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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地骷髅》正文 第二章 钢铁战士

  我带着警察去了白天我去过的那座庄园。他们相当重视这件事情。出动了很多人,不只有派出所的,还有持长枪,看穿着很像特种部队的,我也认不清楚,可能是武警吧。

  当时雨已经停了,那几具骷髅还在原地。他们留下一部分人在那里拍照勘查。大部人马悄无声息地溜过去包围了那座庄园。之前我提醒过大家说门口有狗。他们大概从两侧绕了过去,从后墙翻入。并轻松的擒获了那两个人。我一直站在离他们较远的地方,由两个战士持枪保护着。

  在一阵狗叫声,呼喊声大作之后,铁门一声响,战士押着那两个人出来了。我躲远些看他们过去,心上一阵轻松,想着这下可好,我的危机解除了。

  这时有一个看似领导的中年警官走了过来,伸出手要跟我握手,我受宠若惊地跟他握了握,他的手很热很有力,我其实还是感到有些腼腆的。

  “小伙子,真的太感谢你了!”领导笑呤呤地对我说。

  我缩缩脖子,感到怪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就差点栽在他们手里,你们为民除害,我还要感谢你们呢!”

  “呵呵。”听我这么回答,领导笑起来,声音很爽朗。

  “小伙子挺勇敢的嘛。”他夸赞道。

  我明明在发抖,他却这么说,是在鼓励我吗?

  “也很机智,累了吗?这一天也够你受的!”领导换上关切的语气问。

  “不累,一紧张一高兴,我现在挺精神的。”我勉强笑着回答。

  那领导看了看我,说,“那就请你跟我们回去做一下笔录。这么大的案子,局里面很重视,要求今晚就开会作部署。还要请你配合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啊?我心里有些老大不愿意。其实我很累了,很想回去睡觉。

  “那好吧,我跟你们同去”。嘴上我却这么回答。

  我就跟在人群后面,和他们一起快速的返回了马路边,坐上车去了警局。

  在警局里做笔录的时候,我强自镇定,但叙述经过的时候还是嘴唇哆嗦,气息虚脱,说不岀一句连贯的话。

  “别怕别怕,你现在安全了,慢慢说。”给我做笔录的美女警察温柔的说。

  他们不安慰还好,这么一安慰,我倒没骨气地哭了。

  “你打电话叫你家人来陪你好不好?”

  “不不,我不打,我不要麻烦我爸妈。”

  美女警察和另一位做笔录的警察哥哥嘴角一笑,互相递了个眼色。

  我感到有些丢人,毕竟也是这把年纪的大小伙了。就赶忙稳住情绪,默默的深呼吸了几口。

  做完笔录出来后,我站在走廊里,看到拐角处为我做笔录的美女警察跟那个领导窃窃私语,一边不时看我。我就听到领导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说,“这样吧,我们先派个人陪护,小孩看上去吓得不轻。”

  事后他们把我安排在了部队所属的招待所里,并安排一名警卫和我同住,保护我。

  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有种自己是什么重要人物的感觉。

  我的警卫员,看上去比我大几岁,个头比我高些,身子骨当然也比我壮实很多。穿着迷彩制服,显得特别英武帅气。相貌也长得非常英俊。。。至少以我的审美标准看来是这样。他肤色稍黑,我觉得那应该是平日训练时被太阳晒的。浓黑的眉毛,双眼皮,朗目星眸。鼻梁不高而两翼轮廓匀称。嘴唇微微有些发干,想必也是白天辛苦训练造成的。

  听领导说他是来保护我的,我就对他由衷产生一股感激之情。以前没近距离接触过解放军,看着他那一身酷酷的制服,我不免偷偷多打量他几眼。当他见到我的时候,也惊讶的睁眼细细的将我打量。我知道这是我外貌奇特的缘故。

  当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我试着打破沉默,走过去饮水机那边接了两杯水,过来递给他一杯,说,“兄弟,喝点水吧。”他双手接过,连说了两声谢谢。我就笑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哦,我叫詹台勇珠。”他态度很随和的答道。

  “唉?是复姓吗,詹台是你的姓吗?”我问道,顿时来了兴致。

  “是的。”他点点头。

  “我以前还没有听过这个姓,是哪两个字?”我好奇地问。

  “我写给你看。”他就走过来跟我并排坐下,掏出手机,在上面划那两个字。

  “原来是这两个字呀,真。。。挺酷的。”我笑着说。

  我就细看他的脸,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到与他的姓相符的独特之处。

  他更好奇地看着我的脸,和眼睛。

  我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打量我,尤其是刚见我的人。

  他笑笑说,“我的这个姓是很少见的,我在外面这么多年还没有遇见同姓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他盯着我问。

  “我叫罗泉泉。”

  我们又四目相对。

  我讪讪地笑笑,低下眼皮转头不再看他。

  “你戴了美瞳吗?”他问。

  “没有,我得了一种特殊的白化病,所以眼睛才是这样颜色的。”

  这话我已经向无数人解释过上千遍了。顿了一下我反问他,“是不是看着特别怪?”

