺大人奄奄一息地躲在角落，我与他旧日有些交情实在不忍心见死不救，便把他救下安顿在一废弃的草屋。隔日我便将此事禀报给殿下，殿下也速速命我将人押回到刑部，交由曹大人处置。”
周权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与胡世昌听。
“胡统领若不信，可以去刑部找曹大人求证。”颜亦轩淡定道。
“微臣没有不信任殿下的意思，可是”胡世昌马上矢口否认，却又话锋一转：“为何就在陈艺到京的当晚，天牢就失火了呢？”
颜亦轩的态度越发强硬，目光闪过一丝锐利：“这你该去问想让他永远无法开口的人，而非本王。”
“那雪棠香，殿下又作何解释。”
胡世昌起身逼近亦轩，似乎在逼迫他说出那个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你在审问本王？”
“微臣不敢。”
“你胡世昌不敢的事情还少了？！”
胡世昌眨眨眼睛顿了顿，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随即后退两步，回身冲他的副将做了个手势，在门外等候的c号称精锐的神机营将士们鱼贯而入，瞬间遍布襄王府的每个角落。
胡世昌站在中央，朗声道：“我奉天子诏令，前来彻查襄王府邸，违者必究，阻挡者杀！”
底下的几个副将都相继吆喝着：“都搜仔细了！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颜亦轩不为所动，继续泰然自若地端坐着，“胡世昌，你想干嘛。”声音却充满了平日里少有的杀气。
胡世昌躬身作揖道：“既然殿下不肯配合，那微臣就只能得罪了。”
“是本王得罪统领大人了，”颜亦轩语带着讥讽，“不然怎会劳烦神机营，还有您亲自出马存心针对呢。”
胡世昌颔首道：“殿下位高权重，司内没人敢搜啊，那唯有臣来咯。”
颜亦轩低眉浅笑着，“统领大人劳苦功高，本王拜服。”
半晌，二人继续皮笑肉不笑地僵持着。
周权在一旁默默看着，心里着急得直搓手，心想着肯定不会搜出什么来，昨夜他把全府上下都搜遍了，不可能有什么白色粉末的
“统领大人搜到了！”
可惜，现实就是府里真的就有什么乱七八糟的，
莫名其妙不知道哪儿来的，
白色粉末。
胡世昌的副将双手捧着一灰色包袱，包袱内还有些许白色粉末残留的痕迹。
他一路小跑着过来递给胡世昌，小声道：“在西南角那边的树根底下搜到的。”
胡世昌一把将包袱抢过来，端详了一番，突然回身毕恭毕敬道：“臣恳请殿下，随臣回神策司跑一趟，协助查案。”
颜亦轩的眼睛在游移观察着胡世昌那双似铜铃的眼睛好一会儿，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是凌厉。
二人针锋相对的强大气场瞬间弥漫在整座王府。
“本王堂堂超品，你敢对本王如何。”
颜亦轩并非在用疑问的语气说道，而是巍然不动的态度在警告着他。
胡世昌的态度很是强硬：“微臣既为神策司统领，在其位谋其事，职责所在，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颜亦轩昂首睥睨着屈身在自己面前的胡世昌，“职责所在好！本王就跟你回去，只希望，胡统领别后悔今日之举。”
说罢，胡世昌自觉的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
颜亦轩冷哼一声，嘴角不明显的上扬，却不知是因为清者自清的无畏，还是面对如此一个不畏皇权c忠心耿耿的臣子的欣慰。
当府内所有家仆，以及门外的门子都呆滞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亦轩被胡世昌带走，不知该如何是好。
包括周权也有些恍惚回不过神来的时候，林夏薇从后院一路小跑过来喊着：“快！快去通知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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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现在一切证据指向你，父皇那边我也交不了差，该怎么办啊？”
亦诚那匹上好的北方红鬃烈马，要去拉他们那么一辆破马车，也着实有点委屈马了。
“清者自清，他们奈何不了我，”亦轩淡然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更何况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反而更可疑。至于交差嘛你也莫慌，你目前看到c查到了些什么照实说便是，父皇清楚你几斤几两。”
“我就怕”亦诚迟疑道，“胡世昌那边也查到了，以他的性子可不会管你是皇亲国戚c还是平民百姓的。万一他比我先向父皇禀报，到那时候我也不一定救得了你啊。”
“我也没指望过你救我，”亦轩打趣道，“你不给我添乱已是万幸了。”
夏薇见亦轩这副样子便知道他是在安抚亦诚，但有一个小问题她一直不解，忍不住小小声地问：“亦轩，我不懂为何是雪棠香？”
亦轩微微一笑，慢慢解释道：“我曾经在南国当过四年的质子，后来若不是因为太皇太后薨了而天下大赦，舅舅他们助我向父皇谏言，我还不一定能回来呢。”
“质子？可你是贵妃之子啊，父皇怎会”夏薇不可置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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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此事？那好啊，本王就成全你。”亦轩招手唤周权上前来，“你与统领说说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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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雪棠香，殿下又作何解释。”
胡世昌起身逼近亦轩，似乎在逼迫他说出那个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你在审问本王？”
“微臣不敢。”
“你胡世昌不敢的事情还少了？！”
胡世昌眨眨眼睛顿了顿，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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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世昌站在中央，朗声道：“我奉天子诏令，前来彻查襄王府邸，违者必究，阻挡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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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世昌躬身作揖道：“既然殿下不肯配合，那微臣就只能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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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世昌颔首道：“殿下位高权重，司内没人敢搜啊，那唯有臣来咯。”
颜亦轩低眉浅笑着，“统领大人劳苦功高，本王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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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权在一旁默默看着，心里着急得直搓手，心想着肯定不会搜出什么来，昨夜他把全府上下都搜遍了，不可能有什么白色粉末的
“统领大人搜到了！”
可惜，现实就是府里真的就有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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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粉末。
胡世昌的副将双手捧着一灰色包袱，包袱内还有些许白色粉末残留的痕迹。
他一路小跑着过来递给胡世昌，小声道：“在西南角那边的树根底下搜到的。”
胡世昌一把将包袱抢过来，端详了一番，突然回身毕恭毕敬道：“臣恳请殿下，随臣回神策司跑一趟，协助查案。”
颜亦轩的眼睛在游移观察着胡世昌那双似铜铃的眼睛好一会儿，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是凌厉。
二人针锋相对的强大气场瞬间弥漫在整座王府。
“本王堂堂超品，你敢对本王如何。”
颜亦轩并非在用疑问的语气说道，而是巍然不动的态度在警告着他。
胡世昌的态度很是强硬：“微臣既为神策司统领，在其位谋其事，职责所在，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颜亦轩昂首睥睨着屈身在自己面前的胡世昌，“职责所在好！本王就跟你回去，只希望，胡统领别后悔今日之举。”
说罢，胡世昌自觉的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
颜亦轩冷哼一声，嘴角不明显的上扬，却不知是因为清者自清的无畏，还是面对如此一个不畏皇权c忠心耿耿的臣子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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