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死生谷
一艘快船在无尽海浪中飞速前行，划出一道道白浪，船上的旗帜迎着寒风，猎猎作响。
“嘶！”
秦城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身上的酸痛让他清醒了过来，手上，脚上不知何时被反捆住，他奋力挣扎，却发现绳索牢固无比。
挣扎片刻，他望向船内，只见船舱乌黑一片。
二十几个男女孩童挤坐一团，哭泣之声不绝于耳，窄小的空间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异味。
秦城对着身上的绳子拼命撕咬。突然，一名黑袍人闯了进来，一鞭子抽在秦城身上：“小子，你给我老实点。”秦城恶狠狠的盯着他。黑袍人一脚将秦城踢到在地。
秦城扭动肩膀，慢慢的靠在墙壁上，面无表情看着船头走到的黑袍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暗暗告诉自己。
船像是在大海中漫无目的地飞驰，水浪声哗啦啦的直响，前方怒啸的海浪，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一切，一种对前方未知路程的疑惑在秦城心里升起。
这些人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船突然一震，停了下来。八名黑袍人涌入舱内。“下船了，下船了。”他们挥动皮鞭，在喝骂声和皮鞭声中驱赶男女孩童们下船，孩童们眼神惊恐，如惊弓之鸟，瑟瑟发抖的爬上岸。
秦城下了船，踩在久违的结实地面上，只见四周海水环绕，涌来的浪潮拍在岸上，震耳欲聋，前方群山万壑，他暗道，这莫非这是一个孤岛？
容不及他多想，队伍又开始前行了。
正走间，队伍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一个年龄较小的女娃脚下一滑，人一下子滚到向右面的山坡下。
女孩面容恐惧，毫无人色，尖声惨叫，双手抓着向四周一切可能抓的东西，指头都插进了土里，磨得是鲜血淋淋，想以此缓解下滑的趋势。
但仍于事无补，女孩身体越滑越快，直滑下十几米，随后传来一声重响，撞在一颗大树上才停止下来，之后就听不到叫声了，一动不动直直的躺在山底，不知是活。
一名黑袍大汉领了一名同伴奔下。片刻，一名大汉向下叫：“死了没有？要人帮忙么？”
“不用帮忙了，昏了过去，估计是脚扭伤了，看样子是不能走了，你们先走，我埋了她，免得碍事！”下面的人高声回答。
“好，那咱们先走，你们快点跟上！”上面的黑袍大汉轻轻点了点头，催促这群娃娃往前走。
这些娃娃瑟瑟发抖，一个个跟紧向前，走在后面的秦城却止住了脚步，目光望向山底。
两名大汉已经在一旁挖坑，要把女孩活埋了。
秦城心里挣扎c犹豫了许久，最后一咬牙，大声道：“住手！她只不过是脚扭伤而已，这么一点小伤，为什么不带她走？”
“给老子闭嘴！”
一名长得三角胡子大汉怒气冲冲，抡起皮鞭，“叭叭叭！”狠狠地给了秦城三记皮鞭，并用力踢了他一脚，大声骂道：“该死的王八蛋，少给老子惹麻烦！”
秦城栽倒在地，摇晃身体从地上爬起，身上出现了三道鲜血淋漓的鞭痕，在冷冽的寒风中，刺骨般的剧痛，咬着牙道：“你们不带，我来带！”
“你带，你怎么带？”为首的大汉走了过来冷冷的道，“你现在都自顾不暇，还想帮别人？”
“我可以拖着她走，只要你们去砍些树枝和藤蔓，做个拖撬。”秦城大声的说道。
“不用理会他，我们走，一个小娃娃死了便死了，何必在乎那么多，废那么多事！”说着大汉便要队伍向前行。
“你你你敢！”
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死？秦城一咬牙，他乘机用头进攻，出其不意撞在三角胡子大汉的肚腹上，一下子将大汉撞倒。
大汉从地上爬起，挥动着皮鞭怒火冲天的吼道：“反了，反了。老子今晚非要抽死你不可！”
叭叭叭对着秦城一顿鞭打。抽了七八下后，走在中间的为首大汉突然喝道：“住手！够了！”
“这小畜生”
“你别忘了，他是陈大人看中的人，你把他打死了，咱们怎么跟陈大人交代？大人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咱们都得完蛋！”
三角胡子大汉讪讪不语，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为首大汉说完，转头向秦城冷冷的道：“秦城，快到地头了，你给我老实点，再这样，吃亏的可是你！”
秦城伤痕累累，浑身血迹斑斑，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对方，瘦小的身型屹立在风雪中，像是一座挺立的山。
