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见张奂

  帐外军士看见冉闵，叫到，汝来中军大帐何事，冉闵答道：张公召卑职前来中军大帐相见。此时军士已知，面前之人就是手刃拓拔建功之曲长，小军士说道：是冉曲长否，冉闵文绉绉答道：正是在下。帐内传来一个老迈，却不失浑厚的声音，冉闵到了吗？

  冉闵急忙连说，某到了。张奂随即笑骂到，到了怎么还不进帐，还要吾来亲迎不成，冉闵心道，这下完了，惹张公不快了。随即进帐行礼，汝就是冉闵，冉闵回答道：卑职就是冉闵，看着冉闵，张奂又想到了年少时的自己，也跟冉闵一样身着戎甲驰骋沙场平屠各c乌桓之乱多次击破东羌c先零羌，缓和凉州汉羌矛盾。冉闵抬头看见张公若有所思不敢打扰，保持行礼姿势不敢动弹分毫。一刻后，冉闵见张公还无分毫说话之意，随即小声道：敢问张公召卑职前来何事。张奂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一声干咳道，冉闵汝今年贵庚几何啊卑职今年十六矣，张奂惊奇道：汝真的只有十六岁，冉闵在心里默想到，“我艹小爷要是说十五估计这历经汉桓c汉灵二帝老臣得灭了我”冉闵拱手作揖道：卑职真的十六岁，张奂抚掌大笑道：好啊，自古英雄出少年，望汝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大汉边军后起之辈定能安吾边疆，张奂随即道：看汝颇为知礼可有表字，冉闵瞬间“懵圈了”张奂一看冉闵的表情就已知晓有无，便道，老夫本想为汝取一表字，但想到古往今来，能为后辈取字，非父组，师傅之流不可。难啊c难啊。

  冉闵听到张奂如此说哪能还不明白其中含义，双腿跪地。大声喝道：弟子冉闵拜见师傅，随即行三扣首之礼。张奂笑到，吾见你年轻有为，敢于沙场征伐，平灭外胡，为你表字“威虏”冉闵再行礼道：学生冉威虏见过老师。张奂随即起身拉着冉闵往营外走去，路上冉闵笑着说，老师您本是凉州大将为何会到并州来领兵作战，唉，张奂一声叹息说：老夫本已打算致仕回凉州养老，可惜陛下不听大臣劝阻，执意命将出兵鲜卑，后来的结果，你也应该知道了，鲜卑大胜我军大败。冉闵回想着看过的（帝不从，遂遣夏育出高柳，田晏出云中，匈奴中郎将臧旻率南单于出雁门，各将万骑，三道出塞二千余里。檀石槐命三部大人各帅众逆战，育等大败，丧其节传辎重，各将数十骑奔还，死者十七八。三将槛车征下狱，赎为庶人。冬，鲜卑寇辽西。光和元年冬，又寇酒泉，缘边莫不被毒。种众日多，田畜射猎不足给食，檀石槐乃自徇行，见乌集秦水广从数百里，水停不流，其中有鱼，不能得之。闻倭人善网捕，于是东击倭人国，得千余家，徙置秦水上，令捕鱼以助粮食）叹道，此次出征若以老师为帅定能大破鲜卑。哈哈，老夫这辈子收徒不多，你是第二个敢在老夫面前吹捧老夫的，冉闵随即问：老师我是第二人，那谁是第一人呢。张奂摸着白须说，第二人就是董卓。冉闵此时惊恐到董卓二字，来汉朝以快两年了，冉闵见过的历史名人已经快突破一只手掌了。行了，威虏，这次做战你从一小民成为一曲长有何感慨，冉闵说如果不是鲜卑人来扣边我愿意一辈子做我的小民，不用整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张奂哈哈大笑，老夫第一次听说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来形容吾等军士，威虏你说得很对，但是其中亦有过错。错误之处，老夫我就不跟你直说，需要你今后慢慢体悟。威虏你能告诉老夫你的志向是什么吗，冉闵大声道：老师我的志向就是双十封将，陛下立学生为汉征北大将军。

  一阵脚步声从后而来，张公，某董卓回来了，仲颖啊，吾来为你介绍，这是老夫新收弟子冉闵，字威虏。冉闵仔细打量着董卓想着后世的评语~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东汉末年少帝c献帝时权臣，凉州军阀。官至太师，封郿侯。原本屯兵凉州，于灵帝末年的十常侍之乱时受大将军何进之召率军进京，旋即掌控朝中大权。其为人残忍嗜杀，倒行逆施，招致群雄联合讨伐，但联合军在董卓迁都长安不久后瓦解。后被其亲信吕布所杀，余部由李傕等人率领。）冉闵提前行礼道：威虏见过董将军，董卓大笑道，初次见张公弟子，没什么好送的，某这把剑就当做见面礼送给威虏小弟吧。冉闵看了看张奂，张奂说道：这是仲颖的一番好意，你收下就是。冉闵双手接过宝剑的一刹那间，对眼前这个异常“魁梧”的身板貌似狮口阔脸的中年将军有那么些许好感。张奂看着董卓与冉闵闲聊，突然一阵喧哗，三人顺声望去，一鲜卑俘虏欲夺马而逃，却还未靠近马匹时，便被卫兵持矛捅穿胸膛。张奂随即皱眉，董卓看着说，张公您是否为这些俘虏如何处置感到忧虑，张奂听了董卓的问董卓，仲颖你是不是想到了解决这些俘虏的办法。董卓大笑着说，张公咋们以前在西凉抓到了俘虏是如何处置的，现在这些俘虏按照以前的方法处置就可。仲颖啊，以前咋们一次两次俘获不过几千而已，可是这次的俘虏是三万啊。董卓说道，张公就算您心仁，但是咋们粮草现已不充裕，如果到时候粮草没了，这些鲜卑俘虏照样会反，何不现在一劳永逸，一刀杀了便是！