  “第一眼有些。”他向后仰仰身子,语气诚恳地回答。我听不出有虚伪的成分,不像有些人会立刻假意的否认。

  “不过越看越觉得有特点,像精灵一样的。”他笑着追加一句。

  我把头偏过去说,“没有啊,你看我的耳朵不是尖的,精灵的耳朵不都是尖的吗?”

  “耳朵尖了反倒不好看,那跟人类的差别就大了。”詹台呵呵笑着说,然后又盯上我的头发,问,“你头发也是天生这样还是染的?”

  “当然是天生的。”我有些泄气无力地回答。

  每次碰到陌生人,他们都会问我这两个问题,我已经厌倦于回答了。

  我们就都转过身子,看着各自的前方,暂时沉默了一会。

  “你一个人怎么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了?”这次是他先打破了沉默。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目的的游荡。”我说。

  我还真的给他说不清我去那里的目的,因为我本来就没有个像样的理由。

  他眼睛中露出好奇的疑色盯着我,看我一脸茫然而真诚的样子,呵呵笑了两声。

  我被他这笑声整得有些不自在,就说,“真的,我就是想去看看风景,碰巧就遇到了这样的事。”顿了一下我又说,“冥冥中这一切或许都是上天注定的吧。”

  他大概是相信我的话了。双手朝后撑在床上,自个沉思了一会。

  “你给我说说详细的情况吧,你当时是怎么遇到他们又怎么逃出来的?我还不太清楚。”他坐正身子,又面朝着我问道。

  我心里慢慢沉静下来,想着免不了还得把故事再讲一遍。就把当天经历过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讲到麦地里那几具骷髅的情况,他睁大眼睛看着我,一脸的认真。然后我就跟他讨论起犯罪分子用的化尸水到底是哪种化学品。我不懂那些,都是听他在说。

  接着我又讲到在庄院里的遭遇,讲时我的心虽然在突突跳,但表情和口才上就禁不住开始渲染起来,天生一张说书先生的口。他的表情随着我的讲述,时而认真的睁大眼晴,时而专注的皱起眉头。当我讲到危急的时刻,反而停下来,吊他胃口。他就急切地问我,那你怎么办,那你怎么办?后来呢,你躲好了吗?他们没仔细找你吗?狗没有对着你躲的轮胎那里叫吗?

  我就一边讲述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

  最后他说,“那狗肯定不是一只受过严格训练的警犬,如果是我们大队里的警犬就一定能找到你。”

  我鼻子里嗯嗯的应承着。心里想,那还多亏不是你们部队里的警犬!

  “那后来呢,你又怎么逃出来的?”

  我把之后的经过也跟他说了。他看我的眼神里就流露出不敢相信和膜拜的神色。我也顺势扬扬下巴,有些骄傲地回视着他的目光。

  “那你真是临危不乱,足智多毛(他发音不准,就是毛)。”他佩服地说。

  我本想就这么接受他的夸赞的。但心上更多的还是想让他知道,当时情况是多么危急,而我又是多么的慌怕。

  “怎么不乱啊,我当时都吓死了!”我着重语气说。“心里的那个慌张,你是没有体验过!”说到这,我的身子又发抖起来。

  “体验过呀,我们特战队员经常经历这种情况的。”詹台身子向后一扬,换上一点自豪的口气说道,“我们也是经常和死神打交道的。”

  “唉,你讲讲呗,你们怎么和死神打交道的?”我好奇地问。

  “不可以讲!”詹台突然认真而煞有介事地说。“咱们部队有规定,不该说的不能说,不该问的不能问,这是军事机密不能向外人透露。”

  我听了他这话就有些老大不乐意。

  “那你刚才怎么还向我问了那么多问题?”我质问他。

  “我们执行任务的也多少知道点情况,只是向你了解具体情形而已。”他很随意的答道。

  我竟被他堵得无话可说,但是不甘心,我这个人从不吃亏的,就想报复他,于是说,

  “别故弄玄虚了,你这么年轻,看样子是个新兵,肯定没执行过什么重大任务。”

  “什么!”他身子向后一倾,激动起来,说道,“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是第四年的老兵了好不好,从前年开始我就执行任务了,参加过无数次重大任务呢。”

  “你都当了4年兵啦!那你几岁开始当兵的?”

