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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宠皇后》正文 59.第五十八章·浅潼

  福公公到了长乐宫, 把刚刚在宁寿宫中发生的事都同沈蓁蓁说了, 让她早做准备, 沈蓁蓁一笑,这个李清宁可真是厉害,都死了也不放过她。先派了双霖去养心殿找皇上, 随后不紧不慢地更衣、挽发, 大红遍地锦五彩妆花通绣袄、杏子黄缕金挑线裙, 朝天髻、点翠镶红玛瑙凤头步摇、金丝圈垂珠耳环、八宝连珠项链、金镶九龙戏珠手镯, 彩绣辉煌、气势如虹,沈蓁蓁对着玻璃镜照了又照,这才道,“走吧。”

  新来的两个奶娘抱着孩子走在后面, 一行人浩浩汤汤往宁寿宫走, 入了殿,沈蓁蓁行礼, “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七八个月的肚子已经显怀, 蹲下行礼时雍臃肿肿得很是吓人,这回太上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快让她起身,而是表情莫测地很盯着她瞧。沈蓁蓁不以为意,倒是旁边的福公公搭了把手, “太上皇, 娘娘怀着孩子不易, 不如先让娘娘起身。”太上皇这才喊起赐座。

  周玚明和张燕婉已经到了, 此时他们死盯着沈蓁蓁的背后,眼中满是恨意,那恨意太浓,几乎要炽成了火。太上皇问周玚明,“你说。”周玚明便结结巴巴地把恪顺大长公主教给他的那番话给背了出来,“父皇,这可不能怪儿臣,都是那沈蓁蓁勾引儿臣的啊。儿臣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看上了儿臣,又是送帕子又是写诗的撩拨儿臣,儿臣到底是个男人,她又是个美人儿,便没克制住。她夜里匆匆往儿臣的安王府跑也不是一回两回,那日是她与儿臣拌了几句嘴又碰到五弟,她才装出一副贞洁烈女样儿,后来还主动找儿臣和好,只空身穿着一身月白色纱衣在儿臣寝室晃悠,儿臣”恪顺大长公主恨毒了沈蓁蓁,哪里会让周玚明说什么好话,自然是越不堪越好,再加上周玚明这小半年来靠乞讨为生,结交的都是些刁民懒汉,举止言行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粗俗。

  沈蓁蓁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因而也不动怒,只细细地呷了一口茶,是都匀毛尖,茶叶青绿,茶汤清亮,味道鲜香浓郁,轻声道,“好茶。”这一下子打乱了周玚明的话,周玚明支吾半晌,再也说不下去了。

  太上皇看沈蓁蓁坦坦荡荡,还有心思品茶,心里对她不由去了几分疑,然而周玚明把她说得这般难听,她依然不动怒,又怀疑她是不是心虚的缘故。沈蓁蓁这般虚张声势,倒闹得太上皇一时心思百结,只得又问周玚明,“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这也是恪顺大长公主教过的,周玚明松了口气,忙道,“她右边肩胛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太上皇又看向沈蓁蓁。

  沈蓁蓁轻哼一声,“本宫曾经的侍女就站在你身后,本宫身上有什么,你自然知了?”周玚明开始做出一副无赖样,“若你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又怎么会认识你的侍女?”这也是恪顺大长公主教过的。沈蓁蓁不再说话,太上皇变了脸色,连福公公都急了,忙给沈蓁蓁使眼色,沈蓁蓁谁都不理,只听太上皇又问周玚明,“那你说,沈蓁蓁嫁入睿王府之后,你们还有联系吗?”

  这话恪顺大长公主可没教过,周玚明不由慌张起来,忙看向恪顺大长公主,见她微不可及地点头,忙道,“当然,那时候五弟去了江南,她就以此为借口闭门不出,其实偷偷去了安郡王府,还说些她在府里多么多么寂寞的话来引诱儿臣!儿臣不敢欺骗父皇!”沈蓁蓁心里冷笑,这个周玚明,真是个不要命的蠢货,他若说沈蓁蓁未嫁人前与她有私,错在沈蓁蓁,皇上或许还肯绕他一命,可是他说自己与沈蓁蓁在大婚后还有来往,甚至皇嗣都或许是他的孩子,那太上皇还会放过他吗?这个周玚明,无论前世今生都被李清宁和恪顺这对母女俩玩弄于股掌,也不知该说他是幸还是不幸。

  周璟明去江南的那段时间正是沈蓁蓁有孕的时候,她也确实以有孕为借口避而不见客,太上皇不由地更信了几分,脸上更怒,指向浅潼,“你说!”浅潼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忙道,“皇后娘娘在闺中的时候就中意周玚明,两人互有苟且,只不过周玚明那时候有了正妻,皇后娘娘贪图荣华富贵,故而调转枪头瞄准了皇上,大婚之后,两人也常来常往,直到周玚明被贬为庶民,这才断了联系。”太上皇恼得脸都红了,赶忙问出最关键的问题,“孩子呢?孩子是谁的?”浅潼到底没敢说,吞吞吐吐道,“奴婢也不知道。”

  周玚明到底是皇子出身,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恪顺大长公主当了枪使,忙道,“不是,父皇,那两个孩子不是”还没说完,恪顺大长公主一个眼风递来,张燕婉打断了周玚明的话,高声道,“是!那两个孩子就是周玚明的孩子!”

