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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宠皇后》正文 63.第六十二章·挑拨

  回长乐宫用晚膳时, 两个小家伙就闷闷不乐, 连他们最喜欢吃的奶油菠萝冻都吃得不香甜。沈蓁蓁递了个眼神询问陪他们出去顽的大宫女, 大宫女也摇摇头表示不知,周璟明当场就想发火,陪着主子出去顽却连主子出了什么事都不知, 这些个奴才都是怎么办事的, 但是考虑到三个孩子, 不想吓到他们, 到底还是忍住了。

  晚膳后,沈蓁蓁屏退左右,只带着三个孩子回了内室,则哥儿和陶姐儿一边一个依偎着沈蓁蓁在炕上坐下。创哥儿如今三岁了, 正该是淘神的年纪, 却因为身子骨弱,不敢多跑动, 他就只能委委屈屈地坐在炕上,玩着七巧板九连环之类的。

  沈蓁蓁摸着陶姐儿的头, 温声道,“则哥儿和陶姐儿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母后好吗?”陶姐儿忍不住,伏在沈蓁蓁怀里哭, “母后有了弟弟, 就不疼我和哥哥了!”沈蓁蓁一愣, 她哪里不知这宫里人心的险恶, 一个两个,都是跟红顶白之辈,于是第一反应就是两个孩子受了小人的挑拨,“你们是听谁说的?”

  两个小人儿便模仿着常嬷嬷和她女儿的口气,一人一句地说了个大概。陶姐儿本来哭声已经渐停,说到最后想到自从有了弟弟,母后确实是把放在他们身上的关注少多了,一时又忍不住抽噎了起来。她毕竟才是个五岁的小女孩,哪怕是计划好了的,事到临头也不免控制不好情绪。

  沈蓁蓁闻言,简直是震怒。这个常嬷嬷,是她千挑万选才选出来伺候创哥儿的,就是看中了她手脚麻利、口齿利落,为了让她安心服侍创哥儿,她还专门派人把她女儿也调到了二皇子身边,就是为了让她放心、此后照顾创哥儿更加尽心。谁知费尽心思却养了个白眼狼出来,沈蓁蓁即刻喊了站在隔断外的双霖,让她和小德子即刻绑了常嬷嬷和她女儿过来。

  在则哥儿的安慰下,陶姐儿渐渐止了哭声,拿手帕擦了眼泪,又害羞了起来,躲着母后不肯见人。沈蓁蓁又喊双霁去打盆水来给陶姐儿净面,随后一手一个抱住两个孩子,“你们和弟弟不一样,你们身子康健,平日里又懂事乖巧,母后对你们放心,所以不拘束你们。弟弟娘胎里带有不足,身子骨弱,说不定哪日就母后才要对弟弟事事关心。”

  则哥儿和陶姐儿这是第一次听说,弟弟的病竟厉害到这种地步,两个小人儿表情一致地蹙了蹙眉,不免产生了几许愧疚。

  “不过此事呢,母后也有错,母后确实忽略了你们的成长。”沈蓁蓁一边一口,在两个小娃娃脸上亲了一下,“母后以后不会了,相信母后好吗?”两个小孩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别提多开心了。

  过了会子小德子和双霖押着常嬷嬷和她女儿过来,沈蓁蓁冷笑道,“本宫愧为一国之母,竟不知什么时候,这宫里何时竟改姓为常!”常嬷嬷听了这话,吓得魂飞魄散,忙道,“不敢,奴婢不敢啊娘娘。”常嬷嬷是个人精,此时见了女儿和自己一起被绑来,又见大皇子和大公主被皇后抱在怀中,大公主两眼通红,似是哭过,哪里猜不出是东窗事发,暗恨自己嘴贱,又恨那起子告密的小人,心思一转,有了主意,“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求皇后娘娘宽恕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一定殚精竭力伺候二皇子。”沈蓁蓁眉峰一挑,“你愿意伺候二皇子,本宫却不敢再把二皇子放在你身边,以致教出不敬兄长之辈来。”常嬷嬷彻底慌了,不住地叩着头,目光触及到坐在床上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的二皇子,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二皇子,求求您劝劝娘娘,娘娘,二皇子不能离开奴婢啊。”

  此话一出,创哥儿懵懵懂懂,却惹得沈蓁蓁愈发恼怒,“好个二皇子离不开你!本宫从没听说过哪有皇子会离不开一个奴婢!双霖、小德子,拉着这两个人下去,就在咱们殿外,去喊了满宫里的宫人们都过来,掌嘴五百下、杖毙!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本宫替你管住,既然你说二皇子离不开你,本宫就要看看二皇子到底离不离得开你!”那常嬷嬷犹有不甘,一路上还在哭号,“娘娘,奴婢知错,奴婢知错”那声音渐渐远了,直至最后消失在了空里。

