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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六十八章:平北方燕军凯歌还,定大婚偷得半日闲

  在慕容皓的威压之下,苏全终于低下了他那自以为高贵的头颅。他明白,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讨价还价的资格。

  “我等愿降,不知陛下有何要求,才能高抬贵手?”苏全惶惶不安的问道,他很怕现在慕容皓狮子大开口。

  “很简单,第一,你我两家,化干戈为玉帛,从此不再互起刀兵。而且,你们还要把多伦、元宝山、林哈、北戍河等被你们强占的地方全数退还!少一个都不行!”慕容皓义正言辞的说道。

  “没问题!”苏全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在来之前,也亥就和他交了个底,如果燕国想要把所有失地都要回去,那就尽管还给他们便是。反正鲜卑是建立在马背上的王国,与其耗费兵力去驻守这些地方,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还给燕国。

  慕容皓见其答应的如此爽快,当下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这第二嘛,之前有不少投降你们的燕军将领、儒生、士兵吧?孤希望,你们鲜卑可以把他们全部送回来,并由你们亲自执刀,将这些畜生斩于三军之前!如何?”

  苏全想了一下,也就想了一下。随即不在乎的笑道:“此事不难!只要陛下愿意放过我等,下官必亲自将它们压解过来,并由我部勇士执刀,以解陛下心头之恨!”

  在他看来,这些舔着胖脸来投降的汉人实在是无关紧要,屁用没有,每天吃的饭还多。既然你想要,那就还给你们吧。

  “好!苏全大人倒是个爽快人!”慕容皓闻言大喜,连连夸赞。在这场战争中,他最恨的其实不是鲜卑人,而是这些没有骨气的汉奸。若是能在三军之前斩了他们,天下人必定胆寒。而且还是由鲜卑人执刀,就算日后鲜卑卷土重来。。。那也没人敢向这帮子蛮夷投降了!

  “陛下还有别的要求吗?”见慕容皓不再接着说下去,苏全把埋在地上的头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要求是没了,不过,孤这还有一个提议,不知苏全大人想不想听听啊?”慕容皓笑着问道。

  “哦?您但讲无妨!”听到前半句,苏全心中大喜,他原本以为燕国会提什么苛刻的要求,没想到到这里就停了。但听到慕容皓的后半句话后,苏全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暗道,莫非到这里才是重头戏?

  慕容皓可没那个闲功夫去揣测苏全的心理活动,一边把玩着玉珠,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孤知道,你们鲜卑缺东西。但具体缺什么呢?呵呵,让孤猜猜,你们除了牛羊马匹,其他什么都缺,对吧?这样,孤可以在北长城外开放一些城市或者营地,专门用做两家交易物品之用,你看如何?”

  “这。。。陛下,此言当真?”苏全闻言楞住了,一时间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急忙起身问道。

  “当然!”慕容皓郑重的点了点头,“不过,想和孤做生意,那是有条件的。”

  “您说!您说!”

  “首先,用作交易的这个具体地方,由孤来定。而且,你我两家都不许派兵入城,只许在城外扎营,以示交易的公平性。城中只留少部分的执法队,孤给他们起了个名字,就叫城管吧。这支执法队,也由我大燕来派人组成。”

  “第二,每年,记住了,是每年,鲜卑要进贡一万以上的壮丁!他们将并入孤的麾下为兵。这些人,如果立了战功,孤不会给他们官职,但会给他们除了官职外,他们想要的一切。简单来说,只给富贵,不给荣华,懂我意思吗?”慕容皓终于抛出了自己的真正意图。

  “这。。。”苏全有点愕然,他心里明白,如果边境贸易再次开放,那就是一件对鲜卑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草原大雪之后,鲜卑的子民牲畜冻死无数,现在又在这折损了几万人,眼下鲜卑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让那些糙汉子放马牧羊,他们绝不会含糊,但要让他们织出一块布来、打一口锅来,那就比登天还难了。所以眼下也只有和燕国恢复边关贸易,才能慢慢的修补元气。

  至于进贡壮丁。。。莫非这位皇帝想要借助我鲜卑勇士的力量,为其开疆扩土?若真是如此,对我们,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呢?

  “苏全大人还没想好吗?”正在苏全胡思乱想的时候,上首处传来了慕容皓略微不耐烦的声音。

  罢了!自己也并没有吃什么亏,眼下,恢复自己的元气才是首要事情。想到这,苏全向上拜道:“回陛下,下官可以全权代表我家大汗,答应陛下前面的所有条件!并向陛下称臣!还请陛下莫要食言!”