  恪顺大长公主默默听他们闹了半晌,这会子才装出一副公正的模样,轻声软语道,“皇兄,既然史太医也在,不如滴血认亲吧。”这也是太上皇的想法,他刚才派人去传史太医和两个孩子来见,就是为了滴血验亲,既然恪顺大长公主提出来了,太上皇自然赞成,派人从偏殿抱出来两个孩子,又命小太监提来清水,史太医亲手盛了一碗,放在案几上,拿银针扎在两个孩子脚上各取了一滴血滴入水中,周玚明不知恪顺大长公主如何安排,只能咬牙任由史太医施为,史太医在周玚明中指上也取了一滴血,三滴血在碗中很快融合,史太医犹犹豫豫不敢说,福公公站得近看了面露震惊神色,太上皇还有哪里不明白的,气得一时大喘起气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栽倒在地上再也醒不过来似的。

  沈蓁蓁本不想自己出手,可是周璟明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又见太上皇气成这样,只好起身,一脚踹开史太医,又拉过福公公,取一滴血在碗中,很快,四滴血牢牢地融合在一起随后散开。丹太嫔好奇,终于忍不住去瞧,也被沈蓁蓁拉过取了滴血落在碗中,仍是相融。

  沈蓁蓁嗤笑,“所谓滴血验亲,本就是没有依据的东西,只要一碗清水,任何人的血滴进去都可以相融!史太医,您在太医院做了几十年的院使,是父皇紧紧得用的人,难道连这也不知吗?”

  史太医唯唯诺诺,一时汗流浃背,面对沈蓁蓁的质问,苍白着脸无话可说,最后只能跪在地上、伏身大拜,“臣有负皇恩”

  一场变故,太上皇的怒气终于平歇,此时正哆嗦着手在福公公的服侍下饮了口茶,算是压惊。沈蓁蓁见太上皇平安无事,转身面对着恪顺大长公主笑了,“李清宁死了,大长公主想必恨本宫入骨,倒是难为了您,竟能把这些个人一个个地搜罗出来。”

  就在这时,周璟明匆匆赶来。原是朝中有大事,周璟明在召集了几个大臣在养心殿开会,即便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大宫女双霖来了说有着紧话要通传,守在门口的小德子也不敢擅专。好不容易熬到殿里的大臣们都走了,双霖这才一五一十地说了。周璟明又是担心又是自责,马不停蹄就去了宁寿宫,入了殿,谁也不理,快走几步到沈蓁蓁身旁,问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孩子乖不乖?谁为难你了你和我说,我给你出气。”太上皇听了这话颇有些不满,然而他刚刚险些污蔑了沈蓁蓁的清白,此时不好吹鼻子瞪眼,只得忍了。

  沈蓁蓁看着周璟明,拿帕子把他额头上因来得急了而出的汗擦擦,微笑着摇摇头,“没事,我来。”周璟明扶着沈蓁蓁坐下,自个儿也在她身边落了座。

  “浅潼,我自认待你不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在檀木半枝莲太师椅的扶手上敲击得泠泠作响,一如沈蓁蓁此刻的声音语气,直凉到了浅潼的心里,“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和浅泽调皮地爬上咱们院里那棵最大的桃树,摘了满满一大把桃花桃枝,你在树下急得直哭,最后却还是帮我们瞒过了娘亲,没让我们受到惩罚。我还记得小时候,我老是学不会刺绣,你就一针一线地教我学,我说我一辈子都学不会的,你就说你会永远陪伴在我身边,永远都不用我自己动手,你会全都帮我绣好的。还有什么时候,你竟变成了这样。”

  浅潼听得已是满脸的泪,“别再说了,别再说了,什么是‘我变成了这样’,分明是‘你变成了这样’!那个绣枝被安王蛊惑,哄着你迷恋上了安王,自己也成了个你眼前的第一得意人儿,那时候你有考虑过我和浅泽吗?还有那个浅泽,做事毛手毛脚,说话口无遮拦,哪次不是我出面帮你们善后,结果你反而不重用我而重用她?她只考虑自己,想嫁个管事做个陪房,过自己的小日子,你不觉得她自私,我对你忠心耿耿甘愿为妾为你鞍前马后,你反而送我回家?你考虑过我的处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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