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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温和的青春》正文 第三十一章 在这样的天气,适合想你

  演出很顺利,顺利得就像树枝上柔顺绵软的雪,轻松得让人不舍触摸。对言悦而言,似乎一件很庄重的事情完成,表演前的紧张失措,手脚的哆嗦,心跳的变幻无常,面对灯光的眩晕感,面对台下人的不知所措。就像第一次和你拥抱,时间停滞,我听得到你的呼吸,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听得到你的发梢处的轻风。

  全世界都在我耳边,而你,就是全世界。

  少年时的言悦,尝试过一个人在学校睡了六年,对高低铺的触感甚至一度延续到了大学时期,以为独立,以为自由,便是不受约束地单调成长,和纵然前行。

  你想过长大么?你想过言出必行么?你想过承担后果么?无论后果有多严重。每次临近春节,言悦总愿意跟在爸妈后面走亲访友。

  “哟,长这么大了,言悦。”

  “大小伙子了,明年就要高考了吧。”

  在试图证明自己长大这个命题上,自己从未长大吧。懂事是一回事,成长又是另一回事。就像在认知革命发生之后,我们还只是停留在狩猎和农牧时期的智人。

  真的和周墨成为同桌后,才发现她不怎么像个文静的女孩子,倒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一学期的学习也在自己的反复无常和渐入佳境中接近了尾声。

  自从去年下雪之后,今年的天空被蔚蓝紧紧包裹着,冰冷冰冷的。唯一的渐变色,是残缺的阳光被睫毛筛过的暗光。连操场边的槐树,也不屑地背对着太阳,埋头思索着关于“春天还会远吗?”的意义。

  这时候,宿舍的氛围便十分融洽起来。除了正宇每天中午会死死盯着窗外某个独特的身影之外。许多时候,大家的床上点点星光,除了言悦的这一角。当然,相比于明天,我更害怕面对黑夜。更多的时候,他会在胸前抱着物理或者英语的辅导书,然后第二天再乖乖地抱回教室。

  当你试图接近一个人,会小心翼翼地投其所好;当你选择喜欢一个人,有时却连投其所好的勇气都没有。对于大多数人,心恋微光是成长的捷径吧。类似于喜欢一座城,街角的咖啡馆,路灯下黯然失色的灰猫,都是触动心灵的记忆。你会因此接近她喜欢的一切,包括一首歌,一本书和足够优秀的自己。

  这些全部是喜欢,也是喜欢的全部意义。

  记得第一次和诗雯去ktv的时候,她最喜欢的一首歌是五月天的《温柔》。那是言悦第一次听,不打扰是我的温柔,你的满心欢喜和一颦一笑,皆是温柔。它们是我内心无法企及的高度,可许多年以后,我还是会幻想演唱会上的我们会不会相拥而泣,会笑着梦到耳机两侧的我们被黄叶熏染的阳光照得格外好看的样子,可我却没有一次敢在你面前说起。

  “如果有一个故事被称为同桌的你,那不免会与爱情有关吧。那是整个青春最幸运的眷顾,是整个自己最难忘的心安。我试过心灵鸡汤,试过无所顾忌,却从未有过坐在你身边的踏实和努力。那个最好看的侧脸,光芒万丈的男孩,是我曾试图触及的背影,是我此生的永不磨灭。”

  “望到高空明亮的天,是人只想下跪。你给我的影响,恰如这天空,距离那么远,我日里望着,晚上做梦,总梦到生着翅膀,向上飞去。看到许多星子,都成为你的眼睛了。—沈从文”

  周墨写完这两段后,把第一段从纸上撕下,夹在笔记本里。然后把另一半放在信封里,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

  “语轩,你看的是什么书?哦,是村上的啊。”言悦一把抢过了语轩手里的书,翻到了封面。

  “嗯,《挪威的森林》,我特别喜欢他的小说,总能读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自己。经历孤独,与之相伴,可每个主人公其实都很幸运,其实他们的人生中总有许多类似星辰的启迪,浩瀚又充满智慧,指引着很普通的成长。似乎一段铁轨的自白,紧贴着同伴,却独享孤独。而面对火车的呼啸而过时,其实内心还是会开心的吧。”

  “等我看完借你好吧。”说完,语轩又把书夺回去。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