  “哈哈哈!好!”慕容皓大喜过望,抚掌道,“你们能有此见识,倒是难得。放心,我答应你的,绝不会食言!这样,你先回去告诉你家大汗,这第一年,就不要进贡太多了,八千人足矣。”

  “啊?”苏全愣了一下,脸上笑容顿时僵住了,毛呆呆的问道,“陛下,什么八千人?”

  “苏全大人记性怎么如此差啊?”慕容皓不悦的说道,“刚刚不是说了吗,每年向我们大燕进贡至少一万人!念在鲜卑现在元气大损,孤也不是趁火打劫之人,今年给八千人就行!”

  “这这这。。。现在就算啊?”苏全哭丧着脸问道。

  “当然啊!回去告诉你家大汗,这八千人,孤不要他来挑,孤会派专人亲自前去挑选,挑完了,孤就可以敞开通道,让你们回归故里!”慕容皓一脸奸笑的说道。

  “。。。好吧,那下官先行告退了,现在就回得山上,把您的条件告诉我家大汗!”苏全无奈的问道。

  “好,请!”

  。。。。。。

  得知慕容皓开出的筹码后,也亥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良久,才幽幽的叹道:“看起来,我这个妹夫野心不小啊。罢了罢了,既然他要,就给他吧。我们已经死了太多人了,不能再得罪燕国了。再说,他开的条件够优厚了,咱们不能再拖下去了,万一燕国反悔,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大汗,小的无用!在那燕廷之上,丢了您的颜面!”苏全愧疚的说道。

  “苏全大人哪里话?”也亥摇了摇头,亲自将其搀扶起来,安慰道,“苏全大人成功的让两家再修友好,又让燕皇重开边境贸易,这才使我鲜卑得以有了一丝喘息,您对鲜卑有救命之恩啊!刀兵之祸,罪不在你,而在我。大人莫要再自责了。”

  “可是。。。可是我们的勇士。。。每年得不少于一万人啊!咱们现在哪还有那么多人?”苏全担忧的问道。

  “给他们吧,咱们恢复了元气,就可以吞并更多的小部落,他们的女人第二年就可以为我们的勇士生下孩子。再说,若是燕皇真的是想用我们的勇士为他开疆扩土,那他们的日子必定会比在我们这边更好,我们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也亥不以为意的说道。

  安慰好苏全后,也亥就在山上等着燕军使者的前来。慕容皓没让他等太久,很快,他就派了一支专业的使团前来挑人了。

  “这个不行,伤的太重了。”

  “这个太瘦,手上没劲。”

  “这个倒不错,只可惜瘸了一只脚,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骑马了。”

  。。。。。。

  慕容皓派来的,都是常年与鲜卑人打交道的官员和老兵,他们懂得什么样的鲜卑人才是最骁勇善战、最可怕的。也亥帐下的士兵被他们来回的挑挑拣拣,最后,才勉勉强强的凑了八千人,其中还有不少带伤的。不过带伤的也没事嘛,抬回去治两天,过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变得活蹦乱跳的了。

  也亥看在眼里,苦在心里。燕军的眼睛极其刁钻,他手下仅剩的一些精锐基本上都被挑走了,就只给他留下了一地的老弱病残。但他就算明白慕容皓在坑他,也不能说什么,谁让人家的拳头大呢。

  燕军挑完了人,就开始商议休战的事情。条件之前都讲好了,就不必再重复,两国交换了国书,当众斩杀牲畜,焚香祭天,约定不再互相侵犯之后。慕容皓便如约的打开了山下封锁的通道,也亥带着一众残兵败将,头也不敢抬,灰溜溜的向北方逃去。

  泯孤山一役到此结束,鲜卑遭到了重创,不仅丢了三万多名鲜卑士兵的命,还被人家刨去了八千人。随军的牛羊马匹更是死伤无数,之前攻占的地盘也被燕军全部收了回去。也亥打了这么大的败仗,草原贵族们对其能力的质疑声越来越大。回到王庭后,也亥先是抓紧时间打压自己的敌人,在把这些人赶尽杀绝之后,才派苏全把之前投降他的汉人全部抓了起来,打包送回给了燕国。