  冉闵在旁边听着董卓的话感觉身后拔凉拔凉的，三万人说杀就杀，董将军这是否太草率了。董卓说道：如果威虏你能够解决他们的粮草问题，杀或不杀都可以。这样吧，威虏你随我来看一看这些鲜卑对掳虐的汉民，冉闵随着董卓来到一座营帐内，冉闵掀开帐门，一眼望去，帐内横七竖八的倒着一地的所谓的菜人（把人四肢器官当做一道菜切下蒸煮）冉闵怒火中烧，随即掀开旁边一座营帐，这次营帐内躺着的是汉女的尸体，冉闵眼中噙泪说，仲颖大哥说得没错。

  冉闵接着说道：老师我们杀他们不应该由我们动手，董卓大笑道：我们不动手难道他们会自己杀自己。冉闵说：没错我就是要他们自己杀自己。张奂说道，老夫给你派两校士卒帮你。

  冉闵随即带着两校人马围住俘虏营，安排弓弩手站立营外，冉闵命鼓手击鼓，三通鼓毕冉闵让会说鲜卑语的汉军士卒传达军令，士卒听从冉闵军令用鲜卑语大声说：全体站立，冉闵让三万多俘虏全部站立，排成三十横排，随后从一排数到十五排，从中将其分为一万五千人，汉军士卒驱赶分开的俘虏距离五十丈，看到人员分好之后说道，汝等犯吾汉境，其罪当诛。但当今陛下圣恩，准其八百人回洛面圣，但汝等却有三万五千多人。吾冉威虏当取最勇猛的八百人。所以汝等需杀掉眼前看见之人，话一说完。鲜卑士卒听着汉军士卒的翻译，皆众高声哗然，冉闵下令弓弩齐射。营外弓弩得到军令，弦响，人亡，看着周围倒下的人。鲜卑俘虏知道了。逃也要死，不杀同族也要死，随即一鲜卑俘虏拿着破烂断刀杀向对面鲜卑，取得一首后往营外走去，被汉军士卒放出，余下鲜卑俘虏皆冲向中心，拾起曾经使用过的破刀断剑拼命起来，冉闵看着场内的相互博斗内心挣扎。冉闵内心一阵迷茫，我这是怎么了，来到这个地方不到两年，杀人似乎已经成为习惯了，眼睛渐冷，冉闵明白了这个吃人的世道，不是你死我活就是同归于尽，冉闵心里大喝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命由我不有天。

  俘虏营内厮杀不绝于耳，血流遍地，用流血漂橹来形容并不夸张，冉闵看着满地的尸首，和还在相互对视的两千人说道：吾只要八百人活着，日落之前若还有超过八百人，尽皆斩首。所有鲜卑俘虏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少年将军，感到不寒而栗。冉闵说完转头便走，营地内所有对视的鲜卑人毫不犹豫的把武器挥向了身边曾经同族。

  一个时辰后，俘虏营内除了遍地的尸体，能够完好无损站立的只余七百六十九人。冉闵命人将其中因受重伤还未死绝的人，每人补上一刀，将轻伤断腿的六百余名俘虏每人一匹马放归草原。营地内的七百六十九人看到冉闵的安排，已经发现自己除了追随眼前这个少年将军外，别无容身之处。

  冉闵看着剩下的众人，说道：你等能活下来，说明你等命不该绝。今后你等便为我麾下八旗勇士，听吾号令，剑锋所指，百死不悔。七百六十九人双膝跪地，用鲜卑语说道，遵命。

  张奂看着冉闵的处理方式，顿觉不安。但事已铸成，无法更改。夜晚，月明星稀。云中城内都是百姓的开怀大笑声，此刻云中城与城外的军营皆是欢声笑语。冉闵看着曲内剩余兄弟们，拿着大碗喝酒，用环首刀将锅内煮熟的马肉捞出，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所谓的梁山好汉气息铺面而来。

  木叔，瘦猴，木头看着冉闵若有所思，瘦猴直接说道，老大我们看你一直不喝酒，是不是这酒你喝不了啊。所有人听了瘦猴的话，皆是捧腹大笑，冉闵说，我们喝酒不能拿碗喝，瘦猴问到。不用碗喝难道用酒坛喝。冉闵看着瘦猴说，猴子你这次说的没错，我们就用酒坛喝，说着冉闵就抱着一坛酒，撕开坛口的封泥，仰头直喝，酒入喉咙，冉闵发现这酒度数不高，也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啤酒，曲内众人看着冉闵豪饮。所有人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冉闵把酒坛内的酒喝干以后，发现众人皆不再说喝酒二字，说道：小爷今天想和你们喝酒，谁来陪我喝，场内随着冉闵这句话说完，全场之前的喝酒划拳声噶然而止，没有哪个人在看到冉闵豪饮一坛酒之后，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番好言壮语。

  最后，瘦猴苦笑着说，今天发现老大你不愧是我们老大，打仗杀人比我们厉害，没想到喝酒也比我们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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