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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宠皇后》正文 64.第六十三章·清骄(结局)

  沈清骄主意大得很, 去年他就让袁氏在京中暗暗为他挑选婚娶的人选, 什么才学样貌都不打紧, 最重要的是品性要好,贤良淑德、擅理家事,而这些, 全都是康荣长公主所没有的。袁氏和沈清骄都瞧不中康荣长公主, 沈承谕曾任皇子太傅, 早知康荣长公主性格刁蛮恶劣、不服管束, 因而也不同意。袁氏这厢得了沈蓁蓁传来的消息,急慌慌地就把儿子找来,摆了满屋子的画像,让儿子挑选。沈清骁笑道, “这都是母亲挑好的?都是温柔端淑之辈?那便不用挑了, 只择个身世最好的便好。”袁氏自个儿与沈承谕情投意合,自然也希望沈清骄选个两情相悦的, 大房的清骁、清骏不都是这样吗?偏偏沈清骄这样说。袁氏只当他是为了康荣长公主而委曲求全,便道, “我的儿,你还怕什么,如今太上皇不大管事,皇上又是疼你三姐姐的, 你不愿意娶康荣长公主, 咱家推掉就是了, 别委屈了你自己的姻缘。”沈清骄微微一笑, “妈,你想多了,我只是”沈清骄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小时候您和父亲总是因为姚姨娘吵架,那时候我便想,所谓情爱,是一件极麻烦的事,我娶妻,只求举案齐眉罢了。”袁氏听了这话,猛地怔住,想想她和丈夫只因一个不相干的人,闹了半辈子,甚至影响到儿子的一生,不由扑到儿子怀中,放声大哭,沈清骄忙劝慰她,“妈,别哭,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午后,果然,太上皇派人请了沈蓁蓁去了宁寿宫。这一回两回下来,沈蓁蓁真的是再难以与自己这个公公回报以好颜色,也懒得再装出什么母仪天下的范儿来了,因而也不更衣、只着一身常服,带着两个姑姑、两个大宫女,浩浩荡荡前往了宁寿宫。

  才进了殿,便听一道女声清亮,“见过皇嫂。”康荣长公主款款行礼,很是乖巧。但是沈蓁蓁知道,康荣长公主的乖巧,只表现在特定的人的面前,而对方一旦失势,康荣长公主也会翻脸如同翻书一般。就如前世,康荣长公主对大哥哥、对沈家。

  沈蓁蓁只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向太上皇行礼,“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其实太上皇对于沈蓁蓁这么冷淡自己的小女儿,还是很不满的,不过一想到后面还要指望她办事,只好迁就了,免礼又赐座。康荣长公主霸道惯了,沈蓁蓁对她不冷不热,她自然恼怒,但是想想沈状元郎丰神俊逸,又不免向往,整颗心都如化在糖水中了,一时也顾不得和沈蓁蓁较劲了。

  太上皇先是问了自己的几个乖孙,他一手把周璟明从小带大,在育儿经这方面自然比沈蓁蓁有经验,两人说开了话匣子就打不住,直到康荣长公主听得不耐烦,偷偷地在下面扯太上皇的袖子,太上皇才进入正题,“听说你二叔的儿子今科下场点了状元,了不得,沈通晓了不得,他儿子也了不得。”沈蓁蓁微微一笑,“他还小呢,父皇莫赞,回头学给他,他又要骄傲。”太上皇便装作不经意地问,“那孩子叫叫什么来着?”康荣长公主悄悄提词,“沈清骄,沈清骄。”太上皇便“哦”了一声,“对,那个沈清骄,可有娶妻?可有婚配?”沈清骄娶没娶妻,外面随便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明知故问、大家隔着肚皮猜心事,沈蓁蓁最烦这样,但她脸上却不动声色,“还没娶妻呢,二叔让他先立业后成家,因而这些年一直用心在读书上。不过已有了婚配的对象,是吕阁老的女儿,小字环环的那个,不知父皇还记不记得?”太上皇一愣,康荣长公主跳出来气急败坏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怎么从未听吕环环说过要与沈清骄结亲的事?是不是你们沈府瞧不中我,故意挑了吕环环来恶心我?”

  这就是另一段恩怨了。吕环环和康荣长公主同年同月同日生,本来一个是得宠的公主、一个是普通的大臣之女,应是康荣长公主高高在上地蔑视吕环环的。结果吕环环相貌比康荣长公主出众、身量比康荣长公主窈窕、脑子比康荣长公主聪慧、手段比康荣长公主高明。于是人人说吕环环才貌双全、柔端淑慎,康荣长公主刁蛮任性、目无下尘。再加上吕环环的父亲一路升迁,入内阁、官拜华盖殿大学士,康荣长公主却因母妃病逝而无人照拂,两人的差距就越来越大,康荣长公主就把那愤怒埋在心底越积越多。