  当这些汉奸哭着喊着卖国的时候,绝对想不到自己日后还会有这种下场。当他们被压在了北长城校场上,鲜卑人的大刀已经架在他们脖子上的时候,他们才幡然醒悟,痛哭流涕的向慕容皓请求原谅。

  他们中有许多人都为鲜卑做了不少事,但鲜卑人却从头到尾都没把他们当人看过。对于这些人,鲜卑人根本瞧不起。一个连国家都能背叛的人,还能指望他为自己做出什么贡献吗?所以对他们丝毫没有客气,直接往脖子上套了个绳子,一个连一个,全部牵去燕军那了。

  绕了一大圈,终于又回到了国家的怀抱中。但可惜,却再也没有人把他们当作自己人了。

  背叛国家的人,必会被所有人背叛。

  鬼头刀怆然落下,数百颗头颅如同西瓜一般满地乱滚。燕军将士们在旁边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人去可怜他们,也没有人去同情他们,尽管他们曾是自己的同胞,尽管他们曾经也算是个人。

  鲜卑服软了,北方太平了,按理说,慕容皓已经可以高高兴兴的回北平吃饺子了。但看到慕容超等北长城一脉的将官,急吼吼的盼着自己早点走的时候,慕容皓心中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不行,这个慕容超的权力太大了,必须要留下自己的人,慢慢的把权力从他手中夺回来。

  再说,这边境贸易刚刚开张,必须要委派专人看管,但绝不能交给慕容超。虽说两人是表面亲戚,但毕竟还不是他的死忠,若是每年赚的资金和战略资源被慕容超暗中克扣,壮大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吃大亏了?

  必须要找个可信、忠诚、文武双全的人来管理这笔生意,慕容皓思虑片刻,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有了,就是他了!

  “陛下,您找我?”董良嗣一挑帐帘,朝上首处的慕容皓恭敬行了一礼。

  “良嗣啊,来,坐!”慕容皓看着董良嗣,越看越满意。观遍帐下诸人,能够担当北方重任的,也就只有董良嗣最合适了。

  “陛下可是有要事吩咐?”董良嗣善于察言观色,见慕容皓面带愁容,当下小心的问道。

  “嗯,的确有一件事情,而且还很重要。”慕容皓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

  “陛下请吩咐!只要良嗣能做到,必万死不辞!”董良嗣急忙拱手道。

  “是这样的,”慕容皓为难的说道,“鲜卑新定,人心不稳,北方又重开边境贸易,必须要有一员大将镇守此处,为国家震慑边疆,以防宵小作乱。但孤呢,并不想把这个重任交给镇北侯手下的人。所以,孤想要挑一心腹之人,代孤镇守北方,并暗中牵制镇北侯一脉,防止其独大,良嗣你看。。。”

  “原来如此,”董良嗣点了点头,当即请命道,“末将懂了,末将愿留守北方,代陛下,代燕国,震慑鲜卑!”

  “良嗣啊,你。。。可想好了?”慕容皓神色复杂的说道,“你要知道,若是你留在此地,就代表着你可能。。。永远都回不了家了。这样,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若是你不愿意,我绝不强求!”

  “陛下,末将现在就能给您答复!”董良嗣郑重的拱手一礼,“我董良嗣承蒙陛下厚爱,为陛下南征北战,陛下乃是当世明君,这才让我从一个小小的杂号将军,得以凭自己的努力,升任朝中大将。陛下知遇之恩,良嗣无以为报!如今终于有了可以报答陛下的机会,良嗣怎会推辞?还请陛下宽心,有末将在,保那鲜卑,不敢有任何不轨之图!”

  “好!好!良嗣既然如此说了,那我就把北方托付给你了。我会把之前招募的鲜卑军抽调一半给你,你自己去操练。同时,我还会再给你留一万人,协助你震慑鲜卑。”要说慕容皓不感动那是假的,看着董良嗣,他心中突然有点舍不得了,如此良将,应当为自己开疆拓土,怎可留在边疆,孤苦终老?可惜,现在自己帐下无人可用,也只有董良嗣,可以担当此大任了。

  “谢陛下!”董良嗣轰然拜倒。

  “良嗣啊,”慕容皓走上前去,慢慢将其扶起,在其耳边轻声道,“我留你在此,还有其他用意。”

  “陛下请吩咐。”

  “镇北侯,他的权力太大了,我要你,慢慢的削弱他,再把权力给我夺回来!但前提是,不能做的太过明显!否则激起镇北侯的脾气,你和他同室操戈,最后不好收场,”慕容皓顿了顿,又说道,“我会给批下你扩军令,以及足以与镇北侯分庭抗礼的特权。但你要晓得拿捏好其中的分寸,毕竟那都是国家的士兵,万事还应以国家大局为重。若是,若是镇北侯被激怒了,想做些不轨的事情,或者他逼你太甚,想除掉你,那我允许你先下手为强!到时候,你只管把这件事桶上朝廷来,我保你平安无事!”

