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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温和的青春》正文 第十六章 初生的太阳,初恋着你

  就那样沉沉地睡去,甚至是醒来时,大脑空空如也,没有梦的踪迹,仿佛所有的脑细胞被净化过,格外清醒。似乎一场感冒把所有的不快与困惑卷入无边的黑暗里,永无出头之日了。

  宿舍里已经没有人了,看来乔洋他们特地给他请了假吧。

  一个很清爽的早晨,山背后的太阳泛着淡淡笑容,在斑驳的山峦之上,吐露着瑕不掩瑜的微光,很亮很亮,却丝毫不耀眼。校园里还有几处积雪尚未消融,星星点点地缀在操场边,榕树上。教学楼里充满了朗朗读书声,一切都会好起来。

  言悦走到教室门口,不好意思地敲了敲门。“报告。”

  原来是老班的自习啊,“嗯,快进去吧。”她投来很欣慰的笑容。

  言悦摸了摸头,傻傻地笑了。然后低头迅速走到座位上,心里却依旧砰砰直跳,也不由自主地向诗雯那边望去。

  没有打扰到她吧。

  她也没有注意我。

  “你昨天可把我们吓坏了,都快烧傻了。现在还想睡吗?”嫣然捧着一本语文书,眼神里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嗯,不会了。昨天谢谢你。”

  言悦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是熟悉感,还是温柔。同桌一定是学生时代最罗曼蒂克的cp了吧,很少有人会这么懂你,关注你,无关对错。她会知道你爱睡觉,爱吃巧克力,近视到上课看不到黑板,甚至知道你上课注目的焦点。所以高晓松一定有一个难忘的同桌,“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是无奈,还是祝福。可是,如果我的同桌是诗雯呢,上课还会睡觉吗?考试还会落后吗?我不知道。言悦想。

  “真的烧傻了啊,你以前对我可不是这么说话的。”嫣然一脸狐疑地看着言悦。

  “那可能是昨天烧糊涂的?”他特意提高了一个音调。

  “我觉得也是,赶紧早读了。”嫣然边说边翻了一页。

  嗯,一定是被烧光了,现在脑子里真的只能想起起床之后的事情。唯有一根叫做诗雯的弦依旧紧绷着。但为什么这根弦却发不出任何声响,激不起心中稍微期许的涟漪。

  没吃早饭,但毫无饿意,目光炯炯,可心无斗志。

  那种感觉是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就像咖啡搅拌着很粘稠的奶油,一种类似于卡布奇诺的颜色,却难以掩饰自己的不得人心。

  那天之后言悦没有早起过,照例会被乔洋的穿衣声和关门声惊醒,身体却被紧紧地粘在床上。

  天亮的越来越早,在教室的积分榜上,言悦也逐渐占据了后几名的位置。他为自己找了一个很正式的理由,为了防止上课时睡觉,必须保证充分的睡眠。生活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三点一线,普通高中生毫无趣味的模式化生活方式。

  整个高一,对言悦来说,或许开学的新奇早就烟消云散了,内心久处而归的是偶尔触动神经的情愫。但又被另一种不知名的现实打破,是破碎的破。

  唯一值得回味的,或者说是高中生活中最希望的,还是运动会。恰到好处的阳光,没有春天偶尔恼人的凉意,也没有夏天知了的聒噪不安。很多年后,当言悦再看到那些依旧被珍藏的照片,还会记得那一张张笑脸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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