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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尽是草头王》正文 第13章 新篇章

  太子虽然不知道睿王说的“天下尽是草头王”具体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世家大族们想要的。太子只需要告诉睿王为什么给封地,以及交代明白日后的变局就可以,至于委托睿王的事,明白了其中利害睿王自然会做到,这件大事就算了结了。日后遇到的事情都不会比兄弟俩预料的更坏了,因为那已经是亡国灭族的事情了。

  ……

  太子对于登基大典的事情并不太过在意,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多年准备,没有什么紧张激动之类的感觉和必要,也不需要自己再准备什么了。至于礼仪之类,大魏皇帝登基大典,只是参与的人多而已,与历朝历代相比流程并不复杂。大致是这样的:

  文武百官齐聚,祖庙前,献上传国玉玺、黄金耕犁、白银马鞍、天策神弓、君子剑、帝王刀、文房四宝,而后文武百官高呼“吾皇万圣!”

  再到祭坛,祭拜天地,由礼部祭祀官员诵读祭文,新皇帝焚香,跪听,诵读完毕,皇帝再拜。回到皇宫大殿,再度接受文武百官朝拜,再次高呼“吾皇万圣!”。

  期间最大的花销就是祭拜天地用的牛、马、羊、猪、鹿、骆驼,都是整只的烤熟。但是,帝大宴文武时,会将祭品分食。

  第二日,将向全国发布新皇帝登基的布告,包括周边藩属国家,比如辰国,当然还有岭下的梁王也会收到布告。

  ……

  距离登基大典还有两天,太子留睿王在太子府小住。太子现在有两处家了,一处是皇宫,一处是自己的太子府。太子成年的儿子和出嫁的女儿自然是不能住进皇宫的,其他的子女妻妾已经陆续搬进了皇宫,太子府只剩下芸榕和太子夫妇。芸榕已经提前被封为芸榕长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待遇同亲王,和她的几个兄弟是一样的,其他姐妹就没有这么高的待遇了。

  睿王还要拜见其他三位兄长,自然芸榕是陪着她叔叔一起的。首先去的就是二哥家,跟睿王一奶同胞。

  此处要说一下睿王兄弟的姓名和封号,大哥,太子魏尚;二哥,恭王魏贤;三哥,端王魏思;四哥,廉王魏齐。合起来就是“尚贤思齐”,梁王对自己的儿子们是有很大期望的。……

  恭王魏贤喜好读书,也爱收藏古书。睿王来拜见时自然送礼也是古书,睿王从冥市上淘来一本盗墓人掘出的孤本《逍遥游及详论》。睿王年岁虽小,却是冥市的常客,自打八九岁就开始出入冥市。

  看官或许不知道冥市是什么,小生且给解释一下。就是销售死人陪葬品和盗墓所得的秘密集市。

  所以,这种的东西睿王收藏了不少,二哥收到礼物也及其开心。聊天内容主要也就是梁王那边的情况,睿王近况,封地的事也要诉苦的,询问二哥的境况之类的,核心还是要注意京城动向,要有心理准备,至少发生变局是进退有据。

  ……告别了恭王魏贤,接着来到了端王魏思府上。端王喜好古玩字画,睿王自然有礼相送的。兄弟俩侃侃而谈,有关古玩来历的趣闻,旁边的芸榕根本插不上话,兄弟俩还拿她打趣。当然,重要的事情关于太子交代也要意义传达的。

  然后就到了四哥,廉王魏齐府上。魏齐的爱好就比较省钱了,喜好收集顽石。恰好睿王也喜欢石头,只不过,睿王是为了打弹弓,更喜欢光滑圆润的小石头,睿王把自己装石头的小袋子给了四哥,说是不知道廉王喜欢什么样的石头。廉王很高兴的从袋子里找到一颗有些像琥珀的小石头收下了,装在一个小盒子里让下人给放起来,其他的还给睿王。“小弟能来哥哥就很高兴了,还能送礼物那就更高兴了。恰好时候也不早了,你和芸榕就在四哥府上用晚宴吧,我这就差人告诉大哥一声。”说着就叫下人去了。

  睿王和芸榕当然也是不见外的。睿王嘴里还叨咕着“要说咱们兄弟几个,就属四哥大方,懂待客之道!”

  廉王笑骂“嘿,你小子,当着大侄女面取笑我呢!”

  睿王假装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哥二哥三哥可是都收了我的宝贝的,也没说请我吃个饭,四哥只是收了我一颗小石头就留我用晚宴,你说是不是大方,是不是有待客之道!”

  廉王拍手称是。芸榕可不干了“小皇叔有失公道,可是我把你接回去的,我父亲还没留你用餐,可是留你住宿了。要说小气也是二叔和三叔,可不关我父女的事!”

  廉王“好嘛,那就只能可着不在场的说坏话了!”

  睿王附和“无妨,四哥不必介意,有道是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没人说!”