  “陛下,可。。。可那是镇北侯啊!他是当朝皇叔!末将这么做,岂不是大逆不道了?”董良嗣惊诧的问道。

  “镇北侯?皇叔?哼!”慕容皓冷哼一声,“若是他乖乖的,那他就是我的皇叔。若是他敢乱动一下,那他就是叛逆!哪还有皇叔之谓?记住了,你的任务,是监视,并慢慢的剥削镇北侯的权力。此外,鲜卑每年进贡的壮丁,边界交易的牛羊马匹,我也一并把它交给你了,你要把它搞好!我们现在急需这些战略资源。所以我才派你去,记住,绝不能让镇北侯接手或者染指这些东西,不然,咱们连骨头渣子都捞不到!”

  “末将遵命!末将定不负陛下所托!”董良嗣急忙俯首拜道。

  。。。。。。

  安排好北方的事宜之后,慕容皓就辞别了慕容超和董良嗣,率军浩浩荡荡的返回了北平。回到都城,论功行赏,加官进爵自是后话。慕容皓忙完了朝中累计的一些较大的政务,下接下来,就是准备自己的大婚了。

  在皇宫内,大婚是极为隆重的典礼,程序繁琐而复杂。只有在登基前没有娶妻的皇帝,才能举行大婚。奉常等礼官在慕容皓下了大婚的指令之后,就开始忙活,等到慕容皓打完仗回来了,还没忙完。古有礼法,大婚要经过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亲迎”。到了婚嫁时,皇帝也和普通人家一样,只不过仪式更为隆重、耗资更为巨大罢了。

  按照慕容皓答应虞雯的标准,燕国皇室还得另外从国库中征调一批资金,不然仅凭慕容皓自己的私人财产,还远远不够。大红嫁衣一套一套的往后宫中送,珠宝首饰都是论斤来计的,宫中的宫娥、太监在蓊芪的指挥下不断的操练着礼仪。以防皇帝大婚的时候出问题。

  所有人都在忙碌,就连元香也不见了身影,一问才知,小丫头跑到后宫帮虞雯试衣服去了。慕容皓不禁感叹,嫁衣的诱惑对女孩子真是不小啊,连一直对虞雯不感冒的元香,都厚着脸皮主动凑上去了。得,你们都有事,那爷就自己和自己玩吧。

  慕容皓深宫中七绕八绕,来到了一处雅致的宫殿前,门口的太监急忙拜倒:“拜见陛下!”

  “免礼,这里是何人的宫殿啊?”慕容皓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兴趣,随口问道。

  “回陛下,这是林娘娘的宫殿。”一个小太监尖着嗓子回到。

  “林娘娘?”慕容皓皱着眉头,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林夫。。。林娘娘的宫殿啊,倒是雅致的很。”

  “臣妾参见陛下!”就在这时,宫门轰然打开,林夫人着急忙慌的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急忙拜倒在地。

  “皇兄!”一句奶声奶气的声音从林夫人身后传来,慕容皓愣了一下,绕过林夫人,看向后面,只见一个小瓷娃娃般的女孩儿正甜甜的冲自己笑。

  “骊儿,不得无礼!快叫陛下!”林夫人闻言吓了一身冷汗,急忙回头低声喝道。

  “好了好了,骊儿还小,母妃就不必如此苛刻了。”慕容皓听到小娃娃说话,顿时乐了,这不是那个叫慕容骊的小妹妹吗?当下急忙制止住了林夫人,不要吓到慕容骊。

  “陛下恕罪,臣妾教导不严。”林夫人急忙请罪道。

  ”母妃哪里话,孤今日碰巧路过,想到久不见母妃和骊儿了,想进去讨口水喝,不知母妃是否欢迎啊?“慕容皓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笑问道。

  ”当然,陛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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