  夜里要了一回水后,周璟明揽沈蓁蓁入怀,两人头抵着头入眠,周璟明有几分困了,沈蓁蓁拿手握个小拳头在周璟明胸上轻轻地捶了一下,“人家和你说正事呢。”周璟明吻了吻沈蓁蓁的唇,“好,你说,我听着呢。”沈蓁蓁叹道,“从前因着创哥儿打小有不足之症,你我对他有所愧疚,不免待他优渥,事事都想给他最好的,倒是忽略了则哥儿和陶姐儿,如今想来,是你我的疏忽,以后三个孩子,千万要一视同仁才好。”周璟明应了,“是这个道理,不患寡而患不均。如今创哥儿小,不知事,倒还好,我只怕再这样下去,把他养得心大了,肖想起自己不该想的那个位子,就不妙了。”沈蓁蓁心有戚戚然,她可不愿意两个儿子日后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忙不迭地点点头。

  沉默了半晌,周璟明突然说,“我想册封则哥儿为太子。”沈蓁蓁本该高兴的,是了却犹豫了,“他还那么小。”沈蓁蓁确实是担心了,则哥儿今年不过五岁,她怕则哥儿承受不了那么大的福气。再者她固然对璟郎和则哥儿有信心,却仍是怕有朝一日自己年老色衰,璟郎会另宠新人,新人也会生孩子,到时候则哥儿的这个太子之位,无疑是最大的靶子。周璟明道,“朕周璟明这辈子,只会有沈蓁蓁这一个妻子、皇后,不会再有其他任何嫔妃。如果皇后日后不再有孕,朕也就只会有周正则和周正创这两个儿子、周陶这一个女儿。这是金口玉言的圣旨,朕绝不反悔。”

  沈蓁蓁听得满眼含泪,周璟明心疼又笨拙地替她擦去眼泪,“蓁儿别哭,我只恨不得把我的心都掏给你看。我知道你总是不安,可我希望你安心,我永远站在你身后。”沈蓁蓁的泪顺着两颊簌簌落下,笑着点了点头。

  今年会试,沈清骄准备妥当、不慌不忙,稳稳下场,他的文章是沈承谕一手调教出来的,内容充实、辞藻华丽,又有一笔好字,沈承谕很看好这个儿子,私底下对自己大哥说,“清骄此番会试,定能录中个贡士回来,便是头名,也未尝没有可能。”沈清骄的文章沈承谨自然也是看过的,闻言很是认同,但口中仍道,“二弟慎言,本届考生人才济济,清骄还是要当心才是。”沈承谕便道,“自然,自然。”

  发榜之日,沈府的有那机灵的小厮,早早领了差事,去礼部南院门外看榜,然后抓紧时间赶回府向老爷夫人们报喜,“恭喜大老爷、二老爷、大夫人、二夫人,恭喜二少爷,二少爷中了第二名。”众人心中不免有些遗憾,但第二名总归还是极好的,因而大喜,全府的下人都得了赏赐。

  沈清骄蹙起了眉,然而想了想,又微微摇摇头笑了笑。袁氏注意到,关切地问他,“我儿如何?”沈承谕也在旁宽慰道,“科举不光是要考核你的学识,也要看考官的品味,你的文章未必就不如头名,只是差了点运道。”沈清骄点头,“儿子知道。”

  随后的殿试,沈清骄自信满满,在金銮殿上不卑不亢、侃侃而谈,风采夺人、气质凛然,周璟明当然知道自己这个隔房的小舅子是个好的,当场御笔亲点为状元,并赐下“一门双进士,父子两状元”的考语,沈清骄拜谢圣恩。

  其实沈清骄早知会是这么个结果,会试之前,他便有意识地去结交一些可能会录中贡士的举人,他头脑聪明、心思细密、又眼光极准,今届录中的贡士,竟让他猜出了个七七八八。沈清骄估算自己的成绩大概也就是在前五名之内,发榜后果然如此,虽然落到第二名是有点遗憾。那第一名的卷子他也去看过,大概和他也就是伯仲之间。但殿试与会试不同,殿试考核的不仅是才识学问,还有仪表风度。会试头名是个三十五岁的老学究,沈清骄知道自己这个堂姐夫瞧不上他。至于余者,文章比他好的没有他相貌好、相貌比他好的没有他文章好,年龄比他小的没有他家世好、家世比他好的没有他年龄小,凡此种种,倒把他给凸显出了。果然如父亲所说,这科举之事,一半靠才学、一半靠运道。

  沈清骄中了状元,午膳时周璟明特意亲自说与沈蓁蓁听,沈蓁蓁果然喜不自胜,连忙让双霖去开了私库,细细地挑选了几样东西赐予沈清骄,周璟明含笑看着,沈蓁蓁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拿起公筷为他夹了一筷子他最爱吃的鹿肉片放在他的碟子中。两人笑闹了一回,周璟明道,“清骄如今可有定亲?”沈蓁蓁没在意,随口道,“那倒没有,婶娘想让清骄考出个进士出身来,再提婚嫁之事。”周璟明的语气顿时严肃了许多,“三皇妹是当嫁之年,父皇疼她,允她自主择婿,她自个儿选中了清骄。前世她做了什么你也知道,沈家若是无意,就赶紧给清骄定一门亲事,避开这场风波来。”三皇妹,就是前世嫁给沈清骁的那位三公主,只是如今周璟明登基,她也被封为康荣长公主了。沈蓁蓁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也唬了一跳,前世康荣长公主这个搅家精就没少闹得沈府惊天动地,今生她怎么能允许康荣长公主再嫁入沈家?连忙喊双霖借着赏赐沈清骄的由头,悄悄地把这话说与杨氏和袁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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