  廉王突然说“小弟,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确实听到过一件有人背后说的关于你府上的事。”

  三人停止打趣,听廉王讲述。

  “事情是关于你府上的侍女润桃,葛工的庶女。听到有人说她是冒充的,说这话的人是一个从大梁行军都督府出来的杂役。这个杂役几天前因与行军都督的一个小妾有私情被发现,担心丢脸面,所以不敢报官,一顿好打之后给赶出来了,至于那小妾好像第二天就宣布得病死了。……这个杂役来到了神都,昨日赌钱输了不给钱被人殴打,我恰好撞见,救了他,还请他吃酒。你知道的,我不仅喜欢顽石,还喜欢听故事,就让他给我说个故事,当作是报答我救他的恩情。于是,他跟我说了关于润桃的事情。说是润桃因为受到都督府二公子喜欢,因此遭到他正妻嫉妒,后来就被害死了,葛工虽然不是大家大户,而且已经死了,但是很多人都知道《葛工马经》在她手里,二公子不想给家里惹麻烦,就找到润桃母亲和弟弟,赔礼道歉加威逼利诱,并且用金钱封口,让他们就当润桃还活着,他们也只好答应。但故事还没完,紧接着真的就有一个润桃出现了,还时常去看望润桃的母亲和弟弟,因为她们刚刚搬到大梁城,邻居就真的以为后来的润桃就是真的润桃。更离奇的是,葛家的人也就当这个润桃就是润桃,还像以前一样去要过《葛工马经》。后来,杂役被赶出了行军都督府,一日在街上发现,那个代替的润桃出现在了睿王的随从中,打听之下知道那是睿王的侍女,润桃。杂役肯定行军都督府的人、葛家的人、还有润桃的母亲和弟弟一定是知道这个润桃不是本人的。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我听说你已经到了神都就派人去找你了,当时你不在,下人说你可能今日就会来我府上。”

  睿王听了廉王的话也很惊讶“我回到驿馆下人跟我说了,我还以为四哥只是着急见到我呢,原来还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廉王“四哥确实是急于见到你,但是知道你难得来神都,一定是要转转转,看看看,买买买的,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马上找你了。不过这事你真的需要注意了,如果此人图谋不轨,你要戒备,也得尽快告诉红素要小心些。还有,四哥送你一件内穿软甲吧,我知道你有上等的内甲,但是不及我这件,我这件极为轻便,比你内衣都轻便,防卫效果也一点不比你的差。”

  睿王手下了,“多谢四哥!我都不好意思了,四哥请吃饭,还告诉我这么重要的秘密,还给我软甲,……”

  廉王“你是我兄弟,我不知道便罢了,若是知道你可能有危险,我自然尽我所能。我娘从小就告诉我,世家大户,尽是些兄弟相争的不孝子,咱们家不同,只要兄弟齐心重视手足之情,不要分你是哪个娘生的,就能要啥有啥,反之,死无葬身之地,还会连累全家遭遇不测之祸。

  ……小时候我还想,大哥二哥是大娘生的,什么都比我的好,后来发现是我受到外边的孩子影响,实际咱们家没有外边人家那种嫡庶分明,不讲德行能力作为的行事做法。特别是我负责梁王府各自供奉分配的时候,彻底了解,大家所得都差不多,二哥有时得到的还比别人少。要说嫡庶之分,那就只有继承爵位的时候,嫡长子是天然的继承人,但这不重要,除了爵位大哥没有比咱们多得一毫,甚至承受的还更多。这些事我和二哥聊过,二哥最有发言权,他因为好读书,好收集古书,经常耽搁赚钱,那时候兄弟里就属他赚钱少,所以就减少他的供奉。但是一次二哥出手了一本自己看完的古籍,所得抵得上我们其他兄弟三个一年所得的时候,父亲服了,以后别人得到多少,他就得多少。……”

  睿王和芸榕听着廉王讲过去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过了许久。廉王想起来,自己府上可是有舞乐的,不是只有武士。就请上来表演一番。

  一亮相,睿王一口酒就喷了出来“四哥你从哪捡来的舞姬,你是欺我年幼没见过舞姬吗?……我跟你说,我虽然见得少,但还是见过的,我府上是没有,可是大梁的金香坊的歌舞我还是看过的,要不是姑娘们一看见我就哭,我怜香惜玉,所以不好常去的话,我还是愿意经常给捧场的!”

  廉王挥挥手让舞姬下去了“虽然你说的好听,但是,简单点说不就是你太混账,人家都不愿意待见你嘛!”

  睿王还想抗争一下,但是廉王说的开门见山的只好一咬牙,得意的边点头边说“嗯,没错!”

  廉王豁然开朗,笑道“为兄名声也一样不好,好点的舞姬要死要活的不肯来我府上!啊哈哈哈哈……”

  芸榕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混账叔叔的对话,干了杯中酒,翻了个白眼道“没有舞乐就没有,还是咱们家传统节目就完了呗,又没有外人!”说这话时,睿王分明感觉到,要不是因为自己是她叔叔,这会可能就挨巴掌了。

  廉王就坡下驴,大喊一声“来人,那个,舞剑助兴!”……

  两天后,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一番礼仪过后,大德皇帝将新皇帝扶上宝座。文武百官高呼“吾皇万圣,吾皇万圣,吾皇万圣!”“众卿平身!”……

  从此,大魏大德皇帝时代结束,新皇帝年号隆康,将在下一年开始使用。大德皇帝从此就是太上皇,新皇帝就是隆康皇帝。大魏开启了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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