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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宠皇后》正文 54.第五十三章·芳芷

  有了沈蓁蓁的授意, 沈芳芷很快与晋亲王写下了一式两份的休书, 亲王和亲王妃自觉愧疚, 沈芳芷婚期带来的那些嫁妆不仅凑了凑原样奉还,还多加了两成。沈芳芷的娘亲三太太出身商贾富贵人家,其实钱财是不缺的, 她的嫁妆自然也丰厚, 晋亲王和王妃添了两成不算多, 到底是份心意。临别依依, 晋亲王妃拉着沈芳芷的手道,“好孩子,事到如今全是我的罪过,你若不嫌弃, 我还认你做我的妹子。”说得沈芳芷红了眼眶, 晋亲王妃又说,“你再嫁那日要是通知我, 我就去,你要是愿意, 晋亲王府就算你另一个娘家。”沈芳芷两眼含泪、要掉不掉,回手握着亲王妃,点点头,“王妃姐姐。”

  沈芳芷和离回府, 三太太这才知道她的计划, 几乎要跳脚, 也不管满屋的丫鬟婆子, 指着沈芳芷脸上骂,“我早看出来那个沈蓁蓁是个没好心的,她自己做王妃、做皇后做得风风光光,回回都让妹子嫁做七品小官的太太!你去求求晋亲王和王妃吧,纵然如今做不了正一品的亲王妃,做二品的侧妃也好啊!”沈芳芷早知道三太太是个糊涂的,只是到底是自个儿的亲娘,不得不忍耐着,“晋亲王是太上皇的庶弟,只是个闲散王爷,我嫁进去做侧妃,到底还是妾,生下的孩子也只是庶子,等晋亲王百年之后,嫡子继承王位,庶子就要被扫地出门。如此,倒不如再嫁给皇上相看好的人选,纵然一时要吃些苦头,慢慢日子也就过得好了。”三太太哪里懂这个,被她说愣了,半晌才说,“我只知道侧妃是正二品,七品小官的太太是七品,你就是被沈蓁蓁几句话说昏了头,不行,我要去找杨婉华问个清楚!”杨婉华是卫国公府大夫人杨氏的闺名。

  沈芳芷彻底心冷,一边指挥着丫鬟婆子把她的嫁妆都抬进杜衡院,一边对三太太冷冷道,“三姐姐如今已是皇后,太太直呼其名是犯了讳,您此刻再去寻大夫人的不是,只怕传到皇后娘娘耳中要着恼。如今晋亲王府我是回不去了,太太若是再搅坏了我此番的姻缘,今生我就剃了头发去当尼姑常伴青灯古佛左右。”三太太怒气冲冲一巴掌打在沈芳芷脸上,“你胡言乱语什么?沈蓁蓁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沈芳芷冷笑,“宋照生,太太还记得吗?当年三姐姐还是王妃的时候介绍给我的亲事,您嫌弃的五品员外郎宋江的儿子。三姐姐告诉我,宋江是皇上很得用的臣子,如今已经升到正四品了,将来做到尚书也不是不可能。至于宋照生,去岁春闱下场,二甲进士出身,被封为正七品襄城县知县,据说治理有方,皇上很是欣赏,等他三年任期满了,皇上还准备把他往上再提上一提。三姐姐说,宋照生未来可期。”

  三太太顿时失了言语,半晌喃喃,“就算皇上看重又如何,等他做到一品大臣还不知道要熬多久,哪有如今在晋亲王府做二品的侧妃金贵。”沈芳芷终于被三太太这番话逼出眼泪,“你只想着金贵金贵,你有想过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沈家的女儿去做妾,这名声很好听吗?骆哥儿今年也十六了,是个小大人儿了,他的学业您和父亲有关注过吗?还不是靠两个伯父监督。就算我们是庶房头,这些年来伯母又有苛刻过我们半点吗?三姐姐如今贵为皇后,还愿意为我的婚事筹谋,我只有感激涕零的,再没有半分抱怨了。我知道太太是怎么想的,总想着有一日能压长房一头,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现如今我不会了,入晋亲王府为侧妃是我今生做过的最大的一桩蠢事,我会改。至于骆哥儿,以后还要靠着两位伯父提携,我劝太太也别把人得罪得太狠了。”说完,再不等三太太的反应,转身回了自己的杜衡院,徒留三太太在背后指责谩骂,一概不入耳。

  消息传到杨氏耳中,笑了笑,“还算是个扶得起来的,倒不枉蓁儿疼她一场。”

  沈芳芷的婚事在沈蓁蓁的督促下,周璟明很快挑选好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也是去年春闱录中的进士,如今是从六品的鸿胪寺丞,姓冯,名翰飞,年二十二。周璟明特地见他一面,果然是个沉稳坦荡的君子,说起政务来也自有条理,心里很是满意,当下便指了婚事,皇上亲自指婚哪有反对的道理,冯翰飞自然应是。