几名黑袍人将人抱上来了，这女娃其实伤的并不严重，只是脚踝扭伤了，估计昏也只是吓昏的。而不是跌昏的。
为首大汉冷声道：“将他绳子解开，让他拖。”
“这”三角胡子大汉面带犹豫。
大汉冷冷的道：“就这样，不要再说了将人抱过来。”接着又吩咐手下砍些树枝与藤蔓，做了个拖撬。
将昏迷的女娃抱来，人群又开始移动了。
二十里一停歇c吃点东西，到了第二个停歇点的时候，秦城脚下已经呈现不稳了，手脚发僵，拖着雪橇一步步硬挺，一语不吭。
第二天，晌午时分，一座高大山谷出现在众人眼前，而这时，不知从哪里钻出了六名佩刀戴剑的黑袍人将他们带入山谷。
经过谷口时，秦城看到山脚跟上竖着一块高大的石碑，碑上刻着三个血淋淋的鲜红大字：死生谷。这三个大字，鲜红欲滴，一笔一划宛如鲜血浇筑而成，隐隐间透着一股死亡c绝望的味道。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看向谷口之时，此时的谷口就如同暴戾的巨兽，张开巨口择人而噬。“但愿这不是地狱。”他心里暗自祈祷。
山道崎岖狭长，两旁陡峭，壁立千仞。谷内一片漆黑，秦城跟着他们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眼前一亮，才发现远处多了一块巨大的广场。
孩童在将台下一字排开，大汉挥动皮鞭叫骂，不许坐下，除了那名受伤的女娃娃，其他人都只能站着。这时，一名头戴深檐暖帽，身穿貂鼠皮袄，脚着一双獐皮穿靴，身材高大的大汉出现在将台之上。
此人相貌魁宏，支拳骨脸，颔下还有三叉黄髯，身后跟着五六名随从，他叫刘昌，是这里的执事。
“刘大人。”为首大汉躬身道。
刘昌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将名册拿过来，我要清点一下人数。”
大汉从怀拿出名册，上面记载着孩童的姓名，来历。
刘昌接过，略微看了一遍，开始点名。
一炷香后，名字念完了，刘昌眉头却是紧皱，指着秦城，转头对大汉问道：“这上面怎么没有他的名字和详细来历？”
大汉急忙答道：“杨大人是这样的，本来任何一个孩童，陈大人都会派人到各地留心查看，经过一年观察才决定取舍。”
“这小畜生叫秦城，是陈大人路过沧州景阳城，在一次行动中，这小畜生破坏了我们的好事，以至我们十几个兄弟都死了。王强原本要宰了他，但陈大人见他根骨不错，起了怜才之意，就将他弄来，临行前陈大人还交代要好好的培植他。”
刘昌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秦城一眼：“那又为何给他上脚镣？”
大汉苦笑，讪讪地道：“这小畜生凶狠至极，又狡猾，为了防止他再逃，便给他手上绑，脚上镣铐。即便这样，他还是难服管教。”
“带过来给我瞧瞧。我倒要看看是否有三头六臂！”刘昌冷冷的道。
“过去。”
三角胡子大汉一脚踢在秦城后臀上，秦城踉跄几步，狼狈来到刘昌跟前。
刘昌盯着秦城，质问道：“你家在哪里？还有什么人？”
秦城想到老头，顿时悲从中来，不言不语。
“嗯？大人问你，你怎么不说话？”三角胡子大汉爆喝道。
秦城不为所动，身体挺得笔直。
三角胡子大汉目光一冷。
不由分说。
“叭！”
耳光声暴起。秦城仰面就倒，从地上爬起，面颊上一阵抽搐，目光中充满怨毒。
“嗯？”
三角胡子大汉目光一冷，又是一脚踢在秦城胸口。
秦城飞了出去，跌落在地，头都磕破了，他浑然不顾头上的鲜血，疾冲而上。但双脚被绑，等于老虎没了爪牙，他被三角胡子大汉一拳打在地上。
三角胡子大汉还想再打，却被刘昌呵斥住：“够了！难道你想将他打死，让我和陈大人交恶吗？”
“刘大人，属下不敢，只是担心他难以就范，日后”
“哼，来到咱们这死生谷的人，就算是一头雄狮，不用多久也会温顺如犬，更何况区区一个黄口小儿？”
三角胡子大汉不再多说，恭敬的退在一旁。
刘昌走到秦城跟前，道：“小娃娃，我念你陈大人看中的人，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在这里，人只是一件东西，是最不值钱的。没有人可以反抗，反抗的只有死路一条。”
“若你还是这般不知好歹，绝活不过几天。到那时你的尸体会扔在谷口，喂饱那些毒虫。另外你难怪愿意就这么白白的死去吗？”
秦城浑身一颤，眼眶霎时间变得通红，痛苦，苍白等等表情浮现在面庞上，雪花落在他的脸上与肩头，浑然未觉。
“好了，你自己好好去想想吧！”
“你将他们带下去吧，过几天等娃娃们全部到来，就可以开始最强计划了！”