  “十八啊,高中毕业当的兵。”

  “那你今年22岁了?”

  “嗯。”

  “那你开过枪吗?”

  “当然开过,你这话问的!”他鄙夷我一眼答道。

  “我是说开过枪打人!”

  “当然打过。”他骄傲答道,

  “那你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吗,就像我所经历的?”

  “当然经历过,切,那都是家常便饭!”他骄傲地随意答道。

  切!这次是换我生气了,人家刚刚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现在还心有余悸呢。我是在很严肃很认真的跟他谈这个话题呢。他倒好,把死亡说的那么轻巧随便,真是跟他话不投机!

  我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冷哼道,

  “那是你们人多势众,个个有枪,还穿着防弹衣,有组织有预谋,有时还纠集一大帮子人民群众,提锄头扛铁锹,浩浩荡荡开进山去,为的就是剿灭几个小毛贼,怎么能跟我遇到的情况比?”

  他仔细地把我端详了几眼,似乎看出我生气了,笑了起来,说,“好了好了,怎么了,怎么把嘴嘟起来了。”一边说一边轻轻拍拍我的后背。

  我其实没那么生气。

  然后詹台皱皱眉头说,“怎么刚才你说的话我听着挺别扭的,有组织有预谋的,我们那不是发动人民群众嘛。”

  我突然有点自责,我说话总是夹枪带棒,习惯了,一直改不掉这个坏毛病。他们为了人民安全冒着生命危险跟犯罪分子战斗,而我却在这里说风凉话,真的不应该。就说,“抱歉,我没说你们是犯罪分子。。。我习惯了说反话,有时候我这个人嘴刻薄的很。”

  “没有,我觉得你说话很有趣,滔滔不绝不卡壳,像打出一梭子子弹一样。”詹台笑迷迷地说。

  我们说了这么久,其实夜己很深,我有点困意袭来,就对他说,今晚就聊到这吧,时间不早了,我们都休息吧。他说,你睡吧,我不能睡,我要等到明天早上有人来换我,我才能回去睡,我现在还不困,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两天两夜不睡觉。

  我做岀个瞠目结舌的动作给他看,说,“那你真是一位钢铁战士!”

  听到这样的赞誉之词,他显得颇得意,胸脯一挺说,“练出来的。”

  这是个爱逞强爱虚荣的主儿,我心里笑着想。

  可是我在睡觉,他在站岗,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就说,没事的,你就躺着休息一会吧,我不会向你的领导告发的。这里本来就很安全了,再说即使那两个人有同伙,他们也不可能今晚就来找我呀,你说对吧?

  他挠挠头,似乎被我的说辞打动。

  “那好吧,我也躺一会。”说着他也坐到对面的床上,从腰间的枪套里拔出一把手枪,很酷的把弄起来,傲慢地瞥我一眼,得瑟地吹吹枪囗,又别了回去。

  我很讨厌他的表情,但艳羡他的那把枪,很想过去摸摸,但又觉得那可能也是违规的行为,会被他拒绝,就打住这个念头,开始脱衣服睡觉。

  我躺好后,看到他并没有脱衣服,而是就那么直挺挺地和衣躺在床上。就好奇地问他不脱了衣服睡吗?他说虽然他可以躺下休息,但他得随时待命处理突发情况,叫我睡我的别管他。

  看他这样,突然有种亲切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以前只在书本上读到过,说人民子弟兵是最可爱的人,现在居然因缘巧合能让我遇到这么一位战士。我心里对他真是既敬佩又感激。

  第二天早上并没有新战士来换詹台的班。到了8点多还没有人来,我和詹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一会,昨天的那个领导来了,他跟我们解释了一下情况,说白天这里的安保措施很周严,就让我一个人待着,不要出大门乱跑。詹台白天要去他宿舍休息。叫我无聊了可以看电视。到了晚上再由詹台陪护我。

  听他这么说,我当然没有意见,连连点头应诺着。

  我和詹台握握手,简单的跟他说了声谢谢。他也叮嘱了我几句。我俩的态度很客气,跟昨天刚见面时一样。领导带他走的时候,我又冲着他们的背影说,多谢那位小战士的保护,他真的很尽职,一晚上都站在门口没合眼。那领导转过身,点点头朝我微笑一下。我赶忙闪进房间,差点笑出声来。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