  沈芳芷出嫁的那天,沈蓁蓁特地从宫里赐了两柄白玉三镶福寿吉庆如意,晋亲王妃也拿出一套景泰蓝红珊瑚头面添妆,因是皇后的堂妹、虽然是庶房头的,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故有许多人来捧场,一时瞧着也热闹。沈芳芷时隔两年终于能再穿上正红的嫁衣,不禁冒了眼泪,晋亲王妃忙帮她擦了,口中道,“大好的日子,可不兴掉泪,这回总是苦尽甘来了。”沈芳芷忙点点头。

  到了吉时、上了花轿,一路行到冯宅,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冯翰飞从喜婆手里接过秤杆,昏黄的灯光下见到盈盈的一张美人面,顿时痴了。沈芳芷莞尔一笑,众人便纷纷夸起男才女貌、早生贵子、百年好合之类的喜庆话来。

  前些日子边疆混乱,特特扎族意图冒犯大周,驻守边疆的钱国忠大将军任命沈清骏为前锋,连斩特特扎族五六位将领于马下。皇上听闻后大喜,待战事稍平,便招沈清骏回京述职,又授其为明威将军。

  养心殿上书房,沈清骏坐得大马金刀,正和皇上滔滔不绝自己的光荣战绩,聊得口干舌燥,接过福公公递来的茶盏,看也没看就一口牛饮,结果被烫到,就这也没影响到他的好心情,仍是说得兴致勃勃。

  皇上听得有趣,也不打断他,一边批着奏折一边听他说,倒是沈蓁蓁得了信儿匆匆赶来,看着几年未见的哥哥,曾经细皮嫩肉的脸上如今也初见风霜,既觉得难过又觉得自豪。沈清骏见到跟在沈蓁蓁之后的柳元嫃,一下子傻了,不知不觉手里的茶盏没拿住,摔了一地,皇上挑挑眉大感诧异,沈清骏连忙跪下行礼,“臣御前失仪。”皇上笑笑,“无妨,都是自家人。”自有德公公上前收拾了茶盏出去,又端了两盏新茶上来。

  此后沈清骏便有些魂不守舍似的,皇上赐了家宴都提不起劲儿,说起前线的战事也有些敷衍,沈蓁蓁不明就里,只当沈清骏是累得狠了没了精神,匆匆吃了午宴就催促沈清骏回府去早些安歇,沈清骏犹豫,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怎么把吴家太太带进宫里来了?”沈蓁蓁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吴家太太说的是柳元嫃,也没太计较,只当沈清骏是关心她,便道,“吴侍卫早丧,我看柳姐姐一个人带着女儿过得艰苦,就让她入宫陪我。二哥放心,柳姐姐与我亲如姐妹,她不会害我。”沈清骏心里苦涩,但又有些隐隐的欢喜,道,“那个吴康,怎么会早早去了”沈蓁蓁也叹,“生病没的,我只可怜柳姐姐。”沈清骏握了握拳。

  入夜,周璟明终于批改好了今日的奏章,赶去长乐宫,沈蓁蓁服侍周璟明褪了外裳,周璟明不说话,沈蓁蓁疑惑,抬头却见周璟明正专注地盯着柳元嫃瞧,柳元嫃避无可避,最后只好打了帘子退出了寝殿。沈蓁蓁又是伤心又是恼怒,随手把衣服往炕上一撂,赌气道,“皇上是天子,全天下的女人都是皇上的,皇上要是喜欢柳姐姐就去要吧,只一样,柳姐姐不是我的宫女丫鬟,恕我不能为皇上引荐了。”说到最后已是忍不住落下泪来,“皇上若是有这心思,我也不敢拦着,横竖太上皇那里多的是漂亮的宫女美人,明天我就把她们都领来册封了。”

  周璟明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哭笑不得,忙搂住她的肩哄她,沈蓁蓁不让他碰,扭了扭身子甩开了,周璟明忙道,“蓁姐姐怎么还吃起醋来了,有你在,我哪里会看上别人。我只是想,看上柳氏的只怕另有其人呢。”

  沈蓁蓁的脸色猛然由阴转晴,转过身拉着周璟明的手急急忙忙地问道,“是谁?是不是哪个侍卫?”周璟明摇摇头,声音很低,因为没有证据而不太自信似的,“你二哥。”沈蓁蓁一下子愣住。

  半晌才道,“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随即又想到沈清骏见到柳元嫃时跌落的茶盏、送他出宫时他对柳元嫃异常的关注,自己也不禁相信了几分,“娘亲一定不会同意的。”

  是啊,她希望元嫃能有个好归宿、二哥能早日娶个好嫂子,但是这两个人不该在一起,因为身份不匹配。卫国公府沈家不能接受一个二嫁带子的女人,柳元嫃也不会适应豪门贵族的生活。与其最后让他们两个撞得头破血流,倒不如长痛不如短痛让他们早早分开,沈蓁蓁打定主意,让双霖派人去传杨氏明日进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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