  当然,袁氏和沈清骄选择了吕环环并非是有意要与康荣长公主作对,只不过就是如沈清骄所说,选择了家世最好的那一个。沈蓁蓁只当康荣长公主不存在,只和太上皇说话,“我们家老夫人和吕阁老的母亲秦老夫人从前关系是极要好的,清骄八岁、环环四岁的时候曾在一起顽,当时两位老夫人就定了个娃娃亲,环环还小,只怕是不知道,清骄却一直记着自己要娶那个漂亮的小妹妹为妻,之前是因着清骄没有功名在身,怕是不够体面,但如今清骄高中了,可算是能迎娶环环入门了,也让我二婶婶少操了一份心。”这番话是编的,当然是为了糊弄康荣长公主,只可惜康荣长公主显而易见并没有被说服,康荣长公主听到现在,已是双眼恨得发红,她扑到太上皇怀里,委委屈屈地哭道,“父皇,儿臣是真的喜欢状元郎,求您把状元郎赐给儿臣为驸马吧,父皇,求求您了。”沈蓁蓁在心里冷笑,元嘉大长公主和康荣长公主这对姑侄真是一脉相承,仗着太上皇的疼爱就霸道地想把属于别人的东西给夺过来,太上皇见康荣长公主哭得可怜,不禁有些心软,想说什么,但见沈蓁蓁似笑非笑的表情,却有点不好意思说了,沈蓁蓁嘲讽道,“我沈家被人害得说是‘一女二嫁’,如今太上皇还想来个‘一夫二娶’吗?太上皇有没有想过,如果清骄与康荣长公主成婚,环环又该如何?太上皇的女儿是女儿,别人家的女儿就命如草芥活该去死吗?”直接把太上皇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倒是康荣长公主吼了一句,“她要去死就去死好了!”沈蓁蓁不理会她。

  半晌,康荣长公主哭累了,声音渐小,沈蓁蓁问了问双霖时辰,沈蓁蓁笑道,“好了,大概此时皇上赐婚的圣旨已经传到沈家和吕家了,臣妾也乏了,就先告退了。对了,康荣长公主,全天下的男人任你选谁做驸马,但沈家的人,你动不了。”

  在沈蓁蓁难得的强势和周璟明暗中的支持下,终于迎来了沈清骄和吕氏的昏礼,康荣长公主在宫里哭得心如刀割,可是这次就连太上皇都不帮她,到底强扭的瓜不甜。

  沈清骄和吕氏婚后算不上如胶似漆,还算相敬如宾,吕氏很快有孕,本打算把身边一个叫银南的丫鬟开脸,结果却是袁氏把身边贴身伺候的大丫鬟采雪赏赐给了儿子。吕氏身边的大丫鬟们纷纷为此不平,袁氏自己当初还容不下一个姚姨娘,现在却插手儿子的房中事来,吕氏喝住了她们,但自己心里也有些闷闷不乐。她哪知袁氏现在也委屈着呢,采雪根本不是自己要赐的,而是儿子硬讨来的,这些年来采雪服侍在她身边辛苦勤谨、又聪慧机敏,简直比她那两个女儿还贴心,她本是打算放了采雪的身契,让她出去嫁人,做个平头百姓,夫家都挑好了,谁知沈清骄一次醉酒,强要了采雪。袁氏一开始也怀疑过是不是采雪引诱儿子,但一来采雪在她身边多年,她知道采雪的品性,二来采雪只是哭,采雾说她整日在房里坐着,木呆呆的,再没有从前的鲜活气儿了,三来采雪说自己没脸见人,求袁氏放了她的身契,她也不要嫁人了,只求从府中出去。可是最后到底没出去,沈清骄说他从前见采雪聪敏,觉得有趣,便时常就想逗弄逗弄她,后来就渐渐上了心,那次醉酒就没控制住,再后来发现采雪怀孕了,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采雪有孕后,被抬成姨娘,她向来识礼克己,每日在吕氏身边伏低做小,吕氏的几个大丫鬟从一开始的敌视,到后来慢慢变成了友好,偶尔也会在私底下向吕氏夸她一夸,但唯有银南,深恨采雪抢走了她的姨娘之位,在吕氏面前说了不少挑拨话,这让吕氏对采雪越发容不下了。

  后来采雪生产,吕氏动了手脚,采雪去了,只留下个儿子,袁氏把那孩子抱进自己屋里抚养,沈清骄和吕环环的关系降低至冰点,就是宫里的沈蓁蓁,一时也不免感慨了几句。

  沈清骄之后再没碰过吕环环,为了恶心她,还专门纳了银南为贱妾,又纳了一名贵妾,任凭她们狗咬狗斗来斗去、搞得家里乌烟瘴气,是为了报复吕环环,也是为了报复他自己。他曾说“此生不愿品尝情爱的滋味”,可是直到真正品尝了情爱的滋味之后,他才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悱恻缠绵。他想,如果早知今日,还不如早早放手,给她自由。又想,如果早知今日,他定不会娶什么吕环环金环环银环环,他一定娶她为妻。八月十五圆月夜,沈清骄站在一颗桂树下,叹了口气。

  此时宫里,也在赏月。沈蓁蓁带着三个孩子,周璟明请来了太上皇,干脆就在院子里摆了一桌,像平常人家一般的酒席。难得的节日,太上皇也不再处处挑毛病,沈蓁蓁哄着三个孩子吃饭,给他们讲故事,周璟明夹了一筷子滑熘鸭脯放在沈蓁蓁碟中,明明是她平日里爱吃的菜,此刻却忍不住的恶心让她想要干呕起来,周璟明一把揽她入怀,慌乱道,“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沈蓁蓁算算自己的小日子,大概有两个月没来了,心下虽然惊讶但又归为平静,只是如今还不好说,毕竟她生创哥儿的时候伤了身子,她只怕说出来会成为一场空欢喜。太医很快就到,隔着手帕把了脉喜道,“恭喜太上皇、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娘娘这是有孕了。”

  沈蓁蓁的心这才安定下来,周璟明喜不自胜,太上皇也欢喜,沈蓁蓁有孕,周璟明不想让她继续在院子里吹冷风,打横抱起她走向殿里。沈蓁蓁突然说,“周璟明,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周璟明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我也爱你,比你爱我还要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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