说完，刘昌一挥衣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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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秦城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身上的酸痛让他清醒了过来，手上，脚上不知何时被反捆住，他奋力挣扎，却发现绳索牢固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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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个男女孩童挤坐一团，哭泣之声不绝于耳，窄小的空间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异味。
秦城对着身上的绳子拼命撕咬。突然，一名黑袍人闯了进来，一鞭子抽在秦城身上：“小子，你给我老实点。”秦城恶狠狠的盯着他。黑袍人一脚将秦城踢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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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咱们先走，你们快点跟上！”上面的黑袍大汉轻轻点了点头，催促这群娃娃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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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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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昌盯着秦城，质问道：“你家在哪里？还有什么人？”
秦城想到老头，顿时悲从中来，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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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城不为所动，身体挺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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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
耳光声暴起。秦城仰面就倒，从地上爬起，面颊上一阵抽搐，目光中充满怨毒。
“嗯？”
三角胡子大汉目光一冷，又是一脚踢在秦城胸口。
秦城飞了出去，跌落在地，头都磕破了，他浑然不顾头上的鲜血，疾冲而上。但双脚被绑，等于老虎没了爪牙，他被三角胡子大汉一拳打在地上。
三角胡子大汉还想再打，却被刘昌呵斥住：“够了！难道你想将他打死，让我和陈大人交恶吗？”
“刘大人，属下不敢，只是担心他难以就范，日后”
“哼，来到咱们这死生谷的人，就算是一头雄狮，不用多久也会温顺如犬，更何况区区一个黄口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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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昌走到秦城跟前，道：“小娃娃，我念你陈大人看中的人，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在这里，人只是一件东西，是最不值钱的。没有人可以反抗，反抗的只有死路一条。”
“若你还是这般不知好歹，绝活不过几天。到那时你的尸体会扔在谷口，喂饱那些毒虫。另外你难怪愿意就这么白白的死去吗？”
秦城浑身一颤，眼眶霎时间变得通红，痛苦，苍白等等表情浮现在面庞上，雪花落在他的脸上与肩头，浑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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